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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武神美母与痴情儿
大军东归,沿途秩序井然,与西征时的烽火连天截然不同。
经过一个个新建立的屯垦区时,早已收到消息的驻防官们纷纷带着属地的民众和少量驻军,在官道旁摆开临时集市,用粮食、瓜果、牲畜乃至手工制品,与这支得胜之师进行贸易,换取他们从西方带回的金银、波斯地毯、异域香料等物。
熙熙攘攘,竟显出几分太平年景的繁荣景象。
我骑在马上,看着这热闹的交易场面,心中微动。
这次西征,固然是为了复仇立威,但无形中确实打通了一条直通巴克特里亚乃至更远西方的商路。
假以时日,随着商旅往来愈发频繁,沿途这些屯垦区和城镇,必将更加富庶。
这,或许是比单纯的军事征服更长远的收获。
几天后,龟滋王城那熟悉的、带着明显西域风格的城墙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然而,城墙上飘扬的,并非安西都护府的旗帜,而是象征母亲妇姽权威的、黑底金边的镇北军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城门口,镇北军士兵盔明甲亮,戒备森严,数量远超平常,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我勒住战马,微微抬手,身后绵延的大军随之缓缓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划一,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
“韩玉。”我唤道。
“末将在!”韩玉策马出列。
“你去通报,就说安西都护府韩月,西征归来,请见镇北司统领。”
“得令!”
韩玉一夹马腹,带着几名亲兵冲向城门。
他是我麾下有数的猛将,在西征中斩将夺旗,勇不可当。
然而,面对镇北军,他显然心存顾忌。
只见他在城门前与几名守门的小校交涉片刻,脸色便难看起来,最终竟被对方毫不客气地“请”了回来。
韩玉一脸委屈和愤懑地跑回我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少主!他们……他们说没有统领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末将报上您的名号,他们也只是说……需要层层通传,让大军在城外等候!”
我眉头瞬间拧紧,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如果不是眼前这支军队的主帅是我母亲,而是某个部族、龟滋余孽、波斯败军或者车师人,就凭他们敢如此怠慢,此刻我已经下令攻城了!
强压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命令,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翻腾的怒意。
“驾!”我轻喝一声,独自策马,缓缓走向城门。
把守城门的镇北军小校显然认得我的面容,见到我亲自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行礼,然后飞快地转身跑进城去通报。
没过多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城门洞内传来。
在一群精锐甲士的护卫下,一名身披赤红色战袍、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将,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心中不由一沉。
来的并非与我关系尚可、比较好说话的玄素或者青鸾,而是赤云!
此女性格刚烈,能力不俗,但与我有些旧怨。
当初在镇北城时,敌军突袭,她麾下的斥候未能及时发现敌情,导致初期被动,被我当众严厉训斥过。
看她此刻脸上那看似恭敬实则带着一丝疏离甚至隐隐快意的表情,我便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会顺利。
我连忙率先示意,脸上挤出一丝平和:“赤云将军,别来无恙。本少主西征归来,特来拜见母亲,还请放开城门,让我等入城休整。”
赤云假模假样地对我抱拳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却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末将赤云,参见少主!少主凯旋,威震西域,末将钦佩!只是……统领大人有令在先,龟滋王城乃镇北军驻跸之地,为防奸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少主您的大军,只能驻扎在城外指定区域。若少主本人及麾下主要将领欲入城觐见统领,自然可以,但随行亲卫不得超过百人。”
她的话滴水不漏,搬出了母亲的命令,将我的三万大军直接定义为“闲杂人等”。
我眼神微冷,但知道此刻硬闯绝非上策,反而可能授人以柄。我点了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原来如此,母亲考虑周详。本少主明白了。”
说完,我调转马头,返回中军。一回去,我立刻开始部署。
“玄悦,韩玉!”
“末将在!”两人应声出列。
“你二人,各选五十名最精锐的亲卫,随我入城。”
“韩全!”
“末将在!”负责后勤的韩全上前。
“大军主力,由你暂时统带,在赤云指定的城外区域扎营,保持警惕,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黄胜永!”
“末将在!”黄胜永抱拳。
“你带领剩余将领及直属部队,在另一侧择地驻扎,与韩全部互为犄角。”
我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另外,立刻传令给留守碎叶负责培训军校生的种子士官,让他们带领已完成基础训练的军校生,火速前来龟滋王城外围集结待命!”
西征波斯前,我特意留下一批经验丰富的士官作为种子,在后方培训新生力量,如今,正是检验成果、让他们见见血的时候了。
最后,我看向黄胜永和韩全,语气凝重地交代:“你们记住,若我入城后,两天之内没有亲自出城,或者没有我手持虎符下达的命令……那么,你们便立刻整合所有力量,组织攻城!”
我看着他们瞬间变得惊愕和凝重的脸,补充道:“记住,没有我亲自出来,任何人,哪怕手持我的信物,哪怕是……我母亲身边的人,都无权调动朔风军一兵一卒!明白吗?”
这不是我想反叛,更非不信任母亲,而是在这权力交织、暗流汹涌的时刻,我必须预防任何可能的“万一”。
无论是母亲被人挟制,还是有人想借机制造事端,我都必须留下最强的后手。
黄胜永和韩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但更多的是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他们重重抱拳:“末将明白!誓死遵从少主号令!”
