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二十六章 谁的心乱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满鄂州城,街道上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刘真、黄蓉与完颜萍三人整装出发,再次来到大帅府求见夏贵。
守卫通报后,夏贵本欲推脱不见,揉着白须在堂内踱步,心道:这几人又来,怕是没完没了。可一想到黄蓉乃襄阳赫赫有名的侠女,郭靖夫妇又是江湖敬重的忠义之人,若一味推脱,传出去怕有损自己名声。他沉吟片刻,挥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三人步入大堂,夏贵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他们,语气淡淡:“刘小将军,黄女侠,完颜姑娘,今日又有何事?”刘真拱手上前,试探道:“夏总兵,襄阳水寨如今兵力吃紧,蒙古水军虽暂退,却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不知总兵近日可有余兵可调?便是后勤运粮的兵卒也行。”
夏贵闻言,捋须眯眼,脑子一转,心道:这小子话里有话,他怎知道我新招了兵?莫非有人走漏了风声?他的目光在刘真与黄蓉间游移,带着几分审视。
黄蓉察言观色,微微一笑,接口道:“夏总兵,吕大帅念着您的恩德,已修书上报朝廷,详述襄阳大捷,信中多有赞扬您鼎力支援之功。如今水寨虽胜,却伤了元气,刘将军的水军本就是您的麾下,我们借兵,也不过是替吕大帅伸手,归根结底,还是您的兵马。”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夏贵,又点明借兵的合理性。夏贵一听,心下暗赞这女子口才了得,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知道黄蓉所言不虚,若朝廷追究起来,自己若不发兵,反倒可能落人口实,显得小气。他沉吟半晌,慢悠悠道:“嗯……近日新招了些兵卒,操练颇慢,倒是有些累赘。罢了,我可拨出三百新兵给你们,不过需得操练些时日,方能上阵。”
刘真与黄蓉对视一眼,心下暗道:这老狐狸果然狡猾!明明招了千余新兵,却只肯给三百,摆明是想敷衍了事。刘真连忙道:“三百人怕是不够。水寨折损近千,急需补充兵力,还望大帅再通融些。”黄蓉也帮腔道:“夏大帅,襄阳乃大宋门户,若有闪失,鄂州也难独善其身。三百新兵,怕是杯水车薪。”
夏贵皱眉,摆手道:“三百已是极限,军中事务繁忙,你们也知我这老骨头担子不轻。”他语气坚决,显然不愿多让。
黄蓉眼珠一转,忽道:“既然如此,总兵可否允我们在鄂州自由募兵?若能招到人,自当归于刘将军麾下,绝不劳烦总兵。”
夏贵一听,眼睛一亮,心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他招募千人已费尽心思,兵卒素质良莠不齐,若让他们自己去募兵,既省了自己的麻烦,又能显得大度。他捋须点头:“这法子可行!钱粮我可支持,郭夫人若有本事,尽管去招募。我给你们军令,方便行事。”
刘真闻言,心下大喜,趁热打铁道:“多谢总兵!只是……水寨火油之物、火药等也耗尽不少,可否再拨些火药,以备不时之需?”夏贵一听,眉头微皱,似有不悦。
黄蓉忙道:“总兵,新兵招募颇为不易,若无火药傍身,怕是难以成事。还望总兵通融一二。”
夏贵沉思片刻,心想:自己招募千人都如此费劲,这几人怕也难招到好兵。拨些火油之物,权当打发他们,也显得自己不小气。他终于点头:“罢了,火油火药也可拨些,但莫要太多,军中存量也不多。”刘真与黄蓉大喜,连忙谢恩:“多谢总兵成全!”
夏贵捋须一笑,心下颇为得意:三百累赘新兵,外加些许火油火药,便打发了襄阳这帮人,省心又省力。他挥手道:“去吧,好好操练,别辜负了老夫一片心意。”刘真三人告辞离去,出了大帅府,彼此对视,皆松了一口气。
黄蓉低声道:“这老狐狸,果然留了一手。三百新兵虽少,但能自由募兵,倒是意外之喜。”刘真嘿嘿一笑:“黄帮主,咱们这趟没白来!有了军令,募兵的事好办,火药也有了着落。接下来,就看咱们的本事了。”黄蓉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刘公子,募兵之事,你可得出力才是。”
三人并肩而行,完颜萍刚才一言未发,但是对两人的配合却颇为钦佩,出得帅府才说到:“蓉姨和刘公子真的好手段,配合无间,说话滴水不漏,又顺着这夏老头的痒处,萍儿服气!”
黄蓉微微一笑:“萍儿过誉了,我在襄阳随靖哥哥参与军事多年,这些个门门道道却学了不少。”
刘真得意洋洋,马屁如潮:“黄帮主是什么人?是我刘真的仰慕的偶像!我刘真多牛,能当我仰慕的偶像,那自是比我更牛!是不是啊,萍儿。”
完颜萍虽不知“偶像”具体何意,但也知道这小贼又在吹牛拍马,倒是既捧了黄蓉,又顺势抬高了一下自己,不由的抿嘴一笑。
接连几日,刘真、黄蓉与完颜萍三人忙碌于鄂州城中,四处招募新兵。黄蓉足智多谋,亲自制定招募章程,凭借她在江湖上的威望与聪慧,很快吸引了一些流民与青壮报名。
刘真则负责操练新兵,这把式他却不陌生,和武修文比斗后这些日子军训玩的更为熟稔,训练倒是成效卓著,操练场上吆喝声不断,将那三百新兵与新招募的兵卒调教得初具模样。完颜萍则奔走于市井,协助招募,忙得不可开交。白日里,三人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每到夜晚,训练结束,黄蓉却总拉着刘真到书房商讨火药与火器的改良事宜。灯火摇曳下,两人围坐桌前,摊开图纸,讨论枪管材质、火药配比与发射装置的优化。
黄蓉聪慧过人,提出的每一点建议都切中要害,刘真越听越佩服,不时点头,眼中满是欣赏:“黄帮主,你这脑子,简直比仙人还灵光!这火药配比若按你说的改,威力怕是能再增两成!”
黄蓉渐渐摸透了刘真的“套路”。他那色眯眯的眼神与揩油的小动作,她早已见惯,应对起来游刃有余。每当刘真试图“无意”碰她的手臂或腰肢,她总能巧妙闪避,或以一句戏谑化解:“刘公子,手老实点,火药配不好可要炸膛!”
刘真见她应对自如,油是一点也揩不到,不由得颇为郁闷,心道:这女诸葛,果然不好对付!偏偏她那成熟的风韵与聪慧的谈吐,又让他越发心动,恨不得整日黏在她身旁。
完颜萍在一旁看热闹,瞧着刘真屡屡吃瘪,忍不住掩嘴偷笑,时常揶揄他:“刘公子,你这色眯眯的招数,对黄帮主可没用,换个人试试?”
刘真被她逗得心痒,干脆转而调戏完颜萍,趁她不备,几次“无意”摸了她的胸脯或臀部。完颜萍经验不足,哪是他的对手?每次被揩油,都心惊肉跳,脸红耳热,想起之前曾被这小贼轻薄,下身都被他摸到了,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她哪还敢与他正面交锋?连忙找借口道:“黄帮主,刘公子,火器与训练你们专心便是,我去负责招募兵卒!”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刘真见状哈哈大笑,心道:这小妮子脸皮薄,逗着好玩!黄蓉却头疼地瞪了他一眼:“刘公子,你这轻浮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连完颜姑娘都不放过!人家可是修文的未婚妻!”
完颜萍一走,两人独处的时间越发多了。书房内的讨论常常持续到深夜,灯火映着黄蓉清丽的容颜,刘真时而色眯眯地调笑,时而痴痴地凝视,眼中情意越发藏不住。
黄蓉虽总以巧言化解他的挑逗,却渐渐发现,自己竟隐隐喜欢上这独处的时光。刘真的坦荡与真诚,夹杂着几分傻乎乎的痴迷,让她在襄阳的重压下,感到一丝难得的轻松。
她心下暗自警惕:这可不行!这小子虽是好搭档,可那份痴心断不能纵容。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两人促膝长谈时,她心底那点微妙的情愫,却总在悄然滋长。
这一日,刘府书房内灯火如豆,黄蓉与刘真仍在埋头研究火铳的改良。他们围着一张新制的火铳,讨论着枪管厚度和火药装填的细节。
两人正说得入神,黄蓉忍不住拿起一旁试验用的火铳,装填火药,准备试射一发。不知火药配比稍有偏差还是火铳问题,“轰”的一声火铳炸膛,火星四溅,浓烟弥漫。
黄蓉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刘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趁势将她抱了个满怀,嘴里还喊道:“黄帮主,小心!”
黄蓉惊魂未定,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刘真的双手已在她腰肢与臀部不老实地游走,温热的手掌隔着衣衫摩挲,带着几分暧昧的力道。
黄蓉又羞又怒,脸颊腾地红了,连忙推开他,嗔道:“刘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她整理衣衫,瞪了他一眼,眼中既有羞恼,又有些无奈。
刘真却乐得屁颠屁颠,这些日子揩不到油水,手都感觉快要干了,这次终于抱了个温香软玉满怀,这柔软带着独特香味的身子滋味让他心猿意马,咧嘴笑道:“黄帮主,刚才情况紧急,我这不是护着你嘛!”
黄蓉见他那副色眯眯又得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正色道:“刘公子,我有正事与你谈!”她语气严肃,眼中带着几分警告。
刘真一看她神色,知道不妙,心虚地坐到对面,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她胸前,乱瞄一通。黄蓉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
她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刘公子,你我相识虽不久,却已是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炸毁阿里海牙旗舰时,我们一起直捣黄龙击溃鞑子,随后又帮我夫妻二人毁去回回炮,这阵子又蒙你倾囊相授火器火药的制作之法,蓉儿心怀感激。但我已为人妇,夫君郭靖忠义无双,我无福消受你的心意。”
刘真闻言,嘿嘿一笑,现代KTV经理的经验让他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哪会轻易被她这番话打退?他贼兮兮地凑近,挑眉道:“黄帮主,我自喜欢我的,跟你有啥关系?我这心意,藏不住,也不想藏!”他语气轻佻,眼中却带着几分真诚。
黄蓉一愣,没料到他如此厚脸皮,半晌才无语道:“你喜欢我,怎的跟我没关系?”话一出口,她才觉有些不对,像是上了他的当,脸颊不由一红,忙瞪他一眼。
刘真见状,哈哈大笑,故意逗她:“黄帮主,麻烦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他眼中闪着猥琐,笑得越发得意。
黄蓉气得站起身,作势要发怒,却又觉得这小子也就是口舌占占便宜,实在恨不起来。她悠悠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刘公子,你年轻有为,大好前程,为何老在我这有夫之妇身上耗费精力?若非你对靖哥哥与我有恩,你说这般话,也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刘真厚着脸皮,咧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黄帮主,你要拍死我,我也没怨言!”
他顿了顿,见黄蓉嗔怒娇羞的样子,身子在烛光下映射的飘飘欲仙,那凹凸有致的特有熟妇味道让他口干舌燥,这美妇如此风华绝代,诱人无比,简直是完美的另一半!
他看的眼热,不由得热血一冲,那浓浓的宿命感直奔脑门而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深情而坚定道:“黄帮主,不,蓉儿……从我第一眼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上天注定属于我的女人!你的美貌,你的智慧,你的坚强,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魂牵梦萦,无法自拔。我刘真发誓,这辈子,我要征服你,占有你,让你成为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宿命,我的轮回,我的真命天女,我要守护你,爱慕你,仰慕你到地老天荒!不管你是郭靖的妻子,还是江湖女诸葛,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这番话说得赤裸裸而炽热,带着强烈的征服欲与占有欲,交杂着无尽的仰慕与爱慕之情,语气坚定如铁,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仿佛要将黄蓉整个人吞没。
黄蓉乍一听他喊“蓉儿”,心头一震,几乎要翻脸——这称呼,只有郭靖、爹爹黄药师等尊敬的长辈,或者她自称的时候才用,外人怎敢如此亲昵?可听着刘真越说越真,语气中的深情与坚决让她心头一慌,竟有些说不出话来。那股炽热的情意,如烈焰般扑面而来,让她这江湖女诸葛也一时乱了方寸。
刘真见她不语,以为有机可乘,起身上前,又将她抱入怀中。黄蓉身子一颤,那股异样感觉让她脑中空白,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任由他紧实的臂膀环住她的腰肢,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身体,两人就这样抱了一小会儿。
黄蓉的心跳加速,那熟悉的男性气息与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悸动。直到回过神来,她才猛地用力推开他,语气急促道:“刘公子,你心乱了!好好冷静一下!”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步伐慌乱。
刘真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黄帮主,你才心乱了吧?老子对付女人可有一套!何况你就是老子的天命真女!他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心中的占有欲愈发炽烈。
黄蓉匆匆回到客房,掩上门,屋内的油灯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站在铜镜前,试图平复心情,却发现耳边仍在回响刘真那霸气无双又无比真诚的表白:“你是我的宿命,我的轮回,我的真命天女……我要征服你,占有你,守护你到地老天荒!”那赤裸裸的言语,夹杂着强烈的征服欲与深情爱慕,似一把烈焰,直直烧进她心底,让她这江湖女诸葛也一时乱了方寸。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恼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当我桃花岛绝学和九阴真经是白学的?当靖哥哥的降龙十八掌是摆设?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他这小贼!
可一想到他那炽热的目光与毫不掩饰的情意,她心头不由一颤,竟有些不知所措。她非现代女子,虽纵横江湖多年,何曾听过如此直白炙热的表白?便是情话,也从未这般赤裸而大胆。郭靖忠厚耿直,待她虽情深似海,却也没有这般甜言蜜语。如今刘真这番话,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让她心头小鹿乱跳,脸颊不自觉地发烫,竟似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懵懂悸动的时光。
黄蓉越想越恼,气得一掌拍向身旁的木桌,只听“啪”的一声,桌子竟被她内力震得裂开一道缝。她心头一惊,忙收敛心神,暗骂自己:黄蓉啊黄蓉,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被这小贼乱了心思!
她打定主意,从此不理刘真,免得再被他那甜言蜜语扰乱。可转念一想,这念头又行不通——火器火药的改良尚未完成,募兵之事也需与他配合,更何况襄阳的危局还需两人并肩作战,怎能说不理就不理?她不由得愁肠百结,眉头紧锁,坐在榻边,陷入深深的纠结。
为了平复心情,她开始在心中给刘真“定罪”,一条条罗列他的“罪状”:这小贼,不会武功,无耻下流,脸皮极厚,好色轻浮,贼眉鼠眼,猥琐不堪,没大没小,龃龉心思……一连串定语数下来,她的气竟消了不少,甚至有些好笑。心道:这小子,毛病倒是不少,可偏偏有点本事,还真心帮着襄阳,着实让人恨不起来。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扇,夜风清凉,吹散了心头的烦躁。她凝望夜空,星光点点,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刘真的身影——那色眯眯的笑、傻乎乎的痴态,还有那份让人措手不及的霸气宣言。
黄蓉关上窗,吹灭油灯,躺回榻上。夜色深沉,她闭上眼,试图入睡,可刘真的那句“蓉儿,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却如魔咒般在她耳边萦绕,让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乱世中的情愫,似火药般危险,却又如星光般撩人心弦。
“难道,是我的心乱了?”黄蓉不由得想到。
第二十七章 大宋最潮衣服式样
两人潜心钻研多日,火铳改良终于大功告成。
这一日清晨,刘真、黄蓉与完颜萍来到校场试射。新制的火铳枪管加厚,火药配比精准,射程与威力皆远超从前。黄蓉亲自操铳,站在两百步开外,瞄准靶子,轻轻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铅弹呼啸而出,正中靶心,木靶瞬间被打得粉碎,木屑四溅。
黄蓉惊喜交集,放下火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成了!这威力!这射程!如果装备襄阳守军,守城有望了!”她情不自禁地扑过去抱住刘真,庆祝这来之不易的突破。手臂环住他脖颈的一瞬,她才猛地意识到不妥,连忙松开,脸颊微红,佯装咳嗽:“咳,失态了。”
刘真却乐得眉飞色舞,厚着脸皮凑近:“黄帮主,大功告成,亲个嘴庆祝下?”
黄蓉笑骂一句“想得美!”,嘴角却止不住上扬,显然心情极佳。
刘真趁热打铁:“今儿别练兵募兵了,逛街去!鄂州城好久没太平热闹,咱们也放松放松。”不等两人回答,已拉着完颜萍开溜,完颜萍猝不及防,被他突然拉着小手,不由的颇为羞涩,连忙挣脱。黄蓉无奈,只得跟上。
鄂州城果然繁华,街市喧嚣,商铺林立。三人沿街闲逛,买了糖人、胭脂、玉簪等小物件,气氛轻松。走到一家成衣铺前,橱窗里挂满绫罗绸缎,女装色彩鲜艳,两女不由驻足。刘真眼珠一转,心道:有门!连忙道:“两位大美女,进去试试衣服,看看有啥好布料。”
黄蓉挑了件鹅黄衫裙,完颜萍选了件青色长袍,两人身段标准,前凸后翘,尺寸竟分毫不差。
刘真看着她们在帘后换衣,脑中不由浮现现代T台内衣秀的画面,口水差点流出,心想:这俩要是穿比基尼走猫步,绝对顶级模特!
成衣铺内,帘后传来窸窣的衣料声。片刻后,两女先后掀帘而出,灯火映得她们衣衫鲜明,宛如画中人。
黄蓉先踏出一步。鹅黄色的长裙以轻纱为面,内衬月白软绸,紧束纤腰,勾勒出丰盈却不失柔韧的曲线。裙摆垂坠及踝,行走间如水波荡漾,衬得她肌肤胜雪。
领口微敞,锁骨精致,胸前饱满被衣料轻托,起伏间透出熟妇特有的圆润与韵味;腰肢一握,臀线收得极翘,裙裾随之轻摆,风姿绰约,宛若一朵盛放的牡丹,艳而不妖,熟而不腻。灯光在她侧脸晕开一层柔金,眉眼含笑,唇若点樱,整个人散发着温润而慑人的风华。
紧接着,完颜萍也转了出来。青色长袍剪裁利落,上身窄袖贴臂,显出少女纤细的肩线;腰间以同色丝带束紧,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裙幅却略宽,行走时随步摇曳,露出半截雪白小腿,足踝纤细,踩着一双软底绣鞋,踏地无声。
领口立起,衬得颈项修长,胸脯虽不如黄蓉丰隆,却挺拔如新竹,透着少女的青涩与弹性。青色衣料映得她肤色莹白,乌发如瀑垂腰,眉目清亮,唇角含羞,整个人似一株雨后新荷,清新中带着勾魂的灵动。
刘真原本倚在柜台边,嘴里叼着根草茎,目光随意。两女一出,他草茎“啪”地落地,眼睛瞪得溜圆,喉结上下滚动,呆若木鸡。鹅黄与青色交相辉映,一熟一嫩,一丰腴一纤细,站在一起,宛如并蒂莲花,各有千秋,却又相得益彰。他脑中轰然,只剩一句:这他娘的才是人间绝色!
黄蓉见他眼神直勾勾地黏在自己胸口与腰臀,又扫向完颜萍的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记清脆的暴栗:“看够了没?”
刘真“哎哟”一声,捂着额头,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够了够了……不,远远不够!黄帮主这身段,穿什么都是仙女下凡;完颜姑娘这小腰,啧啧,掐水儿似的!”
完颜萍羞得耳根通红,忙扯了扯裙摆。掌柜在旁乐得直拍大腿:“两位姑娘这身衣服,合该天造地设!”
黄蓉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翘,终究没再动手,只轻哼一声:“油嘴滑舌!”转身时裙摆一荡,鹅黄如云,留下一缕暗香。
刘真望着她背影,痴得又要流口水,完颜萍无奈摇头,拉着他袖子:“走啦,刘公子,再看要收银子了!”
刘真豪气地掏银子买下两件,又贼兮兮地问:“掌柜,可否定制衣裳?”
掌柜点头:“自然,这些都是客官定制的,刚才那两件本是别人订的,还未来取,两位姑娘穿得合身,便宜卖了。”
刘真压低声音:“那我再定制两套,给她们惊喜。”
刘真眼珠一转,趁热打铁,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两位姐姐,这阵子我起早贪黑、带兵练火器、跑断腿募兵,辛苦得要死……下次你们穿新衣服,专门给我一个人看看,当作奖励,成不成?”
黄蓉正抚着袖口,随口应道:“行啊,试新衣给你看便是。” 完颜萍也点头,声音细如蚊蚋:“嗯……也行。”
刘真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追问:“黄帮主可是大人物,说话算话?” 黄蓉这才觉察他笑得猥琐,心下一沉,却已收了衣服,只得硬着头皮道:“自然算话,试衣而已,能出何事?” 完颜萍也跟着点头,两人让掌柜记下刘府地址,衣裳改日送去。
刘真见目的达成,忙道:“我再给娘挑件衣裳,你们先逛。”两人应声离去。
说罢拉着掌柜到里间,掏出纸笔,画了一套比基尼,上身两片三角绸缎,下身丁字裤,用红绳系结,金线镶边,丝绸贴身。
掌柜看得目瞪口呆:“公子,这……是衣服?穿哪儿的?倒像个小物件的盖布。”
刘真故作高深:“掌柜的,别问,这叫‘仙人秘衣’,专给绝色佳人穿。”又叮嘱红绳要细、金线要亮、布料要薄而滑。
掌柜挠头:“这玩意儿虽小,可工序细,三五日方成,材料价贵。”
刘真拍下一锭银子:“够不够?加急!”
掌柜大喜,连连称够。他转头对掌柜耳语几句,又补了银子,叮嘱务必保密。掌柜连连点头,心道:这小爷真是豪爽!这么多钱银做这么几片小小的物事儿!
刘真出了成衣铺,脚步轻快,脑子里却早已飞到了另一片旖旎天地。他哼着小调,沿着街市慢悠悠晃回刘府,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黄蓉与完颜萍穿着那套“仙人秘衣”的画面,色心大动,YY得越发肆无忌惮。
那黄蓉一改往日清丽端庄的模样,穿上黑丝吊带开档袜,那薄如蝉翼的丝绸紧贴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吊带高高系在腿根,隐约透出肌肤的莹润,而开档的设计大胆露骨,将那神秘的蜜穴儿若隐若现地暴露出来。
她站在他面前,鹅黄衣裙早已褪去,只剩黑丝与红绳点缀,成熟的风韵在灯光下如烈焰般绽放。她轻咬樱唇,媚眼如丝,纤手抚过腰肢,缓缓扭动那丰腴的臀部,摇晃间勾魂夺魄,似在无声地邀请。
刘真咽了口唾沫,想象她搔首弄姿,腰肢如柳,臀波荡漾,蜜穴儿在黑丝的衬托下愈发诱人,简直是熟妇的极致魅惑。
再看完颜萍,少女的青涩与大胆交织,她上身无任何遮掩,饱满的乳房挺拔如玉峰,粉嫩的乳尖在半透明的丁字裤映衬下若隐若现。
那丁字裤仅以一丝细绳系住,勉强遮住私密,却将她纤细的腰身与翘臀衬得淋漓尽致。她乌发披散,羞涩却又大胆地扭动身姿,围绕着一根想象中的钢管起舞,乳房随着节奏轻颤,臀部摇曳生姿,腿儿白得晃眼,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少女的灵动与挑逗,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勾得人魂儿都飞了。
刘真越想越得意,幻想着两女并肩而立,一个熟艳如牡丹,一个清丽如新荷,各自搔首弄姿,腰肢狂扭,臀部摇晃,乳波臀波交织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
他甚至想象她们围着他跳起钢管舞,媚眼抛来,红唇轻启,低吟着撩人的呢喃……想到兴起,他站在街头,口水真个流了下来,滴在衣襟上才猛地回神,忙抬袖擦去,左顾右盼,幸好无人瞧见。
他嘿嘿一笑,心道:黄帮主,完颜姑娘,这“仙人秘衣”一到,你们穿上给我看,老子这辈子值了!他加快脚步,哼着小调,满脑子都是那香艳的画面,恨不得三五日立刻就到。乱世之中,这点旖旎幻想,成了他忙碌之余最大的乐趣。
好不容易熬过三日,刘真寻了个由头,借口检查军械,匆匆赶往成衣铺。掌柜见他来,笑眯眯地从柜台下取出两个锦盒:“刘公子,东西做好了,您瞧瞧。”刘真迫不及待打开一看,盒内两套“仙人秘衣”精致异常:
一套鹅黄色,一套青色,皆以顶级丝绸裁成,薄如蝉翼,轻若无物。
上身是半透明的软胸文胸,仅两片三角绸缎,边缘镶着细金线,杯型恰好托住乳房,乳尖处留有微凸的暗纹;
下身则是丁字裤,前面仅一块窄窄的绸片,后面一根细红绳,绳上缀着金丝结,勒进臀缝,红绳粗粝,偏要从最敏感的会阴与蜜穴之间穿过,稍一动作便摩擦生电。
尺寸大小与他目测两女的身段分毫不差:鹅黄色偏丰满,正合黄蓉的曲线;青色苗条诱人,恰配完颜萍的纤细。刘真食指大动,喉头滚动,忙道:“掌柜,手艺绝了!”付了余款,抱着锦盒喜滋滋回府。
这一日,黄蓉与完颜萍在训练场操练新兵,烈日当空,忙碌一天,归来时满身风尘,香汗淋漓。刘真迎上前,挤眉弄眼道:“两位姐姐,辛苦了!不如先洗个热水澡,换上新衣服,放松放松?”黄蓉擦着额上的汗,疑惑道:“新衣服?还有啥新衣服?”完颜萍也歪头,忘了前事。
刘真嘿嘿一笑,提醒道:“黄帮主莫不是忘了?上次在铺子里,你们答应的,试新衣服给我看,当作奖励!”黄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嗔道:“就那两件衣裳?行,先洗澡。”完颜萍也红着脸点头。
两人来到专门泡澡的厢房,内有一个大木桶,足够两人同浴。丫鬟打来热水,撒上花瓣,蒸汽氤氲。
黄蓉先解开中衣,雪白肩头滑落,胸前两团饱满的乳房半浮水面。乳肉如凝脂堆雪,圆润而富有弹性,水珠滚过,映得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乳晕淡粉,乳尖在热气中微微挺立,随着呼吸轻颤,划出细微涟漪。
完颜萍偷瞄一眼,少女心性,不由羡慕:“蓉姐姐这胸脯,真叫人自惭形秽。”
完颜萍随后褪衣,少女身段纤细,乳房虽不及黄蓉丰隆,却挺拔如新竹,水面下隐约可见两点樱红,乳尖娇小,水珠凝在顶端,晶莹欲滴。
两人对视,嬉笑间水花四溅,黄蓉抬手替她抹去肩头水珠,指尖不经意掠过完颜萍的乳尖,惹得她“呀”地轻呼,羞红了脸。
半晌,两女才出了浴桶,擦干身子,打开锦盒,顿时目瞪口呆。
黄蓉拿起鹅黄丁字裤,绸缎在她指尖滑过,凉意透骨:“这是什么衣裳?小贼又耍什么花样!” 完颜萍捧着青色文胸,脸颊瞬间飞红:“这……这能穿?这么一小片!”
黄蓉咬咬牙,说到:“衣服材质倒是不错......试试?” 完颜萍不由得点头:“......试试?”
