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视频
公告
移除广告,15元/月
千里马 / 2025/12/13 01:24 / 407 / 55 /
【小说】永宁事记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6:25:20

38.出府
  听闻这话,路妈妈倒是吃了一惊,频频打量着陆贞柔:“你真舍得李府的荣华富贵?”
  陆贞柔:“如果您问的是我与旌之,众姐妹自小长大的情分,还是夫人慈爱,亦或是世子……呃,宽厚。那我只能说舍不得也要舍,但您是在问这李府……”
  说到这,她眼睛弯了起来,“路妈妈,您常说我们丫鬟眼皮子浅、愚蠢没见识、胆小不担事、总想着攀高枝,心比天高……”
  说道最后,陆贞柔想起李世子、想起薛夫人,又想起被丫鬟挟制的两位少爷,想起落空的算盘,往日高高在上的贵族不得不按照丫鬟所愿去抬她们的出身,她本想反问“是这样吗”?
  可她越想到这事,便越忍不住放声大笑:“那又怎样?”
  是的,那又怎样。
  陆贞柔目露厉色,六年间谨小慎微、不落话柄,原以为还要等到十五岁,如今自由近在眼前,语气愈发放肆了起来:“路妈妈,我想着——与其拼一个鱼死网破,等着来年审起这门官司,让旌之闹得李世子与您感情生份,李府人仰马翻,不如放我离开这李府如何?”
  “若您再慈悲一点,便送我一张路引,来年春开我就是离开这幽州城又如何?”
  路妈妈见她语气坚定,不似作伪。
  一辈子未离开过李府的老妇人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与不信任,问道:“璧月,你一个女孩又能去哪儿?李家权势滔天,是开国功臣之后,又待下人宽厚,国公爷及世子圣眷正浓,旌之年轻有为,又对你十分看重……”
  “大夏一京十四州,关外边陲饮马,往南连绵大山,哪儿去不得?”
  “这里的确有很多很好的人,相比于六年我差点被人捡走烹掉,这儿也是一个很好地方,但……”说到这里,陆贞柔笑了起来,瞳仁里盛着光,像是淬火的琉璃一样明亮。
  她长得十分美丽,笑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是举世无双,窗外的霜白被这一笑化成了春水。
  只是,与路妈妈印象中那个喜欢垂眸怯笑的丫鬟不同,眼前的璧月像是放下所有,世间万般风雪都付予这一笑之中。
  路妈妈听见少女无比笃定、无比坚决地说道:“但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陆贞柔。”
  “……”
  路妈妈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她直觉有些不痛快,说道,“你是说旌之配不上你?还是李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陆贞柔已经不想与老妇人浪费时间争论李旌之如何、李府如何。
  因为对她都没什么意义。
  冷风吹的伤口皮肤逐渐皲开,疼痛令陆贞柔耐性大大减少:“多说无益,路妈妈。我只问一句话——”
  “我的契书在哪?您若是真心希望我走,还有比眼下更好的时机么?”
  ……
  陆贞柔走出李府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
  就、就这么简单?
  早知道这样,还至于等今天么!——说到底今天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幸好李府一家四口不在,奴籍又被及时销去。
  “嘶——”伤口被寒风吹得又僵又疼,陆贞柔收回散发的思绪,心道,“先去找宁回帮我包扎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他家小住一段时间。”
  陆贞柔的契书当年是由一对农户签下的。
  契书纸张微微泛黄,上面除了押签,还有她被买入时的生辰年纪。
  按上面的内容,陆贞柔来日要花五十两银子为自己赎身,而这六年的工钱加起来不足十两,算上赏赐也才勉强三十两。
  不知道是路妈妈心善,还是只想打发她走,这契书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落在了她的手中——只不过,工钱自然是没有了。
  陆贞柔没忘记要走自己的户籍(黄册),以及古代身份证,名叫照身贴的东西。
  她可没忘现代出行的三件必备:钱、身份证明、手机。
  临走前,陆贞柔将契书烧毁,见它成灰了才施施然离开李府。
  只是,少女离开的过于匆忙,没跟荧光、茶安几人说上一声,只能由路妈妈转达。
  此外,箱笼的衣服、李旌之买的首饰什么的也没收拾,看起来就像被赶了出去一样,十分可怜。
  陆贞柔才不管这些,她摸了摸贴身处的黄册、照身贴,还有衣袖内藏的银票,笑容明媚,只觉得这雪也温柔了起来。
  平坊来往都是些达官显贵,自家便有专门的车夫,陆贞柔走了许久,出了平坊一里外,才看见大道上来往的车把式。
  “诶——!!”陆贞柔眼睛一亮,招手道,“把式!载我去回春堂——”
  ……
  天气渐寒,霜风裹着刀子,刮在人身上像是在割肉似的。
  回春堂檐下的风铎响声不绝,大门开了又被带上,带着一身寒气的客人们接踵而至。
  要么是鼻塞声重,要么是手脚生疮。
  堂里隔开一条主路,四周坐落着各个隔间,药炉摆在过道,来往药童、伙计,麻溜地招呼病人。
  因为寒气入体的病人过多,宁回也被祖父拉过来帮忙坐诊。
  宁回容貌清俊身材修长,穿着件半旧的月白长衫,领口是一层灰鼠毛,他正坐在大堂的一张木桌后,并着几个学徒一起给病人诊脉。
  外头的百姓不像李府一样讲究,看大夫还得避讳女眷的身体。但一些妇人也得避讳则个,因而回春堂只得挑了年纪大的大夫或年纪小的学徒看管着女眷。
  其余几个学徒的指尖随意地搭在病人或干瘪、或强壮的手腕上。
  病人们性别不同、年龄各异,均是神色焦急,为家人、为自己行求医问药之举。
  性命关天,宁掌柜顾不得讲究什么悬丝诊脉,指腹循着脉象的浮沉虚实轻轻按压,一派老道。
  “不碍事,吃两副药便好了,回去记得少食多餐。”
  面容年轻的宁回眼底尽是与年纪不符的沉静,对着一位老妪温声道:“婆婆,是否最近有腰膝酸软、头晕耳鸣、畏寒肢冷之兆?”
  陪同老妪看病的女人道:“我娘是这样,天一寒手脚便跟冰的一样。”
  宁回:“此为肾不藏精,先吃三剂‘附子屏风散’,再调方子。”
  女人身边的汉子兴高采烈地拿了条子,转去药柜给老娘拿药。
  药铺的伙计机灵,见老妪离座,便喊道:“下一位,47号。”
  一道纤细的身影努力地用头挤开人群,一只手里挥着木牌,喊道:“到我了,叫是我的号!”
  宁回抬眼,目光掠过诊室里满坐的病患,视线在触到面前熟悉的容颜时,忽然顿住了。
  是陆贞柔。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6:36:50

39.私心
  她努力地从人群的身隙中钻出一个头,整个身子像是被网卡住的鱼一样拼了命地往前游,费了好大的劲才游到他的面前。
  此时的陆贞柔与往常时的装扮有着极大的不同。
  在簪花爱美的金钗之年,少女身上空无一物,仅裹着一件灰扑扑的旧袄子,脸蛋被寒风吹得有些僵,鼻尖泛着淡淡的红,眼睫上沾着几粒盐粒大的雪沫子。
  ——按照李府的富贵来说,像她这等很是得脸的丫鬟不会穿太旧。
  因为贴身的丫鬟是主家的脸面,是挂在正堂的画、绣在屏风上的鸟,摆在架子上的物件,自然是越漂亮越簇新,便越能凸显主家的高贵。
  少女似乎是匆忙过来的样子,柔软的乌发上还落了层细霜。
  很狼狈。
  但那双漂亮的眼睛仍然亮得烫进人心里,嘴角强压不住的笑意,虽然时不时地发出抽气的忍痛声,整个人却像是飞进树林里的鸟一样自由,没有丝毫的落拓。
  宁回看得一愣,记录脉案的笔尖停在纸上顿住,一滴墨点于纸上晕开,被伙计提醒后,他又急忙抬起手臂,抽去被污了的纸张,换了张新纸填着。
  在小宁大夫兵荒马乱之际,陆贞柔已经将木牌转给伙计。
  她一坐下,就朝手腕处收去袖口,将一条雪白的腕子放在他的面前,催促道:“宁回,帮我看看。”
  就这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地朝他伸出了手。
  宁回脸色一变,又看着后头的病人,显得有些为难——她理应是是一位讲究的闺秀,讳疾忌医如隔绝男女亲昵,如今这身做派既像是不知世事的孩子,又像是话本中坦荡夜奔的侠女。
  蓦地,他似乎是下定决心,对身边的伙计低声说道:“去后院问问周师兄,药材准备如何了?能不能过来帮我接位置,再准备一道隔间,一壶烧滚的热水。”
  他重新看向那只白皙纤细的手,伤口像是被人踩过的枝桠一样,满是裂口,干涸的鲜血带着些黑红的不详,冻得皲开的皮肤周边更是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黑紫色,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细小的碎片像是冰晶一样落在细红又发青的血管上。
  宁回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也忘了自己素日学得什么“望闻问切”的浅薄医术,喃喃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包括陆贞柔在内,在场众人全都朝自己看来。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宁回不由得僵住。
  被划个口子而已,不至于这么伤春悲秋,一副她命不久矣的样子……吧?
  陆贞柔以一种难以言喻地表情说道:“所以我还有救吗,小宁大夫?”
  这话一说出口,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大堂的寒意、病人眉眼间的郁气,都被驱散不少。
  十七岁的宁回做不到波澜不惊,被僵住的身体瞬间被血气充暖,一张清俊的脸涨得彻耳红,引得堂内笑声更大了。
  还好被伙计喊来的周师兄替他解了围,方便宁回拉着陆贞柔在满堂笑声中狼狈离开。
  陆贞柔看着宁回往前带路,一股子头也不回的架势,暗忖:怎么好像写满了“落荒而逃”四个大字。
  不敢停留的宁回心想:“哪怕是大夫与病人之间毋须讲究,但我与陆姑娘如此亲密实在不好。”便欲盖弥彰般地回头,朝陆贞柔解释:“陆姑娘伤口过于复杂,怕是易炎成疤,积蓄脓水病害,眼下怕是拖不得,急事从权。”
  啊?!
  这么严重?
