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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早该清算下了
沉默,似乎总会出现在每一个多巴胺断崖后的贤者时刻。
荒唐闹腾一通后,看着抱着头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无颜见人的许宁,李瑞斯久违地体验到了大众称之为负罪感的良心谴责。
如果是在夜晚,他还能自欺欺人她没准只是累了、困了,因为各种原因撑不住先睡觉了,但现在可是白天,明亮、该死的大白天,甚至不久前他们才刚吃过早饭。除了生气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李瑞斯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拍拍被子里的小鼓包,用他能夹出的最温柔的语气诱哄,“宝贝,宝宝~别生闷气了,出来嘛,让我看看你的脸…”
许宁不想回应,带着被子像个馄饨馅儿似的往旁边移动了一格。
李瑞斯没法,只好苦着脸先把裤子穿上,又坐回床铺,展开双臂将他的心尖尖抱个满怀,脑袋靠着她肩膀蹭蹭,眯起眼开始进行口头上的忏悔。
“宁宁,你理理我。都是我的错,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奶乎乎的被子里始终悄无声息,只有暖暖温度微弱起伏,像是拥住团会呼吸的抱枕,李瑞斯勾勾唇,一点点用自己的体重在她背上加码,力度大得快要把她压扁。
出不出来…他说得又轻又危险,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威胁。
许宁颤了颤,终于忍不住扯开一丝空隙,伸出张因缺氧而微微泛红的怒脸,呼呼地小口喘气。
“你走…你你下面都消下去了,还不回家!”
她发丝微乱,泪迹未消,整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表情,看得李瑞斯脑子里被可爱二字刷屏,恍惚之下差点又要举旗。
幸好他心中一凛,明白现在的情况千万不能再放肆,伸手在她脸侧抚了抚,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继续说小话。
“我走了万一你偷偷哭怎么办?宁宁,怎么了嘛,刚刚不是很舒服吗…为什么不开心了?”
“你还敢提这个!”
许宁气得哆嗦,抖着唇一字一句地谴责他:“你…你怎么能那样骂我…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想我!我哪里像、像欲望强的样子了,明明是你先的,是你先偷我的内裤不知道在做什么,是你先要摸摸我,又引着我做这做那的…”
说着说着情绪又上来了,她眼眶红红又要往下掉眼泪,“你还…还把那种东西弄在我身上,你怎么敢的呀!我是你的什么玩物吗?”
而且,而且为什么她会因为他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沉迷不该沉迷的感觉,都变得不像她了…
明明平时她很矜持、很守礼的…
李瑞斯盯着面前委屈得快要冒泡泡的小可怜,突然抬起她的手扇了他一巴掌。
随后,像是想起来力气太大的话她的手也会疼,赶紧亲亲她的手心略作安慰,接着继续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许宁愣愣地看着他,见他抬手还想打,连忙紧紧抱住他的手。
“Alex!不许打!”
李瑞斯笑,“我让宁宁伤心了。”
许宁颤抖地去摸他的脸,被他偏头靠在手上,“宁宁,我有时候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要你别不理我,任何惩罚我都可以忍受。”
她心如刀绞,张了张口,只问他:“你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管不住自己身体的人吗?”
他这才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从来没有过。”
许宁吸着鼻子,慢慢趴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小声控诉,“你刚刚吓到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不会用那种词汇形容我,而且你从昨天回来开始就一直很怪,老是想和我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我还以为你去国外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越说,越感觉面前的人有点陌生。
傻瓜,他明明是去…这个暂时还是先不告诉她比较好。
他像捧起易碎品一样搂住她,轻柔打理她的长发,认真道歉,“对不起,宁宁,我再也不会对你说不好听的话了,我..只是激动到胡言乱语了。以后咱们再做的时候,我一定什么都先征求你的同意。”
“怎么还有以后!”许宁恨恨地说。
“因为我们都大了呀,好不容易要熬到成年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咳,总之,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就是得比之前要更了解对方一些才行。”他抱着她晃悠,“而且,不一点点适应的话,总不能什么事都留到第一次做的时候现场熟悉吧,弄不好容易伤到的,尤其是你那里还那么小....”
许宁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些,小声反驳,“...你为什么那么自信我就一定会和你做啦…”
“因为你是我的啊,我不也是你的吗?我们之间不存在不在一起的可能性的。有的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别罢了。”
“哼,那可不好说…”
他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宁宁,我从十三岁开始就一直想要你了,不,一定是更早,只是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们还能变得更亲密。我一直是这个我,从来没有变过...”
她回想起那个他主动要分开睡的夜晚,小时候和现在的影像不断交替,渐渐汇聚成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的样子。
还是她最熟悉的Alex。
“好吧,勉强原谅你了...”她听着他的心跳渐渐加速,“刚刚你要是直接插进来,我真的会生气的。我们的第一次一定要在确定关系之后,现在...哼,还是考察期。”
李瑞斯深情地注视着她,缓缓应了声好。
他会有无限的耐心去期待的。
(十五)惩罚还是要有的
抱够了也歇够了,是时候该面对烂摊子了。
一想到不光她这个人,连她的屋子都被李瑞斯折腾得乱七八糟的,许宁心中就有股想毁灭世界的冲动。
她精挑细选的四件套,量身定制的睡衣,最喜欢的地毯,全都全都沾上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了。
凶手甚至都没离开犯罪现场,正犯病似的紧紧缠着她,嘴巴里面嘀嘀咕咕讲一些她根本听不清的英语,热得要死烦得要死。
家和人,她暂时一个都不想要了,再不出门躲躲,她怕她得偏头痛,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的。
但当务之急是先把身上的烦人精弄走,许宁嫌弃地揪住他的耳朵,叫他赶紧滚回去换身衣服。
“Alex,收拾完记得立刻找人把这清理干净,要是我回家后发现家里还有你的狗味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瑞斯面上装得欣然领命,捕捉到回家两个关键字后,又急忙问她要去哪。
“我去酒店住一晚,家里好乱,一定把脏的那些全部丢掉知道吗?”她踮起脚尖去衣帽间翻出双拖鞋和新睡衣,雷厉风行地就要洗澡。
他两眼放光,“去我那睡啊,有我家干嘛还舍近求远。”
“才不要睡你的破床,再说,你在我这已经毫无信誉可言了。”许宁将新衣服搭在胳膊上,双手抱臂朝他下最后通牒,“快点!”