鹅黄与青色丝绸在烛光下泛着柔亮光泽。黄蓉在身上各个部位比了半天,觉得应该是下身的,于是先穿丁字裤:窄窄的绸片贴住花瓣,细红绳从腿根穿过,粗粝地勒进臀缝,绳结恰好卡在会阴与蜜穴之间;丝绸边缘镶金线,勒得臀肉微鼓,臀沟深陷,红绳在雪白肌肤间如一抹朱砂。
又看看那两片小小的丝绸片儿,比比自己的胸部,心下了然,于是她再系文胸,两片薄绸托起丰满乳房,乳沟深邃,乳尖在金线暗纹下挺立,轻轻一晃,便荡出熟艳波澜。
完颜萍红着脸穿上青色一套:文胸轻裹少女乳峰,乳尖在薄绸下若隐若现,丁字裤细绳陷入臀缝,红绳从腿根绕过,摩擦得私处隐隐发热,窄绸片勉强遮住花瓣,轮廓却清晰可见,臀部曲线如新月。
黄蓉深吸一口气:“萍儿,先别脱,反正那小贼不在,转一圈我看看。”
完颜萍羞得要滴血,却依言转了转身子。青色丝绸贴着少女纤腰,臀波轻晃,红绳勒得臀缝更深,蜜穴轮廓在窄绸下若隐若现,乳房随步伐微颤,乳尖在薄绸下划出两点诱人凸起。
黄蓉看得目不转睛:这丫头平日清丽,穿上这衣裳,竟似一株雨后新荷,含羞带露,腰肢细得一掐即断,臀却翘得惊心动魄。
完颜萍也绕着黄蓉看去。鹅黄丝绸紧贴熟妇身段,乳房被文胸高高托起,乳沟深如幽谷,乳尖在金线暗纹下挺立,轻轻一晃,便荡出层层波澜;丁字裤窄绸片勒得花瓣微鼓,红绳陷入臀缝,臀肉饱满,雪白中透着粉嫩,蜜穴轮廓在绸片下若隐若现,似被红绳轻咬。
完颜萍啧啧称赞:“蓉姨这胸……这臀……简直要人命!”
两女对视,羞得不行,却又被这淫靡衣物勾出异样快感。红绳粗糙地摩擦会阴与蜜穴,丝绸轻刮乳尖,激起阵阵酥麻,下体早已湿润。
黄蓉咬唇:“上当了!”
完颜萍:“怎么办?”
黄蓉冷笑:“当然是打那小贼一顿!”
两人披上外衣,冲向刘真房内。刘真正搓手跺脚,淫笑连连。
刘真被黄蓉一脚踹翻在地,仰面朝天,还未回神,完颜萍的粉拳已如雨点般砸下。
“哎哟!黄帮主、完颜姑娘,饶命啊!”他抱着头满地乱滚,偏偏还死鸭子嘴硬,“黄帮主说话不算话,说好试衣服给我看!”
黄蓉气得俏脸飞霞,鹅黄外袍下,红绳勒得蜜穴一阵酥麻,她咬牙切齿:“怎么说话不算话了!里面穿着呢,这也算试衣服了!”
完颜萍羞得耳根通红,青色外袍下,细绳早已陷入臀缝,乳尖在丝绸里被摩擦得发硬,她跺脚:“你这小贼还敢顶嘴!”
刘真一听“里面穿着”,眼睛顿时亮成两盏灯,口水直流:“那得让我亲眼瞧瞧才算啊!看不到怎么行!”
黄蓉大怒,粉拳又是一顿乱锤,拳拳到肉,偏偏每挥一拳,胸前饱满的乳房便在文胸里晃荡,丝绸摩擦乳尖,激起一阵阵电流;下身红绳随动作勒得更紧,粗粝地刮过会阴与蜜穴,湿意瞬间氤氲。
完颜萍也红着脸锤他,少女乳峰在青色丝绸里跳跃,乳尖被刮得发痒,红绳在腿根来回滑动,私处早已湿滑一片。
“哎哟!别打脸!别打脸!”刘真抱头鼠窜,偏偏还偷瞄两女外袍下若隐若现的曲线,笑得贱兮兮。
黄蓉打得一会,胸口起伏,乳尖酥痒难耐,下身湿得能拧出水来;完颜萍也腿软如绵,红绳每动一下,便是一阵战栗。两人对视一眼,羞恼交加,粉拳越发没轻重。
“再胡说,剁了你这小贼!”黄蓉喘着气,红绳勒得蜜穴一阵收缩,湿意顺着腿根滑下。
完颜萍也娇喘连连,乳尖硬得生疼,红绳刮得私处又麻又痒,几乎站不稳。
刘真被锤得鼻青脸肿,偏偏还嬉皮笑脸:“两位姐姐,打是亲骂是爱,再打我就从了!”
黄蓉羞愤欲绝,抬脚又踹:“闭嘴!”这一脚下去,红绳猛地一勒,她自己也“唔”地轻哼,腿软得差点跌坐。
完颜萍也红着脸停手,乳尖酥痒难耐,红绳摩擦得私处湿得一塌糊涂。
两女打得一会,实在受不了那瘙痒湿意,才停手。黄蓉喘着气,俏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以后再敢想好事,剁了你!”
完颜萍也羞得抬不起头,拉着黄蓉匆匆离去,外袍下,红绳仍在轻轻摩擦,丝绸仍在轻刮乳尖,两人步伐踉跄,湿意顺着腿根滑落,留下一地香汗。
刘真躺在地上,捂着脸,笑得见牙不见眼,鼻血混着口水:“值了!值了!”
第二十八章 招兵和借兵
火铳改良顺利,新铳射程远、威力足,在校场连试数次,回回命中,令人精神大振。新兵操练也在刘真的严苛督下慢慢上道,原有三百新丁,又加上陆续来投的散卒,如今横竖成列,旗动则走,鼓停则止,总算有了兵的样子。
可募兵却卡了壳。夏贵拨来的三百人算在一起,整月只招得三百余青壮,离黄蓉、刘真定下的“千人”还差老大一截。鄂州流民虽多,却畏兵如虎,任凭说破嘴皮,也只摇头。
这日午后,三人聚在刘府。黄蓉皱眉道:“再这么拖,千人难凑。刀口舔血的营生,谁肯抢着送命?”
完颜萍叹气:“我这几日在市集吆喝,十个人里倒有九个摇头。”
刘真眼珠一转,嘴角勾起坏笑,啪地拍案:“我有办法!完颜姑娘,明儿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咱们去城里酒楼摆擂台,弄点噱头,保准报名者挤破头!”
完颜萍一怔,清秀脸上满是狐疑:“打扮?刘公子什么意思?”她直觉这主意不太正经。
黄蓉挑眉,似笑非笑:“刘公子,又憋什么坏水?”
刘真卖关子:“明日便知!黄帮主、完颜姑娘,信我一回,准成!”
次日,鄂州最大酒楼前人声鼎沸。刘真早让亲信阿福搭好擂台,横幅高挂,上书十个大字——
“参军光荣,有钱娶小娘子”
他还请来翠红花魁玉兰与几名艳妓站台。玉兰红裙曳地,笑语勾魂,路人驻足如堵。
完颜萍依言妆成:淡绿罗裙、轻纱罩袖,青丝斜挽玉簪,眉染远山之色,唇点三月樱桃,清俏里透出几分娇媚,恰如新荷沐雨。她立在横幅下,双颊飞霞,心里早把刘真骂了七八遍。
黄蓉一身白衣,负手旁观,英气里带着几分看戏的好奇。
刘真跳上擂台,“当”地敲锣,扯嗓高喊:“父老乡亲——鞑子围襄阳,大宋危矣!参军光荣,保家卫国!官府有令:入伍即赏银十两,立功者配美女为妻!襄阳寡妇佳丽无数,像这位姑娘一般的,要多少有多少!”说罢指了指完颜萍,挤眉弄眼,笑得十分欠揍。
台下顿时炸了锅。完颜萍恨不得钻进地缝,狠狠瞪他,低声咬牙:“刘公子,你……无耻!”
黄蓉也觉耳根发热:官府几时发过这种承诺?这小子脸皮堪比城墙。可她冷眼瞧去,台下不少青壮年已两眼冒光,心里暗道:这无赖法子,说不定真管用?
一粗布汉子举手嚷:“当真?参军就能娶美人?”
刘真一把拉过黄蓉,胸脯拍得山响:“襄阳黄女侠在此作证,还能有假?兄弟们,建功立业、娇妻美妾,错过这村可没这店!”
黄蓉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只好维持微笑,心里早把刘真剁成八块。然郭黄侠名满江湖,百姓自然信之不疑,一听黄蓉“作保”,顿时蜂拥而至:
“我报名!有这好事,拼了!”
眨眼间,案前挤满十几条壮汉,个个盯着完颜萍,眼似铜铃。完颜萍低头红脸,恨不得一掌拍死刘真。
玉兰掩口娇笑,悄声说:“公子这招真损!今儿银子可不许短了奴家,这比坐台子累多啦!”
黄蓉瞧着暴涨的名册,哭笑不得:“刘公子,日后怎么收场?无耻得紧!”
刘真凑近嘿嘿笑:“黄帮主,这叫策略!等招满千人,襄阳水寨稳了,你记得好好赏我!”
“赏你一顿拳脚如何?”黄蓉一脸没好气的道。
完颜萍红着脸附和:“对,先打一顿!”
日头西斜,报名处已挤进七八十名青壮。刘真乐得合不拢嘴,完颜萍气得肺要炸。
傍晚回府,她追着刘真便打:“无耻之徒,拿我当幌子,羞死人!”粉拳如雨。
刘真不会武功,躲闪不及,中了一拳就顺势倒地装死。
完颜萍吓一跳,忙俯身探他鼻息:“刘公子?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刘真猛地翻身,一把抱住她纤腰,坏笑:“抱一下,亲一口,消消气!”
完颜萍猝不及防,挣得满面通红:“放手!无赖!”
眼看就要被亲,黄蓉轻咳一声,倚门而立:“刘公子,萍儿可是修文的未婚妻。”她眼尾带笑,却冷飕飕的。
刘真松手,掸了掸衣襟,气定神闲:“社稷飘摇,一纸婚书算得什么?便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也能各生欢喜。”说罢斜睨黄蓉,眼尾带钩,分明把“黄帮主,下一个便轮到你”写在了脸上。
黄蓉听出弦外之音,耳根微热,拂袖欲走:“再胡沁,试试落英神剑!”袖风掠过,青砖“咔嚓”裂成两截。
刘真见母老虎要发威,忙追上去赔笑:“黄帮主,别走!明儿募兵大计还得您坐镇!”说着递上一盒胭脂,“今日您气色欠佳,我特地孝敬,补点妆,准迷死人!”
黄蓉接过,又好气又好笑:“能不能正经说句话?”
“我很正经呀!您看,今日一出马,不就招了七八十精壮?”
黄蓉语塞:这小贼办法虽下作,收效却奇快,一天的功夫顶得上此前半月。她冷哼一声,转身回房。
对镜自照,果然眉宇带倦。她依言点胭脂、描黛眉、抹唇脂,镜中顿时艳光流转,百媚横生。
那边刘真回房,翘腿哼曲:招兵顺利,泡妞有戏。他盘算着明日再摆擂台,凑足千人;又意淫黄蓉、完颜萍穿丁字裤和性感文胸的模样,坏笑连连——“这穿越,越来越有意思了!”
鄂州城中的日子,如同江水般悄然流逝。刘真、黄蓉、完颜萍三人整日忙于招募兵马、操练新兵、督造火器,几乎都忘了时辰的流转。
刘真靠着那别出心裁的“美人擂”,又招来了三百多名青壮。虽然离五百人的目标尚有差距,但在这套现代军训法子的打磨下,新兵们已颇具模样:每日清晨,校场上喊杀声震天,新兵们顶着晨曦长途奔跑拉练,列队整齐划一,如刀切豆腐般平整。俯卧撑、蛙跳、负重越野,训练一样不落。
刘真背手巡视,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痞笑,顺口便拿完颜萍和黄蓉开上两句玩笑,逗得两位美女嗔怪不已,也为这紧张忙碌的平添了几分轻松。
自黄蓉离开襄阳,一月有余。她心中着实挂念着前线的战局,巴不得早日回去。可刘真好不容易得了这美妇在侧的良机,哪里这么快回襄阳。
鄂州的斥候时常往返襄阳传递消息。上次水寨大捷,不仅惊走了阿里海牙的水军,连蒙古陆路的回回炮也损失惨重。因此这段时日,襄阳城倒也太平无事。
黄蓉想着火铳与火药的储备尚未充足,便又忍耐了一阵。转眼两个月过去,新兵愈发精锐,火药火铳也足够装备半数士卒,她归家的心思也愈发急切。
这一日,斥候带回消息:蒙古大军再度发起猛攻,水军攻势尤其凶猛,战法似有变换。黄蓉闻言心头一紧,暗忖:上次大败阿里海牙,莫非换上了刘整来统帅水军?此人对水战的精通远非那个旱鸭子可比。
想到这里,她不禁忧心如焚,当即对刘真道:“刘公子,襄阳危在旦夕,我必须即刻启程返回。水寨急需增援,片刻也耽搁不得了。”
刘真本想再挽留几日,好让火器装备更为充足。他心中盘算着,襄阳城破恐在早晚,多备些军火总能多救几条性命。
然而,看到黄蓉俏脸上一片憔悴,明亮的眸子也蒙上了阴影,他终究心软,点了点头:“黄帮主所言极是,襄阳是郭大侠誓死守护的城池,我岂能让你独自回去冒险?鄂州的新兵虽未完全练成,也可派上用场。我们这就去向夏帅请命,即刻出发。”
次日清晨,众人便整装出发。刘真率着一千新兵,满载着新制的火铳火药登船,黄蓉与完颜萍同行,船队沿汉水顺流而下。江风习习,水面波光粼粼,一路虽有零星的蒙古斥候骚扰,却并未造成大碍。
当蒙古快艇靠拢,箭矢如雨般倾泻而来时,刘真稳立船头,沉着指挥。弓弩齐发,配合着火铳分段射击的新战术。
新兵们虽是初次上战场,但在平日严苛的训练下,临阵不乱,队列严整。蒙古水军想靠近肉搏,刘真冷笑一声,一声令下,火铳齐射。轰鸣声中,铅弹如暴雨般砸向敌船,木屑纷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几艘小艇应声起火,沉入江底。
自水寨大败后,阿里海牙身负重伤,水师被迫退兵十余里,襄阳至鄂州的水路已无成建制的敌军,只剩下与水寨对峙的零星骚扰。刘真的船队有惊无险地抵达襄阳水寨,寨门大开,宋军将士们欢呼雀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水寨之中,刘承远、武敦儒、武修文迎了出来。老将刘承远鬓角斑白,眼中满是喜色:“真儿!蓉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襄阳战事吃紧,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众人进入水寨,刘真一眼便看到两名风姿绰约的女子。一位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正是郭芙,如今已是丐帮帮主耶律齐之妻;另一位身材高挑丰腴,正是耶律燕,武敦儒的妻子。
刘真心中暗道,这趟回襄阳真是不虚,襄阳的美女竟如此云集。郭芙雪肤花貌,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骄纵;耶律燕身段圆润,行动间曲线毕露,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刘真只觉得春光无限,盘算着该如何“亲近”一二。
黄蓉又惊又喜地走上前:“芙儿、燕儿,你们怎会在此?”郭芙扶住母亲,眼中满是忧色:“娘,爹爹见你多日未归,特意派我和燕嫂过来协助。谁料您去了鄂州,我们在此等候多日。襄阳战事日渐激烈,爹爹忧心忡忡,我们姐妹也想出一份力。”
耶律燕在一旁温柔一笑:“蓉姑,襄阳危局,我们岂能袖手旁观?虽为女子,也可助守水寨一番。”
一番引荐过后,刘真拱手道:“郭姑娘、耶律夫人,在下刘真,久仰大名。”
郭芙上下打量着他,杏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娘和爹爹常夸刘公子足智多谋,依我看,也不过平平无奇。襄阳城防,全靠爹爹与吕大帅,他又能有什么本事?”言语之间,锋芒毕露。
黄蓉连忙斥责道:“芙儿,休得无礼!刘公子于襄阳有大恩,上次水战大捷,全赖他运筹帷幄,岂是胡言乱语!”她点到即止,未敢泄露神火枪等机密。郭芙撇了撇嘴,见母亲神色严肃,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刘真嘿嘿一笑,心道这郭芙性子倒是娇蛮,若能“调教”一番,想必别有趣味。耶律燕则在一旁浅笑不语,目光温柔地在众人身上流转。
众人散去后,黄蓉随着刘真一起进入他的营帐,神色凝重地坐下,美眸中透着坚定:“刘公子,襄阳伤亡惨重,鞑子攻城之势日益猛烈,我想带两百火铳兵回城中助战,不知公子能否应允?守军虽勇,却寡不敌众,若得火器相助,或能扭转乾坤。”
刘真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又像是在故意制造难堪的寂静。他半眯着眼,打量着对面眉宇间带着一丝焦灼的黄蓉,那副胸有成竹的痞模样,仿佛早已料到她此行的目的。
刘真将火器图纸慢悠悠地卷起,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又像是在故意制造难堪的寂静。
他半眯着眼,打量着对面眉宇间带着一丝焦灼的黄蓉,那副胸有成竹的痞模样,仿佛早已料到她此行的目的。
“黄帮主,”他终于开口,声音懒洋洋的,“这火铳是我呕心沥血之物,是我能守住水寨的底牌。你想从本公子这里拿人,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黄蓉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心想你哪有“呕心沥血”,分明就是我们两一起折腾出来的!她强压下心头的烦躁,知道对付这号人物,来硬的只会让他更得意。她定了定神,正要开口,却见刘真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那笑容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起来,”刘真忽然换了副玩味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上回让你和完颜萍姑娘定制的‘新款’衣服,可还合身?”
“新款”二字,他特意咬得极重,脸上那副“你懂的”表情,瞬间让黄蓉想起了数日前的一幕。当时刘真的两套稀奇古怪的“新衣服”,那穿上以后的春光大泄,秘处生耻的感觉,后来她和完颜萍醒悟过来,联手把这登徒子胖揍了一顿。此刻被他旧事重提,黄蓉又羞又怒,那张俏脸瞬间涨红,她杏目圆睁,怒道:“刘真!你休要再提那等下流之事!”
“哎,下流?”刘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摊了摊手,“你当时可是亲口答应了……我的黄帮主,不会想抵赖吧?”
黄蓉被他的无赖气得说不出话,可最让人恼火的是,他说的是事实!她当时确实是答应了。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被这厮一步步引诱着答应下来的,这口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
“那我不是穿了吗!”她咬牙切齿道。
“这可不一样,”刘真摇了摇头,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是穿给我看!你答应的事没办到,这可是你的诚信问题。你说,是抵赖好呢,还是补上比较好?”
黄蓉气得胸膛起伏,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心中忽然电光一火,计上心来。她那股怒意瞬间化为一抹狡黠的笑意,咯咯笑道:“是啊,我没给你看。所以,刘公子……你确定,我穿给你看,你就给我火铳兵?”
“是穿给我看!你答应的事没办到,这可是你的诚信问题。你说,是抵赖好呢,还是补上比较好?”
黄蓉气得胸膛起伏,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心中忽然电光一火,计上心来。她那股怒意瞬间化为一抹狡黠的笑意,咯咯笑道:“是啊,我没给你看。所以,刘公子……你确定,我穿给你看,你就给我火铳兵?”
这反问一出,刘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他本以为这美妇会继续被他绕进去,要么气急败坏,要么委屈巴巴,没想到她竟直接把“交易”摆上了台面,而且还在前面加了“前提”!
这变化太快,刘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自然是!一言为定!我这人做生意,最讲信用。”
“好!”黄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动作潇洒,仿佛刚才那场唇枪舌战从未发生过。“那咱们说定了,我穿上给你看,你就给我三百火铳兵。一个字都不能改。”
她看着刘真那副既得逞又有些愣怔的表情,心中暗笑:是,我是答应穿给你看了,可我什么时候穿?怎么穿?在哪儿穿?这些可都还没说呢!等你催我,有你小子好受的!
眼看黄蓉就要转身离去,刘真终于回过味来,连忙叫道:“黄帮主,你等等!别走啊!我们是不是把细节再谈谈?比如什么时候,在哪里……”
黄蓉回眸一笑,那笑容明媚而狡黠,如同一只刚偷了腥,却不打算马上吃掉的小猫。
“刘公子,”她柔声道,“我是说了给你看,没说什么时候给你看啊!我的诚意到了,轮到你的了。” 说完,她莲步轻移,不给刘真再开口的机会,翩然走出了帅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帐外,是紧张的备战气氛;帐内,只剩刘真一人,目瞪口呆地站着。
“这……这……耍赖啊!”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觉得这番博弈比解救了襄阳城还让他兴奋。
他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兴奋。他大步走到帐前,对着外面高声下令:“传我将令!精选三百名火铳手,即刻整备,听从黄帮主调遣!”
三百人!这个数字一出,黄蓉彻底愣住了。她原本觉得,自己能磨到两百就是极限了,没想到这说变脸就变脸的家伙,竟给了三百!
令牌传出,不消片刻,三百名全副火器、神情彪悍的精锐便已在帐外集结。刘真亲自出帐,将花名册和火铳调配的符节交到黄蓉手中,神情严肃,再无半分戏谑。
“黄帮主,这三百火铳手我可下了血本。“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严肃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襄阳城里不比咱们水寨,人心隔肚皮。这火器绝不能落入二五仔之手。核心射手,必须是你我信得过的人,帮我严加筛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一番话说得郑重,黄蓉心中一暖,郑重接过花名册,重重点头:“蓉儿明白,此事我定会亲力亲为,绝无疏漏。”
他收起笑容,目光如炬,诚恳地叮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总觉得,咱们大宋,早已腐朽不堪,为它陪葬,不值得。郭大侠是侠之大者,但‘侠’之一字,不该是送命的借口。”
“靖哥哥他……绝不会走的。”黄蓉的回答带着一丝苦涩,却也无比坚定。
她嘴上拒绝着,心中却暖流涌动。刘真这个混蛋,嘴上说些不着调的,做的事却总让她捉摸不透。多给一百杆火铳,又劝她离开襄阳……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在香艳话题上赖皮无耻,却在正事上雷厉风行、真心为她着想的刘真。心中那点因为斗嘴赢了他而产生的得意,慢慢沉淀为一种复杂的感激。
这厮虽然好色,混账得紧,但该他出手的时候,从不吝啬,反而比谁都来得实在。
第二十九章 火器引来的觊觎
数日之后,清点物资的兵事终了。黄蓉率领三百名火铳兵,从鄂州返航,回到了风雨飘摇的襄阳。
水寨中,刘真目光追随着黄蓉那抹明亮的黄色身影消失在城门之后。城头炮火烟尘蔽日,喊杀声撕心裂肺。他喃喃道:“黄帮主,此去凶险无比……这襄阳城,老子在外面给你备好退路了,城里,就看你和郭大侠的了。”
襄阳城内,已与昔日繁华判若两重。街道上空无一人,断壁残垣间,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焦糊气息。城墙上,箭孔累累,宛如一张千疮百孔的悲怆脸庞。随处可见的伤兵在呻吟哀嚎,将地上的血迹浸得愈发污黑。黄蓉紧咬下唇,心中刺痛。这座城,是她与靖哥哥的归宿,如今却已是人间炼狱。
待到家中,郭靖正就着烛光审阅水寨防图。郭靖几日未歇,一身血衣早已看不出本色,人也憔悴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一旁的刘承远虽也是满面风霜,但作为新任水寨统帅,他神色沉稳,目光锐利。
“蓉儿!”郭靖一见她回来,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轻松,快步上前将她扶住,“鄂州援兵如何?”他心中牵挂,鄂州的援军和粮草是襄阳能否续命的关键。
黄蓉见到郭靖心中稍定,柔声道:“靖哥哥,刘公子已助我募集了一千余新军,粮草也已运到。水寨的守备,刘将军已稳住了阵脚。”她转向郭靖,语气变得坚定,“刘公子留下的那三百奇兵,也一并带回来了。”
“有援军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鞑子那边,阿术和史天泽在陆路猛攻已成焦土之战;刘整是个厉害角色,水寨昨日又遭了一次火船袭击,折了些人马。这两头受敌,我等已是强弩之末。蓉儿,你带来的奇兵,还望万保全。”
这一次,黄蓉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丈夫,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靖哥哥,你且明日一战,便知此兵之利。刘公子火器之犀利,远非我们能想。”
夜幕如墨,将襄阳城与水寨紧紧包裹。蒙古大军的营地里,篝火通明,人影幢幢,无数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肃杀之气。
次日,天色未亮,蒙古大军的战鼓如惊雷般响起,震得人心胆俱裂。阿朮与史天泽亲临阵前,身后军阵如墨,铺天盖地。云梯如长蛇般搭上襄阳城头,无数鞑子兵顶着盾牌,嘶吼着蚁附而上。与此同时,汉水江面上,刘整率领的水军也开始发难,无数火船顺流而下,撞向水寨的木栅,一时间江上火光冲天,水寨告急!
郭靖立于城门之侧,守卫陆路侧翼,对着城下水寨的火光和天空的箭雨,他怒吼如雷,掌风呼啸,一次次将敌人拍落城下。
“黄帮主,敌军又近了!”火器队的百夫长压低声音请命。
黄蓉立于城头一处预制的指挥高台之上,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发,神情冷静得如同一块寒冰。她目光如炬,扫视着城下涌动的敌群,清脆下令:“火器营听令!填药,上弹,瞄准攀爬之敌——放!”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刹那间,上百道火光从城头喷薄而出,无数铅丸组成的金属风暴,呼啸着倾泻而下!
前排的蒙古兵引以为傲的重盾,瞬间被撕得粉碎。铅弹穿透皮甲,带走血肉,登时在云梯上炸开一片片血雾。攀爬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当场毙命,梯上尸体顷刻累叠如山。
“宋军有妖法!火雷轰击!”蒙古大军阵脚大乱,恐惧迅速蔓延。
“三段射!第一轮后退装药!第二轮,齐射!”黄蓉的指挥冷静而精准。
战术瞬间切换。火光与硝烟在城头交替升腾,铅弹如雨点般持续泼洒,将蒙古先锋的冲锋死死钉在城墙之下。原本势不可挡的攻势,在火器的威力下变得徒劳无功。
女医护队也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们在完颜萍的带领下,在箭雨中穿梭,为伤员包扎止血、固定骨折。一名宋兵被流矢射中大腿,眼看血流如注,完颜萍一个箭步上前,用匕首迅速划开他的裤腿,撒上止血药粉,动作麻利干练:“快!抬下去!” 这种高效的救护,让伤员的存活率大大提高,极大地鼓舞了军心。
“黄帮主神威!襄阳有救了!”不知是谁先喊了起来,声音迅速传遍整个战场。
郭靖在城门处击退一波猛攻,抬头望去,只见城下敌军尸横遍野,水寨那边的火光也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宋军稳健的防御姿态。一股狂喜与震撼涌上心头,他大步走到黄蓉身边,满身血污,却挡不住他眼中的豪迈与激动。
“蓉儿!此是何物?”他指着那还在飘散着硝烟的火铳,“威力竟如此惊天动地!莫说是鞑子,就连这城墙也要被它震塌了!”
黄蓉嘴角扬起,眼中满是自豪:“靖哥哥,此乃刘公子所赠神物,名唤火铳。昨日我与刘大哥从鄂州带回这三百精锐,正是为了今日!襄阳,有救了!”