安排妥当,我深吸一口气,带着玄悦、韩玉及一百名精心挑选的亲卫,再次向那戒备森严的龟滋王城走去。
城门口,赤云看着我这支小小的队伍,嘴角似乎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侧身让开了通路。
城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响声。城内的空气,似乎比城外更加凝滞、冰冷。
赤云虽然让开了道路,但她麾下的镇北军士兵眼神中的审视与疏离并未减少分毫。
玄悦和韩玉一左一右护卫在我身侧,身后百名精锐亲卫沉默紧随,甲胄铿锵,在这突然寂静下来的城门洞内回响,与两旁镇北军形成了无声的对峙。
队伍沿着熟悉的街道向城内核心区域行进,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碎叶城的繁华与这里森严的戒备形成了鲜明对比。
拐过两个熟悉的街角,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挡住了去路。
他们人数不多,约莫百骑,但气势凝练,宛如磐石。
玄悦眼神一亮,低声道:“少主,是姐姐……玄素的队伍。”
我抬眼望去,只见那队骑兵前方,一员身姿矫健、面容与玄悦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冷峻的女将端坐马上,正是镇北军中以沉稳缜密着称的玄素。
然而,她此刻脸上没有任何姐妹重逢的喜悦,甚至没有看向玄悦,目光如同冰锥般直刺向我。
玄素策马缓缓上前,在距离我十步之外勒住战马,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来者可是安西都护府韩月少主?奉统领大人令,需验明正身,以防宵小假冒。”我心中一股怒气上涌,连玄素都要来拦我?
但就在我准备开口斥责时,玄素却借着马匹调整方向的细微动作,极其迅速地靠近了我几步,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说道:“少主,城内有变。有人不断在统领大人面前构陷于您,挑拨母子关系。大人近来心情不佳,对您疑虑颇深。千万忍耐,切不可冲动行事,正中他人下怀!”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如同冷水浇头,瞬间让我冷静下来。
原来如此!
难怪母亲态度微妙,赤云敢如此怠慢,连玄素都不得不摆出公事公办的姿态示警!
我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只是不耐地皱了皱眉,同样压低声音快速回应:“知道了,多谢。”玄素得到我的回应,立刻恢复了之前的冷峻姿态,拨马退回原位,朗声对着她身后的骑兵以及周围暗中观察的镇北军士兵宣布:“经查验,确是韩月少主凯旋归来!镇北军第二营,全体都有——列队,迎少主!”命令一下,她身后的百名黑衣骑兵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般,“唰”地一声分为两列,肃立于街道两侧,手中长矛猛地顿地,发出沉闷而威严的巨响,随即斜举向上,构成一道冰冷的钢铁仪仗。
“敬礼!”玄素率先拔出佩刀,横于胸前,她身后的骑兵亦同时举刀。这是镇北军迎接贵客和英雄的最高礼节。
玄悦见状,本想趁机策马靠近姐姐询问详情,但玄素的目光始终平视前方,冷漠得如同陌路,只是用佩刀在空中划过一个标准的弧线,声音洪亮却毫无温度:“向远征万里,扬威域外,大破波斯的朔风军将士——致敬!”这话语,是对我功绩的公开承认,却也是划清界限的明确信号。
玄悦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默默地带紧缰绳,示意护卫队伍跟上我。
我深深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敬礼姿势、目不斜视的玄素,心中已然明了局势的严峻。
我轻轻一夹马腹,在镇北军第二营冰冷的军礼注视下,带着我的小队,继续向那座象征着权力核心、此刻却暗藏漩涡的龟滋王宫行去。
每一步,都感觉踏在无形的刀锋之上。
母亲的宫门近在眼前,而门后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凝聚。
队伍终于抵达了龟滋王的旧宫殿前。
看着这座不久前刚被自己亲自指挥大军攻破、如今却遍布镇北军岗哨的王宫,一种荒诞而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许是为了缓解这过于紧绷的气氛,我偏过头,对身旁始终面色凝重的玄悦半开玩笑道:“玄悦,你看,你姐姐带的这些兵,军容严整,杀气内蕴,可一点不比你麾下的儿郎差啊。要不哪天我跟母亲大人请示请示,让你们姐妹二人都来我朔风军效劳如何?正好让你姐姐也见识下西边的风光。”然而,玄悦并未因我的玩笑而放松分毫。
她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宫墙上下那些明显超乎常规的戒备,声音低沉而严肃:“少主,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您不觉得今天这里的气氛古怪得过分吗?按常理,您得胜归来,威震西域,即便没有鼓乐齐鸣,妇姽大人作为母亲和上司,至少也应亲自出宫相迎,以示嘉奖与亲近。可如今,宫门紧闭,甲士环伺,这哪里像是迎接凯旋的儿子,分明……分明像是在防备大敌!”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故作轻松地嗤笑一声:“这算什么?且不说母亲与我之间的情分,单看城外那三万刚从波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精锐,任何魑魅魍魉也别想翻起浪花。只要母亲不想害我,其他人再怎么上蹿下跳,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话虽如此,但我内心深处,那份不确定的把握却如同阴影般悄然扩散。
此刻,我甚至有些后悔带在身边的人选。
玄悦忠诚可靠,治军严苛,但过于死板严肃,不善变通;韩玉勇猛无双,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可脑子里除了打仗就是肌肉,指望他洞察人心、分析局势无疑是痴人说梦。
韩全需要统管城外大军,自然不能跟随,若是黄胜永在此就好了,他心思缜密,又能言善道,至少能与我商量讨论,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身边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思绪翻涌间,队列已行至宫门口。
眼前是一队身着浮夸金色铠甲、手持华丽长戟的卫士,正是母亲的贴身近卫。
为首一人,昂着下巴,用一种略显倨傲的语气高声喊道:“奉妇姽大人令,少统领可带两名随从入宫觐见,其余护卫,至西侧偏殿休息等候!”我的目光扫过韩玉和玄悦。
韩玉一脸不忿,显然对不能随身护卫感到不满;玄悦则依旧面若寒霜,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决。
我略一沉吟,决定道:“玄悦随我进去。韩玉,你带兄弟们去偏殿休息,约束好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
“少主!”韩玉急道。
“执行命令!”我语气转冷。
“……喏。”韩玉无奈,只得抱拳领命,狠狠地瞪了那金甲头领一眼,带着百名亲卫悻悻离去。
我和玄悦对视一眼,迈步走向那扇沉重而华丽的宫门。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殿门的刹那,一阵毫不掩饰的嘲讽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说话者显然是那几个金甲近卫:“啧,瞧他那样子,在外面威风八面,听说在波斯杀得血流成河?实际上连最基本的武技都不会,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全靠玩些阴谋诡计罢了。”
“嘘!小声点!他毕竟刚在西域立下大功……”
“怕什么?这里是妇姽大人的地盘,他韩月再横,敢在这里乱来?何况,大人特意遴选我们这些世家才俊充任近卫,用意还不明显吗?妇姽大人守寡十余年,正值盛年,难道不需要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陪伴?说不定就是在为我们中间某人铺路,将来生个能征善战的继承人,总好过现在这个……只会耍弄心机的‘废材’少主!”