李瑞斯还在垂死挣扎,“我想和你一起洗。”
“我不想。快滚啦,别让我发现你偷偷跟过来。”
眼看实在没有能通融的余地,李瑞斯做作地擦擦眼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经过客厅时瞧见许宁掉在地上的小内裤,他若无其事地揣进兜,这才打起几分精神。
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四舍五入他还是赚的。
新的这个还湿湿香香的呢,嘿嘿。
快速冲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后,许宁简单装好证件和充电器,拿起手机搜索哪间酒店有剩空房。
难得不在家住,位置稍微远点也没关系,让她看看──森林,山景,私人汤泉,就它。
简单沟通了几句,酒店马上安排好附近专车前来接送。听到关门声,李瑞斯在自己家阳台像个留守儿童一样目送她,被她挥挥手冷漠打发掉。
两小时的车程在消息提示音的隐秘催促下默默缩短,但司机显然是多心了,只要不往回开,车速就算飞起来它也仍会一直响。
【A:[图片][图片]】
【A:夸。】
【A:又不理人。】
【A:回来好吗?想你了,和我说说话。】
【A:…你一点都不想我。】
许宁点开图片,新换上的软装比原来那套更漂亮,每个细节都是按她喜好布置的,想挑刺都没处挑。
【不错。夸。】
【刚刚坐车没空看,我都到酒店了,趁早接受现实哦。】
【一会再说。】
【[摸摸头]】
那边没再回复,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忙什么。恰好入住手续也办完了,管家领她到景色最好的套房,依次介绍周边特色和用餐地点。
与原生态的早冬山野不同,玻璃窗外,只可远观的清幽庭院显然只拥有最低限度的自然含量,进口青石被精心摆成错落有致的架势,仙气缭绕的冷雾下,人造溪流缓缓散出墨绿色的流光。
不过最吸引人的果然还是温泉区域,套房最外侧的房间里,粼粼池水在桧木浴缸内蒸腾出引人深入的热气,最适合治愈寒风里一路冻过来的住客了。
美中不足的是所有水果茶歇都是双人份,好像在提醒她把那谁独自留在家里真的很残忍似的。
许宁惋惜地叹口气,最终决定先吃午饭,顺便关心关心失联的某人。她坐到餐室里打开微信给李瑞斯拨过去个视频,秒接。
蠢金毛正侧躺在他房间床上,抱着她刚被换掉的枕头一句话也不说。他故意不看屏幕,忧伤地蹭蹭枕头试图传达一个讯息——我和它过就好,你自己出去鬼混吧。
“.....”
许宁嘴角抽搐,抬起手就要挂断视频。
“别挂别挂!宁宁别吃醋,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的!”他越说越来劲,倾情饰演狗血剧经典人渣,“都是这个小东西的错,是它主动勾引我....”
“....那祝你们百年好合哈。”她无语地从送餐人员同情的目光里接过蘸料,点点头示意人退下,夹块肉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做就早点睡觉,养好精神明天尽早来接我不就得了。”
李瑞斯看她忙着吃东西,也不作了,安静地凑近手机盯着她,专注得仿佛完全没眨过眼。
可能是瞳孔底色的缘故,他不笑的时候总有股毫无缘由的厌世感,许宁喝口果汁,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和他聊天。
“你吃午饭了吗?”
“嗯。”
“吃的什么?”
他恹恹回答,“麦片。”
“活该。”她恶劣地每吃一样东西就夹起来给他看看,“我吃的是寿喜锅哦,特别美味,可惜Alex不在,我一个人都吃不完。”
李瑞斯笑着点点屏幕,“别招我。”
吃过饭,许宁说她要去泡温泉,又被求着从视频通话转成语音,两个人天南地北东扯西扯,倒也并不觉得腻烦。
“那个电影,我看完了。”
“你怎么还看了呀!”许宁红着脸往水里沉了沉,将汤池里的柚子推来推去,“...后续怎么样。”
“两个人都死了,没意思。”
“....哦。”
“宁宁,你说我们过生日去哪里玩好呢?”
“没想好...你觉得呢?“
“宁宁...”
“嗯?”
听筒里只传来浅淡的呼吸声,原来是在说梦话。
许宁放轻动作关掉手机,舒展身体看着窗外寂静的天空,要是有雪就好了。
待会,她也去睡个午觉吧。
(十六)不露脸当心认错人
对以避世为卖点的酒店来说,偏远也有偏远的好处。
傍晚时分,斜阳将灰黄山谷描摹出一道市区难见的金线。沿着侧柏针叶拍了不少照片后,许宁满意地翻看相册,慢腾腾地朝来时的方向边走边调色。
她拍风景照的技术挺业余的,人像倒是拿得出手,但谁让惯用模特不在,只能用现成的素材凑合凑合了。
说来奇怪,明明是旺季,一路走来却很少见到客人。
难道这里太偏?太贵?闹鬼?有案件?