一日鏖战下来,战果惊人。宋军的伤亡远小于前几日。火器的威力让蒙古人第一次感到了切骨的恐惧。郭靖看着身边的女医护队,又望向城外堆积如山的敌军尸首,心中百感交集。他握紧黄蓉的手,郑重地说道:“蓉儿,为夫今日才算真正见识了刘公子的奇才与远见。有这神兵利器,襄阳,可守矣!”
襄阳城头的轰鸣暂歇,城外蒙古大营却依旧暗流涌动。几天下来,火铳的威力让蒙古大军伤亡惨重,主将阿术不得不暂时罢兵,做出调整。然而,战争的喘息,并未带给城内的军民安宁,反而催生了更为阴险的内部纷争。
夜色如墨,将襄阳城白日的血与火尽数吞没。连日苦战,城中军民皆已疲惫不堪,唯有帅府内的灯火,依旧摇曳,映照着一张张阴谋与欲望交织的脸庞。
襄阳监军王太监王国忠,此刻正立于城头的瞭望箭楼上,白日里的一幕在他脑中反复重现。他面容阴鸷,一双细长如鼠的眼睛眯缝着,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贪婪光芒。城下蒙古大营连绵的篝火,在他眼中却比不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他看着那堆满尸体的云梯,看着吓得魂飞魄散的蒙古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
“神器!此乃战争神器!”
他倚靠在城垛边,抚摸着冰冷的墙壁,心中算计着:“此等利器,若能献于朝廷,献给贾似道相爷,那……王国忠我何愁不能封侯拜相?何愁不能远离这刀兵之地,回金陵享受那泼天富贵?”
“黄蓉……”这个名字从他牙缝中挤出,带着一股酸腐的嫉妒。他早就对这个江湖帮主不爽,一个女人家,凭什么在襄阳军中呼风唤雨,比他这朝廷命官还受尊敬?如今她更有神兵在手,无疑是雪上加霜。
“哼,一个小小的江湖女子,如何懂得朝廷大义?”他为自己的贪婪找到了堂皇的借口,“此物既为朝廷所用,岂能由她一个妇人私藏?就算她是洪七公的徒弟,郭靖的妻子,在皇权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白日的战况让他愈发急切,他已不顾城外虎视眈眈的蒙古大军,也无心城中军民死活。他只想尽快得到这个“火铳制造法”,哪怕用尽最卑劣的手段。逼供,试探,监视……他的手段层出不穷,但黄蓉和那三百奇兵守口如瓶,滴水不漏,竟让他连一点风声都探不出来。这更激起了他的执念。
当夜,王国忠摒退左右,只留下一名心腹小太监,在帅府书房召见了黄蓉。厅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压抑与阴谋的气息。王国忠端坐主位,身上那件绣着蟒纹的太监官服在灯光下泛着不祥的流光。
他脸上堆起一团和气的假笑,声音也刻意压得又尖又细,如同毒蛇吐信:“黄帮主,今日辛苦了。本公公在城头观战,亲眼目睹了那神兵利器的威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他顿了顿,老鼠般的眼睛死死盯住黄蓉,仿佛在掂量一件商品的价码:“襄阳有此物,鞑子何足惧?你郭大侠是侠之大者,黄帮主你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此等功劳,理当上报朝廷。我看,就不必让那胡商独占功劳了。你与朝廷……嗯,与本公公合作,将此物的制作法速速献上,你夫妇二人,便是再造大宋之功臣啊!朝廷的赏赐,必然少不了你们的!”
他的话,每一句都包裹着蜜糖,但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利刃,企图用封官许愿的巨大利益,引诱黄蓉就范。
黄蓉静静地站着,面色平静如水,但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一眼就看穿了这太监内心深处的贪婪与算计。他那“合作”二字,说得轻巧,实则就是要逼她交出唯一的底牌。她心中冷笑:“什么朝廷大义?不过是你王国忠想借着我郭家,为自己铺一条封侯拜相的捷径罢了。”
她不慌不忙地盈盈一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与惶恐,语气诚恳地推脱道:“王公公言重了。蓉儿何德何能,敢与朝廷谈功?此物……实非蓉儿所制。此行在鄂州,乃是一偶然相识之胡商所赠,其人神神秘秘,行踪不定,来去无踪,只说此物乃西域邪术所制,赠我用以襄助大义。蓉儿受赠,尚且惴惴不安,又如何得知其制法?那胡商早已不知去向,想来是怕朝廷追究其邪术之名,才避之不及。蓉儿与郭靖守护襄阳,唯愿鞠躬尽瘁,绝不敢在您面前妄称功劳,更不敢私藏这等来历不明之物,以免连累城中军民。”
她一番话,有理有据,既将功劳推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胡商”身上,又将自己和郭靖摆在了“唯尽忠义”的位置上,堵死了王国忠以“藏私”为名发难的口舌。
王国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黄蓉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面上依旧维持着假笑,声音愈发阴冷:“黄帮主,你莫要欺哄本公公。襄阳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你若藏私,不肯献出此物以解倒悬之危,那就是将全城百姓的安危置于不顾。这……可是通敌的大罪啊!”
他话音一落,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他那双眯缝的眼睛里,杀机毕露,再无一丝伪装。
黄蓉心中一凛,知道眼前的老狐狸已经撕下了最后的伪装,彻底暴露了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歹毒心肠。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太监必然还有后手。她知道,今晚的交锋,仅仅是个开始。
她想起刘真的嘱咐,不由得打起精神应付,还是将火铳推到胡商身上,王国忠问来问去问不出端倪,只得让她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成了襄阳守城的“火器时代”。
三百名火器手在黄蓉的调度下,成了绞杀蒙古大军的噩梦。每当敌军蚁附攻城,便是铅丸风暴降临之时。“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密不透风的盾墙会瞬间被撕开无数血洞,攀爬的士兵如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将云梯染成了一条条通往地狱的猩红之路。
水寨那边,在刘承远的指挥下,火铳手们用散弹精准地压制着敌军小船的靠近,让阿里海牙和刘整的水军屡屡受挫,再无机可乘。
一连数日,蒙古大军的尸体在襄阳城下越堆越高,新鲜的血液浸透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负责主攻的蒙古将领阿术眼看部下死伤惨重,却对宋军的守城手段一无所知,只觉如同撞上一堵无形而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每日都损兵折将,一筹莫展。
“宋人究竟使了什么妖法?是那守城将军郭靖的降龙十八掌,还是城头有什么神鬼相助?”阿术在帅帐中烦躁地踱步,心中充满了郁闷与不甘。如此耗下去,他这“四太子”的颜面何存?终于,在又一次惨烈的攻城被轻易打退后,阿术咬着牙下令:“传我命令,后撤五里,筑营固守,暂缓攻城!”
蒙古大军那如潮的攻势,竟在火器的威力下暂时偃旗息鼓了。襄阳城迎来了数日难得的喘息之机,但城中并未因此平静下来,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当晚,帅府灯火通明。王太监王国忠端坐主位,面沉如水,那双老鼠眼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贪婪与焦灼。他一拍桌面,声音尖利地打破了寂静:“火铳!本公公要的就是火铳秘方!此乃不世神兵,当为圣上所御,我大宋枢密院统筹调配,岂能由尔等私人掌控?”
他刻意强调“圣上”,将自己与皇帝的关系高高举起,暗示他王国忠的意志,便是天子的意志。他本是宋度宗的心腹监军,此次前来襄阳,除了监视战况,更重要的任务便是将任何能改变战局的奇物,第一时间献于天子。这火铳,便是他飞黄腾达的最大契机。
大帅吕文德与在座众将闻言,虽觉这太监言辞倨傲,但其理由却也无懈可击。火器威力如此巨大,若能推广全军,实乃国之幸事。他们齐声附和,目光都投向了郭靖与黄蓉。
郭靖性情忠厚,闻言也点头道:“王公公言之有理。此器若能保我大宋江山,靖万死不辞。”
黄蓉站在丈夫身侧,内心却是天人交战。她当然知道火器的价值,但刘真临走时那“万万不可落入宵小之手”的告诫言犹在耳。她太了解这个太监的为人了,若是秘方落到他手里,哪里还会想到造福国家,多半是他自己邀功请赏的垫脚石,甚至被倒打一耙的下场。
她想起刘真临别时的忧虑与叮嘱,心头一凛,觉得这小子简直是个未卜先知的神算家。如今,她必须拿出对策。
眼见气氛胶着,黄蓉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为难神情,双手一摊,轻声叹道:“各位将军,各位公公,蓉儿真是受宠若惊,也惶恐不已。蓉儿不过是侥幸得了几件神兵,又何曾知道什么制作之法?真正的秘方,其实……只在一个人身上。”
“谁?”众人齐声问道。
黄蓉的目光转向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唯有刘真公子此人才知晓。此乃人家家族不传之秘,更是用来襄助襄阳的筹码。蓉儿我,只是一个用兵之人,一个使用者罢了。若要追究秘方……” 她话锋一转,将皮球精准地踢了出去:“……还请各位将军移步水寨,去问刘公子吧。”
她不疾不徐地说道,“刘公子家传百炼法,千锤万凿方成此神兵。如今他父子屯驻城外水寨,与襄阳互为犄角。这才是真正懂火铳之人。水寨战事紧,公子恐一时半刻难以脱身,还请公公海涵。”
她将“水寨战事紧”几个字咬得很重,既点明了刘真的重要性,又暗示了调他入城的困难。
王国忠面皮一紧,他岂会轻易相信。但黄蓉将责任推得如此干净,他暂时也找不到破绽,只能暂时作罢,暗中将“刘真”这个名字刻在了心底。他阴冷地看了黄蓉一眼,心中冷笑:“雕虫小技,待本公公核实之后,再与你清算!”
翌日,王国忠果然派人持了他的手令,前往城外水寨,以“商讨军情,圣上垂询”之名,召刘真入城。
使者乘船来到水寨,只见这里战局早已白热化。自从南宋降将刘整代替阿里海牙成为蒙古水军统帅后,战法便变得刁钻狠辣。他深知宋军火铳威力,便不再强攻,而是改用骚扰战术。无数装载着易燃物的小船在弓弩的掩护下,如水蛇般游弋,不断地冲击水寨的木栅和浮桥。火光与浓烟日夜不休,水寨的防线被不断压缩,损失惨重。
刘承远须发皆焦,身上带着好几处熏黑的伤势,正嘶哑着喉咙指挥将士扑灭一艘刚被火船撞上的哨船。使者宣读手令时,他听后只是冷笑一声,擦了把汗下的灰,对使者抱拳道:“请回复监军大人,末将职责便是死守水寨。刘真乃水寨火器主心骨,此刻一步不能离开。蒙古人正要围城打援,我若抽调主将入城,水寨顷刻便破!届时,蒙古军便可顺流而下,直抵襄阳城下!公公乃圣上股肱,当以大局为重!”
这番话,以国事为名,句句在理,将王国忠的军令顶了回去。
使者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讪讪而归。刘真听闻此事,只是冷笑一声。他站在船头,望着远处襄阳城头的狼烟,对身边的老爹说:“爹,您做得对。襄阳被困已成孤城,水寨与城互为犄角,乃是唯一的活路。我们一旦进城,就成了瓮中之鳖。再说,王国忠?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阉人,这些太监最是贪婪狠毒,明着是奉旨,暗里还不知要打什么鬼主意。咱们夏贵大帅的人,不归他管,他没这个权力强行调兵,您无需理会。”
王国忠使者碰了钉子,怒火中烧。他思虑半天,刘真父子隶属鄂州都统制夏贵麾下,是援军体系,自己作为襄阳监军,只能监察,却无权直接调动其部署。一计不成,他只得又将毒辣的目光投回了黄蓉身上。
“黄蓉……好一个狡猾的妇人!”他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既然从刘真那里得不到,那就还从你们夫妻身上下手!郭靖为人忠厚,有他在,黄蓉必有顾忌。擒贼先擒王,擒妇先擒夫!”
于是,他又生一计。次日,他派人再送请柬,言语比上次更加恳切,说是火器之事牵涉甚广,非得请郭大侠、黄帮主二位一同前来帅府,共商“上达天听”的最佳方略。
黄蓉拿到请柬,便知王国忠已动了歪念头。她对郭靖低语:“靖哥哥,这名为商议,实为鸿门宴。你不去,他大可诬陷我们抗命;你去了,便是羊入虎口。”
郭靖眉头紧锁,他一生光明磊落,最厌这般勾心斗角,但他更明白,若因自己而闹得内部分裂,正中蒙古人下怀。他毅然决然地道:“他既是朝廷命官,我一生为国为民,岂能怕他?我随你去,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两人如约而至。刚一踏进王国忠指定的偏厅,大门便“轰”地一声被死死关上,落锁之声清晰可闻。王国忠端坐在阴影中,周围环伺着十余名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
“郭大侠,黄帮主,久候了。”王国忠的声音里再无半分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威胁,“火铳秘方,本公公志在必得。黄帮主狡计多端,本公公不信;郭大侠忠义无双,总不会连抗君命吧?今日,你们二位若不交出秘方,便请在此处‘静候’,直至水寨传来捷报,或刘真公子识时务为止。”
他算得极准,软禁郭靖,既能牵制黄蓉,又能以此逼迫刘真。郭靖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投鼠忌器。他武功盖世,若要硬闯,这几十人哪是对手?但他若出手,便是攻打朝廷命官,有谋反之嫌,届时整个襄阳都将为此震动,蒙古人便可趁虚而入。
“王公公!你这是要置我大宋于死地!”郭靖怒喝,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黄蓉却异常冷静,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环顾四周,嘴角竟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王公公,你以为这能困住我黄蓉吗?”
话音未落,她身形骤然暴起!只见她人影一晃,并非攻向王国忠,而是闪身至一支巨大的烛台旁。她袖中金针疾射,封住了几名护卫的穴道,同时脚尖在桌上一撩,那沉重的烛台便呼啸着飞向两名试图从侧翼包抄的护卫。
趁此空隙,她娇叱一声,用尽全力撞向一扇雕花木窗。她的纤秀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正是她独门的“兰花拂穴手”,精准地击在窗户最脆弱的榫卯连接处。
“轰隆!”木窗应声碎裂,碎木纷飞!
黄蓉如一只游龙,毫不犹豫地从破口中钻出,几个起落,便已融入了帅府错综复杂的夜色与廊道之中。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王国忠气得肝胆俱裂,尖叫出声。
可黄蓉的轻功与机变,早已名满天下。她对这些府邸建筑的了如指掌,更让她如鱼得水。她不恋战,只寻僻静之处,闪转腾挪,分明早已将帅府的地形地貌摸得一清二楚。不过片刻,便将身后追兵彻底甩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重重屋檐之上。
偏厅内,只剩下铁青着脸的王国忠,和一双怒目而视、却为顾全大局而无法出手的郭靖。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彻底走错了,也彻底将黄蓉推到了对立面。一场针对火铳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好的,我们继续这段充满张力与情感纠葛的剧情。这一段重点在于黄蓉内心的崩溃与重燃希望,以及刘真在危机中展现出的复杂人性——既有少年的冲动欲望,又有关键时刻坚守的道义底线。
夜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黄蓉一路施展绝顶轻功,在襄阳城错落的屋顶上急速奔逃。身后帅府的喧哗被她远远甩开,可她心中的那份悲凉与绝望,却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一生智计百出,算尽了人心,料到了敌谋,却没算到大宋的根基内部,早已腐烂如斯。外有蒙古铁骑兵临城下,内有王国忠之流的奸佞心怀鬼胎,只图私利,弃数万军民的生死于不顾。
守城的将士们在城头浴血奋战,拼死守卫的,难道就是这样一个被蛀虫蛀空的朝廷吗?
襄阳守军浴血奋战,他却在此刻威逼忠臣,贪婪索要救命的秘方。自己一生引以为傲的智谋,到头来竟只是为了与这等宵小周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想到此处,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泪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双眼。她想起了刘真在城楼上那个带着几分轻佻,却又无比清醒的断言:“大宋腐朽不堪.......”
这家伙虽然好色轻浮,却对时事看得如此透彻。
心如死灰。她的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襄阳若破,靖哥哥……靖哥哥他立下血誓,与城偕亡,绝不后退一步。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是随他而去,还是……活在这破碎的江山里?
就在她心神欲裂之际,城外水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几艘巡逻快船靠岸,一队手持火把的士兵直冲水寨大门,为首的校尉高声喊道:“奉王公公之命,黄帮主可能逃窜至水寨,速速开门,我等要入寨搜查!”
“王公公?”守寨的什长一愣,随即喝道,“胡闹!水寨乃襄阳门户,由刘将军直接节制,没有将令,谁也不能擅入!”
话音未落,一个须发皆张、身披重甲的老将已大步流星地赶来,正是刘承远。他听闻消息,怒火中烧,老将军的暴脾气瞬间发作。他一把抢过亲卫的长枪,枪尖直指那名校尉,声如洪钟:“王国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宫阉,也敢在老夫的水寨面前耀武扬威?滚回去告诉他,他要是敢再用圣上的名头压老夫,老夫就敢上书弹劾他扰乱军心,阻碍抗蒙!他要是敢强攻,老夫这杆枪,第一个就捅进他的狗肚子里!”
“滚!!”最后一声怒喝,震得水面都泛起涟漪。寨中守军见主将如此硬气,也齐声怒吼,刀枪出鞘,声势骇人。
那名校尉被刘承远的气势吓得腿都软了。他们知道,水寨是襄阳最后的屏障,刘承远更是身经百战的老将,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这点人根本不够看。而这责任,谁也担不起。他对着刘承远恨恨一瞪,只能悻悻地带人退去。
而此时的黄蓉,早已绕到了水寨的另一侧,翻悄然过栅栏,躲进了刘真的营帐。
帐内,烛火摇曳。黄蓉背靠着帐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她俏脸苍白如纸,泪痕斑驳,一头青丝凌乱地贴在颊边,衣衫也在奔逃中划破了口子,露出了些许雪肌肤,平添了几分狼狈的凄美。
“黄帮主,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道身影从帐后转出,正是刘真。他刚要歇息,却见如此景象,心中猛地一疼,急忙上前蹲下。
“王国忠……”黄蓉抬起头,声音颤抖,将事情经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他……他软禁了靖哥哥,逼我交出火铳秘方……蓉儿不肯,就逃出来了。那阉人贪婪成性,他根本不关心襄阳的死活,他只想独吞秘方,去献媚朝廷……”
说到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委屈、愤怒、绝望齐齐涌上心头,伏在膝上,肩膀微微抽动。
夜晚,两人就着昏黄的烛火密谈。刘真听完,眉毛拧成一团,但他还是先安慰道:“黄帮主,你别急。郭大侠是襄阳的定海神针,王国忠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只要鞑子没破城,他就需要郭大侠守城,郭大侠是安全的。你放心好了。”
可黄蓉依旧心灰意冷,她靠在榻边,眼神空洞:“刘公子,你当日说大宋腐朽,果然没有说错……蓉儿现在……只觉得心力交瘁……靖哥哥一生忠义为国,到头来,却要遭受这等宵小的逼迫……”
她一路奔逃,此刻又气又急,精神高度紧张后猛然松懈,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刘真看着她脆弱无助的模样,心中一痛,但口中的油滑却不自觉地把持不住,随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年人的、纯粹的……惊艳。那双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丝炙热的欲火。
他心想:这样的黄帮主……真是……太诱人了,顺势贼嘻嘻的安顿:“黄帮主,先睡吧。我守着你,保证无人打扰。”
黄蓉正色抬起头,美眸中闪过警惕:“刘公子,靖哥哥是我丈夫,莫做他想。蓉儿虽疲惫,却知分寸。”
刘真被她看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黄帮主,你误会我了。我刘真平日是喜欢口花花,但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畜生!你放心睡吧,我……我去喊耶律姑娘来照顾你。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仿佛真的怕自己多待一刻会失控。很快,耶律燕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温柔地扶起黄蓉。而刘真则真的在帐外找了个地方,和衣而卧,再也没有进一步纠缠。
黄蓉喝着热汤,透过帐帘的缝隙,望着外面那个蜷缩着守夜的宽厚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竟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这小子……平日里总是用油嘴滑舌和轻佻的调戏自己,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却牢牢守住了底线,没有乘人之危。这分界线,比许多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要清晰得多,也……珍贵得多。
只是……她回想起刚才自己靠在他怀里倾诉时,他“安慰”自己的那只手,似乎已经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胸口。
她不由得又羞又恼,心中暗骂:这泼皮!占便宜真是占惯了!
然而,骂归骂,那份生死关头下严守承诺的真诚,却让她对这个少年的好感,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几分。
在耶律燕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紧绷了数日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黄蓉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是她连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帐外,夜风渐止,星光如水,静静地守护着这一叶风雨飘摇中的孤舟。
### 第三十章 时空同步的高潮
襄阳城外,蒙古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战鼓擂动,喊杀声震天。城头上的宋军将士们挥舞着刀枪,勉强抵挡着敌人的梯云攻势,但少了郭靖那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军心已然动摇。
郭靖被监军王国忠软禁的消息如野火般在军中蔓延开来,士兵们窃窃私语,脸上满是愤懑与不解。郭大侠一生忠义,为大宋浴血奋战,如今却被一个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关押,这岂不是天理难容?
吕文德作为襄阳太守,这些日子寝食难安。他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蒙古大营的旌旗猎猎,内心如翻江倒海。襄阳被围困多年,他早已从一个意气风发的老将,变成一个饱经风霜的疲惫之人。他本非贪生怕死之辈,但这些年,朝廷的腐败、援军迟迟不发、粮草多有克扣、王太监的胡作非为,让他心生寒意。
“大宋啊大宋,你让我如何守得住?”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的绝望。蒙古大军日夜攻城,城中死伤枕藉,士兵们眼神空洞,已无当初的斗志。郭靖的软禁,更是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
吕文德深知,若不尽快平息军心,襄阳城破指日可待。他忆起这些年与郭靖并肩作战的日子,郭大侠的忠义让他自愧不如,但如今,连这样的英雄都遭此待遇,他吕文德又算什么?投降的念头如毒蛇般在心底盘踞,他用力摇头,试图驱散,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最终,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先救出郭靖,稳住军心。襄阳若亡,他吕文德或许会是那个背负骂名的降将,但至少现在,他要尽最后一份力。
吕文德终于忍耐不住。他召集了手下诸将,包括一些忠勇的校尉,一同前往监军府邸逼宫。
府门外,卫兵持枪阻拦,但众将气势汹汹,吕文德大喝道:“王大人,郭大侠无罪,你如此行事,寒了将士之心!蒙古人正攻城,若不放人,我等誓死不从!”
王太监王国忠这些日子也正心虚。他派人四处搜查黄蓉的下落,却一无所获。黄蓉乃智谋过人之辈,逃脱后必定不会坐以待毙。
王国忠本想借软禁郭靖逼出火铳秘方,谁知黄蓉一走了之,襄阳城中谣言四起。他在府中踱步,额头冷汗直冒。门外众将的喊声越来越大,他知道若不妥协,军心彻底崩盘,蒙古人一攻即破,那时他这个监军也难逃罪责。
“罢了,罢了!”王国忠咬牙切齿,挥手命人开门。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对吕文德道:“吕大人,本官也是为大宋着想。郭大侠之事,乃是误会。既然众将求情,本官就放了他。但火铳秘方一事,须得黄蓉交出,否则朝廷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吕文德冷哼一声,不再多言。郭靖被放出时,脸色苍白,却仍旧腰杆笔直。他拱手谢过众将,目光坚定:“诸位弟兄,郭某无罪,谢过相救。襄阳城在,郭靖便在!我们继续守城,绝不让鞑子得逞!”
军中顿时士气稍振。郭靖重回城头,亲自指挥防御,蒙古人的攻势虽猛,却被他稳稳挡住。丐帮弟子们第一时间将消息密报给了水寨的黄蓉。
黄蓉这些日子在水寨帮忙,心神不宁,听到丈夫无事,终于松了口气。她靠在床榻上,喃喃自语:“靖哥哥没事就好……那小子说得没错,靖哥哥现在死不了。他怎会料得如此准?”
想起刘真几日前信誓旦旦的模样,黄蓉不由得佩服起来。这年轻人虽油嘴滑舌,却似乎对大局了如指掌。她本是智计无双的奇女子,一生机关算尽,却在襄阳危机中束手无策。
刘真的话如一股清流,让她看到了希望。她起身,命完颜萍陪同,径直去找刘真商议。
水寨中,刘真正巡视射手营。新兵们在几名老兵的监督下操练三段射法,火铳齐发,声势不凡。刘真见黄蓉前来,眼睛一亮,迎上前去:“黄帮主,您气色好了许多。郭大侠的事,我已听闻。他老人家福大命大,鞑子奈何不了他。”
黄蓉微微一笑,两人进了营帐。她开门见山:“刘公子,多谢你这些日子照料。我夫君已脱困,王国忠不敢轻举妄动。但襄阳危机未解,蒙古大军围城,粮草将尽。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真坐下来,斟酌着话语。他努力回忆历史细节——南宋末年,襄阳城破,小说里面写道郭靖夫妇双双殉城。但具体过程,他一个现代小混混哪里记得清楚?只知道大势已去,蒙古铁骑无人可挡。
他叹了口气:“黄帮主,实不相瞒,我虽有些小聪明,但大势难逆。襄阳守不住是迟早的事。您何不劝郭大侠远走高飞?拉着一家老小去岭南,那里地势险要,或许还能多太平几年。我刘真愿随您去,护您周全。”
黄蓉闻言,低头不语。她深知丈夫性子,郭靖一生忠义,视襄阳为大宋最后防线,怎肯轻易撤退?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但这些日子,她心灰意冷,大宋腐朽,王国忠的逼宫让她看清了朝廷的丑陋。刘真的话如一根刺,扎在她心底。
她沉吟半天,开口道:“刘公子,我夫君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宁死不退……我又怎能独活?但芙儿尚在襄阳、襄儿漂流江湖、破虏年龄尚小,寄宿在我爹爹黄药师那里……我实在不忍。”
刘真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这黄蓉可是他自己心中定下的“天命真女”、宿命注定、心中的女神,美貌智慧兼备,让他神魂颠倒。他本想一口答应帮忙,但混混本性又冒头:老子忙前忙后,水战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救了她一家子,却连美人身子都没好好见过一眼?这买卖也太亏了!
他咳嗽一声,试探道:“黄帮主,您别难过。我刘真虽不是什么英雄,但您求我,我便尽力而为。救您一家,我试试。但……这襄阳的事儿太大了,我得豁出命去。您看,我帮了这么多,总得有点......有点那个......动力吧?”
黄蓉听着小贼支支吾吾,心头不妙的感觉升起:“刘公子,你要什么动力?”
刘真挠挠头,眼睛瞄着她丰满的身段:“……我这人俗气,您知道的。帮您,我是真心,但老是白忙活,心里不平衡。连您这天仙般的美人身子,我都没好好看过。哎,男人嘛,总得有点念想。”
黄蓉脸一红,嗔道:“你这小子,又胡说八道!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刘真嘿嘿一笑:“那哪算啊?黄帮主,您可是答应过帮我试衣服的。那事儿还没兑现呢。要不,先试了衣服,我再好好想想怎么救郭大侠一家?”