“废材”二字,如同毒针,狠狠扎入心间。
这些污言秽语,连玄悦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瞬间勃然大怒,右手猛地按上刀柄,眼中杀机毕露,就要转身发作!
“玄悦!”我低喝一声,手臂看似随意地一抬,恰好压住了她拔刀的手腕。
力量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些侮辱的话语只是过耳清风,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不要中了圈套。
玄悦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强忍下滔天怒火,松开了刀柄,但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
我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地说道:“不必理会犬吠。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说完,我率先迈步,踏入了那光线略显昏暗的宫殿门廊。
身后,是那些近卫愈发肆无忌惮的低笑声。
玄悦紧随其后,手始终按在刀柄上,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母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光线和喧嚣隔绝。
殿内阴影幢幢,寂静无声,只有我和玄悦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每一声,都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母亲的态度,那些世家的野心,都将在这深宫之中,图穷匕见。
跨过最后一道由重甲武士守卫的殿门,眼前豁然开朗。
龟滋王宫的主殿以其融合东西方风格的华丽装饰而闻名,此刻更是灯火通明,映照得金碧辉煌。
殿内早已站满了人,西域各邦国的国王、酋长、身着锦袍的安西本地世家门阀代表、以及镇北军系统内的高级将领和文官,济济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殿的入口——我的身上。
而在大殿最深处,在一群精锐女武士的簇拥下,高踞于原本属于龟滋王的鎏金王座之上的,正是我的母亲,大虞朝镇北府都司,执掌北疆权柄的镇北军统领——妇姽。
今日的母亲,并未如往常般身披那套标志性的玄色重铠。
她穿着一身繁复而庄重的黑底金凤纹朝服,然而,即便卸去了战甲的锋芒,她那接近两米的高挑身量,依然带着一种无形的、厚重的压迫感,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
我几乎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穿着朝服、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她,比那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她,更具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仪。
她的身材属于那种高挑而丰腴的类型,成熟女性的风韵被这身庄重朝服勾勒得惊心动魄。
一对异常高耸饱满的乳房,几乎要撑裂那宽大礼服的前襟和束胸的束缚,硬生生撑爆出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夺人心魄。
那腰肢虽因高大的骨架不算纤细,但在其下那如同磨盘般又圆又多肉、尺寸惊人的巨臀衬托下,反倒显得恰到好处,充满了一种原始而强大的生命力。
真丝长裙的裙摆之下,一对修长而有力的大腿轮廓若隐若现,更引人注目的是,那贴身的丝绸紧身裤,清晰地勾勒出她小腹之下、双腿交汇之处,那圆卜卜、饱满隆起的阴部唇肉的形状。
她全身的肌肉饱满结实,却并不显得狰狞,反而在华服的包裹下透出一种奇异的、柔和而致命的性感。
看着王座上这具充满力量与欲望的成熟肉体,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恶趣味的念头:近卫队里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公子哥,哪个有本事能“吃得动”眼前这位身高近两米、气场强大如女神的丰腴肉体?
端坐的母亲,原本脸色沉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然而,在她目光触及我的一瞬间,那紧绷的脸部线条如同春雪消融般,骤然变得温柔而明媚起来。
她竟不顾满殿的达官显贵和应有的礼仪,猛地从王座上站起身,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急切:“月儿!你回来啦!快,快到娘身边来,让娘好好看看,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有没有变瘦了?”就在这时,一直静立在王座旁侧的一位美妇人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循声望去,心中微微一沉——那竟是我那位早已嫁入本地豪门张家的小姨,妇隐。
她此刻出现在母亲身边,其意味不言自明。
母亲听到咳嗽声,回看了妇隐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但依旧对我招了招手,语气放缓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月儿,来,坐到娘身边来。”我连忙收敛心神,快步穿过两旁神色各异的目光,向王座走去。
然而,我刚刚踏上台阶,母亲竟再次做出惊人之举——她直接快步从王座上跑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她那高大丰腴的身体带来的压迫感和温热瞬间包裹了我。
她全然不顾在场所有贵族官僚们惊愕、诧异乃至鄙夷的眼神,一边用力抱着我,一边低下头,在我额头和脸颊上拼命亲吻起来,口中还不住地喃喃:“娘的月儿……娘的月儿终于回来了……”这过于热情和外露的举动,让我在感受到久违母爱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尴尬,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那些世家子弟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
果然,一个白发苍苍、身着虞朝官服的老翁趁机站了出来,手持玉笏,朗声道:“统领大人!少主虽得胜归来,然其未经朝廷及大人您明确谕令,擅自兴兵,远征波斯,致使数十万人殒命,边衅大开,此乃僭越之举,不可不罚!否则,国法军规何在?”这话语尖锐,直指我西征的合法性。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母亲的回应。
母亲抱着我的手臂微微一僵,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向那老臣,脸上的温柔瞬间被冰霜覆盖,眼神冷冷地瞪了过去,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我儿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他的功过,还轮不到你们来插嘴!”