过分活跃的想象力越跑越偏,这种时候不配合气氛怎么行呢。她悠悠前往酒店二楼的公共图书馆,作死从书架里挑了本惊悚小说出来。
「有东西在跟着她。午夜,度假山庄。有东西在盯着她。背后空无一物,她身上的所有细胞却在齐声尖叫:快跑,快跑…」
书籍很薄,不长的篇幅随便翻翻就能看完,许宁坐到窗边,正要翻到最后几页结局,眼角却不经意从窗外瞥见一道朦胧的、诡异的黑影。
那道黑影离得很远,打眼过去简直像玻璃外没擦干净的灰尘,或者视网膜上的一块黑斑。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面朝她的方向站着。
…小说照进现实?
果然是闹鬼!!她就说订不出去都是有原因的!
许宁惊得寒毛直竖,下意识后退几步丢下书,头也不回地直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狂奔。
好吓人好吓人好吓人!
赶紧冲进房间后,她掏出手机慌慌张张地打字,键盘都按不准,每打两个错字就要整段删掉重新再按。
【Alex你睡醒了嘛[哭哭]】
【刚刚看到了超级吓人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醒了的话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哭哭][哭哭]】
【不行,真的好怕。没醒我也要把你吵醒。AlexAlexAlexAlex...】
最后一条消息还没发出去,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来了。
从她识字开始,许宁就对血腥灵异故事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但不幸的是,她的胆量非但没有随阅历的增长而提升,反倒更容易被风吹草动吓坏。好在她一向不缺人陪。就算分房睡后,李瑞斯还是经常到她家沙发上过夜,默默给她壮胆。
习惯性地,她急忙开门要把人迎进来,可她忘了,现在,她可不是在自己家。
门外,一道极其有压迫感的身形正伫立在阴影边缘。他身高近乎抵到门框,全黑机车服严密包裹住健硕身躯,不透光的摩托头盔如同一颗被异化的头颅,在黑暗中冷峻地吞噬所有光线。
是个完全看不清长相的,非常有攻击力的,陌生人。
许宁抓着门把手的手一僵,指节泛白,心脏像要跳出胸口似的,咚咚咚咚蹦个没完。
冷静。
也许只是走错房间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警惕地询问,半个身子躲在门后悄悄摸上报警键。
陌生男人低头看着她没有回应,在她脊背发凉下意识要关门时,伸出手臂迅速把门撑住,只轻轻施力,空气瞬间变得紧绷。
他倾身向她迫近,犹带温度的皮革气息下,隐隐传来丝被风吹淡的冷香。
是她最常闻到的一款香水。
“Alex..?”她不可置信地求证。
男人点头,再度敲了敲房门,好似在无言询问能否放他进来。
“你怎么找到这的,我都说了不许跟过来了!”恐惧立刻转化为愤怒,许宁伸出拳头就要狠狠揍他,被他侧身利落躲过。
“讨厌鬼!跟踪狂!刚刚那个影子是不是也是你?放我一个人出来住一天都不行!”她扯起他的袖子就要把人拽进去接着骂,动作不大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他人太高、太结实,这一扯不但没有任何意义,反作用力还差点让她扑进他怀里。
“...进来。”她不服气地嘟囔,怎么感觉这人怪怪的。
漆黑装扮的男人这才施施然进门。
厚重门扉向后发出沉闷的闭合声,恰好,手机此时也响起一道收到回复的震动。
【A:怎么了宁宁?没事吧?】
诶....?
如果真正的Alex在回消息,那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只见神秘人正单手揣兜,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她好像放进门了不得了的危险。
(十七)上门服务不请自来
有时候许宁也挺佩服自己的。
危及性命的紧要关头,她还有空胡思乱想,把第二天刑事新闻的标题都给想好了,以她本人为被害者的那种。
也多亏这不合时宜的松弛,电光火石之间,她迅速抓住第六感递出的线头,成功将每个疑点串联起来。
首先,来人和李瑞斯的身高体型都对得上。就算脸遮得严严实实,举手投足间,他那股轻描淡写的狂妄劲还是让她有股莫名的安心感。
其次,谁家坏人大摇大摆进来后往那一站就不动了,好像生怕她没时间仔细观察,特意等她把他从头到脚看个够似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证据,手机另一端刚刚回消息的语气不对。她都表现得那么害怕了,他怎么可能才回一句不咸不淡的询问。就算立刻赶不过来,也绝对会想方设法保证她的安全。
没办法,他们认识了整整十二年,又不是十二小时十二天。她敢说,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了解他的人。
狗男人不知道又想耍什么花招,放着好好的觉不睡非要来招惹她,害她心情和过山车似的。
呵呵,爱演是吧。
好啊。
她也会。
“你...你不是Alex...你是谁..”许宁慢慢后退,把有生之年的心理阴影全想个遍,这才艰难憋出张煞白小脸,断断续续地往外吐台词。
“为什么突然闯进我的房间..你要抢劫?可是我没有钱,今天急着出门什么也没带...”她吸吸鼻子,防备地抱住自己,眼神提防他的一举一动。“快点出去!再不出去,我马上就叫人来抓你...”