  陆贞柔被这话惊得心头一慌,连宁回刚刚的尬尴也忽过。
  毕竟她是最爱美的、最心疼自己的女人,连历任男友都是纯洁的美型帅哥,万事绝不肯吃亏的性子。
  一听要留下伤疤,陆贞柔当即快步越过宁回,主动拉着他的手,没理会宁回薄红的耳尖,催促道:“快帮我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一间空置的隔间中。
  隔间狭小,周边有一些盛放纱布的架子,仅容两人对坐的空间内,拥挤地放了一小张方形案几。
  宁回放下竹帘,动作轻而快,帘子上的篾片在落下时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沙沙”响。
  陆贞柔好奇地打量环境,等到他一坐下,便抬眼瞧着宁回,两人对坐着四目相对。
  少女落落大方地解开袖子,不觉丝毫羞耻,反而在她看来:眼前的小宁大夫可是自己的男友,别说如今只是共处一室,他俩共处许多次床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只是宁回心中有鬼,他一见陆贞柔的眼睛,胸口的那颗成精成鬼的心便不争气地乱跳,素日读的书、认的理,像是一条条烙铁细索一样捆着他,令其坐立难安,满心满眼要被羞耻心淹没。
  毕竟他俩之前还在床上……
  宁回不敢回想,只得闭上了眼睛,强撑平静地说道:“抱歉,陆姑娘,我让周师兄来——”
  “他不是在前面接你的班吗?我这儿只是外伤,你快点呀。”话说到后头,陆贞柔有些不满起来。
  她受着伤来到这儿找大夫,一没插队,二没拉男友扯家常耽误大家时间,眼前的男友怎么就不知道快点帮人处理伤口呢!
  这多耽误事儿呀,外头还有那么多病人排队。
  想到此处,陆贞柔也不再墨迹,当即拉开袖子,将那只腕子连带手掌伸到宁回眼前,令他避无可避。
  宁回只得强压下慌乱的心,先给瞧了眼她的伤口。
  少女手腕、掌心、虎口隔开一道数寸长的伤口,周边结了细小的痂口,只是隐隐渗着暗红的血渍,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更令宁回难以忽视的是:陆贞柔的手冻得红肿开裂,令血痂遮不住伤口,一些细处沾着些碎片,十分的骇人。
  宁回的心莫名一紧。
  他认得这手之前的模样,上个月的时候,这只手还白皙纤细,捧着从花园里采撷的名花瑞云殿,指尖沾着花朵瀑垂的晨露,干净又漂亮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如今,这只手泛着青紫与血迹,布满冻疮与伤痕,想来是主人受了极大的委屈。
  在万千情绪涌动之下,宁回敛着眉眼,屏气凝神,无比专注地为她挑去碎瓷。
  一时间,隔间处只剩下两人交织的热息,与陆贞柔时不时喊疼的抽气声。
  外面沉重的脚步、家属的欣喜,以及药炉里咕嘟冒泡的声响都被薄薄的竹帘隔开。
  藏在紫红脓肿的伤口里的碎片,在医者的眼睛下无所遁形,被一一挑拣了出来。
  最后,宁回指尖轻轻捏住陆贞柔的手腕,动作轻柔地为她包扎,忽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正喊着疼的陆贞柔一愣,心想:“明明第一时间挂号就医了呀。”
  宁回见她不再喊疼,而是一副小脑袋陷入沉思的模样,又气又笑地点了一句:“前面有那么多病人,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意思是问她为什么不插队?
  回过味来的陆贞柔老老实实道:“我怕坏了你的规矩。要是我插队,以后达官贵人小病小痛的也插队怎么办?以后病重的病人怎么办,他们被人插队,难道便活该自认倒霉吗?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可我又不是要死了,连这都要插队,那你家数代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丝毫不把权贵放在百姓面前,也坦然承认了若是真要插队,那必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才行。
  对于医者来说,人命理应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但是—— 宁回看向陆贞柔,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明:“只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6:43:21

40.留住
  陆贞柔见他神情复杂难辨,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表示不再多做追问:她知晓自己这个男友伤春悲秋得很,可能当大夫的同理心都比较强。
  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额外的重要—— “可以给我打个折吗?我的簪子刚刚付给路上的车把式了,工钱也交全还给李府赎身。”
  她没说自己还藏着二十两私房钱,只是两手一摊,努力睁大眼表明自己的贫穷与可怜:“我没有钱了,可以留下来做工偿还诊金么?我会写字、也会算数,可以帮你写那个方子什么的。”
  陆贞柔在李府的时候早打听清楚:这年头平民百姓的文化普及度不高,不谈那些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光是在这里,识字可是个稀罕事。
  就连红玉那等极有脸面的国公府大丫鬟,对于一些来往的酒菜单子也是念得磕磕巴巴,更别论写字。
  除了这些,就连刚刚坐在大堂里看诊时,陆贞柔也没闲着,老早就鬼精鬼精地瞅着来往伙计,直勾勾盯着隔壁桌的大夫。
  她观察到一些人连脉案都写不利索,错别字更是屡见不鲜。
  好啦,眼下她也算是一个写字、算数的专业人才,就算回春堂不招她,她去里坊那边当个跑腿算账的也成呀!
  宁回被她的理直气壮一哽,又被她的不解风情一噎,再多、再复杂的情绪都化为哭笑不得。
  他细细想了想:她才十二余岁就敢为自己赎身,就算是胆量过人,想来也倾尽了全部身家。
  何况,她对自己的私心也不做甚理解,留着她住几年,等她大了便再表明心迹也不迟。
  小宁大夫自觉想清楚事情关窍,这事儿便好办了。
  作为少掌柜的宁回想要为自家再招个伙计也不难,温声说道:“好,你留在这做工,我付你工钱。”
  “给多少工钱?!”这下不用装可怜,一谈到钱,陆贞柔的眼睛“唰”地就亮了。
  她不顾骇人的伤口,两只手撑在案几上,整个人如饿虎扑食一样,猛地逼近宁回。
  那张脸离得太近了,令宁回忍不住一窒。  他抬腿便想要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早已避无可避:“一、一钱,包吃住。”
  “一钱银子?”陆贞柔掰着完好的手指算了算。
  她来这儿满打满算六七年,知道这里的货币大小是按照金属质量划分。
  所谓一两银子,是指一斤十六两,十钱的银子合为一两。
  这个价格很公道,但在各家百业之中,学徒是最不该有工钱的,他们必须侍奉师傅,经受重重考验或者折磨,才能得到学习的机会。
  陆贞柔试探地问道:“真的有工钱呀?”
  宁回默然不语。
  当然有。
  回春堂的少掌柜、宁家的唯一孙儿,宁回从小开始,每个月至少有二钱的零花由他做主。
  这点钱虽比不过李府财大气粗,但也比普通人家强出许多。
  再加上回春堂的口碑,幽州城达官贵人开出的诊金,以至于用来补贴一些贫苦百姓的药物都绰绰有余。
  眼下不过是给陆贞柔开点工钱罢了。
  见宁回神情默然,深知男友脾性的陆贞柔顿时明白过来:他说有便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外头住宿花销过大,留下来过年呗!
  ……
  陆贞柔留住回春堂的事情没有瞒过宁掌柜,宁掌柜私下极其反对,但奈何宁回坚持。
  这小老头只好给祖宗烧香磕头,求祖宗保佑宁回回心转意,求扁鹊、孙思邈保佑宁家医术传承不绝。
  此外还有一点,回春堂的伙计、学徒都是男人,宁掌柜的女儿,也是宁回的亲娘并不做看诊的营生,因此也不住在这儿。
  陆贞柔只得跟宁回住在后院的竹楼上。
  为此,宁回特意往二楼的台阶上加了一扇门、一把锁。
  他把钥匙交给陆贞柔,说道:“虽然我的师兄弟都是些人品可靠的,但我想着还是以你的安危为先。”
  陆贞柔收下钥匙,却还是有些不懂:同居的男友怎么开始分房睡?
  她想着冬天来了,两个人挤一挤不挺暖和么,便出言问道:“我们不是一间房吗?”
  宁回脸皮薄,他到没想过陆贞柔如此直白,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大通道理,才委婉地劝说道:“我们还没有成婚,于礼不合。”
  只是再于礼不合,宁回面对夜袭的陆贞柔终究还是挣扎不过。
  他讲了那么多道理,她根本不听!
  宁回惊慌地看着怀里乱蹭的少女,他想要掀开被子起身,却被陆贞柔牢牢扯住,只得语气带着几分求饶似的说道:“让我出去,我、我们这样不好。”
  陆贞柔才不管他呢,她只觉得宁回这里暖和,大冬天里一个人形热水袋是多么的重要,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步入青春期,第二性征的发育带来十分微妙的羞耻感。
  不巧,宁回正是她陆贞柔的男友,帮忙解决下女友需求怎么了!
  李旌之多勤快呀,宁回身为正牌男友,怎么能连小三都比不过?
  陆贞柔死乞白赖地窝在他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嗅着宁回身上熟悉的、清苦的草药气息。
  夜深人静,宁回心跳如擂鼓,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他不想打扰旁人休息——虽说这房间、这竹楼是独立的,但宁回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仿佛此时此刻的每一次细微的喘息都会如惊雷般引人注目。
  光是蹭蹭还不够,陆贞柔的手已经开始不太老实地乱摸了,宁回只得极力保持距离道:“我不是李府少爷那种淫棍,陆姑娘若、若是对我有意,待我禀明祖父后上门提亲,至少待聘礼入府,才、才可以。”
  只是陆贞柔痴劲一上头,便是李旌之也得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更何况脾气极好、脸皮又薄的宁回。
  因而,她想也不想地捉住宁回的手,在对方茫然又震惊的眼神下,顶着对方“你怎么是这种人”的诉控眼神,将其引诱入衣襟之内,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少女甚至因为颇有闲心,以至于理不直气也壮地要求道:“这儿又痛又涨,我要你揉揉。”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6:43:35

41.重温
  手掌一接触到柔软的乳肉,宁回立刻想到数月前的下午,那日下午的难言之景令他神情恍惚数日,如今还没想明白,人又在眼前,前面清俊的医者几乎是带着悔恨说道:“陆姑娘,你、你不用这么做,我也会……”
  话一说出口,感情便像流水一样自然而然地涌动,因而宁回的语气愈发郑重:“贞柔,我想等你长大后再来求娶你,我会说服祖父,在此前绝不会污你的名节,之前的事,是我的错。”
  宁回借着月光偷偷觑了一眼少女的神色,见她陷入沉思,心中不由得慌乱,道:“我趁你年纪小,做了许多错事,但你对我不用如此。”
  “我想求娶你,不是因为数月前我俩……是因为我想。”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道,“因为我心悦你,但是你眼下并不适合听到一个男人的心,是我的错。”
  回过神的陆贞柔含着笑听完了他的大段独白,丝毫不怀疑男友的真心,如果古往今来只能有一个圣人,那必然不是苏氏或孔氏,而是她的男友宁回。
  但圣人也有私心,这私心便是陆贞柔。
  当年宁回也是为爱做三的主,做得坦坦荡荡,轰轰烈烈,丝毫不顾及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主动跑过来跟前男友冷战的陆贞柔表白,说能不能允许他追求她。
  只是面前这个宁回,怕不是穿过来太早,不太记得现代的事情,加上被李旌之那个小三刺激到了,所以沉不住气。
  陆贞柔亲了亲他的唇,柔软的唇像蜻蜓点水一样温柔地划过他的心湖上,又像檐上的霜一样宁静。
  她靠在宁回的胸膛前,单薄的衣料传递着男人的热度,陆贞柔用指尖闲闲地卷着宁回的一缕长发,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之前早早就表明心意过了,如今情况特殊,你不用把我当成一个孩子。”
  “我做不到。”宁回抱紧了她,无比倔强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也有着超于常人的聪慧,但我做不到。”他的目光不敢停留在陆贞柔展露的身体上,只好看向窗外的月光。
  陆贞柔是真拿这个圣人没法了。
  她负气地松开手,掰正宁回的脸,四目相对令其逃避不得,道:“那你就忍心看我难受?”