黄蓉一听刘真那不要脸的话,羞得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仿佛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起那“仙人秘衣”——那两片薄得几乎透明的鹅黄丝绸,勉强托住她丰满的乳房,窄窄的绸片勒在私处,细红绳粗粝地嵌入臀缝,每走一步都摩擦得蜜穴酥麻难耐,乳尖被金线暗纹刮得发硬发痒。
那衣裳哪里是衣服,分明是勾魂的淫物!她黄蓉何等身份,丐帮帮主、郭靖之妻、东邪之女,怎能为这小贼一再失态?
“胡说八道!”黄蓉柳眉倒竖,粉拳紧握,娇嗔道,“我答应试衣,是那两件长裙袍子,可不是你那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刘公子,你若再敢胡思乱想,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去,鹅黄裙摆一荡,留下一缕暗香,营帐帘子“啪”地落下,隔绝了刘真那色眯眯的目光。
刘真望着她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心道:这美妇,气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那腰肢扭得,臀波荡漾,啧啧,老子迟早要让她心甘情愿穿上那套丁字裤小文胸,在我面前摇曳生姿!
黄蓉回到自己营帐,关上门,靠在榻上,胸口起伏不定。营帐内烛火摇曳,映得她俏脸时红时白。她左思右想,襄阳危机如悬顶之剑,蒙古铁骑日夜攻城,郭靖虽脱困,却孤掌难鸣;粮草将尽,军心动摇,王国忠那阉人随时可能反扑;儿女安危更让她心如刀绞……她黄蓉机关算尽,却因为郭靖近乎迂腐的正直而束手无策。
刘真这小子,虽油嘴滑舌、满脑子下流念头,却偏偏料事如神:宵小之辈果然觊觎火器,郭靖果然。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对大局有种莫名的信心和把握——襄阳难守、岭南可退……这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历?黄蓉咬着樱唇,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她不愿低头,可为了夫君、为了儿女、她必须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突然,一个大胆的主意在她脑海中成形。黄蓉俏脸又是一红,心道:那小贼不是要看“试衣服”么?本帮主何不将计就计,先满足他这点小要求,换他全力相助?那衣裳虽羞人,却也不是全然露体……
她起身打开床头暗格,取出那日刘真送来的锦盒。盒盖掀开,鹅黄丝绸在烛光下泛着柔亮光泽,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仿佛一缕缕淫靡的雾气。
黄蓉深吸一口气,纤手微颤,缓缓解开外袍。中衣滑落,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她先拿起那件半透明的软胸文胸——两片三角形的鹅黄绸缎,边缘镶着细金线,杯型恰好托住她丰满的乳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对傲人的玉峰:乳肉如凝脂堆雪,圆润饱满,乳晕淡粉如桃花初绽,乳尖在烛光下微微挺立,宛如两颗熟透的樱桃,散发着熟妇特有的韵味与弹性。
她将文胸系上,丝绸紧贴乳肉,乳沟深邃如幽谷,金线暗纹恰好压在乳尖上,轻刮间激起阵阵酥麻。乳房被高高托起,沉甸甸地晃荡,绸缎薄得几乎透明,乳晕的粉色若隐若现,乳尖在暗纹下挺立成两点诱人凸起,轻轻一呼吸,便荡出层层波澜,熟艳得让人血脉偾张。
接着,她拿起丁字裤。窄窄的绸片仅能遮住花瓣,细红绳粗粝如麻,绳结缀着金丝。她咬着樱唇,羞得耳根通红,却强自镇定,将细绳从腿根穿过。
红绳勒进臀缝,粗粝地嵌入雪白的臀肉,臀沟深陷,绸片紧贴私处,轮廓清晰可见,那神秘的蜜穴儿被窄绸勉强遮住,却将花瓣的形状勾勒得淋漓尽致,隐约可见一丝湿意在绸下晕开。
黄蓉站在铜镜前,镜中映出她曼妙的身姿:鹅黄丝绸贴着丰腴却不失柔韧的曲线,乳房高耸,乳尖挺立;腰肢一握,臀线收得极翘,红绳在雪白肌肤间如一抹朱砂,勒得臀肉微鼓;双腿修长笔直,腿根处红绳隐约可见,私处被窄绸紧裹,隐隐透出熟妇的丰润与湿意。
在那性感内衣的衬托下,她的身段完美无暇,不由得莞尔一笑:“这小子到有点我年轻时候的影子,古灵精怪,是平生所见最奇特的家伙之一。我嫁人多年,他还如此迷恋我的身体……”
随即羞得满脸通红,心跳如擂鼓,蜜穴儿已被红绳摩擦得微微发热,汁液不受控制地渗出,湿了绸片。
“这……这成何体统!”黄蓉低呼一声,连忙找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披上。纱衣轻纱朦胧,内里的鹅黄比基尼若隐若现,乳房的轮廓、乳尖的凸起、臀缝的红绳、私处的窄绸,全都透过纱衣隐约可见,却又多了一层神秘的诱惑。
她看着镜中自己,纱衣下乳波荡漾,臀波轻晃,红绳在腿根若隐若现,心想:这小子总不会再唧唧歪歪了吧?至少……还有纱衣!
她按下心中绮念,连忙罩上一件宽大的青色外袍,将纱衣与性感的内衣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一张羞红的俏脸与修长的脖颈。
黄蓉深吸一口气,强压羞意,提起袍摆,步伐略显踉跄地走向刘真的营帐。
红绳每走一步便粗粝地刮过会阴与蜜穴,激起阵阵电流;丝绸轻刮乳尖,乳房在文胸里晃荡,纱衣摩擦间更添酥痒。她咬紧牙关,暗骂自己:黄蓉啊黄蓉,你怎的为这小贼做到这步田地!
刘真的营帐内,烛火通明。他正盘腿坐在榻上,脑子里YY着黄蓉穿丁字裤的画面,口水差点流出。忽闻帘子一动,黄蓉掀帘而入,青色外袍裹得严实,俏脸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眸中水光盈盈,带着几分羞恼与决然。
刘真眼睛一亮,色眯眯地站起身,搓着手道:“黄帮主,您这是……还没试衣服呢,就来找我干嘛?莫不是想我了?”他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又忍不住向下瞄,试图透过外袍看出点端倪。
黄蓉羞红了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小贼,少贫嘴!白日里的话,还算不算数?你说要看试衣服,我便来给你看。但丑话说在前头,只看一眼,你若再敢得寸进尺,休怪我翻脸!”
刘真一怔,随即狂喜如中彩票,眼睛瞪得溜圆,口水“咕咚”一声咽下:“算!当然算!我金口玉言,怎会不算?快快,请!”他搓着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剥了她的外袍。
黄蓉咬着樱唇,纤手颤巍巍地解开外袍系带。青色袍子滑落,堆在脚边,露出里面那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纱衣轻纱朦胧,烛光下泛着柔亮光泽,内里的鹅黄丁字裤和小小两片文胸若隐若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刘真眼睛瞬间直了,口水真个流了出来,滴在衣襟上。他呆若木鸡,喉结上下滚动,脑中轰然一片:这……这他娘的比直接穿丁字裤还勾人!
纱衣朦胧,鹅黄丝绸若隐若现,乳房高耸,乳尖挺立成两点诱人凸起;腰肢纤细,臀线翘得惊心动魄,红绳在腿根隐约可见;私处窄绸紧裹,隐隐透出湿意……黄蓉站在那里,纱衣下熟艳的身段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艳而不妖,熟而不腻,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黄……黄帮主,您这……这也太仙女了!”刘真结结巴巴,声音都变了调。他慢慢围着她转圈,目光如钉子般黏在她身上:纱衣下,乳房沉甸甸地晃荡,乳沟深邃,乳尖在金线暗纹下挺立,随着呼吸轻颤,划出层层波澜;腰肢一握,臀波荡漾,红绳勒得臀肉微鼓,臀沟深陷;双腿修长,腿根处红绳若隐若现,私处窄绸下花瓣轮廓清晰,隐约可见一丝湿痕。
黄蓉被他看得浑身发烫,肌肤如火烧般滚烫,蜜穴儿已被红绳与目光摩擦得汁液氤氲,湿意顺着腿根滑落。她强自镇定,俏脸红得滴血,嗔道:“看……看够了没?小贼,你再转,我可要走了!”
刘真哪里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嘿嘿一笑:“够?永远都看不够!黄帮主,您这身段,简直是天造地设,纱衣一披,更是仙女下凡,勾魂夺魄!”
他越说越兴奋,脑子里已是一片旖旎:这熟妇简直要人老命!乳房饱满得能夹死人,臀翘得能坐碎核桃,私处那窄绸下,定是蜜汁横流,香艳无比!
突然,他像着了魔般,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像条狗儿一样爬近前,鼻子几乎贴上她的小腹,盯着她下体狂看细节。纱衣朦胧,鹅黄窄绸紧贴私处,花瓣的形状被勾勒得淋漓尽致——两片丰润的花瓣微微鼓起,窄绸已被湿意浸透,隐约可见一丝晶莹的汁液在绸下晕开;红绳从腿根穿过,粗粝地勒进会阴,绳结恰好卡在蜜穴入口,摩擦间激起细微的颤动;腿根雪白,湿痕顺着大腿内侧滑落,散发着熟妇特有的幽香。
刘真鼻血差点喷出,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一句:这他娘的才是极品!黄蓉的蜜穴儿,粉嫩丰润,汁液晶莹,红绳勒得花瓣微张,隐约可见一丝细缝,湿得一塌糊涂,香艳得让人发狂!
黄蓉又好气又好笑,低头看他像条狗儿般趴着,鼻子耸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私处,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下体汁液已被看得汹涌而出,红绳每动一下便是一阵战栗,蜜穴儿收缩着,湿意顺着腿根滑落,纱衣下清晰可见。
她咬着樱唇,娇嗔道:“你这小贼,就像个狗儿!再看,剜了你的眼!”
刘真却嬉皮笑脸,抬头瞄她一眼,又低头狂看:“能这样当个狗儿,又何妨!黄帮主,您这……啧啧,湿.....湿了!”他指着她腿根的湿痕,大为得意,一种漫溢的征服感爆棚而出!
黄蓉羞愤欲绝,低头一看,纱衣下窄绸已被汁液浸透,花瓣轮廓清晰,湿痕顺着腿根滑落,香艳无比。
她“呀”地轻呼,连忙抓起外袍披上,将纱衣严严实实裹住,红绳仍在腿根摩擦,激起阵阵酥麻。她气得粉拳紧握,跺脚道:“小贼!看够了就闭嘴!再胡说,我……我剁了你!”说罢,她羞红着脸,提起袍子匆匆离去,步伐踉跄,湿意仍在腿根滑落,留下一地香汗。
刘真躺在地上,捂着鼻血,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道:值了!值了!黄蓉这女神,迟早是老子的!他脑子里全是那纱衣下曼妙的身姿,口水流了一地,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再看一眼。
黄蓉披着外袍,俏脸仍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湿意顺着腿根滑落,红绳每动一下便是一阵酥麻。她强压羞意,坐到营帐内的木椅上,纱衣下的鹅黄比基尼若隐若现,乳房随着呼吸轻颤,乳尖在丝绸下挺立,勾勒出熟艳的曲线。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威严些:“小贼,戏看够了,言归正传!襄阳危机未解,你到底有何妙计,救我夫君与儿女?”
刘真还趴在地上,鼻血擦了半截,脑子里全是黄蓉纱衣下那曼妙的身姿:乳房高耸,乳沟深邃;臀波荡漾,红绳勒得蜜穴儿湿痕清晰……他咽了口唾沫,爬起来拍拍衣裳,嘿嘿一笑:“黄帮主,您这身段,啧啧,老子这辈子没白活!正事?好说好说!”
他坐到她对面,目光却忍不住在她纱衣下打转,恨不得再扑下去当条狗儿。
黄蓉被他看得浑身发烫,蜜穴儿又是一阵收缩,汁液渗出,湿了窄绸。她咬牙切齿,粉拳攥紧:“小贼,眼睛放老实点!再乱看,我剜了你!”
刘真忙举手投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沉吟:“黄帮主,襄阳这局,是无法自解的,王国忠那阉人又处处为难。依我看,干脆让郭大侠离开襄阳,调去别处!您去求吕文德,他是襄阳太守,多少有点人情。把郭大侠调到水寨,或者直接去鄂州、荆州,管他哪儿,反正脱离襄阳城,保命要紧!”
黄蓉闻言,柳眉微蹙,沉思片刻。纱衣下的乳房随着呼吸起伏,乳尖在丝绸下划出诱人凸起,红绳摩擦得私处隐隐发热。
她缓缓低头,纤手不自觉地抚过腰肢,试图缓解那股酥麻,开口道:“这主意……倒是有几分道理。吕将军与靖哥哥多年共事,多少会卖我几分薄面。调离襄阳,这手……”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忧色,“但靖哥哥视襄阳为大宋命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怎会轻易放弃?此计,怕是只算半个。”
刘真挠挠头,目光又偷偷瞄向她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臀线,他心头一荡,差点又流鼻血。他强压色心,愁眉苦脸道:“半个也行啊!黄帮主,您夫君那牛脾气,谁劝得动?要不……咱直接打晕他,绑上船,送到千里之外!等他醒了,木已成舟,还能咋地?”
黄蓉“噗嗤”一笑,笑骂道:“小贼,你这馊主意!靖哥哥武功盖世,降龙十八掌一出,谁能近他身?打晕了,他醒来照样杀回襄阳,半点不误!”她笑时,袍下乳房轻颤,荡出层层波澜,熟艳得让刘真眼睛都直了。
刘真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他故作正经,眼睛却黏在她私处上:“那……要不咱俩私奔?您跟我跑了,郭大侠一急,保准追来,离开襄阳,嘿嘿,这计划准通!”
黄蓉气得俏脸飞霞,粉拳一挥,差点砸到他鼻子上:“放屁!小贼,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没啥新主意。黄蓉越说越不爽,青袍的身段被刘真那色眯眯的目光盯得发烫,私处湿得一塌糊涂,红绳粗粝地摩擦会阴,激起阵阵电流。她冷哼一声,瞪他道:“小贼,让你白看了这么久,主意却一个比一个馊!哼,亏本了!”
刘真却死皮赖脸,咧嘴一笑:“白看?黄帮主,您这纱衣下可啥都没露彻底!调令您也不完全认,咱俩这买卖,算是童叟无欺打平!”
黄蓉气得不行,狠狠白了他一眼,抓起外袍裹紧曼妙的身姿,嗔道:“小贼,油嘴滑舌!再给不出好主意,休想我再理你!”说罢,她提起裙摆,步伐踉跄地冲出营帐,红绳仍在腿根摩擦,乳房在纱衣下晃荡,湿意留下一地香汗。
刘真望着她背影,嘿嘿直笑,鼻血又滴了几滴,心道:黄蓉啊黄蓉,这纱衣一披,老子迟早让你心甘情愿脱光给我看!他拍拍衣裳,哼着小调,脑子里全是那纱衣下熟艳的曲线,乐得合不拢嘴。
黄蓉回到营帐,掀帘而入,烛火已熄,只余一缕月光从缝隙洒落,映得她俏脸仍红如朝霞。她匆匆褪下外袍,纱衣下的鹅黄比基尼仍紧紧裹着曼妙身段,红绳勒得臀缝深陷,窄绸已被汁液浸透,湿痕顺着腿根滑落,散发着熟妇的幽香。
她咬着樱唇,羞恼交加,纤手颤巍巍地解开纱衣与那性感的内衣内裤,丝绸滑落,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
乳房高耸,乳晕淡粉,乳尖在夜风中微微挺立,犹带方才被丝绸刮过的酥痒;腰肢纤细,臀线翘得惊心动魄,臀沟间红绳留下的浅痕清晰可见;私处花瓣丰润,蜜穴儿湿得一塌糊涂,汁液晶莹,腿根处湿意晕开,香艳得让人血脉偾张。
她连忙用湿帕拭去湿痕,换上宽松中衣,钻进被窝,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躺在榻上,她却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脑海中一会儿是襄阳城头的喊杀声,郭靖苍白的脸庞,儿女安危未卜;一会儿又是方才营帐里的羞人场景——刘真那色眯眯的目光,像狗儿般趴在地上,盯着她纱衣下湿痕清晰的蜜穴儿,口水流了一地。
她咬紧樱唇,下体又是一阵酥麻,红绳虽已褪去,私处却似仍被粗粝的触感摩擦,汁液不受控制地渗出,湿了亵裤。
“该死的小贼!”黄蓉低咒一声,俏脸烧得滚烫,蜜穴儿收缩着,酥痒难耐。她不由得夹紧双腿,试图缓解那股燥热,可越夹越痒,乳尖在薄薄的中衣下挺立,硬得生疼。
她心下暗骂自己:黄蓉啊黄蓉,你怎的如此不争气?那小贼不过看了几眼,你便湿成这样,怎对得起靖哥哥?
她强压欲念,双手紧握,默念早年一灯大师传授的静心禅,试图平复心绪:“心无杂念,意守丹田……”终于,在禅音的安抚下,她迷迷糊糊睡去,意识沉入梦境。
梦中,她似乎和郭靖回到了桃花岛的旧宅。靖哥哥一如当年,憨厚温柔,粗糙的大手抚过她的乳房,吻过她的樱唇,阳具炽热地顶入蜜穴儿,抽插间带出层层汁液。她娇吟着,环住他的脖颈,乳房在撞击中晃荡,乳尖被他含住,轻咬间激起阵阵电流。蜜穴儿紧裹着阳具,汁液四溢,臀波荡漾,交合声响彻梦境。
可渐渐地,郭靖的身影模糊起来,化作一团陌生的幻影,正是她前几次自渎时隐约浮现的影子,高大却带着几分痞气。
睡梦中她却不知道,现实中的她动作已不受控制,纤手滑向下体,隔着亵裤抚上蜜穴儿,指尖轻按花瓣,汁液瞬间渗出,湿了指尖。幻影的抽插愈发猛烈,阳具粗硬,顶得她蜜穴儿阵阵收缩,乳房晃荡,乳尖硬得生疼。
幻影的脸渐渐清晰,竟有几分刘真的模样——那贱兮兮的笑,色眯眯的眼,盯着她乳房与私处,阳具猛力抽插,撞得她臀波荡漾,汁液四溅。她娇吟着,梦中呢喃:“靖哥哥……快……给我……”
可声音却变了调,带着几分羞耻的媚意。幻影化的刘真低吼着,阳具猛地一挺,一股浓精炽热地射入蜜穴儿,烫得她高潮迭起,蜜穴儿抽搐着,汁液喷涌,乳尖颤得几乎断裂。
黄蓉猛地惊醒,娇喘连连,额头香汗淋漓。她低头一看,亵裤已被汁液浸透,蜜穴儿仍在抽搐,腿根湿得一塌糊涂,床单上晕开大片湿痕,原来在梦中的高潮却并不是假的。她羞愤欲绝,捂住脸低呼:“天啊……我怎的……怎的梦到那小贼!”
她咬紧樱唇,乳尖在薄衣下挺立,私处酥麻未退,汁液仍在缓缓渗出,香艳得让她无地自容。
与此同时,刘真的营帐内,烛火摇曳。他送走黄蓉后,脑子里全是她纱衣下曼妙的身姿:乳房高耸,乳尖挺立;臀波荡漾,红绳勒得蜜穴儿湿痕清晰……他再也忍不住,关上帐门,脱下裤子,阳具早已硬得发疼,青筋暴起,龟头渗出晶莹液体。他躺在榻上,握住阳具猛撸,脑子里幻想的肆无忌惮。
他想象黄蓉穿着鹅黄比基尼,纱衣半披,乳房晃荡,乳尖在丝绸下挺立,媚眼如丝。他趴着像个狗儿一般舔舐她的私处,舌尖拨开窄绸,红绳被他一把扯到一边,露出粉嫩的蜜穴儿,花瓣丰润,汁液晶莹,散发着熟妇的幽香。他舌尖轻扫花瓣,钻入细缝,舔得黄蓉娇喘连连,臀波荡漾,汁液喷了他一脸。
他越想越兴奋,阳具撸得飞快,想象自己将黄蓉压在身下,阳具猛地一挺,插入那湿滑的蜜穴儿。鹅黄丝绸贴着她的乳房,乳尖被他含住,轻咬间激起阵阵颤栗;红绳被拨到一边,阳具在蜜穴儿中抽插,撞得汁液四溅,臀波荡漾,交合声响彻营帐。
他低吟着:“黄蓉……蓉儿......我要你……我要得到你……一定要彻底占有你!”他想象黄蓉娇吟着回应:“给我……快射给我……”阳具猛地一挺,一股浓精喷射而出,烫得他浑身战栗,阳具抽搐着,精液喷了一地。
几乎同一时刻,黄蓉在梦中呢喃:“蓉儿来了.....快给蓉儿……我要!”蜜穴儿高潮抽搐,汁液喷涌;
刘真在营帐内低吼:“蓉儿!我射给你!接好我的阳精!”浓精喷射,阳具颤得几乎断裂。
两边虽隔着营帐,却似形成诡异的共振,娇吟与低吼在夜空中交织,香艳得让人心跳加速:似乎刘真真的在和黄蓉交合,将滚滚浓精射入了黄蓉的蜜穴。
黄蓉醒来后,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她连忙起身,换下湿透的亵裤,用冷水擦拭下体,试图洗去那羞人的湿痕。蜜穴儿仍在轻颤,乳尖硬得生疼,她咬紧樱唇,暗骂自己:黄蓉,你怎的如此下贱?那小贼不过几句调戏,你便梦里失态,如此高潮!她强压羞意,重新躺下,默念静心禅,试图让自己彻底平静。
刘真则躺在榻上,精液流了一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满足的贱笑。他擦去阳具上的残液,脑子里仍是黄蓉纱衣下的身姿,心道:黄蓉,你是我的真命天女,这不过是开始!老子迟早让你心甘情愿,在我身下娇吟着求我射给你!他哼着小调,乐得合不拢嘴,沉沉睡去,梦里仍是那香艳的画面。
夜色深沉,水寨营帐中,两人的喘息渐渐平息,却在无形中埋下更深的纠葛。
第三十一章 最后的喘息之机
襄阳城中,监军府内,王太监王国忠怒气冲冲。他对吕文德率众逼宫一事耿耿于怀,又因贾云之死,与贾似道生了龌龊。他深知贾似道在朝堂权势滔天,若不早做打算,自己恐有性命之忧。
于是,他提笔写下密信,信中大肆诋毁吕文德守备不利,畏战蒙古,甚至暗示郭靖夫妇与敌暗通款曲。他封好信,唤来心腹小太监:“速速出城,星夜赶往临安,交给圣上。此信一到,吕文德和郭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心腹点头,趁夜色潜出城,到得水寨,通禀过刘承远,说要向朝廷求援。
刘承远这几日被刘整统帅的蒙古水军连番骚扰,颇有伤亡,正好也有此意,连忙帮他准备了小船,他坐上小船,连夜顺流而下往鄂州去了。
刘整此人,深谙水战精髓,见宋军火铳犀利,放弃了阿里海牙那般猛攻猛打,他将一个“对拼”战术,玩到了极致,也玩到了最歹毒的程度。
宋军每次还击,都意味着库存的急剧减少。而付出代价的蒙军小船立刻后撤,紧随其后的主力船队,便停在两百五十步的安全距离——一个能覆盖宋军,却让对方无可奈何的位置——展开铺天盖地的齐射。箭矢上裹着火油,陶罐里装着硫磺。它们呼啸着越过江面,落在水寨的木墙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声响,随即炸开一团团火球。
刘整的旗舰“龙骧”号,永远停在船阵最后,防止重蹈阿里海牙被直捣黄龙的覆辙,桅杆上悬着一盏青纱灯笼,任凭江风吹拂,也纹丝不动,像一只蛰伏的鬼眼。从那里望去,江面上漂浮的蒙古士兵尸体与战船的碎木板,每日都在增加。刘整的偏将曾心疼地进言,说我方伤亡同样惨重。
刘整只是冷冷地指着对岸冒出的青烟,淡淡道:“他们死一个人,少支箭。我们死一船人,他们就要耗一天。襄阳的箭矢、火药、铅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等他们没了箭,就只能用石头扔。那时,这条江就是我们的了。”
这番话,是这场消耗战的唯一注脚。用人命去消耗物资,用时间去磨垮意志。
消耗,是一场最磨人的凌迟。
一月之间,水寨伤亡近四百。而据斥候探知,对岸蒙军调来补充的船只,也是一艘接一艘。库房里的箭矢从最初的十二万支打到如今只剩不足两万,火药从四十石耗到不足八石,铅弹更是见了底。
士兵们一个个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夜里轮值时靠着墙垛就能沉沉睡去,梦里却全是箭矢破空、烈焰焚身的尖啸。伤兵营里,腐肉的恶臭与草药的苦涩交织在一起,呻永声中此起彼伏,从未断绝。刚截下来的断臂残腿被草席一卷,就堆在角落,等待被一轮轮抬出去草草掩埋。
刘真正带着几个老兵清点最后一批火药,当沉重的木箱被打开,里面只剩一层薄薄的灰黑粉末,像极了给死人陪葬的香灰。他用手指捻了捻,涩入喉底,吐出一声苦笑:“这点家当,够放三响炮,就该哑火了。”
黄蓉孤身立在箭楼之上,一身鹅黄衫裙被刺骨的江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早已消瘦的腰肢轮廓。她望着对岸那片星罗棋布的灯火,眸子深邃得如同这无尽的汉水夜色。“刘整……他这是算准了咱们的家底。”
“不止家底。”刘真吐掉嘴里的草根,声音沙哑,“他把人心也一并算计进去了。兄弟们现在听见鼓声就两腿发软,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半月,怕是连铳都端不稳了。”
寨墙上,焦黑的箭杆插得到处都是,箭羽早已烧成灰烬,随风飘散。木制的寨墙被火油罐炸得坑坑洼洼,新补的木板上又添新伤,补丁摞着补丁,像一张被撕烂后又拙劣缝补起来的破网。夜里,蒙古小船偶尔会幽灵般靠近,丢几支火把便转身逃逸。
可当宋军刚刚冲出去扑火,那预谋已久的箭雨便会从黑暗中倾泻而下,将扑火的人瞬间射成刺猬。如此反复戏耍,寨中还能上阵的人越来越少,连煮饭的柴禾,都得从阵亡士卒的床铺上拆。
黄蓉死死捏紧手中的打狗棒,指节已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的白色。她比谁都清楚,再这么拖延下去,水寨会比襄阳城更早一步崩溃。
刘真蹲在墙角,用匕首没好气地削着一截木签,削一刀,低声骂一句:“刘整那狗娘养的王八蛋!躲的这么远,若有朝一日敢漏个头,保管让他尝尝什么叫‘仙人符箓’!” 他削掉最后一片木屑,将那根尖利的竹签狠狠地插进潮湿的泥土里,仿佛那便是刘整的头颅。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过弥漫的夜色,落在黄蓉那张决绝而苍白的侧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轻佻,只剩下少年人不该有的沉重与急迫。
“黄帮主,不能再等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一字一句敲在黄蓉心上,“刘整用他的人命换我们的家底,这笔买卖他做得,我们做不起!如今水寨已成困兽之斗,兵疲粮尽,士气将竭。你看对岸,他大军虽重,下游水路却未彻底封死。他还留着一手,防的便是我们破釜沉舟,与他们玉石俱焚!”