对面男人好像冷哼了声,听不真切,他身体靠得更近,像一堵热气逼人的墙,仅靠气势就将她的退路完全封死。
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胛,室内暖风很足,许宁内搭单穿了件浅杏色的羊绒吊带。漆黑手套触感泛着凉意,腕部延伸而上的拉链在氛围灯下反射银光。若不是前端还露出一半修长指节,那只手早已化为未知生物的猎爪,分分钟就能将她颈侧皮肉撕碎。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收拢力气,在她紧绷的肩头不动声色地摩擦。表面上散发出安抚猎物的信息素,指尖却沿着锁骨一寸寸点火,看她忍不住向后躲时,又猛地一把扼住她的咽喉。
“不要…杀我…呜…我什么都可以做…”虽然不疼,许宁还是敬业地颤声讨饶,大气都不敢出,奶猫一样不断咕哝着“救命”。
她双眼闭得紧紧的,看不出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男人停了半晌,先是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夹克衫的束缚,接着牵起她紧紧握拳的小手,拇指撬开掌心后,领着她从贴身T恤边缘的缝隙处,不容置疑地缓缓探入。
凝滞气氛瞬间变得暧昧。
手心传来紧实有力的肉感,清晰分明的肌肉纹理让她仿佛吸上块造型别致的磁铁,每次滑动都掀起一片色欲满满的波纹。
他居然主动勾引她摸腹肌,好不知羞一男的!
“…你不要这样…我不接受脏男人的特殊服务的…”许宁咽咽口水,蜷起手指就要往外撤。
像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男人呼吸骤然沉重,箍住她的手腕越抬越高,直直往他傲人尺寸的胸肌上摁。
饱满曲线牢牢覆盖住她整个手掌,不用按压都能感受到柔韧回弹。衣服下摆顺着二人手腕被轻轻带起,露出大片雕刻般的男色。
真是养眼…哦不,没眼看!
“摸哪里都没用!”她先是生气反抗,又弱弱地和他商量,“我有喜欢的男生,真的不能背叛他。”
奇异的是,他反倒被这句话给哄开心了。男人恢复正经,离远几步理了理衣服。他打量一圈套房结构,指着spa间的方向示意她记得跟上。
“...?”许宁疑惑地试图理解,“你要帮我按摩..?你不是坏人吗?”
男人摇头,等她自己替他解释。
“所以你是酒店工作人员?是正规的那种按摩吗?”
他点点头,又点点他的脖子。
她懂了,聋哑人讨生活的设定是吧。
许宁佯装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对方,跟着打扮怪异的按摩小哥一步步向那边挪动。
她要看看他什么时候会热死。
(十八)见鸡行事
偏窄的spa间内,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檀香。墙面是浅棕色的夯土质地,几盏昏黄和纸灯闲闲点缀在角落,将整片区域营造出舒缓柔和的氛围。
一张低矮按摩床被安置在房间中央,许宁正坐在上面,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在慢条斯理地摘手套。
是的,只摘了手套,头盔还好好戴着呢。
他真的挺能忍的。
“你不热嘛?”她发自内心地问他。
男人沉默着拍拍她的脸蛋,让她赶紧趴到床上去。
许宁偷笑,一点点放低身体,如同小心确认床铺温度般,将动作放得很轻很慢。柔顺长发从背部滑落、散开,裸露大片玉白色的肌肤。她像只谨慎却最终卸下戒心的小兽,显得天真而毫无防备,安静坠入天敌布下的陷阱。
“帮我扎头发。”她侧过头撒娇似的命令他。
脚步声闻言靠近,视角原因,她只能看见个晃动着的、不大像人形的暗影。靴底在木地板上踩出带着警告的节奏,听得她心里发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声音突然停了,接着,意料之外的地方传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
他要脱她的衣服。
“不行!你、你就帮我随便捏捏肩膀就好,其他地方的话太私密了..”她别着手摸索着要制止他,反倒被顺势擒住。男人使劲握了下她的腕骨,却也听话,掌根移到她后颈处,顺着穴位缓缓按压。
“嗯....痛..”
“那边..轻点....”
许宁发誓她不是故意想哼出来的,实在是这人下手没轻没重,一看就没有系统学过。听说脖子按不好的话容易留下后遗症,总不能为了看乐子把自己给搭进去。
男人被她哼得可能也不是很想耐着性子装绅士了,视线在她臀部停了会,还是选择随手将她翻个面,狠狠捏了两下她的奶子。
“啊!你做什么!”许宁挣扎着想坐起来,被他简简单单压回床上。他屈膝锁住她乱动的大腿,单手撑在她头侧,摆出一个标准床咚的姿势,粗鲁地,自上而下地,玩她。
就算隔着层衣服,她乳肉还是软得不像话。那触感和任何号称柔软的死物都不一样,以至于根本不会产生适用比喻的联想。她的软,是能勾得男人下体发硬的软。浑圆肥腻在他手下时挺时躲,没多久就凸起两点小尖尖。
以他手的尺寸,按理说不该连揉个奶子都揉不过来,可他揉得心惊肉跳,方寸大乱。总感觉有溢出的部分照顾不到,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弥补回来。
许宁被他绕圈捻弄的技巧玩得双眼失神,嘴里拐着弯儿地叫唤。
“走开...你这是...强奸...”她的鬓角都被点点汗水淋湿了,骂骂咧咧没个好话,“滚..嗯..我要投诉你...打你...”
回应她的是愈加过分的力度。
“..呜呜...Alex..快来救救我...”她抬起手背遮住眼睛,似是根本不想面对他。
男人仿佛再也无法容忍她的无知,主动将人提溜起来,掰过她的脸对着他的裤裆,要她一眼不错地看他解开拉链。
她总不能连他的鸡巴都不认识了吧,早上她才刚刚看过!
只见男人腿间早就鼓起个帐篷,他没把裤子全部脱掉,而是仅将高耸肉棒解放出来。他浑身裹得漆黑一片,唯有下面是非常唐突的一截粉。显得很纯、很大、很惊人。
再看一遍还是觉得不太习惯...
她盯着他的勃起呆呆地愣住了,倒不是因为惊讶,而是搞不懂他突然来这出是想做什么。
许宁认真盘了盘这人的逻辑,他该不会想搞见鸡如见人的那套吧。
那确实是有点想太多了。
“对不起,不小心看得呆住了..”她矫揉造作地害羞,“你那里和人家喜欢的人的那个有点像。不过,好像比他的还要更好看一点...”