  宁回不敢看她的眼睛,倏得一垂眸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他的心愈发慌乱,只得红着脸盯着少女雪白的腕子,神色不由得带上几分委屈,道:“我可以给你开方子……”
  “现在我就要!”
  好一个强人所难、淫遍良家夫男的要求。
  面对陆贞柔霸王硬上弓,宁回带着几分欢欣的私心,又带着对自己的自责,含恨般地从了。
  所幸陆贞柔也知道真正的性事并不适合这个年纪,因此只让宁回帮她解开里衣,让他揉一揉、舔一舔乳儿,时不时蹭一蹭私处罢了。
  宁回在此前只有数月前的一次经验,还是与陆贞柔尝试的,因而在于性事上十分的生涩笨拙。
  似乎是想起男友在现代的初次也是这么笨拙,陆贞柔又多了几分耐心。
  索性宁回长得好看,为人又很能夜夜勤恳苦练,因此进步飞速。
  陆贞柔只当他渐渐找回了现代时积累的经验。
  之后的每一日,两人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一张床榻混合着彼此身上的温热气息,清苦的药香夹杂了几缕甜丝丝、黏糊糊的暧昧,每到夜晚就酿成了纠缠在一起的胴体、男女之间的低喘轻吟。
  宁回的动作极其克制而温柔,指尖轻轻划过乳下,顺着少女的腰身挑开了衣襟,露出两颗像是沾着些胭脂儿的晶莹荔枝肉。
  他看的有些痴,忍不住将头埋在陆贞柔的胸前,因为时不时没轻没重的啃咬,让本就娇气的陆贞柔忍不住轻呼起来。
  陆贞柔的指尖插进少年的发间,痴痴地喘道:“轻、轻点。”
  这是无比逾越的举动,令宁回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他轻轻咬了口乳肉,像是细细品尝、反复厮磨一样。
  “不是以前喊我用点力吗?”
  头顶传来少女的吟哦。
  齿关刮过带来钝痛的触感,又因唇瓣的触碰,而觉得轻柔缠绵。
  这滋味复杂极了。
  陆贞柔脊背微微绷紧,脸颊泛起薄红,带着让人心颤的缱绻,喘息之余不忘回嘴:“没有呀——”
  “小骗子……”宁回舒服地喟叹。
  宁回抬起头,目光忽地落在她翕动的唇瓣上,那唇瓣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张合,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陆贞柔看着他愈发清逸俊美的面容,宁回瞧她娇媚的情态,彼此间都觉得对方美不胜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张脸微微退开些许,下一刻,陆贞柔搂着他的脖子,宁回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之间的气息深深交缠,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这吻带着些试探的小心翼翼,也带着些压抑许久的炙热与急切。宁回的吻像是从一碗刚煮开的草药中浸出来的香,又雅致又烫人,与少女唇间的甜腻交织,彼此间因无法更加亲密而相互勾缠着。
  陆贞柔被他亲的有些发昏,唇间溢出的轻吟,纤细的腰肢也不自觉地瞬间软了下来,半裸的胴体轻轻地颤动,却又在宁回的揉捏下生出一种奇异的酥麻,让她忍不住将腿缠在他的腰上,罗裙之下的花穴也开始淫靡地翕动着。
  宁回握着她腰侧的手像是失了力道似的,指尖贴着少女的腰线向下摩挲,薄茧擦过少女敏感水嫩的身体时,给彼此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两人难舍难分似从唇齿间拉出暧昧的银丝,等陆贞柔回神时,罗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下,而宁回的掌心更是不知在何时贴触到她温热的肌肤。
  额头上覆着薄汗的宁回哑着嗓子道:“你尚且年幼,我不插进去……”
  陆贞柔懒懒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含着无限的妩媚与挑逗,令宁回忍不住热血沸腾,伸手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她闲闲地趴在宁回赤裸的胸膛前,骑坐在宁回的胯上,有意无意地用花穴挑逗着伸长膨胀追逐着她的阳具,像是男女之间最简单、最情欲的嬉戏。
  陆贞柔脸颊如霞光绯红动人,浑然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童稚,反而因为发育极早,眼下竟像是一位即将出阁的祸水红颜似的,声音像是与身体一齐滴出水似的,两张嘴像是引诱,又像是嘲笑似的半开合着说道:“你也没成年呀~”
  宁回脸皮薄,虽说之前因为陆贞柔诊治时露出腕子,总觉得陆贞柔引诱他,但心里明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如今俩人亲密无间,他自然是“诚实”了许多。
  便亲着陆贞柔的脸颊,说道:“等你及笄后,我自然也该行冠礼,到时候我便求祖父、母亲过来主持我们成婚。”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6:47:55

42.三里
  陆贞柔在回春堂住了数日,宁掌柜传统古板,一开始极其不满未婚男女如此亲密,哪怕是孙儿满意,他也常嚷嚷着什么男女大防。
  后来宁回每每诊脉时,陆贞柔必定携着笔墨坐在邻座,一个口述,一个执笔,脉案记得又快又准。
  宁掌柜见她机敏,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幼时也是如此聪慧。
  渐渐的,让其走人的话也不说了,只是私底下对着宁回长吁短叹,说:“她既然已经赎身,又是良籍,你要是喜欢,娶了便娶了吧,咱们别学那些权贵不清不白的。”
  回春堂伙计、学徒都一致认为陆贞柔是未来的少夫人,因此不怎么避讳如何诊治、如何开方之类的。
  陆贞柔凭借【天赋:过目不忘(紫)】暗自记下了不少药方。
  虽然做不到诊断如神,但治个头昏脑热、伤寒、寄生虫什么的常见小病手拿把攥。
  至于针灸、骨伤、皮肤病之类的,她就不太行了。
  因为回春堂多的是些低廉便宜的药材,没什么灵丹妙药、接骨续筋的东西,加上诊金也不贵,只收个药钱,若是病人实在是穷苦,也有些富余的药渣能够替人缓一缓小病。
  宁掌柜捋了捋胡子,说道:“自前朝起,我宁家的祖上行医时便说:‘那些个权贵人家,自个儿便藏了不少仙丹玉丸,小病用不上,平头百姓用不起。’因此特地留下祖训,让我等后人,但凡诊治入药者,以救天下人,自然皆以天下普通人家所长的草药为主,毋需购置什么百年、千年的芝兰。”
  宁回静静听着祖父教导,他看向身旁的陆贞柔。
  陆贞柔一副头也没抬的油盐不进模样,手上正奋笔疾书,根据病人的住所、年龄,分别放置脉案,以便病人复诊时,给伙计们参考病人之前的情况。
  宁掌柜一见陆贞柔分心的模样便生气,他拉长一张老脸,走到桌前,先是咳了咳,见陆贞柔没反应,又屈指叩击桌面。
  “我说的你可听懂了?”
  陆贞柔停下笔,茫然地看向宁掌柜:“啊?……哦!懂了懂了。就是要体恤百姓不易……掌柜的咳嗽是不是风寒了,外头煨着甜辣的姜汤,您要不要尝一碗?冬天老姜的价格涨了点,今日进价三十文,算是便宜吧?”
  宁掌柜气了个仰倒,却瞥见孙儿在一旁笑眼弯弯地看着陆贞柔,也不开口数落她几句,原本小气变大气,忍不住“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寒风腊月,幽州城在狂风怒号中化为一座冰雪之城。
  最后一支出城的队伍在七天前已经离开。
  眼下百姓们足不出户,依偎着柴火、炭火等着春开。
  回春堂走廊架起一排小锅,锅边冒着氤氲的热气,里头煮的是常见的驱寒之物,什么“附子防风散”“参苏屏风丸”“九味羌活汤”之类的,还有人人都可喝上一口的“老姜汤”。
  陆贞柔在姜汤里头撒了一把粗糖,既调解口味,又可为来访的病人及家属补充一些电解质。
  隔间里的伙计在与病人聊着家常:“不知道今年乡下又要冻死多少人。”
  病人道:“唉……我们府衙也不好过……”
  无论何时何地,大夫只能治病,却救不了人。
  外头的风雪停了,回春堂大门被人打开,灿白寂静的大地映着天空阴沉沉的,外头的伙计拉来一架骡车,正等着少东家。
  宁回收拾完药笥,瞧见陆贞柔不知何时停了笔,一双眼睛正悠悠地望他。
  他便忍不住露出笑意,温和地说道:“我要去里坊外诊了。”
  陆贞柔“嗯”了一声,又从一堆里坊权贵人家的脉案中挑出属于李府丫鬟小厮的记录,细细理整齐,特意用麻线捆成一摞。
  交给宁回时,她心下不由得有些伤感道:“这些脉案我早几天救全找出来了,除了嫁出去的姐妹们、跟着主家回帝京的几个,其余都在这儿,你亲自去帮我看看她们过得怎么样,旁的伙计我不放心。”
  宁回接过脉案,只说了一句“放心”,便没再多说什么。
  陆贞柔离开李府时过于匆忙,也不知道路妈妈转达了没有,眼下她也回不去,只得懊恼当初过于高兴,把旁的丫鬟都给忘了。
  话分两头,宁回来到里坊,按着顺序一家一家瞧去,等到了李府。
  那门子先是阻拦道:“不巧,小宁大夫,我家路妈妈前儿个离开了,眼下没有主持后院的女人。”
  按照宁回的性格,门子一拦他便头也不转地回去,只不过眼下心里记挂着陆贞柔的嘱托,因此驻足停留。
  宁回蹙眉道:“我只看病,不进后院去。”
  那门子暗忖回春堂名声在外,自己又不想主动恶了大夫,便赔着笑说道:“这好办,我们在一道门院里瞧一瞧,行吗?”