一句话,噎得那老臣面红耳赤,呐呐不能言。
说罢,母亲不再理会众人,一手依旧挽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跑掉一般,一手拉着我,转身便向着王座后的侧殿通道走去,只留给满殿文武一个决绝的背影。
在身影即将消失在通道入口前,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今日无事,散会!”
母亲挽着我的手,力道有些紧,仿佛生怕一松开我就会消失不见。
她几乎是雀跃着将我带入后殿,这里比之外面的金碧辉煌,更多了几分私密与柔和的氛围。
一进入殿内,她立刻挥退了所有侍立的女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女官们训练有素地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合上了沉重的殿门。
“咔哒”一声轻响,门闩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几乎就在门合上的瞬间,母亲之前那强自维持的镇定与威仪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
她猛地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将我笼罩,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思念的光芒。
“月儿!”她低唤一声,不由分说地再次将我紧紧抱住。
这一次,不再是台阶上那带着表演性质的拥抱,而是全然发自内心的、充满占有欲的禁锢。
我的脸瞬间埋入她胸前那对异常丰满、高耸如峰的乳房之中,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她那双惯于握持兵刃、却依旧保养得宜的手,一只紧紧摸索着我的头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另一只手则用力环住我的背脊,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你这孩子……出去了整整半年……知不知道娘有多想你?”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在我耳边絮絮低语,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廓,“为什么一封信都不给娘写?你知道娘每天听着西边的消息,心里有多担心,多害怕吗?生怕你受了伤,吃了苦……”我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刚想抬起头解释“娘,我有写信……”,她却仿佛不愿听到任何辩解,双手扶住我的脸颊,微微用力,让我被迫仰头直视着她那双盈满了水光、此刻却燃烧着炽热情感的凤眸。
“别说话……让娘好好看看你……”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眼神迷离,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沙哑,“好久……好久没和月儿亲亲了……这半年欠下的,都要补上……”话音未落,她已低下头,精准地歙住了我的嘴唇。
唇瓣相贴的瞬间,我们母子二人身体同时享受地轻颤了一下。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悸动,混杂着久别重逢的狂喜与悖伦禁忌的战栗。
她的嘴唇柔软而湿润,带着她特有的馥郁香气,如同最甜美的毒药。
起初只是唇与唇的紧密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热和脉动。
但这份静止仅仅维持了几息。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了试探,用舌尖轻轻舔舐对方的唇线;也不知道是谁更主动地率先顶开了牙关。
总之,在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驱使下,我们两人的舌头很快便碰触、纠缠在了一处。
或吸吮,或勾缠,节奏由生涩迅速变得熟练而激烈。
早已分不清先后主次,都要追逐,都在索求。
她贪婪地吮吸着我的舌尖,仿佛要汲取我所有的气息,而我也毫不示弱地探索着她口腔的每一处角落,吮吸着那混合着茶香与她独特体味的甘甜唾液。
津液交换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甜蜜蜜又明明白白地朝对方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和爱欲。
这激情四射的、超越了母子伦常的舌吻,足足持续了一刻钟之久。
直到我们都因为缺氧而微微喘息,母亲才恋恋不舍地、缓缓地离开我的嘴唇。
分离时,一条银色的丝线在我们唇间拉开,断裂,更添了几分淫靡的气息。
她的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她依旧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拇指爱怜地擦拭着我唇角的水渍,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与浓浓的心疼:“我的月儿……真的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娘看着……心疼死了。”
被母亲温热丰腴的身体紧紧拥抱着,感受着她毫不掩饰的激动与亲昵,我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稍稍落下。
至少在此刻,母亲似乎还是那个视我如命、感情用事远多于理智权衡的妇人。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一直被压抑的、对她这具成熟肉体的渴望便悄然抬头。
我的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背后游移,随即大胆地透过那华丽朝服的布料与内里胸衣的阻隔,精准地复上了她那对高耸的巨乳。
指尖传来的饱满与弹性让我心头一荡,开始时轻时重地抚摸把玩起来。
母亲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颤音的呻吟,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将我搂得更紧。
得寸进尺之下,我的手掌顺着她流畅的腰背曲线一路向下,滑过那不算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最终牢牢地覆盖在她那大如磨盘的巨臀之上。
那圆鼓鼓的软肉在掌心下变换着形状,充满了惊人的肉感和生命力。
我把玩揉捏了一阵,指尖又沿着她修长的大腿外侧缓缓抚摸而上,那麻酥酥的触感引得母亲一阵阵压抑不住的轻颤和更深的呻吟。
她边呻吟着,边情意绵绵地、仿佛要将我刻入骨血般呼唤着我的名字:“月儿……我的月儿……”我的嘴唇再次吻上了她的,不同于之前她那种带着些许慌乱和宣示意味的亲吻,这一次,少了一丝激情,多了几分温柔的探索与缠绵。
我们长吻了许久,直到彼此都有些气息不稳才缓缓分开。
母亲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眼中水光潋滟,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伸出指尖点了点我的鼻尖,语气带着宠溺和一丝娇嗔:“月儿还是爱为娘的对不对?亲得这么急,这么粗鲁……像个饿坏了的小狼崽。”然而,笑过之后,她的眼神又迅速蒙上一层难过与不安,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是……有人告诉娘,说你在波斯,在龟滋,强要了很多女人,各式各样的都有……娘……娘害怕我的月儿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不要娘这个老女人了……”我心中一动,果然有人在她耳边吹风!