......
他气得浑身发抖。
(十九)口嗨的代价
“咦,你没事吧?”许宁伸出指尖戳戳他仿佛要绷到极限的前臂,“抱歉,不是故意拿你们两个作比较的…但我是在夸你呀,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笑得更坏了,“他好像还挺骄傲的呢,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是见了你下面这个,看他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男人粗暴地拽过她闹事的手指,反复握紧又放开,急得快会说人话了。他打了下她手心,在她不满的表情中,猝然将细嫩小手往自己鸡巴上按。
与悲愤的大头相反,他小头倒是精神得要命。胯下巨物像是知道刚刚挨夸了似的,骄傲得都快翘上天了。滚烫肉柱摇头晃脑,拼命用狰狞青筋刮擦她掌心的纹路。
如果说他一手揉不完她的奶还能算是心理作用,她一手握不住他鸡巴才是真正的纪实描述。粉红阴茎棱角分明,直径长度处处唬人。他抓着她依照平时给自己撸的步骤,从上往下来回套弄。
起初还好,在她那里,他那根东西兴奋起来的阈值不高。软软指腹才贴着边缘碰碰,鸡巴就激动得又大了一圈。他领着她仔仔细细照顾棒体的每个边角,舒服得直想叹气。
但没多久,他就有些食髓知味了。
她手太小,被摸到的地方越过瘾,被冷落的地方就越空虚。
他又夺过她另一只手,将两手环出个圈,一上一下交错着托住茎身。这回她不用动了,他操。
劲腰找好角度,霍地发力,啪啪啪,快感直接翻倍,激烈电流直窜脑门。
呼...爽...
“唔嗯...你在拿别人的手做什么啊...”
许宁被他死死拢住,想抽开都抽不掉。被迫直面穷凶极恶的淫物在她眼前一次次放大,险些伸到她嘴边。
掌心湿湿滑滑的,鹅蛋大的龟头虽然惨遭排挤,顶端里冒出的前液却流到她指缝里了,格外积极地加入奸行。
“停..我不玩了...手好酸..”
她脸色酡红,哀求地仰头寻他的眼睛,看到的仍旧只有头盔冰冷的反光。
好累...到底是谁服务谁啊...
还不如再给他摸摸胸呢,她只用躺着就行,多放松...
“...我..我们继续按摩好不好...你现在收手,刚刚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听到这话,男人勉强舍得放开,他捏了下她的脸肉,叉腰等她乖乖回去躺好。
许宁脱力般倒在床上,察觉到内裤中间好像凉凉的,又拘谨地并合膝盖。
她鼓起勇气,双手慢慢滑到胸前,羞涩地捧起绵软,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可爱地望着他。
一副懵懂欠干的样。
他忽然改变主意了,偏头扫眼置物架上的精油,啧了声,转身朝里屋走去。回来时,指间拎着瓶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润滑剂。明摆着不安好心。
“...?”
没等许宁看清拿了什么,他直接抬腿上床跨坐在她身上,干脆利落掀起她的吊带,让眼馋好久的雪团快点出来见见光。
嘶...
她...奶子别太过分。那么小的乳头,还敢学着大人挺起来魅惑人。不怕被玩肿吗?
奶肉也太白了,掐一下都得留个印子吧...
他后悔之前还是太莽撞了,安慰性地一手按揉一个,逐步试探她能承受的力道。拇指沿着乳晕小幅度打圈,又捻弄她的奶尖研磨。终于带上点服侍性质。
“嗯轻点..太用力了...”
许宁被他压得惨兮兮地哼唧,刚开始时还忙着往下拽衣服,没多久就被揉得双目含春,放浪地又喘又叫。
男人看她接受良好,没忍住轻扇几下她的软肉,打得她乳波荡漾,呻吟愈发甜腻。他单手拧开润滑剂的瓶盖,对着乱颤的奶子狠狠一挤,透明水液立刻像刚熬开的糖浆,簌簌淋满艳丽的樱桃。
好可口的小甜品。
他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揪住小尖提起来,让粘稠液体润遍完美的水滴胸。沉伏许久的大鸡巴立刻插进乳沟,贴着她的皮肉不住耸动。
冷热交织之下,许宁拧眉哭喘着要逃,却被拉回来牢牢钉住,低头要她把所有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他蛋蛋都蹭到她心窝上了,肉棒颜色比刚掏出来时更深些,伴随摩擦一下下地弹跳。马眼爽得微微张开,前精不值钱似的流了她满胸,将她香喷喷的身体标记上浓浓的荷尔蒙味。
“呜....滚啊...谁允许你插我的胸的...”
“..啊啊..嗯太烫...大鸡鸡不要离我这么近...好可怕...”
男人置若罔闻地抽送,扶着两侧奶肉直往鸡巴上揉。手劲透着失控,柔软胸乳都被捏变形了。他一会用龟头撞她奶子,一会又把她胸间缝隙当成逼肏。癫狂肉棍越插越上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对着她的脸不断激射。
哦..要死...
死她身上..把她脸射脏...
坏宁宁..不是喜欢按摩吗...罚你奶子吃鸡巴...
叫你再说骚话...
要爆发的前一刻,他抓起枕头蒙住她的脸,瞄准雪乳噗噗喷出一大股精液。点点白浊溅在嫩红乳头上,活像情动之时分泌的奶水。
许宁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
她反悔了...应该刚进门时就把他赶出去的....
(二十)菜就别撩
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
这才是第二次被他射到身上,还在可以原谅的次数里,对吧。
对吧…
对个鬼啊!