  “好。”
  宁回带着一干伙计进了一道门院里,几人在四面通风的廊道内摆开桌椅,打着帘子,让门子喊着丫鬟与小厮分开诊断。
  伙计报着一个名字,李府便来一个人。
  李府众人除了有些风寒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宁回一心想着做好自家贞柔嘱咐的差事,便主动让伙计架起锅,烧起药汤,凡是被诊断出病症的丫鬟小厮,可去旁边喝上一碗,好给身体发发热。
  “荧光!”
  “荧光!!”
  伙计照着脉案喊了两次,无人应和,只有一个穿着葱银袄子、带着赤金坠子的丫鬟回道:“她不在。”
  伙计无法,只得喊下一张脉案:“茶安。”
  “是我。”那丫鬟又应道。
  茶安一坐下来,便笑道:“小宁大夫,好久不见,今儿你怎么光问荧光,不问璧月了?几年前你来的时候,天天喊璧月呢!”
  宁回窘迫,只当陆贞柔将他俩的事与丫鬟们说了,眼前的丫鬟是来找他拿人的,便回道:“贞柔她眼下有些忙得抽不开身。”
  听见这话,茶安一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直到伙计又喊:“青虹!”
  “来了来了。”
  两个丫鬟不知道相互说了些什么。
  等宁回收拾东西要离开时,那名叫青虹的丫鬟拉着伙计先拿药。
  宁回别无他法,只得把东西放回去,先写完脉案。
  帘外的小厮丫鬟们热热闹闹的,仅有茶安偷偷摸摸捧着两个木匣子找上宁回:“你既是唤她‘贞柔’,想必与旌之少爷一样,是璧月的亲近之人,长话短说,青虹与我们几个丫鬟有件事求她。”
  她将木匣子放在桌上,示意宁回收起来。
  “这里头一个是璧月的钗环首饰,路妈妈当初喊我们收起来的,一个是青虹偷偷藏下来的荧光的首饰,两个匣子我们都添了些碎银进去。”
  “前半个月,荧光不知怎得发起了热,路妈妈担心她传染给院子里的下人,便喊她爹妈兄弟,把她抬了出去。”
  “我瞧她那爹妈,眼睛只顾着盯着丫鬟小厮们身上的衣服,抬走的时候,竟把她的床被衣服,平时的碎银与铜板一并收走了……这半个月来,竟也不知道过来吱个信儿。”
  这时,廊外传来伙计的声音:“少东家,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走啦!”
  茶安陡然间焦急起来。
  宁回见她神色有异,便朝外平淡地回了一句:“再等等,我这儿还有几张脉案。”
  她脸色阴晴不定,似是狠了狠心,将耳垂的赤金坠子也解了下来,放进其中一个木匣子里,道:“如今情况紧急,我也不好多想,不好多说。只是青虹说荧光家住在三里巷子,本是姓刘的一户人家里,门上还栽着几道绿痕——”
  “我想着璧月当初在府内是如何娇生惯养,一句‘副小姐’又是何等威风,她在外过指不定得艰难,你帮我把这盒首饰碎银转交给璧月,只求让璧月看在我们情面上,去三里巷子里,替我们瞧瞧荧光如何了,是生是死好歹给个准信。”
  “若是荧光死了,这个匣子,璧月就自己收着,是卖掉还是送人都好,总好过晦气地留在府内。”说到最后,茶安忍不住落下泪来。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02:05

43.刘家
  等人到回春堂后,宁回如实转述了丫鬟的话,他从药笥中拿出两个匣子,一一在陆贞柔面前展开。
  匣子做了许多层,里头根据钗、簪、环、梳等物件做了收纳,每层都放置了许多漂亮时兴的首饰。
  包括李旌之为她买下的钗环也都规整地放在里面。
  这匣子的最面上还有一层散碎银子,其中最最打眼的一件,便是她当日转送给茶安的相思子耳坠。
  如今正原封不动地放在头一层的银子上。
  听完宁回的转述,又见到了送出去的耳坠,陆贞柔心知这是青虹与茶安的明示,当即也不用看荧光的匣子,只顾站起身来:“快、快备车,我要去三里巷。”
  有伙计劝道:“陆姑娘,眼下快天黑了,三里巷路窄,小心脚下滑,不如明天雪压严实了再去。”
  陆贞柔瞧了眼天色,否决道:“救人救急,之前已经耽误许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把缰绳给我,我认得去三里巷子的路,能自己过去。”
  伙计只得看向宁回,希望少东家能够劝一劝他家的婆娘。
  哪知宁回满心满眼只有一个陆贞柔,没有在意伙计递眼色递得眼角抽搐,见她心意已决,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眼下店里无事,路上不安全,我同你一起去。”
  见宁回也要掺和进去,气了一天又竖起耳朵偷听的宁掌柜只得让稳重些的学徒跟去看着些。
  眼瞅着同行的人越来越多,伙计只得认命似的去牵骡车。
  由周姓的学徒驾着车,一行三个人来到了三里巷子外。
  ……
  荧光躺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浑身盖着一条破烂的薄被——只因她的弟弟订了亲。
  刘家本就贫苦,偏偏还穷讲究,什么女儿回家住不吉利,什么摆在鸡窝外的风水之说。
  因此哪怕父母见她病重,都只得在屋子后面搭了一个棚子,平时喂着一口稀饭,不至于饿死罢了。
  原本刘母还时常看望她,指望她病好以后继续去李府侍奉主人。
  哪知刘父听到什么“李家人不打算回来”的小道消息,便起了心思,又找人来相看着女儿,打算将她嫁出去。
  只是人家一听奴籍,又见荧光喊疼,便摇摇头走了。
  眼见家里开销越来越大,每日的炭火烧得心疼,刘父不知怎得,竟打算将女儿卖去教坊里头,今日却是出门邀那教坊的执事来看一看。
  反正只要卖出去,总得有人来把这个诊金出了不是?
  刘父心里清楚,他知道为人母亲十月怀胎难舍亲子,虽然刘母偏心得没边,但心里还是在意几分荧光的性命,不然也不会喂口稀饭吊着命。
  只是刘父心里有着算盘:反正眼下荧光是奴籍,把她卖给教坊,又能得一笔银子,又能甩开这个累赘,万一她要是活下来,岂不是还能给家里供着银钱使?
  至于女儿么,再多生几个,就跟荧光前几个的姐姐一样,卖掉不就行了?
  算盘响亮美得刘父再也闲不住,便不顾天黑,径自出门去寻那教坊执事。
  ……
  宁回停在刘家门前,细细打量着厚重的门板:“就是这儿了,门上还有三道绿苔。”
  陆贞柔跳下骡车,当即拍门喊道:“快开门——”
  没过多久,门后传来吱呀一声,檐上的雪水被这声响震得落下几滴。
  一个妇人探出头,狐疑地打量着三人:“你们是?”
  陆贞柔眼睛一挑,眉宇间满是娇矜之色,因她容貌摄人,显得别有几分阵势。
  那妇人见敲门的少女下巴一抬,用那双又漂亮又勾人觑道:“我是李府的使者,这两位是回春堂的大夫,路妈妈临走前让我接荧光回去,如今她人呢?”
  是李府的人。
  妇人想起荧光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下又喜又慌:喜的是有机会救女儿一条命,慌得是如今人快要不行,怕李府来找他家赔人赔钱。
  百感交集之下,妇人还是打开门,将三人迎了进去:“快,荧光你快醒醒,李府的人来了!”
  门又吱呀一声,迎面走来的不是荧光,是一个带着貂帽、穿着裘衣,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满脸横肉,穿得极其富贵,不似这家人一样。
  那小眼睛滴溜溜地看向陆贞柔,哪知陆贞柔不见丝毫退缩反而直直地瞪了回去。
  这小娘们儿虽然漂亮,但眼神凶得要死,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男孩如此想道,干脆一缩脖子,躲在了妇人身后。
  “看什么?人呢!”陆贞柔佯装不耐烦地喊道,“姐姐们还在李府等着我的信儿!”
  往日李府副小姐的威风架势一摆出来,便是十足的娇蛮,引得宁回、周姓学徒忍不住频频侧目。
  “在这儿呢——”
  妇人赔着笑,将几人引至屋后头的鸡窝处。
  这地方气味熏天,令宁回蹙眉,周师兄更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陆贞柔之前对荧光家的情况有过几分猜测,只是没想到父母能狠毒至此,她走过去一瞧,差点落下泪来。
  荧光原本长得十分秀美,面颊饱满,脸蛋像粉扑一样,如今瘦成一把骨头,头发像是枯死的杂草,嘴唇如干涸的河床一样四处龟裂,脸颊更是干瘪地凹陷下去,差点让她认不出来。
  似乎是见到熟人来,荧光迷迷糊糊地喊道:“璧月……娘——”
  陆贞柔与妇人不约而同露出悲色:“是我。”
  只是妇人的悲痛中还带着几分心虚,似乎是枉自白费了这声“娘”。
  宁回、周师兄二人共同查探荧光的脉息,俩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病症的麻烦之处。
  陆贞柔一见他俩的表情,就知道荧光这病极其棘手。
  她打量着四下环境,当机立断道:“带荧光回去治病。”
  话音刚落,周师兄便顺从地要去扶起荧光。
  只是那躲在妇人身后的男孩又叫道:“干什么,爹还没从教坊带人回来看她哩!”
  这句话似是提醒了妇人,她急急忙忙地阻拦道:“哎呀,不行,你们要带我家的招娣去哪儿?”