他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话语中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厉:“趁着我们现在手里还有点人,还有几发能响的炮,我们得马上走!“
“你不是郭靖的附属品,你是我的!”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压低声音,但那股占有欲却丝毫未减,“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女,宿命轮回!我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大宋的英雄,就是来带你走的!今天,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无论是蒙古人,还是郭靖那个大木头,甚至是老天爷本人!“
刘真盯着她,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欲望,更有一种让黄蓉心惊的、近乎狂热的虔诚。
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像是烧红的铁钳,让黄蓉浑身一震。这让她想起了上一次,他用同样霸道的眼神和表白,趁机将她搂进怀里时,那让她心脏骤停的触感。
天命真女?宿命?
黄蓉一生自负聪敏,算无遗策,却从未有人用如此蛮横无理、直击灵魂的方式,来定义她这个人,和她的命运。郭靖爱她,是敬她,是懂她,是把她当作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藏。而这个叫刘真的轻浮小混蛋,却是把她当作他存在的意义本身!
黄蓉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一愣,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刘真的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她用“理智”、“责任”、“道义”层层锁住的心门,让她看到了里面那个早已疲惫不堪、渴望被拯救的自己。
见她神色恍惚,刘真知道火候到了。他立刻把那套歪理邪说端了出来,只是在黄蓉听来,这些话已经成了他“逆天改命”计划的宏伟蓝图。
“所以,咱们还得用招儿!”他眼中闪烁着智慧与狡诈的光芒,“那个‘调令’的法子,就是给郭大侠一个台阶下。他是英雄,英雄不能当逃兵,但他可以奉命调防!咱们不成全他的‘忠义’,怎么能让他心安理得地跟你走?这叫‘曲线救国’,懂不懂?既保全了他一世的英名,也保住了我的……保住了你这个‘天命真女’!一举三得!”
他将“我的老婆”三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换成了更冠冕堂皇的说法,但那眼神里的狡黠,却早已出卖了他。
黄蓉看着他,看着这个好色轻浮、满嘴跑火车、行事荒唐、却屡屡神机妙算、鬼点子众多的的青年男子。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与郭靖一起,肩并肩走向那个悲壮的终点,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宿命。
可现在,有个人从天而降,一脚踹翻了她人生的剧本,指着她的鼻子说:“不,你的命在我这儿!我得带你换个活法!”
这不只是表白,这是诱惑。是打破了沉重宿命的一线天光。
那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头的巨石,仿佛在这一刻,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用最蛮横的方式,撬动了一丝缝隙。
黄蓉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全身的疲惫和绝望。她看着刘真,那张脸上写满了“快夸我聪明”的得意,她却第一次觉得,这份得意……如此顺眼。
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像是对刘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不是同意,是认可。她认可了他的逻辑,认可了他的计划,甚至在那一刻,她潜意识里……也认可了自己这份全新的“宿命”。
江风愈发猛烈,发出呜咽般的呼啸。营寨中一支火把“啪”地爆开一朵火星,随即明灭不定,映照出黄蓉眼中闪烁的复杂光芒。
她有无数计策,有千百种办法能与吕文德周旋,甚至有能力助刘真扭转这颓势。但她明白,刘真的话是唯一的现实。任何计谋,都需要消耗作为筹码的资源,而水寨,已经一无所有了。人,是最后的筹码。更何况,她看得出,刘整那看似无尽的消耗之下,也已是强弩之末,他比宋军更渴望这场绞杀尽快结束。那下游的缺口,就是他留给自己的退路,也是刘真要抢的生门。
黄蓉那声“好,就按你说的办”,在刘真耳朵里,不亚于天上掉下个仙女姐姐,还自带房产证。他那颗混混心,瞬间被酒精点燃了,烧得他五迷三道,只想立刻搞个别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大场面”来,给水寨争取点时间。
主意一定,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水寨中枢大帐,对着正对着沙盘唉声叹气的老子刘承远就是一嗓子:“爹!别愁了!跟儿子干一票大的!”
刘承远抬头一看自己这个混不吝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大?你以为是剪径抢劫吗?现在是打仗!蒙古人的水师能把江面都盖住,还说什么浑话!”
“爹,你信不信,儿子一个时辰,让刘整那老小子连夜把水师后撤三十里!”刘真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
“放屁!”刘承远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要是有这本事,你爹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爹!”刘真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看我这是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疙瘩,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造型奇特的“铁弩”——正是他仅存的手雷,和称为“神火枪”的伪装冲锋。
“‘仙人符箓‘!上次炸断阿里海牙旗舰,就是这玩意儿的功劳。我还有几把‘神火枪’,射出去的可是杀人的家伙,威力无穷!”
刘承远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想起来那天,儿子就是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法器”,硬生生从万军从中撕开一道口子。那炸雷般的巨响,那瞬间燃烧的战船,根本不是凡间该有的东西!
看着儿子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棍”表情,刘承远那颗老江湖的心,第一次动摇了。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告诉他,很多事,不信不行。
“你……你有多少?”他声音干涩地问。
“够让刘整喝一壶的!”刘真神秘一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七颗手雷,几把冲锋枪和手枪和若干弹夹,最后还有一些子弹……嗯,只要打得好,确实够他“喝一壶”了,怕不是直接送去奈何桥!
“好!信你一次!”刘承远一咬牙,当场拍了桌子,“我给你调集五十艘快船,三百精锐!你要是真有这本事,以后这水寨,归你说了算!”
“得嘞!”刘真大喜,转身就跑。
当黄蓉和完颜萍在码头看到他时,这混混已经换上了一身劲装,腰间别着那把古董小枪,手里提着一把神火枪,那冲锋枪被他用布条伪装成了某种奇特的连弩,看着煞是唬人。
“黄帮主,上车……哦不,上船!”刘真冲她挤眉弄眼,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和炫耀,“带您去看场好戏!”
黄蓉看着他那副德行,又看了看天边已经泛起的鱼肚白,心里骂了一句“疯子”,脚下却一步不落地跟了上去。她承认,她被这疯子撩拨得,竟有了一丝期待。
江上浓雾未散,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刘真站在旗舰船头,船队借着水流和风力,悄无声息地摸向蒙古水师的外围。他看着那些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蒙古战船,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几名精锐小队长抱着冰冷的神火枪,心脏砰砰直跳。
命令一下!“打!”
刘真没有丝毫犹豫,率先对着一片最拥挤的敌船,扣动了冲锋枪的扳机。
“哒哒哒哒哒——!”一阵撕裂绸缎般的尖锐爆响,瞬间划破了江面的宁静!那声音绝非凡间的弓弩雷石,更像是无数恶鬼同时尖啸,密集的火舌从“神弩”口喷吐而出,对面的蒙古船帆和中层的士兵顿时被打得血肉横飞,木屑纷飞!
蒙古人全傻了!这是什么妖法?!雷公电母的斧子连着扔吗?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刘真大吼一声:“‘仙人符箓’,伺候!”
嗖!嗖!嗖!
几颗黑乎乎的“铁瓜”被水军好手奋力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精准地落入蒙古船群之中。
下一秒—— “轰隆!轰隆隆——!!!”
七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神之怒!巨大的火球在江面上接连炸开,碎片和烈焰冲天而起,三艘楼船当场被炸成两截,周围的小船更是被气浪掀翻,碎裂的木板和燃烧的士兵如同下饺子一般落入江中!
整个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是震天的恐慌!
“妖法!是中原的妖法!”
“快跑啊!雷公要收人啦!”
刘整在旗舰上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令旗“啪”地掉在地上。他戎马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攻城利器!那瞬间撕碎帆布的“神火”,那能凭空炸船的“仙人符箓”,这绝不是人间王朝该拥有的力量!
这似乎就是打败阿里海牙的那个古怪玩意,多日未见重新,居然再度出现,莫不是之前都在用计策?
疑神疑鬼之下,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退!快退!所有人,后撤三十里!快!”刘整声嘶力竭地吼道。
前一秒还气势如虹的蒙古水师,瞬间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向后狂逃。刘真还不解气,把一把冲锋枪的子弹也打光了,那噼里啪啦的“神针”扫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蒙古人的心理防线。
宋军连日被压着打,这一日大获全胜。
水寨里,刘承率众将士把刘真奉若神明。可只有刘真自己知道,他手里已经快没牌了。就剩两管冲锋枪的子弹留着保命,手雷用尽,还有一把打了一枪就没子弹的古董小枪。
他对着一众崇拜他的官兵,大言不惭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这些‘神器’发动一次,需感召天运,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一连几天,刘整龟缩不动,这厮远比阿里海牙老到狡猾,但恰恰是这种老到狡猾,让他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再出击骚扰水寨。
刘真看这几日水寨难得安生,决心动身去襄阳。他把剩下的所有火药、火铳,全都交给了刘承远:“爹,这些东西虽然不如‘神器’,但改良一下,也够蒙古人喝一壶的。武敦儒对火铳部队非常了解,可和耶律夫人留下守好寨子,我得请黄帮主回襄阳一趟,去找找火药!耽误不得!”
刘承远现在对这个儿子是言听计从,见水寨无事,当即点头答应。
于是,黄蓉、郭芙、完颜萍和武修文几人返回襄阳。最不情愿的是大小姐郭芙,嘟嘟囔囔。看着那个一脸得意的刘真,心里满是鄙夷和不解,不明白一向聪慧的娘怎么会相信这种油嘴滑舌的小贼。 而刘真则扮作了随从士兵,怀揣一个大包裹,装着两杆冲锋枪和若干弹夹,这是他保命的家伙,不愿引起襄阳城中的主意,心里打着他的小九九:“回襄阳,第一,赶紧忽悠郭靖挪窝。第二,老子子弹打光了,得赶紧找找这破城里,有没有地方还有没有火药……不然下次再碰上蒙古人,老子就只能肉搏了!”
第三十二章 郭靖的新传人
几人穿过襄阳南门时,黄蓉那颗刚刚因为江上大胜而稍稍放宽的心,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攥紧了。
城内,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街道两旁残破不堪,断壁残垣间,到处是临时搭建的窝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硝烟、尘土和草药的悲凉气息。随处可见包着纱布的士兵和面黄肌肌的百姓,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麻木和倦怠。
这就是郭靖和无数将士们,用血肉之躯死死守住的“人间”。
黄蓉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回想起刘真那句“大宋腐朽不堪”,心中那点被“天命真女”撩拨起的涟漪,瞬间被沉甸甸的现实冲淡了。
郭府内,同样是满目疮痍。曾经亭台楼阁的雅致庭院,如今只剩下了主屋还算完整,其余房舍多有破损。几个忠心的老仆正在打扫庭院,见到黄蓉回来,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声呼道:“夫人!您可回来了!”
“靖哥哥呢?”黄蓉急切地问道。
“郭大侠一早就在城楼巡视,这两日蒙古人攻打得急,他老人家几乎就没合过眼。”一个老仆回道。
郭芙一听,立刻道:“娘,我上城楼找爹去!”
“不,”黄蓉拦住了她,目光如电,她久经沙场,对权谋的嗅觉比谁都灵敏。“修文,你悄悄去,把你师傅请回来,就说家中有要事,切记,不要声张。”
武修文立刻会意,点头应是:“师娘可是怕王国忠那老贼从中作梗?”
“正是。”黄蓉冷哼一声,“那老匹夫若是知道我带回了刘真,还不得把他扒了皮弄出火铳制作秘方?”
不多时,门外传来沉稳而厚重的脚步声,那是属于郭靖独有的、踏在实地上的声响。
门帘一挑,郭靖大步跨了进来。他身着一身染满尘土的戎装,腰杆却挺得笔直。虽然两鬓已见风霜,脸上刻满了战火与岁月的痕迹,比刘真心目中那个神威凛凛的雕像要憔悴百倍,但那双眼睛,依旧如寒铁般坚定,只是深处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刘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所有的现代人的诙谐与混不羁,瞬间化作了一股狂热的崇敬。他猛地起身,双手拱起,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郭大侠!在下刘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他的眼里闪着光。那是读者见到传世画卷,信徒见到神明降临的光。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看到了一个活着的传奇。
郭靖哈哈一笑,声音洪亮如钟,瞬间驱散了满屋的沉闷。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真的手腕,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温暖而有力,像是能攥住一座山。
“刘公子不必多礼!你在鄂州水寨大破鞑子水军,又借用你那‘仙人符箓’毁了回回炮,火铳军犀利不已,救襄阳于危难之间,这份功绩,郭某谢过了!”他看着刘真,眼神里满是欣赏,是前辈对后辈英雄的由衷赞叹,“年纪轻轻,便有此胆魄建树,实乃少年英雄,我大宋后继有人!”
被偶像这么当面称赞,刘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激动道:“郭大侠,您才是我的偶像!从小听着您的事迹长大,射雕英雄,镇守襄阳,那股为国为民的忠义,我刘真打心底里佩服!您为大宋浴血奋战,我虽是个小人物,也恨不能为您效死!”
郭靖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无比温暖的光。他重重地拍了拍刘真的肩膀:“好!好一个‘为国为民’!来,坐下详谈!”
众人落座,郭靖问起水寨战况。刘真如何和黄蓉直捣黄龙,击败阿里海牙;如何用突然杀出,弄了刘整一个措手不及。说得绘声绘色,听得郭靖连连点头,尤其听到他仅凭火器,以寡敌众扭转战局,更是赞不绝口。
“妙!妙啊!”郭靖抚掌大叹,“以寡敌众,以奇破正,用兵之精髓,莫过于此!刘公子智计无双,胆识过人,若再配上高深武艺,他日必是撑起我大宋的擎天之柱!”
刘真见机,话锋一转,恳切道:“郭大侠,话虽如此,可那王国忠小人当道,朝中奸佞横行,大宋危如累卵。您何不暂离襄阳,移师水寨?那里进退有度,北可呼应襄阳,南可据守鄂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襄阳若破,您一家老小又当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一心想的既是郭靖的安危,也是黄蓉的未来。
郭靖听罢,却只是缓缓摇头,目光变得无比坚定,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刘公子好意,郭某心领。但,襄阳乃大宋门户,城中数十万百姓的性命皆系于此。我郭靖身为守将,誓与城共存亡,鞑子不退,一步不退!”
就在这时,郭芙听得心头越来越不是滋味。这小子明明贪生怕死,还说的大义凛然,自己爹爹什么时候这般夸奖过一个外人了?而且还是个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正经的混混。
她忍不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插话道:“爹,您可别光听他嘴上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少年英雄,他就是贪生怕死!连马都会骑歪,弓都拉不开,武艺嘛,恐怕连我们府上的家丁都打不过。他有什么本事?不就是运气好,会装些鬼鬼祟祟的‘火器’,又爱动些歪门邪道的鬼点子罢了。
“什么?”郭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愕然,“刘公子……你……你不会武艺?” 他脑海中浮现出刘真的种种事迹:直捣黄龙,以少胜多,击退蒙古水师……这一切,他原以为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艺高强的武将。
他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忽然感慨道:“刘公子,我见你少年英雄,有勇有谋,实乃人中龙凤。郭某戎马半生,自知时日无多,若我之后,襄阳、大宋还能有公子这等栋梁,便死也无憾了!”他想到自己一生所学,想到襄阳风雨飘摇,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他一生耿直,见刘真机灵有谋,便起了惜才之意。那一刻,郭靖想起自己年轻时拜师学艺的日子,恩师洪七公、江南七怪的教诲,让他感慨万千。他看着刘真,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份热血和忠诚。
郭靖顿了顿,看着刘真,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公子若不嫌弃,我愿收你为徒,传你武功,也算为大宋留一线生机!“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郭芙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刻薄话,竟然把爹娘的“收徒开关”给打开了。
武修文和完颜萍则目瞪口呆,郭靖这话,简直是将刘真的地位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黄蓉似笑非笑,想起这小贼的过往纠缠不清,不由得暗自得意:“小混蛋!拜了师还不得叫我师母?”
刘真更是大脑一片空白。收我为徒?拜郭靖为师?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他感觉自己像被天上砸下的馅饼给砸晕了。
可紧接着,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跳了出来:黄蓉是我看上的女人,拜了她老公当师傅,那她不就是我师母?这不乱套了?踌躇间,又杨过娶了小龙女,师徒恋都有,黄蓉就算当了师母,又有啥下不了手的?可叫黄美人师娘……
郭芙最是看他不爽,撇嘴娇喝道:“喂!刘真,你傻了?我爹肯收你为徒,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紧跪下拜师?”
唯有黄蓉冰雪聪明,一看刘真那眼神飘忽、嘴角抽搐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的心思又拐到哪条歪路上去了,突然想起他信誓旦旦说自己是他的“天命真女”,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出手,“啪”地一下,在刘真后脑勺上给了一个清脆的暴栗。
“你这泼皮!又作什么白日梦?”她嗔道,“靖哥哥,何必收他为徒,免得他日后懒散性子,坏了你的威名。我看,直接传他几招防身的武艺便罢了。”黄蓉看似责备,实则为他解围。
刘真吃痛,瞬间清醒,如蒙大赦,连忙接话:“对对对!黄帮主说得对!拜师就不必了,能得郭大侠指点一二,我刘真已是三生有幸!”
郭靖见他神态古怪,只当是少年人骤闻喜讯,激动得不知所措。他哈哈一笑,那份英雄气概令人心折:“好!好!蒙古人兵临城下,朝不保夕,何必在乎那些虚礼!”
众人见要传功,纷纷退下,郭靖便领着刘真往后院的演武场走去。时值深秋,秋风萧瑟,黄叶满地,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空旷的演武场上,唯有风吹过兵器架发出的呜呜声。郭靖站定身形,负手而立,如一座亘古的山岳,随即转身,神色郑重地问道:“刘公子,武学之道,博大精深。今日我先传你几招根基,不知你想学些什么?”
刘真挠了挠头,一点也没有拜入名门大派的自豪感,反而一脸犯愁:“郭大侠,这……能不能学快点,见效猛的那种?我这人怕苦怕累,我怕是没等到练成,就先被蒙古人的箭给射成刺猬了。”
郭靖一怔,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却透着一股无奈与悲凉:“刘公子快人快语,却不知戳中了我的痛处。我所学的武艺,无论是江南七位师傅的绝学,还是恩师洪七公的降龙掌,乃至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无一不是讲求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的功夫,确实无半点捷径可走。”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演武场的高墙,仿佛看到了城外黑压压的蒙古军营,轻轻一叹:“不过……你说得对,朝不保夕,也由不得我们慢了。”
郭靖眼神一凝,心中有了计较。“这样,我们双管齐下。内功为根,无法速成,我便先传你《九阴真经》的总纲口诀,你牢牢背下,记在心里,日后自有慢慢体悟、化用的时日。招式为用,可先学其形,哪怕没有内力催动,寻常兵刃也近不了你的身。”
说罢,郭靖盘膝而坐,示意刘真也照做。他闭目凝神,随即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念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他吐字如古钟长鸣,每一个字都仿佛蕴藏着天地至理。这《九阴真经》的总纲,乃武学最高深的理论,郭靖边念边以自身精纯内力引导演示,将其中阴阳转换、刚柔互济的奥妙,用最直白的方式解释给刘真听。
“刘公子,此等上乘心法,你内力浅薄,切不可强行催转。但,你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它会影响你对武学、对万物的看法,这便是你未来的根基。”
刘真跟着他念,一开始还觉得拗口生涩,但在郭靖那沉稳如山的气韵感染下,渐渐沉静下来。他看着郭靖那认真的侧脸,听着这玄之又玄的口诀,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圣感油然而生。这不仅仅是在学武功,更像是在接受一场思想的洗礼。
口诀教授完毕,郭靖起身,走到场中,目光变得凌厉如电。
“现在,教你招式!”他摆开架势,沉声道,“我北丐一脉,镇派之学,降龙十八掌!此掌法至刚至猛,无坚不摧,最是适合眼下破局!”
话音未落,他右掌缓缓推出,看似平平无奇,但掌风所过之处,地上的枯叶被无形气劲卷起,竟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四五尺长的“风龙”,盘旋嘶鸣,一掌拍在身旁一棵合抱粗的银杏树上。
“砰!”一声闷响,树干猛地一震,簌簌落下无数黄叶。
“第一掌,‘亢龙有悔’!此掌精要,在于一个‘悔’字。”郭靖收回手掌,看向目瞪口呆的刘真,言传身教,“力发于腰胯,传于肩臂,最终汇于掌心。出掌刚猛无比,但意念中却要留一分后劲,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亦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以为‘悔’。”
他放慢动作,一招一式地分解开来,每一个抬手、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吐纳,都精准到了毫巅。“你过来,跟着我学。”
刘真屏住呼吸,学着郭靖的样子,摆出“亢龙有悔”的起手式。他口中念念有词,模仿着郭靖的神态和动作,一掌缓缓推出。自然,他这一掌别说“风龙”,连半点风声都没有,软绵绵得像是虚晃一招。
郭靖却毫不在意,他绕到刘真身后,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腰:“腰,要沉下去,力量才稳。不用力,是发不出来的。”又用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肩膀要松,不然力量就淤在这里,传不出去。”
刘真感觉郭靖的双手如同精铁铸就的枷锁,将他全身的骨架都扶正了,但那股力道又控制得恰到好处,充满了引导与保护。一股暖流,从身体的接触点,传到了刘真心底。
就这样,一招一式,一掌一掌。
郭靖教得一丝不苟,仿佛不是在教授一门绝世掌法,而是在传授一件需要用一生去雕琢的艺术。从“见龙在田”的潜藏蓄力,到“飞龙在天”的凌空突破,再到“震惊百里”的气势磅礴……每一招,郭靖都亲自示范,讲解其力道、其意蕴、其在战场上的变化。
刘真学得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从最初的笨拙模仿,到渐渐能打出几分掌法的影子。他看着郭靖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期许与鼓励,没有半分因为自己学得慢而生的不耐烦。
他心头一热,眼眶竟有些湿润。
他这个来自现代的混混,一个满脑子都是自保,还想泡黄蓉这“天命真女”,此刻却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被“侠之大者”的郭靖,手把手地传授着武林中一等一的绝学。这种感激,这种震撼,远非几声“偶像”所能表达。
休息时,郭靖递过一条毛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样?累了吧?”
刘真用力擦着汗,由衷地感叹:“郭大侠……不,师傅,您教得真好。我以前从没想过,能学到这些。这每一招,都像是一门哲学。”
郭靖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神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我年轻时,资质鲁钝,大师父们教我学招,常常十遍二十遍都学不会。恩师洪七公教我降龙十八掌,也是这般一掌一掌,掰开了揉碎了教我。我今日传你,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只要襄阳还在,只要这传承不绝,我大宋,就还有希望。”郭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在这萧瑟的秋风中,给了刘真前所未有的力量。
黄蓉见郭靖和刘真在演武场练得兴起,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心中却另有盘算。她安顿好郭芙、武修文、完颜萍,自己则换上一身利落的劲装,径直往太守府而去。
守门的校尉远远望见她的身影,老早便立正行礼,殷勤地让开通路。这襄阳城中,谁不知黄女侠的地位,有时比吕大人本人还好用。
吕文德正在书房中对着一堆军报愁眉不展,听得亲兵来报“黄女侠求见”,仿佛久旱逢甘霖,连忙起身相迎:“蓉妹,你可算回来了!快坐,快坐!”他脸上堆满笑容,既有对黄蓉的敬重,也有一份发自内心的亲近。
“你带来的那队火铳兵守城当真犀利!听闻鄂州水寨大捷,打跑了刘整,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得多谢你黄女侠,更要重赏那位叫刘真的少年英雄!”
黄蓉也不与他客套,行了一礼,顺势坐下。两人先是义愤填膺地聊了一阵王国忠如何颠倒黑白,软禁郭靖,以及吕文德如何最终忍无可忍,联合众将逼宫放人的一应细节。
待气氛铺垫得差不多了,黄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吕大哥,这些年你我夫妇同守襄阳,情同手足,出生入死。今日前来,是有一要事相求。”
吕文德见她神情郑重,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端正身形道:“蓉妹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黄蓉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吕大哥,襄阳围困多年,鞑子势大,我夫妇虽愿与城共存亡,但蓉儿终究心系儿女,也想为大宋留下一线真正的生机。望吕大哥能在我夫妻二人调离襄阳,让我们去统领水军,随水师一并镇守镇守水寨,乃至调至鄂州夏帅麾下。如此,一来鄂州可随时发兵援襄,二来也能借此机会,向朝廷痛陈利害,催派援兵。退一万步讲,襄阳若是……我们夫妇在鄂州,尚能牵制敌军,也算为大宋保全一份有生力量。”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顾全大局,又满是为人妻母的私心。
吕文德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霍地站起身,断然摇头道:“蓉妹,此事万万不可!襄阳乃我大宋门户,你夫妇二人便是这城的脊梁!郭兄弟武艺盖世,你更是智谋无双,你们若走了,这城中数万将士的军心何在?军心一乱,城休矣!蒙古人正日夜攻城,此刻动摇根本,乃是自取灭亡!”
他激动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窗外秋风卷起枯叶,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更添萧瑟。这些年,他吕文德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熬成了如今鬓发斑白、满面愁容的守城官,早已是强弩之末。若非前几月刘承远带了强力援军,并暂解了粮草之危,若非郭靖黄蓉夫妇苦苦支撑,他心中那杆想要投降的秤,早已压倒了另一头。但这份绝望,他不能让黄蓉看见。
黄蓉见他一口回绝,并不意外。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柔中带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吕大哥,这些年襄阳苦守,其中艰难,你我心中最是清楚。鞑子兵精粮足,以十围一,我襄阳城内粮草将尽,兵士疲敝,而朝廷呢?援军何在?王太监又做了什么?”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与水光:“蓉儿夫妇虽愚,也知忠义二字。但蓉儿更是个女人,是靖哥哥的妻子,是芙儿、襄儿、破虏的母亲!我不忍见靖哥哥这般英雄,最终却要白白耗死在这座孤城,更要我的孩子跟着我们一起陪葬!吕大哥,你想想前些日子,靖哥哥浴血奋战,回来却险些被那阉人屈辱致死!他贪图我们的火铳秘方,视忠臣如草芥!蓉儿……蓉儿心寒齿冷啊!若再不走,襄阳一破,我们一家老小,在这天下又有何处可以容身?”
说到动情处,她眼眶微红,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哀求。那是她一生智计无双,运筹帷幄,却终究拧不过这倾颓的世道的深深无奈。
吕文德听着,脚步猛地停住。他望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书房中烛火摇曳,墙上挂着的大宋军旗早已被烟火熏得褪色斑驳,一如这风雨飘摇的江山。
黄蓉的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尖针,精准地刺进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最阴暗的角落。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算无遗策的女人,此刻却楚楚可怜,眼中满是哀恳。他那颗早已被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终究是软了下来。
“罢了……”他长叹一声,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里满是沧桑,“蓉妹,你说的对……大宋,确实是腐朽了。那个阉人……迟早会毁了这一切。我准了。”
他疲惫地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明日我便下达军令,调郭靖夫妇前往鄂州,总督水军援襄事宜。从鄂州策应襄阳,也算……为大宋尽了最后一份力。”他顿了顿,眼神一凛,“只是,此事必须瞒着王太监,那小人若知晓,必会上奏朝廷,从中作梗,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黄蓉闻言,心中巨石轰然落地,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她强忍激动,郑重地躬身下拜:“多谢吕大哥成全!此番恩情,蓉儿夫妇永世不忘!”