她今天都洗多少次澡了!
许宁头一次知道原来人气到极点最痛的不是肝,是胸。她胸前一片火辣辣的,奶尖被掐大了一倍,平时涂沐浴露都只敢轻轻掠过的地方,早已被蹂躏得惨不忍睹。
成串精水黏糊糊还带着体温,混杂着润滑剂从她乳峰淌到臂身之间的夹缝,好热好多,都快渗进去了...
她努力忽略腿心磨人的痒意,抖着手试图用手背擦掉脏东西,结果不但奶子没变干净,肋侧反而都蹭上了精斑。
啊啊啊!她要杀了他!
臭男人发泄过后倒挺开心,匆忙把枕头拿开后,又柔情蜜意地整理她汗湿的刘海。方才怕她被射脸上生气,情急之下只能随便找个东西把她挡住。现在想想好像是过分了点,没闷到他的小娇娇吧。
摸摸头发,没炸毛,问题应该不大。
许宁会用行动告诉他问题很大,远不是事后装模作样安抚几下就能打发掉的。
看着他周身洋溢着慵懒的满足感,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果然,愤怒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必须得想个办法把它再转移回去。
她颇具破碎感地闭眼,宛如一枚心如死灰的人偶,眼泪越蓄越多,最后在睫边颤了颤,落下几颗晶莹珍珠。
“对不起..Alex..”她极小声地喃喃,“人家被送上门的便宜男人...弄脏了...明明都没给Alex看过胸的…”
他骤然僵住。
“怎么办啊呜呜…还好没有做到最后…只是摸摸应该不算出轨吧…”
算!!!
男人急得要摘头盔,被她凶巴巴喝止。
“不许摘!才不要看你的脸,万一你是丑八怪怎么办!”
她抬腿踹他,“你走!走啊!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他气息倏地一噎,肩膀挫败般沉了半寸,想要靠近,却又硬生生停下脚步。
“我不丑。”他粗着嗓子无奈提示。
“…”许宁差点没绷住,“原来你会说话啊。声音还蛮好听…长得帅就更不能摘了,万一我移情别恋怎么办。”
“你敢!!”
“什么敢不敢的,你哪来的资格吼我。让你走是为了你好,那个人心眼可小了,被他知道一定会把你打死的…”
“呵,是吗?”拳头攥到极限,关节顿时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这么护着我?”
“也没有啦,虽然你很坏,身材倒是不错,真被打死还有点可惜。”她装作毫无所觉,暗搓搓地拱火,“你们千万不要碰上哦,Alex吃起醋来特别恐怖,我可不想看两个人在我面前争宠,打坏哪个我都心疼。”
心疼,她心能有他的疼吗?
认不出他就算了,还背着他勾搭别人!
“对了,临走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机会…啊!”
他、他居然卑鄙到用膝盖顶她小穴...
“不用等以后。”他脱掉外套甩在地上,托起她的腿窝往自己方向一扯,“还有项目没做完呢,客、人。”
大腿朝着逼穴不断施压,一下一下,狠狠碾过冒水的花缝。
许宁呼吸乱了。她下面穿着轻透裤袜,短裙被堆至腰际,嫩鼓鼓的肉丘形状一览无余。鞭挞力道时轻时重,是比被玩奶子不知强烈多少倍的刺激,没多久,股间就晕开大片湿痕。
“唔....好..好舒服..比Alex会蹭..”她小嘴淬毒似的,可劲往他心里扎刀,“原来按摩这么舒服..我要天天按摩..以后都不让他碰了...”
他好险没直接气死过去,一想到自己死了她正好换个新男人,又挣扎着回光返照,变换角度猛攻少女敏感的红豆。
“哼嗯...别转...”
男人顶得很慢很用力,将她穴口磨得烂熟,阴唇都要被压平了。许宁表情迷醉,媚眼如丝地盯着镜片上的反光。
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
有没有醋到发疯…
好像要高潮了…她要被他看着高潮…
“把脸露出来…我想看看你…”
男人冷笑,“你确定?”
“嗯…要亲亲…我们不告诉他,偷偷亲…”
他目眦欲裂,报复般将头盔猛地一掀。
头盔下的面容哪是什么男人,明明是个俊美无比的少年。
哦,现在快变成少年犯了。
在他喷火的视线中,许宁心满意足地攀上顶点。
这才是他该露出的表情。
他自找的。
(二十一)撒娇男人最好命
人性到底经不经得起考验,李瑞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干这种要命的蠢事了。
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宁,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宁宁学坏了,她以前特别好骗,他说什么她都傻傻相信。上当后又斗不过他,每次反击都跟挠痒痒似的。
还以为她光长岁数不长心眼呢,原来这些年一直在偷师憋大招…
“笑够了吗?”李瑞斯磨着后槽牙,语气里掺着要咬人的火气,“没笑够就快点笑。笑完我们好好算算账。”
“哈哈哈…你、你先照照镜子吧,看你头上…”许宁乐得直晃,他额前发丝贴得乱七八糟,一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惨样,完全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还一边冒汗一边狂瞪人,拍下来都能直接当表情包用。
“别管。”他最近照不得镜子,怕看见小丑。“你先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就刚刚啊,不露脸我上哪知道。”
她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是你你就早说嘛,害得人家提心吊胆...呼,还好没有做错事,外面的世界诱惑真是太多了。”
刚刚才认出来?
胡说,她明明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绝对是在逗他…
“不可能!宁宁还在说气话对不对?是我不好,不该大晚上恶作剧的...”
“没说气话呀,就是个小误会而已。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她嗓音轻飘飘的,语调透着欠收拾的促狭,“好了,闹够了就赶紧回去,别在这碍眼...”