  陆贞柔知事情分轻重缓急,眼下以救荧光性命为首要,而不是先教训这群不知好歹的人。
  因而不欲与其争辩,只顾冷笑道:“什么教坊?哪来的招娣?荧光是我李府的人,负责照看二少爷,她的卖身契还在李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她的身家性命了?教坊若是要拿人,也得先问过我李府的薛夫人,看我家世子爷同意不同意!”
  她一口一个“李府”,做足了狐假虎威的气势。
  虽然穿着打扮不如在李府时富贵,可她眉宇间的傲气与刻意模仿李旌之的骄横,竟唬得妇人与男孩一时之间不敢上前阻拦。
  见这俩人不再多生事端,陆贞柔再接再厉,冲这母子俩吩咐道:“把荧光的被褥拿出来,再来几个烧热的汤婆子,这事我不会追究。不然的话……哼哼,等明年我家主人回来,有回春堂作证,我必求着路妈妈带着卖身的契书找你们赔钱!”
  刘家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竟不由得从了她的意愿。
  妇人只得说道:“耀祖,快,跟我去你房里,帮你姐姐把被褥拿出来。”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13:07

44.会诊
  一行人去时三个,来时四个。
  回春堂大门一打开,门外黑压压的风雪夹杂着清脆的催促声:“快、快,帮我盛三碗姜汤,谢谢了。”
  伙计定睛一瞧,原是少东家、陆姑娘,周师兄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抬着一个放着“人”样的木板进来。
  为了方便病患移动,陆贞柔顺手把刘家搭建的大棚拆掉,作为应急的担架使用。
  眼下不过申时正(下午四点),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三人携着一身的风雪进屋,陆贞柔的发梢间还夹杂着几点零星的寒意。
  此时,大堂人不多,伙计们倒也有功夫过来帮忙。
  一行人七嘴八舌道:“是位姑娘,要不送到竹楼去?”
  回春堂伙计们虽然热心,但都是男人,到底不及陆贞柔细心。
  陆贞柔捧着姜汤,小口小口地嘬着,见伙计们把人放置整理,又发愁怎么安置,便放下空碗,道:“不行,竹楼不能生火,你们用木板在这里拼个小隔间出来,里面拼两张床——我要歇在这儿,谁守夜便在外面架起炉子烧热汤,这样既暖和又安全。”
  宁回握住她的手,担忧道:“小心过了病气。”
  古代的所谓“过病气”本质是传染,宁回一个大夫平时自会小心,可现在他却有些不愿意让陆贞柔涉险。
  陆贞柔只打算救人,并没有把自己折进去的意思,但宁回的担心她也理解,便想了想,说道:“有烧开的水没?”
  “有的,大堂时常备着滚水!”
  “你们搭好隔间,再拿剃刀跟巾子来。”
  等伙计备制齐全,陆贞柔带上牛皮手套,手里握着一把浸过烈酒的小剃刀,对昏迷的荧光说道:“事急从权,等你醒了再怪我吧!”
  说完,陆贞柔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剃刀对着荧光的头发割了下去。
  大部分的头发像是荒草一样枯死打结,里面还有些小虫,陆贞柔小心翼翼将其扔进火盆里烧掉,不过多时,荧光已经被剃了光,露出血痂斑斑的头皮。
  陆贞柔给她上了药,又用热水替她擦了一遍身子,荧光身上除了一些冻伤的地方,万幸没有什么被褥生疮之类的症状。
  所谓的“病气”极大可能是因为古代病患的卫生条件不好,没有合格的病房管理与及时控制造成的。
  陆贞柔本着尽人事的态度,仔仔细细地做好卫生管理。
  做完这一切后,陆贞柔为荧光穿好衣服,再用自己半吊子水平替昏迷的荧光号了号脉:虽然心脉微弱,但随着环境的改变,似乎逐渐稳定下来。
  这么一想,陆贞柔安下几分的心,细细洗干净手后,便朝外喊道:“可以了,你们进来瞧瞧。”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大堂里凡是闲着的伙计,都逃不过被她喊过来瞧一眼荧光的情况。
  连刚刚眯眼的宁掌柜,都被陆贞柔软磨硬泡地拉过来给人看病。
  毕竟回春堂里若说谁的医术高明,除了宁掌柜,其他人也不敢认第一。
  几个人轮流说着荧光的病症,又向宁回、周师兄问了问当时的脉象。
  一旁的陆贞柔拉了张椅子坐下,摆好纸笔研好墨,一字不漏地记下专家们的看法。
  “这大概就是古代的会诊……”
  陆贞柔心里想着有的没的,耳朵、手眼一刻不停地开始记录。
  宁掌柜顶着陆贞柔灼灼的目光,先是探着荧光的鼻息,数息之后,又开始检查她的舌苔、瞳孔,最后才开始号脉。
  “这丫头的病不难治,难治的是身体虚弱,用不了大药,但眼下风寒入肺腑,也拖不得缓缓调养了。”
  接下来是宁回、周师兄几人轮流号脉。
  他们的看法跟宁掌柜的一致。
  宁回:“身子虚弱,受不住参汤的药性,哪怕扶正祛邪,都可能虚不受补。”
  周师兄看了一眼宁掌柜的脸色,犹豫道:“师父与少东家说得都对,只是……”
  陆贞柔一见周师兄的神色,就知道此人必定有不同的看法,便急切问道:“只是什么?”
  周师兄为人沉稳,脾气十分的绵软,见陆贞柔急急忙忙的样子,也不计较她的语气冲撞,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只是……是否通过调和人体营卫之气,先温中焦阳气,再解表寒?”
  陆贞柔来这儿的时间不过一个月,因此听得有些不太明白,便看向宁回。
  宁回心中原本是不太抱希望,他知道荧光风寒入骨入心肺,如今只能尽人事、知天命。
  只是他一见陆贞柔欣喜地看了过来,又听闻周师兄的药方,略一沉吟,便觉得可行:“是,周师兄所言不虚,我们可以用麻黄解表散寒,配合薄荷、葱白疏风解表,助阳解表之功。”
  宁掌柜摇摇头:“此方仅适用于少阴阳虚的重症,这个丫头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药性了。”
  一听这话,陆贞柔顿时泪眼汪汪,努力吸了吸鼻子。
  宁回叹息一声,只得去握住她的手,先是小声安慰几句,等陆贞柔情绪稳定些后,复而看向祖父:“那改为苏叶如何?解表散寒,适合气虚者。”
  周生:“或许可以再加半片人参补气,作‘参苏饮’用?”
  宁掌柜稍稍思索了一番,便颔首称赞:“这个法子妙,可以一试。”
  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不妨碍陆贞柔抹着眼泪,也跟着宁掌柜的话点头:“我去煎药。”
  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宁回轻轻拉住陆贞柔,握着她的一双手,道:“我去煎,你累了一天了,先好好休息着,堂里的大夫学徒都是男子,只能劳你去照顾她。”
  “我在这儿呆了快十年,看了数千数万的病人,最劳累的不是我们这些大夫,是照顾他们的人,所以你更要好好的休息。”
  陆贞柔觉得宁回说的在理,虽然她现在不饿也不累,但还是得补充点东西、好好蓄养精神,别还没把荧光拉回来,自己就先倒下。
  趁着大堂众人没注意这儿闹出的动静,陆贞柔踮起脚,用脸贴了贴宁回:“好,我去歇会儿。”
  一旁的宁掌柜看得直叹气。

冰山女神的小医神
十指舞动
乡村小神医相亲比自己大三岁的高冷女总裁被嫌弃,没想到进入校园之后,凭借神乎其技的医术,却得到各种美女的青睐。迷糊小仙女:哥哥,我肚子疼!……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15:05

45.收留
  腊月的天空开始放晴,太阳落在回春堂的院中,照着一片素白的雪地。
  一片雪做的白描中,只有几点深色的人影小声地交谈着、炮制着药材。
  若是阴干的,要必须送去竹楼防潮的里间去,若是要熏烘的,则送去大堂,挂在那旺盛的炉火上。
  荧光从一开始昏迷,到现在已经恢复些许的力气,能喝些煮烂的肉糜锅贴。
  陆贞柔深知有营养才能恢复得快。
  人体三大营养素无非是:碳水、蛋白质、脂肪。
  因而,她也不光喂荧光稀饭白米之类的,但凡荧光能喝,那就喂些富含脂肪的肉汤泡着米,但凡荧光能嚼,那就弄些煮烂的菜糊肉糜。
  如此一月余,荧光不仅能下地行走,还有力气叉腰骂着闹事赖着不走的病人家属。
  这日,宁回依约去往里坊,为那些权贵人家的下人诊治。
  他拉着陆贞柔的手,似乎在低声说些什么贴心话。
  荧光倚在木门边,嘴里嚼着煮到没味的参片,瞪着一双大眼睛,含糊道:“赶紧去报信,都快中午了,周大夫在外头等你那么久了,呸——”她一口吐掉参片,又从茶水中换了片新的,“早去早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在李府的时候,荧光便好争事,爱掐尖冒出头,如今面对救命恩人也是这副脾气。
  周大夫脾气好,任她去了。
  宁回干脆装没听到,直到陆贞柔牵起他的手,又亲亲他的唇,含笑道:“快去呀——”
  “噗,没羞没臊。”
  陆贞柔恼怒地朝荧光看去,后者更是不服气地看过来,顶着一头炸毛栗子似的发型,又配着圆润的下巴、大大的眼睛。
  见及此,她微微一笑,故意捋了捋胸前的一缕长发,反唇相讥道:“嗳,后院的山药片都比你脑袋上的毛长。”
  引得大堂众人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荧光气得捡起茶,“砰”地一声,重重地甩上木板做的小门,震得屋檐上滑落大片雪。
  陆贞柔故意朝那小隔间笑了数声,才推着宁回,小声说道:“快去,你和周师兄去跟她们说上这个好消息,好多收一笔诊金。”
  这会儿,荧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找青虹,她偷偷藏的好东西多得哩!”
  那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你们回春堂收多少都可以,不许分给璧月!”