我连忙收紧环住她的手,语气斩钉截铁,目光直视她的眼睛:“根本没有的事!娘,你听谁胡说的?我发誓,在我心里,只有娘一个人!我说过要娶娘,就绝不会食言!”听到我的保证,母亲脸上瞬间阴转晴,重新露出了笑嘻嘻的满意表情,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再次抱着我,主动献上香唇,与我继续亲吻起来,比之前更加热情投入。
在缠绵的间隙,我搂着她,状似无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娘,今天城里和宫里……为什么搞得这么戒备森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欢迎我回来呢。”母亲依偎在我怀里,把玩着我的一缕头发,随口答道:“哦,那个啊……是因为有人来报告,说西边来了一支不明身份的大军,娘担心是有贼人趁机作乱,这才下令严加防备的嘛。”然而,我的双手此刻依旧停留在她丰硕的乳房上,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内那颗心脏的跳动。
就在她说出这番话时,那心跳明显地加速了,节奏变得紊乱而急促。
她在撒谎。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微微一沉。
镇北军的斥候乃是天下精锐,怎么可能连自家少主率领的、打着鲜明旗号的得胜之师都辨认不出?
何况,玄素之前的警告言犹在耳,大殿上小姨妇隐的暗示、那些近卫的嘲讽、以及母亲最初那冷硬的态度……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母亲一度是被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说动了,对我产生了疑虑甚至戒备。
那么,现在她这热情似火、毫无保留的样子,究竟是如她所言,对我的感情最终压过了对权力可能被分割的担忧?
还是……这依旧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逢场作戏,用温情蜜意来麻痹我,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算计?
感受着掌心下她依旧急促的心跳,看着她近在咫尺、妩媚多情的脸庞,我心中的警惕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如同藤蔓般,更加紧密地缠绕上来。
这场母子重逢的温情戏码,底下涌动的暗流,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危险。
我必须要弄清楚,母亲的心,到底偏向哪一边。
内殿的光线略显昏暗,只有几盏镶嵌在墙壁上的波斯琉璃灯散发着柔和而暧昧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母亲身上特有的、混合着冷香与一丝强势气息的味道。
被母亲那高大丰腴的身躯紧紧拥抱着,感受着她胸前那对异常高耸饱满、几乎令人窒息的巨乳紧紧挤压着我的胸膛,那沉甸甸的重量和弹性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传来。
她修长有力的手臂环抱着我,圆润多肉的巨臀在我无意识的贴近下,传来充满肉感的温热与惊人的弹性。
然而,脑海中盘旋不去的,却是那些金甲近卫的嘲讽、小姨妇隐那意味深长的咳嗽、以及母亲之前微妙的态度变化。
一股混杂着怀疑、愤怒、以及某种被背叛的恐慌感的邪火,在我心中猛地窜起,让我的动作失去了往日的克制。
我原本只是被动承受的双手,开始变得粗暴起来。
一只手近乎发泄般地用力揉捏着母亲那如同磨盘般硕大而充满肉感的巨臀,指尖深深陷入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臀肉之中,感受着那惊人的规模和热度。
另一只手则更加放肆地向上探索,隔着那华贵的丝绸礼服,抓握住她一侧饱满满、几乎无法掌握的乳房,那沉甸甸的份量和顶端的坚硬凸起,让我心头狂跳。
但这还不够。
那股阴暗的、想要确认什么的冲动驱使着我,我的手顺着她光滑的丝绸礼服向下,蛮横地探入了她腰间的亵裤之内,直接向着那最隐秘、最温暖的所在摸索而去。
指尖轻易地触碰到了一片浓密而卷曲的毛发,随后,是那曾经诞生了我的、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缝隙。
我的手指在那片湿润温暖的幽谷边缘和入口处放肆地抚摸、探索着,带着一种近乎惩罚的力度。
随着我动作的加剧,母亲原本只是轻柔的鼻息陡然变得粗重起来,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声压抑而甜腻的呻吟。
“嗯……月儿……你……”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将我抱得更紧,那对巨乳更加用力地挤压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她低下头,滚烫的嘴唇更加炽热地亲吻着我的额头、脸颊、甚至脖颈,如同雨点般密集。
鼻尖也不断磨蹭着我的皮肤,呼出的热气带着浓郁的、成熟女性的芬芳。
紧接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我手指不断抠弄的那片泥泞幽谷深处,开始渗出黏糊糊的液体。
一开始只是几滴,沾染在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独特的滑腻。
但很快,随着母亲身体的剧烈颤抖和一声高过一声的、毫无顾忌的呻吟,那液体如同决堤的春潮,越来越多,迅速浸湿了我的手指、手掌,甚至顺着我的手腕流淌下来,带来一片湿滑黏腻的触感。
“娘……娘好想你……月儿……我的月儿……”母亲一边忘情地亲吻着我,一边在我耳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述说着思念和爱意,她的身体如同成熟到极致的蜜桃,在我粗暴的抚弄下汁水横流,敏感得不像话。
眼见我如此放肆,甚至堪称亵渎的举动,母亲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展现出如此动情甚至近乎饥渴的反应,我心中那股破坏和占有的欲望愈发炽烈。
我想要更近一步,想要彻底撕破这层隔阂,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她是否真的属于我,是否真的未曾改变。
我猛地试图褪下她腰间那早已被我弄得凌乱不堪的亵裤,同时也想扯开自己的衣物。
然而,就在这即将突破最后界限的瞬间,母亲那原本软瘫在我怀里的高大身躯骤然绷紧了一瞬。
她的一只大手坚定而有力地抓住了我正在撕扯她裤腰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按住了我解自己衣带的手。
“不行……月儿……还不行……”她的声音带着剧烈喘息后的沙哑,眼神迷离中透着一丝强行拉回的清明,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坚决,“现在……还不行……”