告辞出府,走在长街之上,城中秋风萧瑟,卷起漫天落叶,黄蓉的脚步却从未如此轻快。她的心,早已飞回了郭府,脑海中已在飞速盘算,该如何劝说那个认死理的、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傻瓜”丈夫。
第三十三章 大宋果然腐朽
黄蓉回到郭府,见演武场上,郭靖仍在悉心教导刘真降龙十八掌的招式,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她心中踌躇,宛如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那个“钢筋铁骨”般的丈夫。
这一夜,两人同床异梦,各怀心事。郭靖想着如何尽快将降龙十八掌的架子让刘真记熟,黄蓉却在脑中演练了千百种说辞,却觉得每一种都显得无力。
翌日清晨,郭靖早早起身,推门而入,脸色铁青,眉宇间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蓉儿!你怎能如此?”
黄蓉心头一跳,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她故作镇定地起身道:“靖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吕大帅不是将你留下议事了么?”
“议什么事?!”郭靖大步上前,声音如滚雷般在屋中炸响,“议我夫妇临阵脱逃之事吗?!吕大帅方才召我去,说要调我等前往鄂州夏帅处,替换刘承远刘将军镇守水军,还说是你苦苦哀求!蓉儿,你……你怎能背着我做这等事?!襄阳乃大宋命脉,我郭靖在此立誓,此身与此城共存亡,怎能做这等临阵脱逃之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痛心和失望。在他看来,这比战败还要屈辱。
黄蓉心知瞒不住,长叹一声,拉着他的手臂,将按在椅上坐下:“靖哥哥,你听我说,冷静些。”
郭靖依言坐下,但身体依旧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
黄蓉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放缓,却带着一丝颤抖:“靖哥哥,你我夫妻守这襄阳城,何止十年?出生入死,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我都看在眼里。可你……你也要看清大势啊!襄阳如今不足三万守军,粮草只够支撑两月,而城外是忽必烈的十万雄师!朝廷呢?援军在哪里?一次次的求援信,石沉大海!还有那个王太监,前些日他还敢将你软禁,视国家柱石如草芥,只为了贪图我们的一点火铳秘方!”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泛起水光:“靖哥哥,你忠义无双,这天下谁人不知?可这份忠义,是给一个值得效忠的朝廷啊!你耿直了一辈子,可蓉儿是你的妻子,是芙儿、襄儿、破虏的母亲!我不忍心看着你,看着芙儿,最后都变成这城墙下的一抔黄土!去鄂州,不是逃跑!是去守备水路,是从那里策应襄阳,是以退为进,是为大宋留下一粒能东山再起的火种啊!”
郭靖闻言,怒气不消,反而更盛。他猛地站起,在屋中烦躁地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在为这座孤城敲响丧钟。
“不要说这丧气话!”他转身,眼眦欲裂地盯着黄蓉,“大宋纵有千般不是,百姓何辜?!襄阳一日不破,便是我大宋一日未亡!我郭靖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若今日弃城而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那些战死沙场的袍泽,还有脸面去见恩师?!百姓们将我们视为守护神,我们一走,他们怎么办?蒙古兵屠城的惨状,你想过吗?!我郭靖,宁死不走!”
黄蓉见他如此固执,心急如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靖哥哥!你看看芙儿和襄儿!她们才多大?你忍心让她们跟着我们,看着这城破人亡,玉碎于此吗?我们守襄阳是忠义,可那个坐享其成的朝廷,把我们当成了什么?是工具!是炮灰!靖哥哥,你一生耿直,可蓉儿求你一次,为你的妻子,为你的儿女,‘自私’一次,不行吗?!”
郭靖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他何尝不知黄蓉的苦心,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可“忠义”二字,自他习武之日起,便如千斤巨鼎,压在他的心头,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
他缓缓坐下,握住黄蓉冰凉的手,声音也低沉下去:“蓉儿,我知你为我好,知你怕我……可我生来便如此,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若今日我走了,这‘郭靖’二字,便从此污了,再也洗不干净。蓉儿,你的智计无双,襄阳若还有一线生机,定在你手中。别灰心,我们再想想办法……”
黄蓉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扑进郭靖怀中,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声音嘶哑:“靖哥哥……你这呆子……你这是迂腐啊……”
两人相拥而泣,屋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探进一个脑袋,贼兮兮的正是刘真。他挠着头,一脸傻笑:“郭大侠,黄女侠,今儿还教武艺不?……呃,打扰了?”看到屋里这阵仗,他反应极快,脑袋立刻缩了回去。
黄蓉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擦干眼泪,朝门口喊道:“刘真!你进来!正好有件事要你评评理!”
刘真有些忐忑地走了进来,黄蓉还不待他站稳,便将事情原委快速说了一遍,说着,还不停地朝刘真使眼色,那意思是:快点帮腔!
刘真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开始劝说:“郭大侠,黄女侠说得确实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武艺盖世,若是在鄂州,更能牵制蒙古大军,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直捣黄龙呢!”
郭靖哪里听得进去,沉声道:“刘公子,你不明白。有些事,比生死更重要。”
黄蓉见劝说无效,心中焦急,在身后偷偷用手指捅了捅刘真的后腰,用眼神示意:快想点别的办法!
刘真被捅得一缩,眼珠子一转,邪念顿生。他嘴上说着“是是是”,手上却不知从何时伸出,借着宽大衣袖的掩护,悄悄握住了黄蓉搁在身旁的手。光滑细腻,温软如玉。
黄蓉浑身一僵,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又怕被郭靖发现,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刘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是羞愧又是气恼。
刘真却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刺激无比,在宽袖的掩护下,手指还赖皮地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两下。看着黄蓉那敢怒不敢言、急得快要冒烟的模样,他心中大乐。
玩闹归玩闹,正事还得办。眼见黄蓉快要急眼,刘真眼珠又是一转,计上心来。
他收起了嬉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郭靖道:“郭大侠,其实我来找您,也是为了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
郭靖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何事如此紧急?”
刘真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大事不好了!虽然前些日子水寨大捷,击退了刘整主力,但近日来,小股的蒙古水军却扰得我们不胜其烦!他们深知水寨火铳厉害,便不与我正面交锋,只派一些武功高强的蒙古好手,趁夜乘快船骚扰,放火投毒,防不胜防!我们损失惨重啊!”
郭靖眉头紧锁:“竟有此事?何不禀明吕大帅?”
“唉!”刘真又是一叹,“......我担心王国忠那个老阉狗。他一直觊觎我的火铳制作秘方,我若这个时候再露面,无疑是自投罗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才想来求郭大侠您!”
“求我?”
“是!”刘真恳切道,“只有您郭大侠的威望,才能镇住那帮宵小!您去跟吕大帅说说,拨给我一批火药,再派几员得力的将领,去水寨帮我稳定阵脚,抵挡一阵蒙古高手就行!等我们缓过这口气,水寨安稳了,才能更好地支援襄阳城啊!”
他将“支援襄阳”四个字咬得极重。
郭靖闻言,陷入了沉思。刘真的话有理有据,水寨不稳,确实会牵动整个襄阳的防御。而且,王国忠确实是个巨大的隐患,他刚被火铳秘方的事软禁过,知道王国忠觊觎刘真手里的玩意儿,由他出面,确实比刘真这个“身怀重宝”的鄂州小英雄要安全得多。
他想了片刻,觉得此事刻不容缓,于是点头道:“你说的有理。火药乃水寨要物,实不该短缺。我这就去面见吕大帅,为你讨要一批火药,再调派人手,增援水寨!” 说罢,他起身便要走。
黄蓉见状,心中五味杂陈。这奸猾的小子,用这种方式“曲线救国”,也算歪打正着,暂时让郭靖离开了这个充满争执的是非之地。她看着郭靖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脸上带着狡黠笑容的刘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待郭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真那张嬉皮笑脸立刻转了过来,眼神色迷迷地盯着黄蓉,搓着手道:“黄女侠,你看我这出‘围魏救赵’演得不错吧?您打算怎么谢我?”
黄蓉虽看这小贼一副色中饿鬼的德性,但心中不得不承认,他这番歪打正着,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解了燃眉之急。于是,她难得地收敛了平日的伶牙俐齿,真心诚意地拱手道:“刘公子,今日之情,蓉儿记下了。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
刘真却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坏笑,眼神在她身上流转:“厚报?别的倒也不用,就劳烦黄帮主,再试试我送您的那套新衣裳如何?”
黄蓉何等聪明,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俏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又羞又怒:“好你个登徒子!敢跟你黄姑姑耍贫嘴,看打!”说罢,娇斥一声,玉手翻飞,一招“兰花拂穴手”便朝刘真肩臂上的软麻点去。
刘真吓得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口中还兀自不饶风:“哎哟,我就看看而已!上次隔着轻纱,看得不够真切,黄帮主别生气嘛!”
就在黄蓉追着刘真满屋子跑,场面一片混乱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郭去而复返。
一进门,便看到黄蓉正要“痛下杀手”追打刘真,而刘真则一副狼狈不堪的冤屈模样。郭靖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喝道:“蓉儿!你这是做什么?刘公子是我们的贵客,也是相助襄阳的恩人,岂可如此无礼!”
黄蓉的手僵在半空,一肚子委屈瞬间堵在了胸口。她总不能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说:“这小子调戏你老婆”吧?那岂不是闹得天下大乱。
她只得暗暗跺脚,狠狠瞪了刘真一眼,后者则趁机躲到郭靖身后,对她做了个鬼脸。黄蓉心中郁闷,没好气地白了郭靖一眼:“你怎么回来这么快?火药讨到了?”
郭靖的神色却甚是凝重,哪还有心思去想火药的事。他正色道:“非也。我才走到半途,便有亲兵追上来,说吕大帅和王监军召集所有将领紧急议事,刻不容缓。我便赶回来了。”
两人心中同时一沉,预感到事情有变,不敢耽搁,一同快步赶往议事厅。
议事厅中,早已是剑拔弩张。
吕文德高坐主位,脸上阴云密布,双手紧握着椅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而在他上首,本该是空置的皇帝御位之下,竟摆着一张太师椅,王太监王国忠正端坐其上,脸上挂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他手中捏着一封火漆密信,正是刚刚抵达的飞鸽传书。
那阉人身穿华丽的紫色蟒袍,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却盖不住那一股阴鸷之气。他见郭靖夫妇踏入厅门,那双细长的眼睛扫过来,满是轻蔑与嘲弄,拖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郭大侠、黄帮主,总算是来齐了。临安圣旨已到,本官正好宣读,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来得正是时候啊!”
众将早已齐聚一堂,见此情景,无不面色大变,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吕文德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已然知晓信中内容,此刻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王太监清了清嗓子,展开那封书信,捏着嗓子,尖声高呼,声音在肃穆的议事厅中显得格外刺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襄阳太守吕文德,守备不利,畏战蒙古,致使军心不稳,延误战机。着令其暂交出军中大权,由监军王国忠全权接管襄阳防务。吕文德戴罪立功,协理具体军务,观后效!众将听令,唯王国忠之命是从,不得有误!钦此——!”
“什么?!”
“圣旨怎会如此?!”
满座哗然!将领们纷纷失声惊呼,一时间,议事厅内乱成一片。郭靖更是脸色剧变,眼中爆出骇人的精光,上前一步,沉声道:“王大人,这其中必有蹊跷!吕大帅守卫襄阳十数载,出生入死,功劳卓着,岂是‘畏战’二字可以抹杀的?这圣旨……”
王太监得意地“嘿嘿”一笑,打断了郭靖的话:“郭将军,莫要激动。本官乃天子派来的监军,手捧圣旨,便是代天巡狩。你们前几日联合起来逼宫,让本官放了郭将军,本官念在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份上,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可如今,圣上明察秋毫,早已洞悉襄阳军心不稳的根源,就在于吕大人指挥不力!为了我大宋江山,自然要换上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主持大局。嘿嘿,本官定不负圣望,守住襄阳,击退鞑子!”
此言一出,犹如火上浇油!
一个性如烈火的校尉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指着王太监的鼻子骂道:“放屁!你这无耻阉人!吕大帅在前线浴血奋战,你却在后方作威作福,贪墨粮饷!前些日子你软禁郭大侠,险些坏了我军大事,如今又夺吕大帅的军权,你安的是什么狼子野心?”
“对!”另一名老将也怒道,“这圣旨定是你这阉人在朝中卖主求荣,告黑状换来的!我等襄阳将士,岂能容你这等奸人胡作非为!”
“把他轰出去!”
“我们只听吕大帅的!”
厅中顿时炸开了锅,众将怒吼声此起彼伏,纷纷怒视王太监,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几乎要动手。
王太监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神色微变,但依旧强作镇定,厉声喝道:“反了!反了!你们是想造反吗?!圣旨在此,抗命者,便是与整个大宋为敌!来人,把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吕文德猛地一拍桌子,如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全场:“都给我住口!”众将一惊,纷纷望向主位。
吕文德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悲凉。他沉声道:“圣旨已下,是天意。我吕文德,身为大宋臣子,唯有遵从!你们都给我安静!襄阳城外,十万蒙古虎视眈眈,我们若在这时内乱,自相残杀,那才真正是亲者痛、仇者快!才是襄阳百万军民的末日!都先退下,各自约束部下,不得擅自行动,谨防鞑子趁机攻城!”
众将虽满腔怒火,但吕文德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他既已发话,众人也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愤懑,向着吕文德沉重地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一身怨气,愤愤然地退出了议事厅。
郭靖夫妇辞别吕文德,一路沉默。郭靖双拳紧握,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路上一言不发。回到郭府,他终于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一掌狠狠拍在身前的八仙桌上。
“咔嚓”一声巨响,厚实的实木桌面竟被他生生拍碎,木屑纷飞!
“蓉儿!”郭靖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悲愤,“这阉人……实在可恨至极!吕大帅一生忠勇,为国为民,却落到这般下场!这大宋……这大宋到底是怎么了?!”
黄蓉走上前,握住他那微微颤抖的拳头,柔声劝道:“靖哥哥,你冷静些。正是因为大宋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我们才更应该走啊!你看,吕大帅已经准了我们去鄂州,现在王国忠接管军务,更是乱上加乱,前途未卜。靖哥哥,听我的,我们走吧,带上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郭靖却用力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如铁:“不,蓉儿。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走!越是这种危急关头,越是人心惶惶之时,越需要我郭靖在此镇守!王太监不懂军事,鞑子随时可能破城而入,我若离去,吕大帅孤立无援,襄阳百姓怎么办?我郭靖的忠义,岂是因一个阉人的小人得志,便能动摇的?”
黄蓉见他执迷不悟,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力,最终只得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她默默地陪着郭靖坐下,不再多言。
窗外,夜色如水,一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黄蓉望着丈夫那坚毅而又固执的侧脸,心中苦涩无比:靖哥哥啊靖哥哥,你忠义如山,可这山,早已被雨水腐蚀,摇摇欲坠。我又该如何,才能将你从这片注定要倾覆的废墟之中,拉出来呢?
另一边,吕文德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独自一人在书房枯坐。
案头的烛火昏黄摇曳,将他苍老憔悴的脸庞映照得愈发悲凉。窗外秋风瑟瑟,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曳,投下鬼魅般的影子,仿佛在无情地嘲弄着他这半生戎马的凄凉结局。
他端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却发现双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茶水溅出几点,打湿了桌案。他浑然不觉,只是将那早已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那苦涩的滋味,一直从喉咙蔓延到心底,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回想当年,自己年少投军,金戈铁马,意气风发,立誓要为大宋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可如今呢?大宋朝廷,皇帝昏聩,奸臣当道,自己一片丹心,半生忠诚,到头来,却斗不过一个只会媚上欺下、构陷忠良的阉人!
书房中,墙上那面曾伴随着他征战四方的“吕”字军旗,早已褪色斑驳,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剑架上的长剑,也是锈迹斑斑。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象征着他这一生的功业与绝望。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放眼望去,城外蒙古大营的点点灯火,如同天上的繁星,密密麻麻,连接成片,那股压迫感,令人窒息。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让他浑身冰冷。他喃喃自语:“大宋啊大宋……你叫吕文德,如何守得住?城中这数十万无辜的百姓,他们又何罪之有?”
一个念头,一个他曾无数次扼杀、如今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的念头,终于破土而出——投降!
他深知,以蒙古之势,襄阳失守,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其到时候城破人亡,生灵涂炭,不如趁现在,用自己的性命,换全城军民的周全!
心意已决,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唤来自己的心腹家将,关上房门,用低沉而颤抖的声音,下达了他一生中最痛苦的命令:“你……立刻换上便装,带我这封密信,悄悄出城,去蒙古大营,亲手交给他们的主帅阿术。就说……就说襄阳太守吕文德,愿开城投降!但只有一个条件——蒙古兵入城之后,绝不准伤害城中任何一个百姓!”
那心腹家将闻言,如遭雷击,惊得说不出话来,但看到吕文德那决绝而悲怆的眼神,他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夜色深沉,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利用密道,悄然滑出了摇摇欲坠的襄阳城,奔向了那片代表着毁灭的灯火之中。
蒙古大营,主帅大帐。
阿术正与几名亲信将领饮酒作乐,商讨着攻城良策。一名斥候突然疾步闯入,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阿术展开一看,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猛地一拍案几,大笑道:“好!好!好!天佑我大元!吕文德要降了?哈哈哈!襄阳坚城,若能不战而下,我大元可不知要少损多少兵马!”
他兴奋地在大帐中踱步,当即命人回信,信中言辞恳切,满口答应吕文德的所有条件,并加盖了自己的主帅大印,劝其早日行事。
阿术高坐帅帐,优哉游哉,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上尽是运筹帷幄的笑容。他已经看到,那座固若金汤的襄阳城,正在从内部,一寸寸地为他崩塌开来。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一场来自城内的“献礼”。
从此刻起,蒙古大军对襄阳城的猛烈攻势,竟奇迹般地停止了。
第三十四章 灵肉分离的快感
次日清晨,襄阳城头笼罩着一层薄雾。蒙古大军的攻势忽然停了下来。昨日的血战犹在眼前,城墙上残留着斑斑血迹,断箭折戟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臭味。蒙古铁骑虽仍围城不退,但今日却未如往常般鼓噪进攻,仅有零星斥候在城外游弋,仿佛在等待什么。
宋军将士们紧绷的神经因这诡异的平静而稍松一口气,却也心生更大的疑虑,不知鞑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众将被昨日王国忠那道夺权的圣旨气得够呛,许多将领都已心灰意冷,准备撂挑子不干了。如今鞑子突然停止进攻,竟无形中救了王国忠一命,让他得以在众将面前耀武扬威。
王太监得意洋洋地站在城楼上,手持羽扇,指着城外静默的敌营,尖声道:“诸位将军都看到了吧?这便是天意,是圣上英明!蒙古人看似凶悍,实则最是畏威。他们一听说朝廷派了本公公这样雷厉风行的监军来主持大局,立刻便知难而退,连边都不敢碰了!”
众将闻言,无不心中暗骂“无耻老贼”,却碍于圣旨,敢怒不敢言,只得一个个强忍着怒火,面沉如水。
黄蓉站在角落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骂王国忠无耻,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不安。蒙古人绝不就此罢休,这反常的平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她一想到昨日本来郭靖都已松口答应离开,却被这从天而降的圣旨彻底打乱,心中对王国忠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这蹊跷的局势让她心神不宁,她寻了个由头,悄悄离开城楼,直奔吕文德府邸。吕文德正在书房中静坐,见到黄蓉来访,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堂的慌乱。黄蓉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吕文德却只是含糊其辞,言语间尽是推诿之词,只说既然王监军奉旨统帅,他自当交出权力,静观其变。
黄蓉看他面色古怪,言语闪烁,心中的疑云更重。她知道从吕文德口中问不出什么,只得寒暄两句,告辞离开。回到郭府,她愈发觉得坐立不安,思来想去,如今能帮她拿主意的,似乎只有那个鬼点子最多的刘真了。
她找到在后院溜达的刘真,将自己的忧虑和盘托出,急切地问:“刘公子,你觉得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脑袋灵光,快帮我再想个主意,怎么才能让靖哥哥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刘真摸了摸下巴,也觉得事有蹊跷,他挠头道:“黄女侠,你这感觉和我一样。蒙古人突然偃旗息鼓,绝对没安好心。我看,咱们都得早做打算,我这里也得准备开溜了,鄂州水寨不能没人管。”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挂起那副嬉皮笑脸:“不过嘛,黄女侠,关于让郭大侠走人的主意……这可是个大工程,得好好动脑筋。不如你先把那身新衣裳换上,让我看个清楚,说不定那‘灵感’就来了?”
黄蓉又羞又怒,杏眼圆睁,恼道:“呸!你这登徒子,就会趁火打劫!赶紧想办法,不然……”
见她真要发火,刘真却依旧嬉皮笑脸:“不然怎样?难道要打我一顿?可千万别,我这脑袋一疼,好主意就飞走了。”
“好!好你个无赖!”黄蓉被气得浑身发抖,又拿他无可奈何,一跺脚,恨恨地拂袖而去,“不理你了!”
她走后不久,郭靖恰好从外面回来。他见城外暂时无战事,心中便记挂着教刘真武功的承诺。他那为人处世,最重一个“信”字,既已答应,便不会拖延。他来到后院,见刘真正愁眉苦脸地发呆,便大声道:“刘公子,今日鞑子按兵不动,正好是难得的间隙。走,我们到演武场去,继续研习降龙十八掌!”
刘真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跟着郭靖去了演武场。
郭靖的教学一丝不苟,甚至可以用严苛来形容。他首先让刘真将昨日所学的前三掌演练一遍。刘真有些心神不定,招式演练下来破绽百出。郭靖看在眼里,并未斥责,而是沉声道:“刘公子,习武之道,贵在一个‘专’字。你心有杂念,内息便会紊乱,掌力便发不出来。再来一遍,凝神静气,将万事抛诸脑后。”
他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只见他马步一沉,气沉丹田,右掌缓缓推出,看似平平无奇,但掌风所过之处,地上尘土落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发出“嗤嗤”的声响。他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每一次呼吸都沉稳悠长,浑身散发着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凝气势。
刘真看得心神俱醉,被郭靖这份专注与认真深深震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纷乱,学着郭靖的样子,一掌掌认真打去。郭靖则站在他身旁,不时伸手纠正他手腕的角度,或是调整他发力的腰腹力量。
“不对,这一掌‘亢龙有悔’,力道不在掌缘,而在掌心,要像一团火,从内向外爆发。”
“腰马合一,力从地起,你不是用胳膊在打,是用整个身体在打!”
汗水浸透了刘真的衣衫,他累得气喘吁吁,双臂酸软,但看着郭靖那双充满鼓励和期许的眼睛,他竟然生出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十来岁的时候父母就因意外去世,被姐姐照顾长大,从未感受过如此质朴而深厚的关怀。
郭靖这份认真,这种毫无保留的传授,让他觉得自己不只是一个“客人”,更像是一个被长辈寄予厚望的后辈。那股催促他离开襄阳的急迫心情,在这一刻,竟也被这份温情冲淡了不少。
“郭大侠,”刘真喘着粗气,抹了一把汗,忍不住问道,“您就不担心吗?蒙古人今天这么安静,会不会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
郭靖正色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们有何图谋,我自身实力强大,心志坚定,便无所畏惧。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担忧那些尚未发生的事,而是将眼前的事做到最好。把武功练好,既能强身,关键时刻,更是护身的根本。好了,不多说,再来一遍!”
刘真被他这份气魄感染,再次打起精神,投入到了艰苦的训练之中。
入夜,刘真在客房里练习着白天的招式,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正准备早睡,忽然,房间的窗户“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一个黑色的身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身法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刘真心中一惊,定睛一看,借着清冷的月光,竟是披着一件宽大黑色斗篷的黄蓉。
他先是一惊,随即又惊又喜,压低声音道:“黄帮主?你怎么深夜……咳咳,是想通了?”
月光下,黄蓉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伸手解开了斗篷的系带。
宽大的黑袍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露出了内里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贲张的景象。那是一具光芒四射、成熟而曼妙的身体。
鹅黄色的肚兜薄得几乎透明,仅两片三角绸缎,边缘镶着细金线,勉强托住她那对傲人的乳峰。绸缎紧贴乳肉,乳沟深邃如幽谷,乳晕的淡粉色透过薄绸若隐若现,乳尖在金线暗纹下挺立成两点诱人凸起,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划出层层波澜。乳肉饱满得几乎要从肚兜边缘溢出,圆润而富有弹性,熟妇的韵味在月光下绽放得淋漓尽致。
下身,那根鲜红细绳勒得极紧,窄窄的绸片仅能遮住花瓣,细绳粗粝地嵌入臀缝,臀沟深陷,雪白的臀肉被勒得微鼓,臀线翘得惊心动魄。
绸片紧贴私处,花瓣的形状被勾勒得清晰可见——两片丰润的花瓣微微鼓起,窄绸已被湿意浸透,隐约可见一丝晶莹的汁液在绸下晕开。
细绳从腿根穿过,绳结恰好卡在蜜穴入口,摩擦间激起细微的颤动。腿根雪白,湿痕顺着大腿内侧滑落,散发着熟妇特有的幽香。更惹眼的是,窄绸边缘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撮乌黑卷曲的阴毛,蜷缩在绸片与腿根交界处,带着几分凌乱的诱惑,衬得私处愈发神秘而香艳。
刘真眼睛瞪得溜圆,喉结上下滚动,口水“咕咚”一声咽下。月光下,黄蓉的身段毫无遮掩,比上次纱衣朦胧时清晰百倍:乳房沉甸甸地晃荡,乳尖挺立;臀波荡漾,红绳勒得蜜穴儿湿痕清晰;那撮阴毛在绸片边缘若隐若现,湿意晕开,香艳得让人血脉偾张。他脑中轰然一片,只剩一句:我死了!
黄蓉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浑身发烫,肌肤如火烧般滚烫。乳尖在肚兜下愈发挺立,硬得生疼,像是被无形的舌尖轻舔;蜜穴儿收缩着,汁液不受控制地渗出,湿了窄绸,腿根湿痕更明显。
她咬紧樱唇,羞得耳根通红,却强自镇定,娇嗔道:“小贼……看……看够了没?”
刘真早已看的如痴如醉,似乎世间没有任何景色能比得上此刻的女体曼妙,色心大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颤巍巍地触上那根红细绳,轻轻一拨。粗粝的绳结刮过会阴,窄绸被拨开一角,凉风混着他的指温一并落在蜜穴入口。黄蓉脑中轰然一响,羞耻、慌乱、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酥麻瞬间炸开。
——这小贼又得寸进尺!
——可为何……身体却像被点燃的火药,热得发烫?
她咬紧下唇,试图用疼痛压住那股不受控制的颤栗。这是第二次了。上次隔着纱衣,已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如今竟连最后一层朦胧都不剩,乳尖、阴毛、花瓣的轮廓,全被他那双眼睛贪婪地吞噬。
他看她的眼神,像发现了稀世珍宝,带着惊叹与呵护;又像饿狼盯住待宰的羔羊,赤裸裸的占有欲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
奇怪的是,她竟从这目光里尝到一点隐秘的甜。
——原来我这副身子,能让他痴迷至此?
——原来我还能被这样炙热地注视,像回到了少女时被无数少年偷偷窥看的年岁?
念头一闪,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指尖的温度仿佛要烙进蜜穴深处,她几乎能预感到他下一瞬会顺势探入,填满那处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的空虚。
——遂了他的愿又如何?
——就让他再摸一遍……再深一点……
这个念头像毒蛇钻进心底,黄蓉猛地打了个冷战,汗毛倒竖。
不!这绝不是她的本心!