  宁回才不管荧光怎么说,反正收多少都是陆贞柔的。
  等周师兄牵着骡车过来,宁回趁机低下额头,蹭了蹭陆贞柔的发间,亲昵地说道:“等我。”
  荧光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连月信也来了——这事还是周师兄早上时发现的,他见荧光喝完肉汤便脸色发白,连忙叫醒了刚睡着的陆贞柔。
  回春堂真是稀奇,一堆大夫竟不懂什么妇科,还好陆贞柔在李府时,便没少兜售她那“安经息痛丸”,好方便赚两块银子。
  如今这地方药草多种多样,加上陆贞柔又有了些许的长进,便大手一挥,做主给荧光开了副四物汤。
  不过,一个姑娘家继续住在大堂也不太合适。
  陆贞柔干脆找宁回商量过一回:让荧光搬去竹楼二层,就住在之前为陆贞柔准备的房间里。
  至于陆贞柔自己,当然是跟宁回睡一起。
  这事除了宁掌柜不乐意,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
  送走宁回后,陆贞柔继续缠着刚想打盹的宁掌柜。
  老年人本来就觉少醒得早,自打陆贞柔来到这儿,宁大掌柜本就难得休息的时间变得更少,晚上不得不多睡一个时辰。
  可怜一把老骨头,本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时候,竟遇见一位混世魔王般的人物。
  原本就看她不顺眼的宁掌柜,如今竟是也不敢说些什么重话。
  谁知道这丫头又会想出什么事儿来麻烦他!
  眼下,自己孙儿出去外诊,这丫头竟然朝自己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宁掌柜眼皮一跳,正想找到事情做,便见陆贞柔凑过来,细声细气地说道:“宁大掌柜,之前您教导过我,宁家要救天下人,是不是?”
  哎哟喂,教导可不敢当。
  宁掌柜不知道她又要整出什么事端,心道大事不妙,面上老实回道:“是。”
  陆贞柔见回春堂掌柜上钩,心中欢喜不已,面上却装出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她晃着脑袋,眼珠子从一堆草药上滚过去,说道:“你救不了。”
  宁掌柜嗤笑道:“你一个丫头,凭什么这么说,我记事以来,便被祖父抱着在药柜上认字,我有这么多的学生,又有回儿,总有一天我宁家能够治好所有的沉疴病疾。”
  鱼上钩了!
  陆贞柔继续激道:“你就是做不到。”
  见她语气笃定,宁掌柜反而来了些兴趣:“哦?为什么?”
  “因为你的学生都是男子。”
  宁掌柜失笑:“这跟男子有什么关系?去去去,我年纪大了,你找别人玩去。”
  陆贞柔毫不在意宁掌柜的驱赶,面上一副豁出去的赖皮样,道:“这天底下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你只收男子为学徒,他们撑死了也只能治这天底下一半的病症。你没有女人当学徒,就没有人能治另一半的病症。”
  “就凭荧光这事,若是没我,单凭你们是救不回来的。”
  女学徒?宁掌柜想起自己的女儿,一想起女儿脾气也是个混世魔王,赶忙连连摆手,道:“老朽虽是一把老骨头了,但也不方便教旁的女子。”
  闻言,陆贞柔挺起胸膛,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我方便啊!你看我聪明又机灵,还会识字,你教我不就行了。就算你不乐意单独教,但你教宁回的时候,也让我在旁边听着不行么!”
  “而且你还有那么多徒弟呢,难道个个都是单身!?”
  宁掌柜见她振振有词,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但你根本就没交过半分束修。”
  对哦,陆贞柔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一直在宁回家白吃白住。
  而且古代人还蛮看重礼节的。
  ……
  宁回带着消息回来时,见陆贞柔照着医书,手里举着一个戥子,翻来覆去地称药。
  他不禁露出几分笑意,又往旁看去——他的祖父,宁掌柜正被两个小丫头片子夹在中间吵得头疼。
  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病症,一个说要加附子,一个说要放乌头。
  宁掌柜揉着头,一张脸拉得老长:“还加?你俩怎么不再加点砒霜?回头府衙拿人的时候,正好人证物证俱全。”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15:26

46.同榻
  荧光放下晦涩难懂的医书,说道:“宁大掌柜真是小气,怪不得天天‘小老儿’、‘小老儿’地叫唤。”
  宁掌柜一捋胡子,眼皮斜斜一耷拉,讥讽道:“多大点的毛丫头也叫唤上了?”
  “你!”
  这可真稀奇,德高望重的宁大掌柜居然天天跟丫头片子吵架。
  大堂的伙计已经见怪不怪,偏偏有几个病人被这儿闹出的动静吸引过来。
  荧光自觉讨不到嘴上便宜,又偷偷看了一眼陆贞柔,见她还在玩着手里的戥子,一副两不相帮的模样,便鼓起腮帮子,气冲冲跑去后院,便跑便喊道:“周生——”
  陆贞柔放下戥子,分好称量过的附子,一抬头便看见荧光风风火火的背影,因而诧异道:“她什么时候跟周师兄玩的这么好了?”
  宁掌柜周遭少了一个小魔头,这小老头儿顿觉神清气爽,趁胜追击道:“你只顾着晚上照顾她,不知道白天的事情多着哩!要我看,她也别回去了,反正我这儿也不多个吃白饭的丫头。”
  陆贞柔知道宁掌柜是在说自己“吃白饭”,荧光是那个捎带的“也”字。
  虽说她脸皮厚,可众目睽睽下仍然生出几分无地自容的羞意,便重重往账台上一摔医书,震得浮起几粒药尘,“哼”地一声,朝天仰着脑袋,腰也不弯地拉着满眼含笑的宁回往隔间去了。
  等会儿就多吃两碗饭,气一气这个嘴上不积德的宁掌柜。
  过完天天闹腾的腊月,便迎来了又开始闹腾新年,回春堂的人辈分小,都可从宁掌柜这里拿些压岁钱。
  只不过陆贞柔刚从宁掌柜这里敲了笔大的,展眼见荧光伸着手过来,后者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道:“璧月,见者有份。”
  “你可是比我还大一岁,”陆贞柔并不买账,她抓住荧光话里的漏洞,嘴上反客为主,道,“按序齿的理来说,合该你给我!快给钱!”
  被陆贞柔拿走一包铜钱的荧光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除夕夜里,回春堂炉火仍在烧着,每天尽是谁又惹了谁,谁气急败坏地吃了亏,天天鸡飞狗跳闹不停。
  荧光身体渐好,陆贞柔也不用在夜里继续守着,多余的精力最适合用来折腾宁回。
  好久没纾解过的身体像是猫儿一样往他身上乱蹭。
  宁回被她撩得气息不稳,便拉起少女的手,指尖偷偷勾着陆贞柔的掌心,红着耳尖说道:“等晚一点,好不好?”
  小宁大夫还是要脸的,眼下只敢与陆贞柔躲在屋里亲一亲,或是隔着衣裳揉一揉。
  陆贞柔虽不满隔靴搔痒似的作弄,却也舒服地阖起眼,窝在宁回怀中娇娇地“嗯”了声,同时心中愈发疑惑—— 荧光比她大一岁,然而两人并站在一起时,无论是回春堂的人,还是外来的病人总是下意识认为陆贞柔更年长些。
  连宁掌柜屡次催促宁回与她成婚,仅仅是误以为她快及笄(十五岁),可以去府衙登记入户籍罢了。
  当她看着镜子的时候,很难说这是初中生的模样。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位陆姑娘浑身上下没有属于金钗之年的童稚,反而带着一股婉转妩媚般的稀世风流,与俊美无俦的少东家登对极了。
  要知道陆贞柔才离初潮多久?半年有余而已。
  不管是身高,还是第二性征发育情况,都快赶上她在现代念高中的时候。
  陆贞柔对自己异于常人的生长情况感到担忧,但转念一想,又没什么病痛,就当是正常,作“算了”二字。
  因而也不大避忌身体的情欲。
  这天下午,俩人不过刚吃完饭,便一前一后进了竹楼。
  陆贞柔牵起宁回的袖子,宽袖顺着指缝滑进掌心,在纤细的手指间揉成一团。
  少女回望他时,嘴角总噙着笑,眉宇间捎着清亮又妩媚的情意,更别说如一汪春水的眼睛,像是在水面下藏了抓心挠肺的小勾子似的,就这般甜丝丝地、飘乎乎地,轻而易举地把宁回整个都勾了过去。
  刚一关上门,陆贞柔便将脸贴着他的脖颈,被寒风吹得有些冰的脸先是冷得宁回一激灵,紧接着又烫得他血气倒流。
  毋需多言,宁回将人打横抱而起,往房间里唯一一张榻炕走去。
  竹楼因材质易燃易爆的缘故,不能生明火,主要热源还是从院中生火的烟囱传来的。因此一到冬日,竹楼总比别处更冷些、更暗些。
  只不过,床上的两人靠着彼此的体温厮磨温存,倒也不觉得冷。
  异常的发育速度与某些难以启齿的天赋,令陆贞柔于性事上愈发大胆享受。
  竹藤制的榻在夜晚轻轻晃荡,发出轻微的“咔吱”声,宁回正低头看着怀中的陆贞柔,月光落在她的眼中,像是一晃一晃的水波一样撩人。
  他心念一动,指尖顺着少女光滑裸露的腰身一路向下去,接着捏住调皮的蕊珠。
  在陆贞柔的私处,两瓣之间的一点瑰粉正被人捏起,两指之间捏着的蕊珠断断续续渗着水珠,这水珠圆滚滚的,顺着鼓起嫩白的阴阜滑进瑰粉的间隙里,与花穴流下的涓涓痕迹融为一体。
  接着,属于男人与少年之间骨节分明的手指追逐着水痕探了进去。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又似乎带着几分馥郁的黏腻,宁回下意识地挺了挺腰身,翘起的阳具便重重擦过少女的腿心。
  微凉又涨满的触感令陆贞柔腰身一软,几乎是进去的瞬间,她便情不自禁地吟哦出声,同时腰肢塌陷绵软,下身更是不堪地泄出一股温热的水来。
  被滚烫的阳具、微凉的指尖反复亵玩的陆贞柔似乎觉得叫声过于羞人,便低头小口咬着被角,只是身体愈发热烈迎合。  少女勾缠宁回腰身的大腿不自觉夹紧,柔嫩的花穴无比配合的绞吮着一节探进去的指尖,媚肉带着丰沛的湿意更是忍不住咬合嘬吸。