她微微用力,将我的手从她那片依旧湿热泥泞的幽谷中抽离,粘稠的爱液在我们之间拉出几道暧昧的银丝。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躁动的身体和呼吸,脸上潮红未退,却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层属于统治者的面具。
“我们先……先吃饭吧。”她说着,不容置疑地牵起我的手,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情欲风暴从未发生过一般,拉着我走向内殿一侧已经布置好的、摆放着精致菜肴的餐桌,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入座。
她在我对面坐下,高大的身躯在桌案后依然充满压迫感,只是眼神避开了我的直视,专注于为我布菜,仿佛刚才那个在我手下汁水横流、呻吟不断的成熟女体只是一个幻觉。
殿内的气氛,从极致的炽热骤然跌回一种诡异而紧绷的平静,只剩下那未曾散去的、浓郁的女性体香和情动气息,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疯狂。
母亲拉着我,几乎是半拽着穿过一道悬挂着华丽壁毯的侧门,将大殿里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与窃窃私语彻底隔绝在外。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舒适温暖的内室,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西域傍晚的寒意。
她将我按坐在一张铺着柔软雪熊皮的宽大坐榻上,自己则挨着我坐下。
直到这时,她才似乎稍稍放松下来,但那双凤目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这几个月的经历都看穿。
或许是我脸上残留的复杂神色未能完全掩饰,又或许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母亲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她连忙又向我靠近了些,一只手臂紧紧抱着我的肩膀,仿佛这样才能确认我的存在。
“月儿,是不是娘刚才……吓到你了?”她的声音放得极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方才在大殿上呵斥群臣的威仪判若两人。
她目光扫过旁边矮几上摆放的、还冒着热气的烤羊排,像是突然找到了打破僵局的方法。
“你一路奔波,肯定饿了。”她说着,伸手扯下一块肥嫩的羊排,自己先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咀嚼了许久,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她俯身过来,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后颈,将她那温软丰润、带着油脂和香料气息的唇瓣贴上了我的嘴唇。
嘴对嘴的投喂。
混合着她独特唾液与肉香的糜烂肉块被渡入我的口中。
这过于亲密、甚至有些悖伦的举动,让我身体瞬间僵住。
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熟悉的、混合着冷香与成熟女性体息的味道,唇齿间是她给予的、带着绝对占有意味的食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久违的依赖感,险些冲垮了我筑起的心防。
我是不是……多疑了?
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母亲如此毫不掩饰的亲昵,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那些近卫的嘲讽,玄素的警告,或许真的只是小人作祟?
然而,长期的冷血战场、尔虞我诈所锤炼出的理性,如同冰水般及时浇下。
这温情,太过炽烈,反而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迅速压下心头翻涌的杂念,没有抗拒,反而顺势伸出手,揽住了母亲那丰满而充满弹性的腰肢,主动加深了这个带着羊肉腥膻气息的亲吻。
我的回应似乎让母亲极为欣喜和动情,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更加投入地与我唇舌交缠,那对高耸的乳房紧紧压在我的胸膛上,带来惊人的柔软触感。
良久,唇分。一丝暧昧的银线连接着彼此的唇角。母亲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气息微喘,显然情动不已。
我趁机,用仿佛不经意间的语气,带着一丝亲昵的抱怨问道:“娘,门口那些穿着金甲、油头粉面的近卫是什么人?看着就碍眼,儿子以前可从没见过他们。他们……也配守在娘身边?”我问出这句话时,手臂依然亲昵地环着母亲的腰,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的眼睛,捕捉着她最细微的神色变化。
这看似随意的问话,才是此刻真正的试探。
母亲闻言,眼中那抹慌张再次一闪而过,但她掩饰得极好,那紧张的神色几乎瞬间就从她美艳的面容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然的温柔。
她拿起丝巾,轻轻擦拭我嘴角的油渍,柔声道:
“那些人啊……都是安西地界上几个豪门家族的优秀子弟,像是张家、李家的儿郎。个个都是能吃苦、武技娴熟的好苗子。是你小姨……妇隐她特别推荐来的,说是历练历练,也能加深我们与本地家族的联系。我看他们表现得还可以吧?”她说着,甚至带上了一丝比较的意味,眼波流转,“跟你麾下那些百战余生的朔风军儿郎比起来,应当也不差多少哦?”
我没有拆穿她这显而易见的谎言。
那些公子哥或许武技尚可,但眉宇间的骄纵与浮夸,岂是真正从血火中拼杀出来的朔风军战士可比?
我只是顺着她的话,用更加随意的语气,抛出了更尖锐的问题:
“哦?原来如此。那……儿子还听闻,母亲似乎有意从这些近卫之中,遴选些年轻才俊,作为……未来的夫婿?”我说这话时,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眼。
“胡说!”母亲几乎是立刻慌张地否认,声音都提高了些许,她用力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表明心迹,“这些都是哪里传来的混账话!根本不可能!月儿,你莫要听外人挑拨!娘心里唯一疼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再也容不下旁人!”
她将我搂得更紧,高耸的胸脯紧贴着我,继续解释道:“加强戒备,也只是因为近来西域不稳,预防有刺客混入,绝……绝不是为了防你!月儿,你不要害怕,更不要多想。这些天,你就安心住在宫里,让娘亲自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可好?”