不过是襄阳围城、靖哥哥固执不走、王国忠这可恨的老贼……所有压力堆到一处,才让她生出这荒唐的错觉。
她是为了拯救靖哥哥!为了拯救自己的家庭!她绝不是真的渴望被这小贼亵玩!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把那股热流压回小腹,抓起斗篷裹住身子,遮住所有春光。
“小贼!再敢乱动,我……我剁了你!”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可腿根的湿意仍在无声地提醒她:刚才那一瞬,她的身体,确实背叛了她。
她连忙抓起地上的斗篷裹住身子,将那曼妙的身段严严实实遮住。红绳仍在腿根摩擦,乳尖被肚兜刮得发痒,湿意仍在腿根滑落。
仿佛一场美梦戛然而止,刘真如从云端跌落,脸上满是失望与不爽。
黄蓉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声音又羞又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主意!我给你看,是让你给我想出一个有用的主意!快说,还有没有法子能让靖哥哥离开襄阳?不能再拖了!”
刘真这才回过神来,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激动得鼻血都快流出来了。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嘿嘿一笑,试图挽回一点颜面:“黄女帮主,你这就不地道了吧?这可是上次我帮你劝说郭大侠去水寨的报酬,那时候说好的,怎么能赖皮?”
“呸!”黄蓉转过身,杏眼圆睁,“那件事办成了吗?靖哥哥人还在襄阳!没走成,自然就不算!快想,不然我现在就走,你什么也看不到!”
“别别别!”刘真一听要告状,立刻怂了,连忙求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您别生气,我这不是跟您开个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
他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地挠了挠头,开始在房间里踱步。黄蓉提出的难题确实棘手。郭靖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强劝无用,利诱更不行,因为他心中装着的是整个襄阳城的安危。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一个狡黠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
“哎,黄女侠,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刘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想啊,那王国忠之前还软禁过郭大侠,两人早已有罅隙!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黄蓉追问。
“很简单!”刘真凑近一步,笑道:“刺激一下王国忠那老阉人!以他那猜忌多疑、心胸狭窄的性格,他听了之后,一怒之下,恐怕不是软禁郭大侠那么简单了,很可能会下一道命令,直接‘驱逐’郭大侠出襄阳!”
他顿了顿,得意地总结道:“到时候,他王太监亲自下的逐客令,你老公郭大侠再耿直,再忠义,总不能赖在一个不欢迎他、甚至视他为眼中钉的地方吧?这不就顺理成章地把他赶走了吗?”
黄蓉闻言,沉吟片刻。她总觉得这计策有些阴险,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激化矛盾,甚至让郭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不由得犹豫不决。
刘真看她不语,步步分析道:“郭大侠为人耿直,但同样也极重名节,如果王国忠以朝廷监军的身份,正式下达命令,指责郭靖‘不服管教,居功自傲,甚至有拥兵自重之嫌’,然后勒令他即刻离开襄阳,您觉得郭大侠会如何?”
入夜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虫鸣。
许久,黄蓉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有着挣扎,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然。她咬着下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试试了。”
刘真大喜过望,立刻又涎着脸凑上来:“那……黄帮主,我主意想好了,你是不是该……”
黄蓉被他这副模样气得又好笑又恼怒,但想到计策可行,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她眼波流转,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妩媚动人,却又带着一丝狡黠。
她松开握着衣襟的手,黑袍的领口微微松开了一线,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和迷人的锁骨。她凑近刘真,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娇笑道:“刘公子,性子急可是吃不到热豆腐的。此计非同小可,需徐徐图之。待我们大功告成,郭靖安全离开襄阳之日……”
她停顿了一下,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地瞥了刘真一眼,然后飘然向窗口退去。
“……本帮主,必当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已如夜鸟般轻巧地跃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那若有若无的幽香,和那句让人无限遐想的承诺,在房间里回荡。
刘真呆立在原地,伸出的手扑了个空。他回味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香艳和那充满诱惑的承诺,只觉得心中一把火被撩拨得愈加旺盛,抓心挠肝,欲罢不能。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床上,颇为不爽地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次,还是没看够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黄蓉轻手轻脚地推开卧房门,月光从窗棂漏进来,郭靖侧卧在榻上,呼吸均匀,胸膛起伏,像一尊铁塔。她屏住呼吸,猫着腰钻进屏风后,三两下褪下那套鹅黄肚兜与丁字裤,绸缎滑过肌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湿痕犹在腿根,她匆匆用帕子抹了抹,塞进箱底最里层,钻进被窝。
她刚钻入尚有余温的被子,身边的郭靖便被这细微的动静弄醒了。他睡眼惺忪地侧过身,迷迷糊糊地问:“蓉儿,怎么还没睡?”
黄蓉心头一跳,生怕他发现了什么,连忙稳住心神,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愁绪:“睡不着……心里烦得很。”
郭靖彻底清醒过来,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温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可是在思虑今日换帅之事?”
“嗯。”黄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顺势吐露出自己真正的忧虑,“靖哥哥,你说这王国忠……他一来,蒙古人就按兵不动,此事透着邪门。吕大帅被缴了兵权,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我心里总觉得悬得慌,像是要发生什么天大的祸事。”
郭靖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宽慰她道:“蓉儿,你多虑了。王国忠虽不懂军事,为人也……颇有心机,但他终究是奉了旨意,强不过朝廷的法度。吕大帅虽然交出了兵符,但他在军中威望素着,底下的将领多为他的旧部,王国忠想要完全掌控全军,绝非易事。我看,无非是些朝堂上的权力争斗,只要蒙古人不攻城,襄阳便不会有大的动荡。”
他这话说的,是理,却也带着他一贯的耿直与天真。在他看来,事情分对错,论黑白。在他直来直去的世界里,权谋的暗流汹涌,总是被他简化为“夺权”二字。
黄蓉却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她从吕文德闪烁的眼神和王国志洋洋自得的神情中,嗅到了一股腐朽的、大厦将倾的味道。她从郭靖怀中抬起头,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语气却冰冷得像利剑:
“靖哥哥,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这王国忠,很可能就是压倒襄阳的最后一根稻草。与其坐以待毙,等他乱来,害了全城百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郭靖一愣,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黄蓉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透着一股杀意:“找机会,干掉这个阉人!一了百了!”
此言一出,郭靖浑身一震,睡意全无。他猛地坐起身,惊愕地看着黄蓉,沉声道:“蓉儿!万万不可!你这是疯话!”
他定定地望着她,语重心长道:“王国忠是圣上钦点的监军,是圣上的心腹!我们杀了朝廷命官,这便是谋逆大罪!届时我郭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更会连累武家人和所有追随我的人。现在我们还要指望他,指望他能向圣上求情,派来援兵啊!”
“援兵?”黄蓉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与绝望,“靖哥哥,你醒醒吧!真要来救兵,早就来了!圣上昏庸无道,宠信奸佞,任由这等阉人祸国殃民,他能让王国忠来掌襄阳的兵权,本身就是最大的昏聩!这大宋,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朽木难雕,百病缠身!”
她的话语像一把把尖刀,直刺郭靖最坚定的信念:“我们为什么非要为这样一个腐朽不堪的朝廷送死?值得吗?”
“我……我不是为了朝廷!”郭靖被她的话说得心神激荡,脸色涨红,他猛地握住黄蓉的双肩,声音嘶哑而坚定,“我郭靖,是为这襄阳城里的几十万百姓!是为这大宋万千的黎民苍生!朝廷是朝廷,百姓是百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鞑子骑兵的铁蹄,踏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荼毒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是他一生信奉的道,是他侠之大者的终极奥义。可此刻,在黄蓉冰冷而现实的分析面前,这道义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百姓?”黄蓉的冷笑更盛,带着一丝被长久压抑的怨气,“圣上都不体恤百姓,你体恤个屁?靖哥哥,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大义,我黄蓉何尝不为一方百姓着想?可我更不想看着我丈夫,我的孩子们,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朝廷,殉葬在这座孤城!”
这些日子来的焦虑、争吵、担忧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多日劝说郭靖无果,眼看着城外的威胁和城内的祸患步步紧逼,心头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这股火终于借着争执,喷薄而出。
郭靖看着她难得一见的、怒其不争的激烈模样,心中不是滋味。他明白,黄蓉所做的一切,争执也好,谋划也好,甚至去求刘真那个轻浮小子,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家,为了他周全。她所有的“心怀鬼胎”和“不择手段”,根源都是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爱与担忧。
怒火化为心疼,郭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沉默了,沉吟了半晌,所有的大道理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空洞。他只是用力地将黄蓉重新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了,蓉儿,别说了……”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怜惜,“别气了,是我说话太重,让你忧心了。”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来回摩挲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他的大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温柔地抚摸着,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就在这充满愧疚与爱怜的搂抱中,郭靖的手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身体。隔着那层薄薄的丝质中衣,他突然感觉到了异样——手下触手所及,竟是曲线毕现、毫无阻碍的光滑肌肤。她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他诧异地问道:“蓉儿,你怎么……没穿衣服?”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黄蓉用坚强和伪装包裹起来的泡沫。刘真房间里那香艳的一幕幕,自己脱下黑袍时的羞耻与决绝,刘真那流氓又有点让人心动的求欢模样……所有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回,让她羞耻、刺激,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隐秘快感。
她的脸颊瞬间红得滴血,身子更是烫得厉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腿根又是一阵湿热。她支吾道:“热……睡不着……”
郭靖却听成了另一层意思,喉结滚动,低头吻住她耳垂,声音沙哑:“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蓉儿……为夫疼你。”
他掌心下滑,复上她饱满的乳峰,乳尖早已挺立,硬得生疼。黄蓉轻哼一声,身体软了半截。郭靖翻身压上来,阳具炽热地抵在她腿根,缓缓顶入。蜜穴儿湿得一塌糊涂,轻易吞没他,发出“咕啾”一声水响。
郭靖见她蜜穴如此泥泞不堪,不由得心头一荡:“蓉儿,许久没疼你了,可是思念为夫的味道了?”
黄蓉羞愧交集,却知道自己的湿润,不是来自与丈夫争执,竟那小贼的挑逗!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身子却刺激的涌出更多的汁液。
郭靖见她脸色娇媚,红的如滴血一般,欲望升腾,开始缓缓抽插着爱妻的蜜穴。
黄蓉却始终魂不守舍。身体上的快感是真实的,郭靖的力量与温度也是真实的,可她的意识,却像飘在云端,一会是刘真狎昵的笑容,一会是他帮她出谋划策时的专注模样。她想驱散这些画面,却越是驱逐,那画面就越是清晰。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撕裂的人。身体属于丈夫,灵魂却仿佛在背叛。
郭靖见她魂不守舍,还以为是刚才的争执让她不满,为了满足妻子,越发卖力的在她身上耸动着,浑不知自己的妻子居然在他身下想着另一个男子。
他全然不知,怀里的妻子眼神迷离,魂魄早已飘到别处。 黄蓉咬着唇,纤腰迎合着他的节奏,可脑子里却反复闪过刘真那双眼睛——贪婪、炽热、像要把她拆吃入腹。那小贼的眼神,比靖哥哥炙热百倍,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郭靖卖力耸动,阳具顶到最深处,撞得她蜜穴儿阵阵收缩。那种吸吮感让他爽的飞起。心道:“蓉儿今日如此动情!”
他以为她是为了他动情,却不知妻子是为了另外一个男子动情。
黄蓉轻声呻吟着,双手扣住他背脊,指甲陷入皮肉。可脑子里却一直飘过刘真那双眼睛——那小贼的眼神,贪婪、炽热、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每一次郭靖的深入,都像在为刘真的幻想铺路。黄蓉的蜜穴儿紧裹着丈夫的阳具,可她却在想象那根炽热的肉棒属于另一个男人——那个多次调戏她、用眼神剥光她的小贼。
他的手指方才拨开她丁字裤的触感,粗粝的红绳刮过会阴的酥麻,窄绸被掀起时凉风拂过花瓣的颤栗……所有禁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层层叠加,化作更猛烈的欲火。
她羞耻得想哭,却又刺激得腿根发软:靖哥哥在疼我,可我却想着那小贼的手、那小贼的眼神……我怎能如此下贱?
当郭靖在她体内发出一声低吼,将自己的阳精尽数射入自己阴道深处的那一刻,身体深处传来的那股滚烫、充盈、被彻底占有的感觉,让黄蓉的理智瞬间崩溃。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快感如海啸般席卷了她的全身,将她彻底吞没。
在意识迷离的顶点,在她被这极致的快感冲昏头脑的瞬间,在她身体最深最隐秘的地方,她感受到那股灼热的喷涌时,脑海中最后定格的画面,竟然是刘真那双痴迷而滚烫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甚至是羞耻地想:“……是那小贼的……是刘真的……”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最后的理智。她仿佛看到,那年轻人不再是隔着几步远贪婪地张望,而是就在自己身上,用那炙热的眼神将她征服、贯穿。羞耻、刺激、背叛的快感,像无数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炸药。
“啊————!”
一声压抑却又无比高昂的娇吟,从黄蓉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这声音里,有情欲的极致宣泄,更有灵魂被撕裂时的痛苦与迷醉。
她的双腿紧紧夹住郭靖的腰身,身体弓成一张拉满的弓,在这场前所未有的、由背叛幻想催生的高潮中剧烈地颤抖着。
第一次,黄蓉,在自己的丈夫身下,她心爱的靖哥哥身下,想着另外一个男子,高潮了。
第三十五章 国与家,爱和欲
在娇妻体内射入阳精后,郭靖伏在她身上喘了半晌,才翻身下来,把她搂进怀里,粗粝的掌心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脊。
“蓉儿,”他声音低哑,带着餍足后的温柔,“今日你似乎格外动情……是襄阳的事让你压力太大?也好,夫妻敦伦一番,总能松快些。”
黄蓉心里猛地一刺:正是这该死的襄阳,才把他们夫妻死死钉在这里。纵有绝世武功,也只能困守一城,夜夜听着城外鼓角,像两只被拴住的鹰,展不开翅膀。
她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抵触:动情? 若不是刘真那小贼用一句句露骨的挑逗、一次次大胆的触碰,把她心底那团压抑了多年的欲火勾出来,她怎会在这榻上失控到如此地步?
更深一层,是她与靖哥哥在原则上的裂缝:他是大英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她确是小女子,凭什么为了天下人,牺牲自己一家?
刘真往日说过的“大宋腐朽“ ”管他江山百姓,自己逍遥才是真的”,像根刺,扎得她生疼,却又隐隐发痒。她知道,这傻靖哥哥万万容不得这个念头。
于是她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得发苦:“襄阳,襄阳……天天就是襄阳。襄阳能让你的蓉儿如此动情?”
郭靖一怔,无言以对,只把她搂得更紧,掌心在她背上无意识地摩挲,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渐渐地,他的呼吸匀长,睡意袭来,手臂仍牢牢圈着她,像小时候抱着她闯荡江湖那样。
黄蓉蜷在郭靖怀里,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胸膛的起伏像一道铁壁,把她与外头的乱世隔开。可她的心却乱得像被风卷过的芦苇荡,层层叠叠的念头此起彼伏。
郭靖睡着了,手臂仍牢牢圈着她,像少年时抱着她闯荡江湖那样。可她却睁着眼,盯着帐顶那道月光,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另一个男人。
“黄帮主,不,蓉儿……从我第一眼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上天注定属于我的女人!”
“我刘真发誓,这辈子,我要征服你,占有你,让你成为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宿命,我的轮回,我的真命天女,我要守护你,爱慕你,仰慕你到地老天荒!”
“不管你是郭大侠的妻子,还是江湖女诸葛,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刘真赤裸裸的表白,而且是对早已为人妻人母的她的表白,让她不由得汗毛倒竖,堂堂郭夫人,前丐帮黄帮主,东邪之女,竟真的被一个武功低微的小贼给打动了?可记忆却不听使唤,一幕幕往上涌。
第一次见他,在襄阳水寨中,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身上。那眼神里有膜拜,有惊艳,也有赤裸裸的肉欲,让她一个久经江湖的女子都心悸不已。
他们一起直捣黄龙,炸毁阿里海牙旗舰,他趁包扎伤口摸了她的身子,弄的她又羞又怒,恨不得一掌扇飞了他。
在鄂州三个月朝夕相对,他调戏得肆无忌惮,她应对得游刃有余。起初是嗔怒,后来竟成了习惯:他若一日不贫嘴,她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一次被他摸到胸部,乳头隔着衣裳都硬得发疼;
第一次披着纱衣、穿着那羞死人的“衣服”,他像狗儿一样趴在地上,鼻尖几乎贴到她腿根,眼睛亮得吓人;
第二次穿着“衣服”,被他盯的浑身湿润发抖,拨弄红绳时,指尖的温度像火,烫得她腿软……
最要命的是,丈夫射入阳精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却闪过刘真的脸,仿佛那滚烫的精华是他射进来的。
黄蓉不由得百感交集。她想斩断这情缘,却又沉醉于他的痴迷与挑逗。和他斗智斗勇,其乐无穷;看他吃瘪时,她总忍不住想笑;可真到危急关头,他又毫不吝啬地站出来。
他的表白似乎不是玩笑。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天命真女。
黄蓉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郭靖的背脊。
二十余年夫妻,她为他生儿育女,陪他守襄阳,陪他傻乎乎地信那“为国为民”。他正直、迂腐、大义凛然,却总把家放在第二位。
可刘真不一样。他像条疯狗,咬住就不放;又像个孩子,捧着她怕摔了,含着她怕化了。他用最下流的方式,表达最炽烈的爱慕。
她想恨他,却恨不起来。想躲他,却又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想起他那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黄蓉的指尖又从郭靖的脊背悄悄滑到腿根。 那里仍是一片狼藉,黏腻的液体混着丈夫的阳精,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淌。四十出头的身子,竟像二十岁的少女一样,稍一碰触便敏感得颤栗,蜜穴儿还在轻微抽搐,仿佛余韵未散。
她咬住下唇,羞耻像潮水般漫上来。就在方才,靖哥哥用最温柔的方式疼爱她,可她却在高潮那一瞬,把另一个男人的脸钉在了脑海深处。
背叛。 这两个字像刀,割得她心口生疼。
她也是个女人。 需要被赞美,需要被看见,需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而不是日日只听“为国为民”。
郭靖给她的,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忠诚与守护; 刘真给她的,却是一句句直白得近乎粗鲁的“我要占有你”“你是我的真命天女”,还有那双眼睛,每次落在她身上,都像要把她剥光、吞下去,再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安全感? 靖哥哥是她头顶的天,可那天空得太高,高到她伸手都够不着; 刘真像条发了情的公狗,咬住她的衣角就死死不放,随时准备替她挡刀挡箭。她分不清哪一种更让她心安。
指尖在湿意里轻轻一捻,带起黏腻的拉丝。 四十多岁的身体,渴望依旧炽热; 四十多岁的心,却第一次生出裂缝。
窗外月色如水,照在她眼角,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泪。她忽然有点怕,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心甘情愿沦陷。
刘真躺在厢房榻上,帐顶的月光像一把薄刀,切得他心口发痒。
黄蓉那具身子,方才在眼前晃得太真——鹅黄肚兜勒得乳肉欲溢,丁字裤细绳陷进臀缝,窄绸被汁水浸得半透,乌黑阴毛卷曲着探出头来,像在对他招手。
他翻个身,阳具硬得发疼,顶被子支起一个小帐篷。
郭靖教他武功时的模样又浮上来:“腰马合一,力从地起!”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扶着他腰,眼神认真得像在雕琢一块璞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近乎父爱的沉重。
可他偏偏觊觎这“父亲”的妻子,还把她视作天命真女,非弄到手不可。
矛盾? 当然有。可更多的是刺激。
他了解女人。侠义听起来响亮,夜里却暖不了被窝。
郭靖的“大义”把夫妻俩死死钉在襄阳,城破之日便是双双殉国之时。他一个现代穿越者,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种“为国为民”的脑残逻辑。
如此美妇,怎能葬身于此?郭靖不要,老子要!
念头一起,色欲像火油浇在炭上。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脑子里全是黄蓉方才的模样,乳尖挺得发硬,蜜穴儿湿得能拧出水来。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黄蓉这美妇如狼似虎的年纪,守着个只知道“为国为民”的傻丈夫,夜夜空闺,怎能不饥渴?
“郭大侠忙着救天下,老子替他关怀一下他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坏事。”刘真低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
他翻身坐起,阳具在亵裤里跳了跳。脑海里,黄蓉被他压在身下,鹅黄肚兜被扯到一边,乳肉在掌心变形;丁字裤细绳被拨开,蜜穴儿湿得晶亮,他挺腰一送到底,撞得她臀波荡漾,娇吟声一声高过一声。
“蓉儿……”他低声呢喃,伸手探进亵裤,握住滚烫的阳具,慢慢撸动。“等着我……老子迟早让你知道,谁才能给你真正的快活。”
月光照在他脸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郭靖在黄蓉身旁沉入梦境,襄阳城头血雨腥风。他一掌劈碎蒙古骑兵的头盔,降龙十八掌掌风扫过,长枪到处,敌兵如麦穗倒下。城墙摇摇欲坠,他杀得眼红,汗水混着血水淌下,疲惫得几乎握不住枪。
终于,战鼓停了。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郭府,推开院门,夜风里却飘来一阵异样的声音——卧房里,传来男女的喘息与床榻的吱呀声。
郭靖心头一紧,鬼使神差地贴近窗棂,透过缝隙看去。
烛火摇曳,映出黄蓉赤裸的身子。
她跨坐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鹅黄肚兜被扯到腰间,乳房饱满得晃荡,乳尖硬得像两颗熟透的樱桃,随着她上下套弄的动作,乳肉甩出层层波浪。
她的蜜穴儿湿得晶亮,阴唇被那根粗硬的阳具反复剥开又闭拢,粉嫩的嫩肉翻进翻出,汁水顺着交合处淌下,滴在男子小腹上,拉出淫靡的银丝。
那男子面目模糊,却笑得猖狂,双手掐着黄蓉的臀肉,狠狠往上顶:“蓉儿,你这蜜穴儿紧得要命,郭大侠不管你,老子来喂饱你!”
黄蓉仰头浪叫,乌发散乱,汗水顺着锁骨滑到乳沟:“襄阳!天天就是襄阳!老婆都不管了!”
她臀部狂扭,蜜穴儿吞吐阳具,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阴唇被撞得红肿,汁水四溅:“快操我!不要管襄阳!我要你操我,操死我!”
男子低吼,翻身将她压下,阳具猛地一挺,顶到最深处,撞得她臀波荡漾,乳房甩得几乎要飞出去。黄蓉双腿缠住他腰,脚趾蜷缩,浪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好深!操到我心口了!靖哥哥不管我,你来操!操烂我的骚穴!”
两人交合得越发放荡,床榻吱呀作响,汁水溅得满床都是。黄蓉的蜜穴儿紧裹着阳具,阴唇被操得外翻,嫩肉翻进翻出,汁水顺着男子囊袋滴落,湿了一地。男子低头含住她乳尖,牙齿咬得乳晕泛红,乳肉在掌中变形,乳尖被扯得老长。
黄蓉突然转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窗外,挑衅地笑:“靖哥哥,你看,我被操得多爽!”
男子也抬头,嘴角挂着淫笑:“郭大侠,为国为民,老子替你操你老婆!”
郭靖如遭雷击,想冲进去,却像被鬼压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黄蓉的蜜穴儿被那根阳具操得汁水四溅,阴唇红肿,嫩肉翻进翻出,浪叫声刺穿他的耳膜。
屋内,黄蓉已被那陌生男子翻转过来,像母狗般跪趴在榻上。雪白的臀肉高高翘起,臀蜜穴儿湿得晶亮,阴唇红肿外翻,汁水顺着大腿内侧淌成一条银线。
男子跪在她身后,双手掐着她纤腰,阳具粗硬如铁,猛地一挺到底。“啪”的一声,臀肉被撞得荡起层层波浪,蜜穴儿被撑得满满,阴唇被反复剥开又闭拢,嫩肉翻进翻出,汁水四溅,溅在男子囊袋上,拉出淫靡的银丝。
“蓉儿,你这骚穴真会吸!”男子低吼,腰胯如打桩机般狂顶,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撞得黄蓉身子前倾,乳房甩得几乎要飞出去,乳尖在床单上摩擦,硬得生疼。
黄蓉仰头浪叫,乌发散乱,汗水顺着脊背滑到臀沟:“操我!用力操!靖哥哥天天就知道襄阳,不知道自己老婆的骚穴都发痒了,你来操烂我!”
她突然转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窗外,嘴角挂着挑衅的笑:“靖哥哥,你看,我被操得多爽!是你自己自讨苦吃!天天忙着救国救民,你的蓉儿都救不了!蓉儿只能找个男儿来满足,替你操弄一番!”
男子也抬头,淫笑一声:“郭大侠为国为民,老子替你操你老婆!”
黄蓉娇笑,臀部狂扭,迎合着他的抽送,蜜穴儿紧裹阳具,阴唇被操得外翻,汁水顺着男子囊袋滴落,湿了一地。
男子猛地抽出阳具,黄蓉立刻像母狗般转过身,跪在榻上,双手捧住那根沾满她汁水的肉棒,张嘴含住,舌尖绕着龟头打转,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她抬头,眼神挑衅地看向窗外,嘴角拉出银丝:“靖哥哥,你看,我帮别的男人吹箫了!”
男子按住她后脑,阳具猛地一挺,顶到她喉咙深处,黄蓉被呛得眼泪直流,却依旧卖力吞吐,舌尖舔过青筋,喉咙收缩,发出淫靡的声响。
“蓉儿!”他嘶吼一声,猛地惊醒,浑身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郭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口仍旧突突直跳。 那梦太真,真得像一把刀,剜得他胸口生疼。他侧过身,借着月光细看黄蓉。她睡得安静,眉心却微微蹙着,眼角有细细的泪痕,唇色比往日淡了几分,这些日子,她瘦了。
他虽耿直,却不是傻子:襄阳城外鼓角日夜不歇,他把“守城”二字看得比命重,可黄蓉眼里,永远只有他的安危。她劝他走,他不听;她夜里偷偷落泪,他装睡;她为他奔波,他只回一句“蓉儿别愁,有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郭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鬓边一缕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一场梦,心里却像压了块巨石,糟心事太多:蒙古铁骑、王国忠的阴招、朝廷的昏聩、城中百姓的哭声…… 桩桩件件,都得他扛。
可今夜,他头一次生出明明白白的愧疚。“蓉儿……”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
黄蓉没醒,只在梦里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郭靖把她搂紧,像抱住一块随时会碎的玉。
他暗暗发誓: 从明日起,多陪她说说话,多问她一句“累不累”,多分她一点心思,补偿她,好好爱护她。
可襄阳,仍是他的命根子。
他闭上眼,胸口起伏,像两股力量在拉扯,一头是家,一头是城。拉得他生疼,却拉不断。
第三十六章 短暂的幸福
议事厅内,香炉青烟如无形的丝线,缭绕盘旋。高台之上,监军王国忠端坐如一尊泥塑神像,嘴角那一抹惯常的阴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刻毒。
厅中,黄蓉一袭鹅黄衫裙,腰束白玉带,身姿挺拔如一杆标枪,俏丽的脸庞上,柳眉倒竖,一双杏眼燃着怒火。她清脆的声音如珠玉掷地,在寂静的大厅里激起层层回响:
“王公公,襄阳城中粮草已见底,仅剩三成尚能果腹;城外援军渺无音讯,蒙古铁骑的蹄声日夜如雷鸣般响在耳畔。而你呢?身为监军,不思如何守城,反日日盘算着如何夺权,安插心腹。我倒要问问,你这颗心,究竟是为谁而跳?”