  仅仅只是稍微碰了碰,便让陆贞柔崩溃地、哭喘着泄身,明明眼睛含着水光,声音却媚得滴出水来,浑身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与惊人的柔媚,神采顾盼之间,竟比平时多了份摄人心魄的蛊惑。
  赤裸白皙的胴体如玉山倾颓,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宁回的胸膛,宁回抬头时的目光刚好撞进她的眼里。
  他的呼吸重了些,吐息拂过陆贞柔如晚霞般潮红的脸颊,一缕碎发落在少女的眼前,宁回整颗心都跟着她的眼睫颤了颤。
  宁回没真的进去,只是碰了碰,掌心贴在少女娇嫩光滑的蚌肉处,顺着鼓起的弧线滑去,便能见到如莲的水粉正湿漉漉地含着一小节指尖。
  陆贞柔娇气极了,被弄的既难受,又想要更多。
  于是,少女的一双手不自觉搭上他的肩、勾上他的脖颈,腿如灵蛇缠着他的腰似的,腰身胡乱地摇曳,眼角眉梢皆是媚人的春意,一副盼君雨露的承欢模样。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17:27

47.奇货
  青帐子摇摇晃晃,像是里头卧着一双闹腾的鸳鸯。
  “呀——”
  陆贞柔趴睡在宁回的怀中,两人盖着厚重的床被,少女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整个头微微向下低弯着。
  随着她的动作,被单从肌肤上滑落,被窝里又露出一截细腻的肌肤,蝶似的肩胛颤抖着。
  陆贞柔似乎也知道这性事是极为羞人的,便如鸵鸟般埋在宁回的脖颈间,擦着肌肤的唇瓣一开一合,含着妩媚又黏糊的呻吟,似乎在无意识地说着什么,但更像是因为欢愉而发出的气音。
  这种欢愉满是肉体的、原始的,是属于被人摈弃的欲望,无甚意义,甚至与这世道讲究的道德规矩格格不入。
  因此她便压低了声音,显得掩耳盗铃一般不惊动规矩,潮红的脸庞因为这种隐忍愈发妩媚动人。
  然而在她那更加淫靡的私处,宁回的指尖被吮吸得泛起绵绵的麻意,像是伸进了微热清亮的粘稠液体之中,进退不得,周边又满是娇气软嫩的肉过来轻轻咬着他,稍稍碰一碰,怀中的少女便会十分羞耻地哭出声来。
  真是娇气又敏感。
  陆贞柔的身体仍在轻颤,完完全全是处于高潮的状态下,宁回目光不由得落在额前的那缕发上,指腹无意识地抬起来,悄悄缠住了发梢。
  “嗯——”陆贞柔颤着身子又叫了一声,声音又柔又媚,配着水声更显得臊人。
  被手指亵玩成玫粉色的私处还在羞答答地吮吸着,嫩肉像蝶像花苞一样翕动开合着,在空气中无助地流下潺潺的口涎,然而她想要的那根指节已经离去了。
  她的头发长及臀部乌黑发亮,发丝又软又韧,养得极好,发梢像丝丝缕缕的云絮一样,在宁回的两指之间弓着身,又像掬着溪涧的水流,一不留神便偷偷滑落到精致凹陷的肩头处去了。
  宁回原是想着替少女把发丝别回耳后,此刻却忘了动作,只任由那缕发落在肌肤上轻轻地舒展着。
  陆贞柔被这么一弄,身体又无端地多了些痒意,她含着泪,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宁回不知看向哪儿,瞳孔如烛火似的跳动了一下。
  接着,仍在啜泣的陆贞柔只觉得天旋地转,后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手掌轻轻托住,被薄茧指腹摸索的肌肤娇气地发颤。
  宁回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厌。
  直到陆贞柔回过神来,宁回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令其又羞又恼地轻轻拍打了他一下。
  力道不重,更像是俩人情浓到耳鬓厮磨,忍不住轻轻咬一口似的调皮。
  宁回笑着俯身咬了一口陆贞柔的脸颊,顺着她的眼睛、鼻尖,再缓缓贴上饱满的唇瓣,整个人覆了上去。
  下一刻,身下少女娇媚的呻吟从齿关泄出声来。
  “嗯、嗯——”
  宁回快速地耸动着腰身,身侧是少女敞开颤软的大腿,随着他的力道正轻轻摩挲着腰间,陆贞柔完完全全是以承欢的姿态享受着性事。
  然而当花穴翕动着想要吞捕尺寸过大的阳具,就会被伞头、茎身狠狠抽打着不知羞耻的湿漉嫩肉。
  无论是哪处的嘴都在流着涎水,陆贞柔哭得更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贞柔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宁回又舔又咬了一遍,腿间黏糊糊的,爱液混杂着臊热的阳精,顺着大腿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虽说宁回没有进去,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学着李旌之往那处……射。
  陆贞柔哭得好伤心,即便性事结束之后,仍然窝在宁回的怀中不肯起身,一边委委屈屈的抽噎着,一边又发着脾气、使性子似的,对着宁回的肩膀忍不住凶狠地咬了一口。
  挨了一口狠的,宁回不禁“嘶”地吸了一口气,阳具抵在少女柔软湿润的腿心,像是用水管浇花似的,对准花穴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露。
  陆贞柔没想到他还能射,本就敏感娇气的身子又被宁回勾得软了腰。
  少女的臀下还压着滚烫的阳具,高潮中的嫩肉细细地吻弄着伞头,爱液滴向马眼里去,又顺着柱茎流向囊袋,最终断断续续地在床单上汇聚成一大片濡湿的痕迹。
  两人被这么一弄,这下陆贞柔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神智涣散般地偎在宁回的胸膛前,抽抽噎噎地媚叫着。
  宁回抱紧了她,哑着嗓子温声哄着她,同时心里也不禁微微无奈,像是报复似的轻拍了拍少女翘起的臀。
  肌肤相接触的动作间,陆贞柔的身体又开始战栗起来,齿关忍不住轻轻地吟哦起来。
  原本抽噎的泪水变成断断续续、娇软柔媚的呻吟。
  宁回微妙地觉察到少女似乎……又高潮了?
  如胶似漆般的两人胡闹了一整宿,直到被天亮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俩人起床时,陆贞柔见自己腿间的狼藉,还有哭哭啼啼了一整晚的花穴湿漉漉的,又羞又气,竟看也不看闹出事端的宁回一眼,兀自穿了衣服,便一溜声似地“哒哒跑下楼。
  宁回只得追在她身后,趁着回春堂还没开门,伙计学徒们还没全部清醒。
  俩人躲入大堂的隔间里,亲密地咬着耳朵,说些床帏间的悄悄话。
  又是认错、又是告饶一般,宁回哄了大半天,陆贞柔这才含着羞点点头。
  伙计们早起时,见陆贞柔端着一张桃腮粉脸,娉娉袅袅地走了出来,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私下夸赞道:“陆姑娘出落得愈发漂亮了,定是天下顶顶稀罕的美人儿,就是不知道少东家什么时候娶人家?”
  “诶,那得回并州禀告大小姐一声吧?”
  伙计们边说着话,边把回春堂大门一开,迎面走来了几个人。
  大夏人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忌讳,譬如在过节时,不许说“死人”“生病”,仿佛只要说了这些不吉利的话,便会有一整年的晦气。
  回春堂名字取得好,妙手回春,总是有些生机勃勃的意味在这儿,因此人们但凡一说“去回春堂”,仿佛真能回春似的。
  陆贞柔一见有人过来,便主动招呼道:“客人是抓药还是问诊?回春堂的药材都是最地道的——岷山的当归,晒足的陈皮。”
  哪成想,来者既不问诊,也不求药。
  那人倏一摘下毡帽,便露出底下的好相貌。
  约莫三十岁上下,白面无须,不像李世子一样贵气儒雅,反而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脂粉气。
  他定定地打量了陆贞柔一会儿,眼中写满了奇货可居似的满意,问旁边的中年男子道:“她便是你的女儿?”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22:25

48.认人
  不等男子回话,那人又满是玩味地打量着陆贞柔:“真真是一位稀世的美人,纤秾腻理,就算是送进宫外头的教坊里去,也是顶好的资质。”
  说完这话,那面白无须的男人又问道:“听说你今年十四了?”复而笑道,“看起来像是初桃及笄,再养两年,等贵人开了脸,便该拿下花中魁首了。”
  来者穿着打扮带着一股风流富贵,陆贞柔虽不解“初桃”是何种意味,但凭借第一眼的感觉,便敏锐地察觉到其冒犯之意。
  正逢怒气顿生之时,陆贞柔瞧见那人腰间挂着的玉牌——与李府出入的腰牌制式相似,却更加精美细致,想来是背靠某位豪族的长随。
  她忍下气性,心中纳罕自己何曾招惹过这等人物。
  眼见来者绝非善类,陆贞柔不敢给回春堂惹上额外麻烦,只得强压怒意,一双潋滟如春水的眼睛盈盈,柔声否认道:“我的爹娘早已故去,并不是客人身边的这位。”
  一听她的爹妈不在人世了,那男子似是吃了一惊,细细打量了一番陆贞柔,又瞧了瞧身边的中年男子,沉吟道:“是不太像。”
  “不、不是她,刘教习。”那中年男子也摇头否认道,“我那女儿行三,是有福气的面相,十分的秀气,曾经被将军府上的人挑进去伺候少爷,去年归家,今年立夏——才满十四哩。”
  听闻这话,陆贞柔哪还有不明白的,眼底顿时多了几分了然:原是荧光的家人找上门。
  见那俩人还在扯皮,陆贞柔随手拿了本医书,作苦读之状,脚下轻轻移着步子朝内堂走去。
  她走得极缓极随意,不敢晃出半点多余的声响,生怕吸引那俩人的注意,等到了内堂门口,陆贞柔展眼朝外轻轻一瞥,见那二人还在嘀咕着,眉宇间浮出嗔意,摔开着帘子便进了内堂。
  内堂的伙计们正分着药材,盘坐在中间的荧光头发长了些,扎成一个小辫样,上面还带着簪子,眼下正翘着一双腿,嗑着翻炒的瓜子,一边吃,一边吐,仿佛如山大王瞎指挥小妖似的阵仗。
  “对对对,放那儿,哎呀,山药是这么放的吗?早上还没吃饭吗?”