李瑞斯感觉她声音好像越来越远。心脏里有玻璃渣在搅,剧痛顺着血管堵到喉间,让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为什么明明知道是装的,他还是好生气,好难受。
崩溃时应该做什么反应来着?
“.....什么都没发生?”他像是要站不住了,踉跄着坐到地上,揪住头发狼狈地看着她。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连一点戒心都没有?随便哪个男人都能碰你?”
“搞清楚好不好,是你非要强迫我的。”许宁皱眉把衣服重新穿好,在他面前蹲下,“为什么非要跟过来?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睡觉吗?”
他不答,只紧盯着她,“就算前面是被迫的,你后面还主动加他联系方式!还要亲他!”
“...那怎么办?你要揍我出气?”
他哪里舍得啊...
李瑞斯颓然低头,眼中光彩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那么大的身量,居然也会有垮成一团的时候。仿佛瞬间就被抽掉所有骨架,只剩具硬撑着的空壳。
......
许宁有点看不得这个。
难得自己占上风一次,别说得意,她心底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酸楚。
她喜欢他笑的样子,有活力的样子,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会让她想起很难过的回忆。
是不是她的话太伤人了?他没安全感,不该乱开玩笑的...
她暗暗叹气,拿过毛巾替他擦擦脸。
“笨Alex,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我认没认出你都不知道...”
李瑞斯默不作声,唯有胸口轻轻起伏,藏着一丝倔强的希冀。
“....笨死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笨蛋啊...”许宁手指轻轻顺过他的嘴角,像要给他抚出个笑容。“当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了。好了好了,不伤心了,瞧你满身的汗,快去洗个澡凉快凉快。”
他偏头委屈地望着她,“一起洗?”
“....想得美。你去温泉那边洗,我去淋浴间。”
“你抱着我去。”
“?”他当他几岁?“别太过分,把你体重砍掉一位数还能考虑一下。”
“等洗完了呢?你还要赶我走吗?”
“不赶了好吧。谁让这是宠物友好酒店呢,勉强能给你腾个窝睡。”
这还差不多。“那你还欠我个亲亲。”
“真烦...”她在他左右两边脸颊各亲一下,“额外送你个晚安吻,不谢。”
说罢快速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急匆匆地赶往淋浴间那边,边走边叮嘱他别进错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李瑞斯朝她逃之夭夭的方向勾唇笑了笑。
唉,宁宁还是这么傻。
(二十二)一碗红豆汤
李瑞斯钻被窝的算盘终归还是落空了。
痛快洗了个冷水澡后,他简单擦干头发,刚要鬼鬼祟祟移到床边掀开被角,就听到淋浴间里传来声带着薄怒的呼唤。
“Alex!”
他身形一滞,“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我听到你脚步声了,不管你原本打算干嘛,快去帮我买包卫生巾。”
许宁垂头看着浴巾上淡淡的血丝,一分“果然如此”的明悟感慢慢浮现上来。
难怪这两天情绪有些反常,还老是被下流的想法牵着走,原来是生理期快来了...
她的周期向来不太规律,又连着被花式挑逗,提前几天倒也没辙。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Alex的错。正好他上赶着任人使唤,必须趁这个时间好好还债。
李瑞斯不用吩咐就急得要死,“肚子痛不痛啊,宁宁?抽屉里面有,我马上拿来。”
“现在还好...那你快点。”
许宁披上浴袍将门打开条缝等他,瓷白的小脸有些蔫蔫的,刚一拿到就“嘭”地关门。再出来时换了套酒店睡衣,眼尾往下垂,看着就不太舒服的样子。
李瑞斯没守在门边,正拿起床头的内部电话快速说着什么,几分钟后,管家送了碗红豆汤过来。
“宁宁来,吃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胃。给你放茶桌上吗?”
红豆汤?唔,确实比姜茶那类更合她的口。偶尔尝尝好像也不错。
“我想想...”说起来,“你来之前吃过晚饭了吗?”
他愣了愣,“宁宁没吃吗?”
她当然吃过了,但看他这幅避而不谈的样子,还是让管家再送份会席料理到餐室,拉着李瑞斯徐徐落座。
黑釉陶碗中盛满绵密豆沙,汤汁深红透亮,奶白小丸子上缀着金箔。料理和晚间的菜品一致,漆盘内摆满时令前付、刺身和烤物,主食是雪蟹炊饭,旁边的水晶碟里放置了零星莓果。
“想先吃哪个,乖乖?张嘴我夹起来喂你。”
...又不是病入膏肓,至于每次都这么紧张吗。
她没搭理,端起红豆汤浅啜几口,剩下一碗豆沙和小丸子,示意他其它的全部归他了。
李瑞斯脸色微沉,语气泛着凉意,“身体不想要了?晚饭必须得吃,没胃口我再去做点别的。”
许宁神情比他更锐利,“你还知道不吃晚饭不好啊?自己都不当回事,凭什么来教训我?”
对面气焰霎时消退,“我没不当回事...只是没感觉饿。”
“那就快吃,吃完了赶紧替我干活。”
“宁宁也吃。”
“不想吃第二遍,懂?”
他无奈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毫无停顿地咀嚼。
“别急,没人催你...尝尝这个笋,味道很好的。”
“嗯。”
“还有这个牛肉。”
“嗯...”
凡是她指到的,他都配合地细细品味。
“怎么样?不错吧?”