一席话掷地有声,王国忠的脸色瞬间沉如铁锅:“黄蓉!你好大的胆子!屡屡三番顶撞本官,莫非仗着你是郭靖之妻,便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不成?”
“目无王法?”黄蓉冷笑一声,莲步轻移,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王公公,您可曾登上过城头,亲眼看一眼如蝗虫般的敌军?可曾听过箭矢掠过耳畔的厉啸?又可曾见过我大宋将士,饿着肚子、裹着血淋淋的伤口,却依旧死战不退的身影?您整日躲在监军府中,喝着温酒,却连城门都不敢踏出一步!这样的人,也配谈兵事,也配论守城?”
厅内众将闻言,无不动容,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主将吕文德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在案上轻叩,心中暗忖:蓉妹今日锋芒毕露,竟是如此不留余地,莫非……存了什么计较?
王国忠被戳中痛处,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黄蓉,嘴唇哆嗦:“你……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乃是奉圣旨监军,哪里轮得到你这妇人在此指手画脚!”
“圣旨?”黄蓉毫不退让,声音反而拔得更高,字字句句都像鞭子抽在王国忠脸上,“圣旨便是你将襄阳城数万生灵视若儿戏的凭证吗?大敌当前,你却软禁我夫君!我夫君郭靖镇守襄阳数载,身先士卒,与士卒同甘共苦,指挥战役数十场。你呢?可曾指挥过一兵一卒?可曾安抚过一个伤兵?你根本不懂何为守城,你只懂如何夺权,如何陷害忠良,如何往临安递送那见不得光的密信!王国忠,你这胆小如鼠的阉人,也配坐在这个位子上,发号施令吗?”
“够了!”王国忠猛地一拍桌案,声嘶力竭地吼道,“黄蓉!你这刁妇,目无君上,心怀叵测!郭靖,你还管不管你这不守妇道的贱妇!”
郭靖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此刻他沉着脸踏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王公公,蓉儿所言虽尖锐,却句句都是实情。如今军心动摇,士卒疲惫,若再无良策,襄阳危矣!”
“好!好得很!”王国忠尖笑着,指着郭黄二人,“一对逆贼,不听上司指挥,果然心怀叵测!本官今日便革去你二人军权!滚!立刻给本官滚出议事厅!”
吕文德目光闪动,心中愈发笃定:蓉妹这是铁了心要逼宫。众将领则早已对王国忠积怨已久,此刻虽不敢明言,但眼中却闪烁着激赏的光芒,甚至有人压抑着声音低喝:“骂得痛快!这阉人早该滚蛋了!”
王国忠见群情激奋,更是气急败坏,色厉内荏地喝道:“来人!将这对逆贼逐出城去!”
黄蓉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郭靖尚想争辩:“王公公,蒙古鞑子势大,我与蓉儿不可离去,襄阳城再也经不起内患……”话音未落,王国忠已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僵直的背影。议事厅内,一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众将领围了上来,纷纷拍着郭靖的肩膀:
“郭大侠,莫与那阉人一般见识!”
“黄帮主骂得痛快,真是说出了我等心声!”
众人簇拥着郭靖、黄蓉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座压抑的议事厅。
回到郭府,黄蓉连忙拉住郭靖的袖子,急切道:“靖哥哥,军权既失,我们留在此处已是毫无益处。不如你我前往水寨,助刘将军父子镇守水道,同样是为国出力。”
郭靖那股子牛脾气又上来了,他甩开袖子,沉声道:“蓉儿!襄阳是我郭靖的命根子,是我与无数兄弟用血汗筑起的屏障,怎能说走就走?”
黄蓉也急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命根子?你的命根子能当饭吃,能挡住蒙古的铁蹄吗?靖哥哥,你守了二十年,朝廷给了你什么?除了猜忌和掣肘,便是王国忠这种恨不得你死的宵小之辈!你……你还守个什么劲啊!”
郭靖越是回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他凝视着黄蓉,眉头紧锁:“蓉儿,你今日言辞如此犀利,处处主动激怒王国忠,是不是……就是为了逼我离开襄阳?”
黄蓉一怔,眼神微微闪烁,却依旧强辩道:“我……我只是一时气不过,看那阉人嚣张跋扈,心中不忿罢了!”
郭靖长叹一声,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拂袖而去:“罢了,你先歇着吧。” 黄蓉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跺了跺脚,胸口因愤怒和委屈而剧烈起伏。
接下来的日子,郭靖拉着刘真在后院勤练武功,却始终心神不宁,那威猛刚烈的降龙十八掌,使出来也失了几分沉稳的火候。
刘真看在眼里,暗自好笑:黄帮主的计划,看来是奏效了。他故意在一旁叹气,话里有话:“郭大侠,您看这襄阳水寨,如今也是急缺人手。为朝廷效力,在哪儿不是为国为民?襄阳有吕大帅坐镇,麾下猛将如云,可我们水寨,就只有我父子二人。万一水寨有失,襄阳后路断绝,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啊!”
郭靖闻言一愣,心中天人交战:“刘公子所言……倒是也有道理。只是蓉儿近日,却总是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黄蓉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抱着手臂,冷哼一声,“原来在郭大侠心中,我这般苦口婆心,竟是胡搅蛮缠?”
郭靖尴尬不已,咳嗽两声,只道自己还有事,匆匆离开了。
黄蓉瞪了刘真一眼,嗔怪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下可好,靖哥哥连话都不爱跟我说了!”
刘真笑得一脸促狭,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男人嘛,都要个面子。你刚才那么一呛,他脸往哪儿搁?就得冷一冷,让他自己想明白。再说,你这母老虎的性子,差点把郭大侠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
“谁是母老虎!”黄蓉又羞又恼,粉拳如雨点般朝刘真打去。刘真抱着头,夸张地满院窜逃,一边求饶:“哎哟!黄帮主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在院中追逐笑闹,裙裾翻飞,衣袂飘飘,引得路过的郭芙驻足观望。她看着母亲与刘真嬉笑打闹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脸上虽笑得如花般灿烂,心底却泛起一丝酸涩。她冷哼一声,对着刘真喊道:“刘真,你给我爹娘灌了什么迷魂汤?”
刘真闻声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郭芙,尤其是胸前的高耸,他喉头一滚,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郭芙被他这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又羞又恼,脸腾地一下红了,跺脚怒骂:“登徒子!”说罢便转身,疾步离去。
黄蓉心头微微一跳,有些心虚,连忙轻咳一声,也匆匆跟着离开了。刘真却望着她们一前一后的背影,摸着下巴,嘿嘿直笑。
当夜,郭府灯火早灭,卧房空荡荡的。黄蓉翻来覆去,榻上只剩自己的一点体温。郭靖没回来,她知道他去了书房,或者城头——他总有地方躲着,躲着她的眼泪,也躲着自己的心软。
她披衣起身,推门走到院里。月色如练,洒在青石板上,映得梅枝影斜。她倚着廊柱,望着天上一轮冷月,心里空落落的。
“黄帮主,这背影……美死个人啊。” 身后忽地响起刘真那贼兮兮的声音,带着夜风里一点暖意。黄蓉回头,见他一身单衣,头发微乱,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怎么还没睡?”黄蓉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
“想你想的,睡不着。”他的回答坦然得像在说“今晚月色真美”。
黄蓉沉默了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声里却没什么暖意:“刘公子,不必总拿我打趣,我心里……烦着呢。”
“不就是郭大侠的事儿嘛。”刘真走近两步,声音压低,像在说悄悄话,“小意思。这几天我再吹吹风,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让你收拾行李。男人嘛,好个面子,我是男人,我懂。”
黄蓉终于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月光下,他笑得轻松而自信,仿佛棋局都在他掌控之中。看着他,黄蓉心中那团乱麻,竟被这股自信抚平了大半。
“你这男人,”她轻声说,声音像一阵叹息,“和我家那个男人,不是一类人。”
刘真挑了挑眉,又往前踏出半步,离她近得能闻到她发间的淡淡兰香:“怎么不是一类?我们俩都爱着你,要不我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黄蓉一怔。四个字“都爱着你”,像一粒火星落在干柴上,噼啪一声炸响。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也正深情地凝视着她。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注定交汇又难以分离的河流。那一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柔软而黏稠,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黄蓉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夜深了,回去歇着吧。”她转身欲走。
身后,刘真的声音轻轻追来,像夜风拂过耳廓:“我拼尽全力想保住郭大侠,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
黄蓉脚步一顿,她没回头,只在原地站了片刻,月光落在她肩头,像落了一层薄雪。然后,她抬步离去,裙摆掠过青石板,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时光流转,郭靖失了军权,反倒过得清闲起来。每日寅时,天刚蒙蒙亮,他便会推开院门,拉上刘真在后院习武。日暮西山,晚风渐起时,又是一轮演练。郭靖教得极尽耐心,从掌法路数到腰马发力,再到呼吸吐纳,甚至一个眼神的专注,都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郭靖待他如自家子侄,而刘真也发自内心地对他敬若父辈。
两人练功之余,常于院中对坐小酌,郭靖讲述那些浴血奋战、快意恩仇的英雄往事,刘真则分享些水寨的趣事,爽朗的笑声常常传遍整个府邸。
一日练功毕,郭靖用布巾拭去额头的汗水,忽然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诀别的悲壮:“刘公子,郭某若有不测,这降龙十八掌传你,也算后继有人。”
刘真心下一紧,忙收了笑脸:“郭大侠,您别说不测的话。水寨也需要您呢!您若肯去,我和老爹欢喜的不得了!您这身武功,这份心志,襄阳留不住,水寨可需要的紧!”
郭靖踌躇半晌,望着院中一株老梅,终是长叹一声:“也罢,就随刘公子去看看水寨的威风!襄阳城有吕大帅,我去水寨,也算为国出力。”
刘真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飞奔去向黄蓉报信。
黄蓉正在卧房发愁,郭靖这些日子分居书房,两人话都少说,一听“郭大侠同意了”,眼睛刷地亮了。她裙子都没来得及拢,扑过去抓住刘真袖子:“当真?那傻靖哥哥真肯走?不是逗我玩?”
刘真趁机搂住她腰肢,手掌顺势下滑,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臀上轻轻捏了一把,掌心感受着那饱满的弹性:“千真万确!这不,郭大侠让我来催您收拾行李呢。黄帮主,您这腰……啧啧,真细。”
黄蓉正兴奋得忘了形,追问两句才觉不对——这小贼的手不知何时已滑到她臀缝,指尖还轻轻一勾,热意直透衣料,撩得她腿根一麻。
她“呀”地一声,脸腾地红了,甩开他的手,羞恼交加:“你几时把手放上来啦!小贼!”
刘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摊手道:“摸了好一会儿了,您不是挺享受的嘛。啧啧……这腰肢软得……,这屁股翘得……,我这手都舍不得拿开。”
黄蓉气得跺脚,耳根通红,粉拳作势要打:“快滚蛋!再贫嘴,我真打你了!”
刘真立刻抱头鼠窜,滚到门口才爬起来,对她做了个鬼脸:“得令!黄帮主,小的这就滚!”说完,转身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黄蓉看着他逃窜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如同雨后的晴空般明媚。可笑着笑着,她忽然愣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刚才被他揉捏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掌温,酥麻的触感一阵阵地传来,像是在她身上烙下了一个隐秘的印记。
郭靖给她的,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忠诚与守护;刘真给她的,却是一句句直白得近乎粗鲁的爱慕,还有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抚摸。
她咬住下唇,骂自己:“黄蓉啊黄蓉,你疯了不成?靖哥哥还在生我闷气,你却想着那小贼的手……你还是人不是?”
可骂着骂着,她又想起那晚高潮时脑中闪过的刘真的脸,腿根又是一阵湿热。
“都怪郭靖!死脑筋!”她低声咒骂。
“都怪刘真!小流氓!”她旋即又将矛头指向那个罪魁祸首。
骂了半天,她又噗嗤一笑,弯腰收拾包袱。裙摆晃啊晃,日光照进来,像给她镀了一层金边。心里却隐隐知道,有些东西,已悄然生根。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生根,即将破土而出。
然而,黄蓉却不知道,这段难得的幸福喜悦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抹虚假的夕阳,温暖而短暂。这份宁静与安详,很快就会被一场铺天盖地的悲剧彻底撕碎,化为灰烬,让她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这世间的一切。
第三十七章 忠魂不屈
当黄蓉美滋滋地在闺房中收拾东西,盘算着未来日子的时候,城外的死寂被一声划破长天的凄厉号角撕开!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像是决堤的洪水,从城门方向汹涌而来。
城中警锣“当当当”地急促敲响,声声催命,一个仆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院门,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惧:“郭大侠!不好了!吕大帅……吕大帅他……他开城门了!鞑子……鞑子杀进来了!”
郭靖正在传授刘真降龙十八掌的精髓,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厉声吼道:“什么?你说清楚!吕大帅他……他投敌了?”这个消息太过骇人,太过难以置信,以至于这位身经百战的大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起倚在墙边的盘龙长枪,枪尖寒光一闪,带着一股决绝的杀气冲出后院。他转头对刘真吼道:“刘公子!快!带蓉儿,从这里后门走,去水寨!襄阳乱了,能走一个是一个!记住,一定要护住蓉儿!”
刘真心头猛地一沉,在调戏黄蓉的乐不思蜀中,在享受郭靖的深厚传道授业中,他忘了,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襄阳还在被围困中。但历史和战争,却用最残酷的方式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襄阳,这座英雄之城,终究还是在这一天陷落了。
他转身如离弦之箭冲进内室,几下就掀开床板,从箱子里取出他的大包袱。他动作极快,将两杆沉重的“神火枪”,用布带牢牢地绑在自己的大腿外侧,又将那把古董小手枪插在腰间,再塞上几个沉甸甸的弹夹。
做完这一切,他冲到黄蓉卧室时,黄蓉正对着一床的金银细软、奇门暗器发愣,闻言惊震失色:“靖哥哥呢?他去哪儿了?”
“郭大侠去迎敌了!我们快走,他让我带你走,其他人……不见了踪影。”刘真一把拉住还有些恍惚的黄蓉的玉手,她的手冰凉得可怕。
城内,已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蒙古兵如黑色的潮水,从大开城门处源源不断地涌入。宋军中那些叛变的士兵,非但不加抵抗,反而为蒙古兵引路,与蒙古军一同攻占城池,对昔日的同袍痛下杀手。喊杀声、惨叫声、城头被点燃的“噼啪”声,交织成一首惨烈的末世悲歌。
然而,在炼狱之中,仍有不屈的火焰在燃烧。在几条主街的交汇处,郭靖麾下的亲卫队正结成死战不退的圆阵,以盾牌和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住了蒙古铁骑的冲击。
远处,黄蓉从水寨带回的三百火铳兵占据着有利地形,他们利用屋瓦和矮墙作掩护,三段射击法精准而致命,每一次轰鸣都伴随着一片蒙古兵的倒下。
还有一些不肯投降的将领,率领着各自的残部,在街巷中与敌人周旋,他们的人数虽少,却如同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蒙古军的进攻路线上。
面对这零星的抵抗,蒙古军采取了攻心为上的策略。一名传令官骑在高头大马上,用生硬的汉语反复嘶吼:“襄阳宋军听着!吕文德吕大帅已开城投降!大势已去!抵抗者,杀无赦!降者,不杀!降者,不杀!”这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每一次呼喊,都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击在抵抗者的心上,让一些宋兵的眼神开始动摇。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整个襄阳城染成了一片绝望的血色。
郭靖一头扎入混乱的战场,人潮之中,他如一头猛虎,目标明确——城门!他身形魁梧,气势如虹,沿街冲去,凡是有蒙古兵或叛军拦路,他手中的盘龙长枪便化作一条毒龙,枪出如龙,点、刺、挑、扫,无一不是简洁致命的杀招。挡他者,无不人仰马翻,血溅五步。
没投降的宋军见他杀来,纷纷惊呼:“是郭大侠!郭大侠来了!”这呼声中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却又迅速被更大的恐惧所淹没。
他终于冲到城门楼下,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攻心,双目赤红。只见吕文德一身帅袍,并未亲自挥刀,而是失魂落魄地立在城门洞开之处,任由他麾下已经叛变的亲兵为蒙古先锋军引路。那些叛军士兵,脸上挂着麻木与狰狞,与冲进来的蒙古兵一起,对着城中还在抵抗的宋军挥下屠刀。
郭靖抬眼望去,城楼之上,尚有另一小撮宋军正在拼死抵抗,他们显然没有叛变,正用滚油、巨石和最后的箭矢,攻击着入城的蒙军,但他们人少势单,已是强弩之末。
进城的前锋,是阿朮麾下以勇猛著称的大将史天泽,他身先士卒,一柄厚背大砍刀,砍瓜切菜般劈杀着反抗的宋兵,正是他指挥着蒙古铁骑的第一波洪流。
“吕文德!”郭靖仰天长啸,声音犹如平地惊雷,盖过了所有的喧嚣,“你自问与大宋,与襄阳百姓,有何亏欠?竟行此投敌卖国之举!你手中长枪,指向的竟是为你浴血奋战的袍泽!你引狼入室,要将这满城生灵、这锦绣河山,拱手送与鞑子!”
吕文德闻声转身,见到是郭靖,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愧,有恨,更有一种被命运压垮的麻木。他张了张嘴,嘴唇哆嗦着,却什么也没说。
郭靖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怒不可遏。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随即如一道黑色闪电,冲入敌阵。他根本不与杂兵纠缠,长枪所指,直取中军吕文德。
史天泽一眼便看出郭靖是今日最大阻碍,他猛地一挥手,数名身着异域服饰的蒙古高手从亲兵中掠出,手中弯刀闪着森冷的寒光,呈月牙形向郭靖包抄而来。这些人是史天泽麾下的“金帐武士”,个个武功高强,凶悍绝伦。
“来得好!”郭靖一声暴喝,弃枪用掌。降龙十八掌展开,掌风呼啸,如龙吟九天。他一招“飞龙在天”,身形拔地而起,双掌左右齐出,两名金帐武士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压来,弯刀被震得脱手飞出,人也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他一击得手,毫不停歇,身形在空中一旋,又是一招“神龙摆尾”,腿影如鞭,扫向另外两人。那两人也是反应奇快,弯刀交剪,硬接了这一腿。“铛”的一声巨响,刀腿相交,火星四溅。那两人只觉一股雄霸无匹的内力透过刀身传来,虎口俱裂,连退数步,胸口气血翻腾。
但郭靖终究寡不敌众,周围的敌人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越聚越多。一名金帐武士趁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弯刀悄无声息地贴地削来,直取他的下盘。
郭靖临危不乱,身形一错,用膝盖硬生生撞在刀身上,一声闷哼,虽躲过要害,大腿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叛军之中,有人看着他,不忍上前,只是麻木地格挡着其他试图围攻的士兵,口中低声哀求:“郭大侠……您快走……别打了……”这呼声里充满了悲哀与绝望。
吕文德更是脸色剧变,他并未提枪迎战,反而是上前几步,嘶声劝道:“郭兄弟!住手吧!你斗不过他们的!放下武器,投降吧!蒙古人承诺了,只要放下武器,就能保全性命!”
郭靖看着他,眼中喷火,长枪一抖,化作万千枪影,逼退了围上来的蒙古兵,直指吕文德。
吕文德武艺本也不错,但他此刻心神大乱、理亏气馁,根本无心恋战,只在亲兵的护持下狼狈格挡。郭靖一招“战龙在野”,枪尖如毒龙出洞,逼得吕文德连退三步,险些被刺中咽喉。
史天泽在一旁冷眼旁观,眉头紧锁。他看到自己的金帐武士竟被郭靖一人步步逼退,久攻不下,心中杀意已起,示意手下放箭。他身旁的副将劝道:“将军,勇士们正在缠斗,此刻放箭,恐怕会误伤。”
史天泽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精光,冷冷道:“这几个勇士根本不是郭靖的对手,早晚要死在他手上。与其让他们白白送死,不如让他们与这宋国第一勇士一起陪葬!此人乃虎狼之将,不除,我军在襄阳城中寸步难行!传我将令,放箭!放火箭!不惜一切代价,射死郭靖!”
命令一下,城门周围的蒙古弓箭手迅速结阵,张弓搭箭,箭头在火把中燃起幽蓝的火焰。一时间,箭如飞蝗,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密密麻麻地覆盖了郭靖所在的区域。
郭靖大吼一声,双掌疯狂挥舞,掌风形成一道气墙,将前方的箭矢尽数拍飞。但他终究是凡人之躯,背心、肩头、后腿,数支利箭还是深深扎入他的血肉之中。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但眼中战意却更盛。他看到史天泽正狞笑着指挥放箭,怒火中烧,运起最后一口真气,一招“亢龙有悔”全力打出!
这一掌,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与愤怒。史天泽身边的掌旗官首当其冲,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胸膛都塌陷了下去,被掌风击得倒飞出去,撞死了身后好几名弓箭手。
“鞑子小人!来啊!来吧!”郭靖拄着长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一头负伤的孤狼,对着千军万马发出决战的嘶吼。
他左冲右突,掌法刚猛无俦,硬生生从箭雨和刀丛中杀出一条血路,再次向吕文德冲去。然而,更多的敌人像潮水一般将他重新围住。包围圈越缩越小,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如同泉涌,将他的身形染成了一尊血红色的战神。
他杀到吕文德面前,长枪一横,将周围的敌人逼退一步,嘶声质问,声音沙哑而痛苦:“吕文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我兄弟,在此城下并肩血战了多少回?你手上染了多少鞑子的血?为何今日你要背弃祖宗,投效仇敌?你告诉我,这满城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何辜?!他们何辜!!!”
在郭靖的逼问下,吕文德那张被利益与恐惧扭曲的脸,终于失去了所有伪装。
他老泪纵横,声音也带着哭腔:“郭兄弟……你不懂!你不懂啊!大宋,早已腐朽到了骨子里!朝中只知醉生梦死、残害忠良,王国忠那个奸贼夺了大权,早已视我们襄阳军为眼中钉!这些年,我们困守孤城,粮草断绝,援军何在?朝廷何在?我们为这个朝廷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到头来,却要被自己人用最卑劣的手段置于死地!我……我对不起这身军装,但我更对不起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几万名袍泽!降了,或许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与其让所有人都被饿死、战死,被那奸臣害死,不如……不如就此结束吧!”
他手中捧着帅印,仿佛捧着半生的戎马,此刻却只剩下心灰意冷。
这一番话,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了郭靖的心。他何尝不知朝中奸臣当道?但他始终相信,只要心向光明,只要还有人愿意为黎民百姓一战,大宋就仍有希望!他怒极攻心,聚齐全身力气,一掌“双龙取水”隔空拍出!
“轰!”
一股巨大的掌力破空而至,吕文德根本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掌风狠狠拍飞,撞在一辆冲撞车上,发出一声闷响,胸骨尽碎,口喷鲜血,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郭靖提着长枪,一步步踏过尸体,走到吕文德面前,要将这叛徒当场格杀,以谢襄阳百姓。然而,当他走到吕文德面前,看到那张痛苦、悔恨而又无比苍老的脸,看到他军服上与他一样沾满了血与泥的痕迹,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仿佛回到了当年,两人还是意气风发的壮年将军,在战场上背靠背杀敌,互相掩护,把身后交给对方;想起了无数个夜晚,在帅帐中,两人对饮,谈论着驱逐鞑虏、光复河山的豪情壮志。那份袍泽之情,那份亦兄亦友的情谊,并非虚假,而是真正在血与火中凝结出来的兄弟之情。
他的手,高高举起,停在半空,却终究是狠不下心落下。
他看着吕文德,声音里满是痛心与失望:“吕大哥……你……你糊涂啊!你糊涂啊!你我不是为那朝廷而战!我们是为这脚下的大地,为这黎民百姓而战啊!你忘了?你都忘了吗?”
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史天泽看准机会,猛地一挥手。城下的蒙古高手和士兵们再次蜂拥而上,数十柄弯刀和长枪,从四面八方向他刺来。
郭靖被团团围住,他猛地转身,想要抵挡,却已然不及。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他的后背、腰腹,同时被数把长枪洞穿。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他咬紧牙关,凭着最后的意志,双掌猛然回击,又是“亢龙有悔”,掌风将身前的敌人震开,但他背后的箭矢和刀刃,却如暴雨般落下。
他,郭靖,一代大侠,一身刚猛无俦的降龙十八掌,此刻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箭垛。他身上插满了箭矢,挂着弯刀,鲜血浸透了战袍,又从脚下流成一小片血泊。
他死战不退,降龙十八掌一掌接着一掌,每出一掌,都有鞑子惨叫着倒下。他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敌人被他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吓得心胆俱裂,无人敢上前。
包围圈缩到了最小,郭靖已经浑身是伤,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襄阳,无救了。他,也无力回天。
他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却充满了不屈的豪情:
“襄阳!我郭靖生于斯,长于斯!此城百姓,如我父母,如我手足!“
”我郭靖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岂能弃之而走!“
”鞑子小人,听清楚了!忠义气节,永不磨灭!“
”你们纵能占据我城池,屠戮我百姓,却也永远无法征服我汉人的脊梁!“
”襄阳虽破,英雄气节,永存天地之间!”
他每吼一声,便出一掌,掌风扫过,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围攻的鞑子打的七零八落,纷纷吐血。
吼声在尸山血海中回荡,激昂而悲壮。那一刻,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襄阳,那个机灵古怪、巧笑倩兮的蓉儿在他身旁;
他想起儿女绕膝的温馨岁月,作为父亲的他感到的责任和子女之爱;
他想起这数十年来,他站在这城门之前,看着蒙古兵一次次退去,百姓在城中安然生活的笑脸。
那份对襄阳深沉的爱,对这片土地的眷恋,让他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也热泪盈眶。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用生命守护了一生的城池,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那里,仿佛有蓉儿和儿女的身影在向他挥手。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他,郭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黎民。如今,国破家亡,城陷在即,他,选择了与这座城共存亡。
他,笑了。那是解脱,是释然,是最后的决绝。
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柄早已卷刃的盘龙长枪,枪尖倒转,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蓉儿……我对不住你……但,我不能走……”
他以尽全身残余之力,将长枪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脏!
“噗嗤!”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猛然涌出,溅满了青砖。那具如山岳般魁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重重地倒在了襄阳城门之下那片由他和无数敌人鲜血汇成的血泊之中。
那一刻,天地仿佛真的静止了。城楼之上,那些正在抵抗的宋军士兵看到了这一幕,无不目眦欲裂,有人放声大哭,有人则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向蒙古兵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史天泽也怔住了,他看着那具尸体,眼神复杂,有惊疑,有忌惮,也有一丝对强者的敬畏。
喊杀声依旧,哭喊声不止,火场中的“噼啪”声不绝于耳,但城门这片区域,却诡异地安静了几分。郭靖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那双曾经清澈、坚毅的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一瞬不瞬地,望着襄阳城内的万家灯火。
那里,有他守护了一生的家。
那是何等悲壮的殉节!那是何等惨烈的英雄落幕!风停了,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仿佛在为这位末路的英雄,做最后的送行。整个襄阳城,乃至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为这位大侠的死,而无声地动容。
禁忌小说论坛
本论坛为大家提供情色小说,色情小说,成人小说,网络文学,美女写真,色情图片,成人视频,色情视频,三级片,毛片交流讨论平台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DMCA poli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