我看着她眼中真切的焦急与承诺,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宽慰的神色,表示感谢:“有母亲这句话,儿子就放心了。只是……”我话锋一转,“儿子此番归来,于公于私,明日都理应和镇北军的各位将军,以及西域地界上的各位大人、贵族们,好好交流一下,以免因我长期在外,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也免得让母亲为难。”
听到我要与镇北军和西域贵族正式会面,母亲的表情先是一阵迟疑,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但很快,她便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镇定:“嗯,月儿考虑得是。你如今威震西域,是该与大家见见面,确实该交流。此事,娘来安排。”
她答应得爽快,但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中漾开了更大的涟漪。
明日的会面,恐怕不会只是简单的“交流”那么简单。
这深宫之内,温情之下,暗流愈发汹涌了。
是夜,母亲果真如她所言,亲自照料我的起居。
她褪去华服,只着一身轻软的丝绸寝衣,那丰腴傲人的身材在薄纱下若隐现,更添几分成熟风韵。
她先是温柔地为我铺好床褥,随后竟自己也趴进被子里,用她温热的身躯为我暖床。
待我躺下后,她更是自然而然地主动抱着我,如同呵护幼童般,将我圈在她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哼着儿时听惯的催眠曲,轻轻拍着我的背脊。
我依偎在她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混合着乳香与成熟女性体息的芬芳,心中却警铃大作。
我假装睡着,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身体也放松下来。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母亲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脸上。
她几次悄咪咪地试探我,先是轻轻唤了声“月儿?”,见我没有反应,又用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我的睫毛和鼻尖,确认我是否真的陷入沉睡。
在反复确定我“熟睡”之后,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像怕惊扰什么似的,缓缓爬起来,为我掖好被角,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寝殿。
在她起身的瞬间,我便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犹豫,我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如同幽灵般尾随而出。
母亲并未走远,她只是来到了寝殿后方连接着的一处幽静庭院。
皎洁的月光下,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
我借着廊柱的阴影隐匿身形,凝神望去——果然是小姨妇隐!
只见小姨脸上再无白日里的端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异常尖锐:“姐姐!你为何临时变卦?今天多好的机会,为何不让韩月当场交出兵权和商会?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应允安西几大家族的要求,解除他的武装,断了他的财源,然后……然后你再择一世家才俊再婚吗?如今他携大胜之威归来,气势正盛,若再拖下去,等他在军中的根基更深,商会网络更广,我们就再也控制不住他了!”
母亲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听到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气恼和不易察觉的动摇:“住口!月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我最爱、最重要的人!我岂能……岂能做伤害他的事?之前答应你们的,不过是我一时心烦意乱,糊涂了!如今看他完好无损地回来,我开心还来不及,绝不可能再害他!”
小姨闻言,更是气恼,上前一步,几乎是在质问:“姐姐再爱他,难不成还真能嫁给韩月不成?你别忘了,你们是母子!这是逆伦,是绝无可能的!等他再长大些,羽翼丰满,必然会娶别的女人,到那时,一个手中无权无势、曾经试图剥夺他权力的母亲,只会被他抛弃!何况,韩月他不会武技,这是天生的缺陷,他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如何能带领我们安西在这乱世中走向辉煌?为了家族的未来考虑,姐姐你应该再婚,应该找一个血脉强大、武技高强的男人,生一个健康强壮、天赋异禀的儿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未来天下有变时,有足够的资本杀入关内,一统天下!”
这番话说得极其露骨,将权力、血脉、野心赤裸裸地摊开。
母亲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用带着疲惫和挣扎的声音回道:“这些……这些以后再说。我……我现在脑子很乱。这几天,我只想好好照顾月儿,别的……什么都不要逼我。”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恳求,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迷茫。
她不再理会小姨还想说什么,转身朝着寝殿方向走来。
我立刻悄无声息地先行退回床上,重新躺好,闭上双眼,心跳却如同擂鼓。
母亲温暖的身躯很快重新躺回我身边,再次将我搂住,但这一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怀抱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和她内心同样无法平息的波澜。
第14章 母子大博弈
次日清晨,我在一片温暖与柔软的包裹中醒来。
母亲依旧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我的脸颊埋在她那丰满高耸的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熟稔而令人安心的馨香。
我微微动了动,想悄无声息地起身,却被她察觉。
“嗯…月儿醒了?”母亲慵懒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一把将我更用力地捂在她胸口,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里,“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外面那些杂事,不急。”她的手掌在我后背轻轻拍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只得在这令人窒息的温柔中又缠绵了许久,直到窗外日头渐高,母亲才终于松开了些力道,允许我起身。
穿衣时,母亲坚持要亲自为我整理。
她细致地为我抚平朝服上的每一处褶皱,系好每一个玉带扣环,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
最后,她捧起我的脸,在上面亲了一下,美艳的容颜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月儿,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忘记,娘心里……始终最爱的还是你。”
这话语如同警钟,在我心中敲响。
我内心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腾。
但我面上不显,只是顺势也趴到娘耳边,用同样轻柔却带着一丝深意的语气回应:
“娘,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月儿最爱的人,也还是你。”
母亲闻言,眼神一愣,随即化开一片欣慰的柔光,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感叹道:“我的月儿……真的长大了。”
我没有告诉她的是,就在昨夜,我已通过特殊渠道,向城外和安西各地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如果今天日落时分,我没有安全地走出龟滋王城,那么城外由黄胜永、韩全统领的三万朔风军精锐,以及正在火速集结、从安西各大屯垦区、要塞赶来的十万大军,将会毫不犹豫地开始攻城。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最强的杀手锏。
在局势未曾明朗,无法确定母亲究竟会被逼迫到何种地步之前,我绝不会轻易打出这张牌,但我也必须确保,自己有掀翻棋盘的能力。
半个时辰后,龟滋王宫大殿。
气氛与昨日截然不同。
镇北府系统的将领、文官,以及安西各地有头有脸的部落酋长、邦国君主、世家代表,济济一堂。
母亲麾下的镇北军将王宫戒备得极其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今天,我没有坐在母亲身边那个象征着至高权力与亲密的位置上,而是识趣地选了一个下手位置坐下。
玄悦一身便装,沉默地站在我身后侧。
她趁无人注意,极其隐蔽地微微俯身,用气声在我耳边快速说道:
“少主,今日殿内所有将领,均被要求不许携带兵器。而且……我姐姐玄素刚刚暗中递来消息,说……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要不……我们找个借口,先跑?”