其实他吃所有东西都一样,但还是配合地说:“好吃。”
吃过饭,他领取了今日份的跑腿任务——去图书馆把丢在地上没看完的小说拿回来,再挑几本类似的故事给她消磨时间。
“要那种封面平平无奇,但是简介比较恐怖的哦。”
“知道~”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都知道。
任务完成得很快,许宁欣然接过‘Alex严选’,还没来得及检验品质,立马被他腾空抱起嵌进怀里。
她在他身上靠着,头轻枕住他肩膀,后背紧紧贴着他胸膛,腿在他膝间蜷起,整个人像安坐在温暖的大号座椅上。
明明舒服得眯眼,嘴上倒是依旧傲娇:“今天不想抱了...放我回沙发。你去榻榻米那屋自己玩手机嘛,都铺好被褥了。”
“帮你揉会肚子就去,放心,肯定不闹你。”
李瑞斯将手伸进她睡衣,掌心在小腹处轻轻打转,用炽热体温驱散她的酸胀。
许宁歪了个更舒服的角度,捧起书翻到之前的进度,安逸地沉浸在文字里。
她阅读时十分投入,连他轻蹭她的头顶也没反应,房间内静谧得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只有空调低声运作的白噪音。
他曾经非常嫉妒一切能夺走她注意力的事物,也曾因数次毁坏它们而把她气哭过。但渐渐地,他学会了和谐共处。
她看书时,他也借她的手看书。猜她视线会在哪里停顿,计算她翻页的速度,观察她对不同语词的偏好。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谁都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下一本要我读给你听吗?”许宁覆上他的手背,感激似地抚了抚。
李瑞斯闭上眼睛,轻声回答她。
要。
(二十三)天气预报今日有雪
又续住了几日,等许宁的经期过了,李瑞斯也恢复到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的智力水准后,他们这才想起来严格意义上,两人还不是真正的自由身呢。
幸好,收到offer后家长很快就知会了学校,教务主任开明地表示二人有空回来办离校手续就行,不给他们算旷课。
今天,恰好就是一个适合与高中生头衔告别的日子。
停车场里,改装摩托如同颗经过精密切割的黑曜石,金属线条锋利冷硬,车座极低,尚未启动就已透出野性的重工质感。
李瑞斯没再耍帅,老实穿了套休闲常服,先仔细帮许宁把头盔戴好,反复确认头发别被卡到后,才漫不经心地给自己也扣上一个。
车身微倾,被他轻松控住,留出恰到好处的空间。许宁坐上来时费了点劲,调整半天坐姿才环好他的腰。李瑞斯肩背一沉,稳稳接住那点微不足道的重量。
“抱紧。”
“已经很紧了!”
耳边传来声不真切的轻笑,紧接着被低沉轰鸣覆盖。她被惯性往后带了一下,后知后觉有点小慌,连忙将额头抵在他背上汲取安全感。
风从两侧掠过,震动频率逐渐变得和缓。景色在余光中匀速后退,远离惬意的旷野,城市轮廓开始在前方慢慢成形。
许宁其实有点意外,按李瑞斯以前的性子,还以为他一定会克制不住开始狂飙呢。
看来他真的学乖了。
好心情一路持续到校门口,从车上下来后,她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还高兴地轻声哼歌。
“这么喜欢兜风呀?”
李瑞斯简直被她这副小模样可爱得不行,索然无味的心顿时沁满甜味。
“也不是啦..”她快走两步,“因为听说今天会下雪,比较期待而已~”
“好好好,那是值得期待一下。”
他追上她的步伐,想抱起来贴贴脸,顾忌到场合还是选择作罢。
“我先去找教务主任办手续哦,材料都准备好了,一个人去就行。你回教室把我们的储物柜收拾收拾吧,没用的东西直接丢掉,还能快点。”
“知道。”
虽然性格大相径庭,他们两个留给沿路学生的第一印象倒是出奇的相似。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校园里经过时,偶尔有视线跟着,没人上前搭话。
许宁目送李瑞斯进教学楼后,这才转身朝教务处的方向款款而行。
她规矩地敲门,对着教务主任礼节性打了个招呼,将文件一项项递过去,确认信息,补齐签名。主任抬手接过,简单核对、盖章,章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又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后,他祝前程似锦,她回谢谢主任,整个流程就这样结束了。
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日子。
但也有始料未及的环节,推开门,往日不苟言笑的班主任正倚在窗边,手随意搭在窗台上,不知等了多久。
“老师。”
许宁嘴角淡淡翘起,略带好奇地看着她。
班主任是个行事利落、授课有条不紊的人,她对她只有最基础的好感,没想到临走前还会特意来找她聊聊天。
“手续都办完了吗?”
“嗯,办完了。”
“那就好。”
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走向楼梯。
“来没来得及恭喜你呢,能被这样的学校录取,说明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谢谢老师,还要多亏您平日的教导。”
“不和同学们告个别吗?”
她心想没必要,嘴上却回道不想搞得那么伤感。
“李瑞斯也是申请的同一所学校对吧?挺好的,还能有个伴。”
“嗯。”是啊,真好。
一楼就快到了,许宁正要组织道别词,身边的脚步渐渐停了。
她回头,班主任在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许宁...老师这次来是想请你吃块喜糖,班上同学都有的,前几天你们不在,我特意留了两份。喏。”
许宁双手接过红彤彤的绸缎小袋,上面绣着金色的“囍”字。
“老师要结婚了吗?”
“对,寒假的婚礼。”
她露出一种之前从未展现过的笑容,仿佛这一刻才从背景板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偷偷告诉你,我和我先生也是学生时代就认识的。”
许宁脸有点红,“老师,我们还没...”
“哈哈,老师知道,你是个特别好的学生...”班主任笑着摆摆手,“祝你们未来一切顺利。”
“谢谢。”
许宁注视着这个她从最初就知道注定会分别的、生命中的过客,真诚地祝愿老师要幸福。在自己的生活里尽情幸福。
她和Alex也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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