  荧光见陆贞柔来了,面上一喜,似是想要唤她,却见陆贞柔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唇,又招了招手。
  要是在往常,见陆贞柔这副做贼似的做派,荧光定然要出言戏弄她几句,可如今陆贞柔面色肃然,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正纳罕着的荧光便跟着陆贞柔的动作往外一瞧,吓得手中的瓜子落了一地:“爹?!呜呜……”
  幸好陆贞柔有【天赋:眼疾手快(紫色)】,加之时时留心荧光这边的动静,见她一瞧外头便被吓得有些呆傻的神情,便毫不犹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顺带栓上了内堂门。
  等陆贞柔把荧光拉到内堂隔间,又喊来宁掌柜与宁回等人,当即朝宁掌柜盈盈一拜。
  宁掌柜以为这丫头是在拜年,自然是万分欢喜地把人扶起来,心想着:“这丫头可算有几分尊敬老人的教养了。”
  然而却听见她说:“宁爷爷,贞柔求您一件事好不好——若是有人问起回春堂的事,回春堂的大家便说这里只有一个‘陆姑娘’。”
  宁掌柜欢喜的神色一僵,伸手去扶的动作滞在半空中,一双老花眼又窥见隔间门后荧光带着些惊慌的神色,仿若头疼般地扶住额间,说道:“好你们这群后生,唉!我老了,随你们听这丫头片子瞎说。”
  陆贞柔又扑到宁回的怀里,强挤了些眼泪出来,一副泪水涟涟的可怜样,轻轻朝男友撒娇道:“宁回……”
  大庭广众之下被众人看着亲昵,虽然宁回面上有几分羞赧,但更多的是心里头溢满的欣喜。
  宁回自知被她吃得死死的,当然是无不应之理:“就按贞柔说的做便是了。”
  话又说回那二人见陆贞柔不知何时离开,便喊道:“伙计、伙计。”
  外头不知道是谁在“砰砰”地敲着内堂门。
  宁回小声提醒道:“他们要过来了。”
  伙计们看向居中的三个话事人。
  宁掌柜摇了摇头,让伙计们散去,自个儿向外头走去。
  宁回拥着陆贞柔,温声劝慰:“会没事的。”
  陆贞柔斜了他一眼,心想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一把拉过宁回。
  在宁回无措的眼神下,陆贞柔咬着他的耳朵,细细嘱咐了一番:“你让周生带着荧光躲进竹楼一层的药间里头。” 热气伴着话语呼进宁回的耳尖,晕染开了一片薄红。
  “好。”
  趁着周生把人带走的这会儿,宁掌柜也回来了。
  他先是看了眼陆贞柔,问道:“你是奴籍?”
  陆贞柔心知眼下不是隐瞒的时候,坦白道:“我不是,荧光也不是奴籍,只是她的卖身契还在李府。”
  “那你的卖身契?”
  陆贞柔坦然道:“路妈妈已经将其转交给我,我当着人家的面,把它销毁了。”
  宁掌柜忍不住又瞧了瞧陆贞柔,再看看自个儿孙子仿佛护犊的老母鸡一样将人搂在怀中,复而问道:“你这等资质,她舍得放你走?”
  陆贞柔不太理解路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她的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便向宁掌柜解释道:“可能路妈妈觉得长得怎么样不重要,但是出身很重要。”
  “比如李府的这位国公好不容易跟着太祖起兵,改朝换代,让自家血脉混上大赛金牌国公府的TITLE。”
  “她作为李府的初代奶妈妈,相当于No.1的繁育人,精心繁育出李世子、李旌之两代赛级血统,当然不能被我们这些出身不够的人玷污下一代血脉,生出串串来……”
  她不解释还好,一通解释下来,宁掌柜听着如坠云雾中摸不着头脑。
  反而陆贞柔越说越来劲,恍然明白了路妈妈的心思。
  细细想来,这一窝的李旌之竟然还是大夏的赛级封建男!
  而路妈妈就是李家的初代繁育人,自然是不能接受作为种公的李世子下一代是串串,必须向外购置同样血统高贵可溯源的薛夫人。
  对于李旌之,她肯定也是怀着这种想法,怪不得李旌之看着不怎么聪明,果然血统纯。
  “停停停——”宁掌柜打断了陆贞柔的思路,他吹着胡子,心想自己也扯不明白这桩事,干脆稀里糊涂混过去便好,“我没瞧见你那朋友,是藏好了吗?要是藏好了,我便喊他们来认人了。”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12/13 07:28:16

49.再三    
  闻言,陆贞柔睫毛轻轻一颤,显然没有多少底气去答这话,只得抬眼看向宁回,宁回轻轻点了点头:“药间不难进去,算算时辰,他们也该藏好了。”
  只是……外面的人是什么来头,宁掌柜居然处处忍让?
  怀着满腹疑窦,陆贞柔见那二人过来,便主动为其掀开帘子。
  陪伴在主客身侧的中年男子,五官细看之下与荧光有几分相似,均是丰唇杏眼,再加上荧光之前的表现,想来这就是荧光的亲爹。
  刘父一见回春堂的人主动揭开内门,脸皮上的两圈眼珠子滚了滚,流露出几分人模狗样骄傲来。
  他有心在刘教习面前卖乖,便朝陆贞柔等人说道:“算你们识相,这位刘教习,是我们刘姓的本家。原是宫中的人,后来受圣人垂青而外放归乡,现忝为花鸟使,又领在教坊做执事。”
  听闻“花鸟使”三字,除了陆贞柔,内堂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无他,当今圣上再怎么山呼圣人,到底也有不圣人的地方——
  原因竟是这天下的父母心本就男孩身上,因而不如何愿意生养女儿。
  然而各朝宗室贵族为了充实宫廷后宅,便有了“花鸟使”这一职位。
  “花鸟使”皆为宦臣,专找那平民百姓家的麻烦,但凡谁家出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无论年龄如何、是否婚配,皆可被选入教坊征召。
  宁回顿时有些担忧地看向陆贞柔。
  刘父浑然未觉堂内气氛低沉,说道:“招娣病重,我本想救治她,奈何财力不济,幸而得刘教习相助,听贱内说你们这儿收治了她,刘教习愿意为她付清诊金,某一个好去处。”
  刘教习边听边点头,虽然他幼年时早早入宫,但到底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知道民间多半舍不得养得这么大的女儿,加之奴籍日渐放宽,这漂亮的女子便更加难寻了。
  只是上头宗室贵族如枝繁叶茂般子嗣渐丰,族中子弟年龄一大,便愈发需要那些漂亮的女子来服侍。
  因而,不乏贵族愿意花钱买下七八岁的美人胚子,以早早为子弟通人事做打算。
  教坊时常受那些宗室子弟苛责,倒渐渐想出一个招儿:通过契书买卖,早早“收养”那些十几岁的女孩,悉心调教其歌舞,等养几年便送上去。
  听闻本家有一个入了奴籍的孩子,正值十三四岁,长得十分水灵,刘教习便动了心思。
  刘父三言两语道明原委,通情达理至极,绝口不提半点私心,也当众人不知那教坊是何等藏污纳垢之所,转而朝刘教习介绍起宁氏祖孙,道:“这是我们幽州城有名的大夫,原是并州人士,前几年才迁来幽州城,世代行医,是十分心善的人家哩!”
  宁掌柜年岁较大,干得又是治病救人的活计,在幽州、并州二地颇有善名。
  按大夏的律例来说,这等人是可以对圣人免礼的。
  刘教习便只朝宁掌柜拱了拱手,看也不看宁回一眼,转而打量着一旁的陆贞柔,眼里满是兴味,再一次问道:“这位姑娘是?”
  宁回上前一步,将一头雾水的陆贞柔揽入怀中,说道:“我的未婚妻。”
  陆贞柔知道宁回不会害她,便主动依偎在他的怀中,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望向刘教习,暗忖道:“教坊的教习,还有什么花鸟使……听上去来头不小。”
  刘教习知道自家“名声在外”,知晓宁回过于警惕的举动多半事出有因,心道:“有刘家这个丫头片子,我的差事便有了应付,倒也不用白白恶了善人家,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只不过男人天性总是偏爱美人的,虽说他已经没了那物什,但对着陆贞柔多少有几分旁人所不能及的和颜悦色,当下也不计较内堂伙计们的失礼,问道:“璧月,你可曾跟刘家的三丫头一起顽?”
  听见“璧月”两个字,陆贞柔眼睛一凝,知道自己去刘家的事定然无法遮掩过去,对方反复询问自己说不定是为了拿下话柄。
  再思绪转瞬间,陆贞柔当即拿了一个主意。
  众人只见少女扯出一个怯怯的笑容,垂眸含羞的样子有着十二万分的妩媚动人,温声细语更是合心意极了。
  出于职责所在,刘教习总是下意识点评着女孩,差点带过了她说的正事。
  只听陆贞柔娓娓道来:“不瞒刘教习,我原是李府的下人,时常跟荧光几个姐妹一起玩。去岁那年,宁家要为我赎身,路妈妈很是痛快地允了。在我出府后,路妈妈还惦记我们下人间的情分,细细让人嘱托我去看看荧光的病如何了,要是身子好了,便让荧光回去上工呢!”
  一席话说完,陆贞柔敏锐地瞧见刘教习沉思不语,而刘父脸色微变的瞬间。
  心知对方并非铁板一块,陆贞柔当即反客为主,将问题抛回给二人,含笑问道:“刘教习是来寻她的?荧光病好后可曾归家去?若是不曾,可是回李府上工了?”
  刘教习转头看向刘父,后者立刻否认道:“不、不,我之前问过李府的门子,他们说招娣不曾回来。”
  一听这话,陆贞柔心下一沉,没料到刘父竟在李府有耳报神。
  局势一时之间僵持住,眼见人心浮动,进退维谷,陆贞柔敛眉不语,心中既担忧回春堂上下被牵连,又害怕荧光难以逃过这一劫。
  既然局势未明,不如主动出击,将人引至别处,也好过把火带给回春堂。
  陆贞柔心知刘教习三番两次的问询于她,想必对她有些心思。
  在理清人情关窍后,陆贞柔轻轻拉了拉宁回的衣袖,示意他松开手。
  接着,少女缓步走到炉边,提水沏了一盏茶,主动捧到刘教习的面前,眼含水光盈盈道:“刘教习,刘叔,眼下荧光不知去哪儿了,我很是担心她,若是有什么消息,可否知会我一声?好让人安心。”
  回过神的刘教习笑着接茶:“你们姐妹情深,有消息了自然要告知你。”说完这话,他也不再纠结荧光的去向,转而问向陆贞柔,身上的脂粉气愈发浓厚。
  刘教习第三次问道:“璧月姑娘今年几岁了?姓甚么?”
  陆贞柔不明他是何意,只得顺着刘教习的话,像是水莲花一般低头,羞怯笑道:“我姓陆,今年夏至便是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