我端坐不动,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那些或熟悉或陌生、各怀心思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样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应:
“跑?为什么要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该来的,总会来。
我倒要看看,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的目光最终投向高踞王座之上、神色看似平静却眼底暗藏波澜的母亲。
一场关乎权力、亲情与生死存亡的风暴,即将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正式拉开序幕。
“咚——咚——咚——”三声沉重而悠长的鼓响,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头,瞬间压下了大殿内所有的窃窃私语。
殿内文武百官、各方显贵神色一肃,纷纷整理衣冠,垂首恭立。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大殿侧方的帷幕被两名力士缓缓拉开。
母亲妇姽在一众女将的簇拥下,迈着沉稳而富有韵律的步伐,走向大殿中央那象征着西域最高权柄的龟滋王座。
她的出场,永远带着令人窒息的视觉冲击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那比其他女将男将都高出一个头的傲人身高。
今日,她依旧穿着那身极具大虞特色、既火辣暴露又华丽异常的正式礼服。
大虞风尚以展现健美的体魄为荣,无论男女,服饰往往大胆勾勒身形,母亲身边的青鸾、玄素等女将,衣着同样暴露而性感,紧身的战裙或开衩的长袍凸显着她们矫健有力的肢体。
然而,母亲的这身礼服,却将这种风格推向了极致,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挑衅的、原始的诱惑。
礼服的材质是某种闪烁着暗金色光泽的厚重丝绸,剪裁却极其大胆。
下半身是一条紧裹臀腿的长裙,但侧面的开衩几乎到了腰际,随着她的步伐,半个大如磨盘、浑圆多肉的臀部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外,那饱满的弧线随着她腰肢的摆动一扭一扭,仿佛自带磁力,牢牢吸住了在场几乎所有男性的目光,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诱惑。
上身则是一件类似抹胸与宽袖外袍的结合体,一边的肩膀完全裸露,展现出她流畅而有力的肩部线条,那看似很有力的束胸,在她那对丰硕得有些离谱的巨乳面前,却显得如此力不从心,仅仅能勉强托住底部,深邃的乳沟和近乎半球状的雪白隆起夺人心魄,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弹跳而出。
修长而肌肉线条分明的大腿在裙衩的间隙若隐若现,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这身造型,结合她高大丰腴的体态和步步生威的气势,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混合——不像是一地主官,反倒像后世舞厅里颠倒众生的头牌妓女。
当然,寻常妓女绝无她这般高挑如女神的骨架,也绝无她这身经过千锤百炼、肌肉曲线如此优雅、充满力量感的体魄。
这是一种将至高权力与极致女性魅力粗暴结合的、令人不安的美。
母亲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混杂着敬畏、渴望、鄙夷与震惊的目光恍若未觉,她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惯常的威仪,径直走到王座前,优雅地转身,入座。
那宽大的王座,似乎也只是堪堪容纳下她雄伟的身姿。
“拜见统领大人——!”礼宾官高声唱喏。
殿内众人,无论心思如何,此刻都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响彻大殿:“拜见统领大人!”母亲缓缓起身回礼,动作间,胸前的波涛与臀侧的春光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摇曳。
接着便是繁杂的开始流程:宣读各方贺表,禀报各地祥瑞,引见重要使节……一套繁琐而冗长的仪式下来,足足耗费了近一个时辰。
我耐着性子坐在下手,目光看似低垂,实则将殿内众人的神色反应尽收眼底。
那些安西世家子弟出身的近卫,眼神中的炙热几乎不加掩饰;一些老成持重的文官眉头紧锁;镇北军系统的将领们则大多面色复杂,既有对主君的忠诚,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好不容易,这套繁琐的流程才结束。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
我知道,铺垫已然足够,正题,要开始了。
空气仿佛凝固,等待着第一个打破平静的声音。
是母亲的训示?
还是某些人迫不及待的发难?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等待着风暴的启幕。
冗长乏味的述职终于接近尾声。
我冷眼旁观,看着小姨妇隐以及她身旁那几位安西世家门阀的代表,他们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将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我,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时机。
果然,就在最后一位酋长退回班列,殿内出现短暂空隙的当口,一名身着文官服饰、手持玉笏的中年男子快步出列,他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统领大人,诸位同僚!下官疏勒郡守,子车桓!”他先是自报家门,随即话锋直指核心,“适才诸位所陈,虽关乎民生军务,然皆乃一地一时之小事!而今我镇北司境内,乃至整个西域,最大之事为何,诸位为何避而不谈?”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宝座上的母亲,声音愈发激昂:“前有龟滋王悖逆作乱,而今我镇北司麾下诸位大人方能安然聚于此龟滋王庭议事,我等最应感谢何人?自然是韩月少主!”
“少主以雷霆之势,三日攻破龟滋王城,平定内乱!更在数月前,亲率大军,深入安西不毛之地,大败波斯百万雄师,阵斩波斯王大流士一世!此外,盘踞安西、屡屡作乱的十数部族酋长、邦国国王,亦被少主一一扫灭!此等不世之功,彪炳史册,震古烁今!”子车桓越说越激动,他高举玉笏,向着母亲深深一躬:“故此,下官斗胆,特请统领大人,对少主予以重赏!下官以为,当晋升少主为镇北司副统领,协助妇姽大人,共同执掌这安西万里疆土,方能彰显功过,安定人心!”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掷地有声,仿佛全然是为我请功。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便颤巍巍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说道:“子车郡守所言,少主功勋,确实不可磨灭。然……杀孽过重,动辄灭国屠族,终究非仁德之举,非大国风范啊。”
紧接着,一位身着华服、气质雍容的女贵族也起身附和:“老太常所言极是。况且,我历代镇北司统领,皆未设副职,此乃祖制。如今骤然破例,恐有不妥。依妾身看,如此重大人事任命,理应请示朝歌朝廷,由皇帝陛下圣心独断方为稳妥。”
这时,一个站在世家行列中的年轻子弟按捺不住,猛地出列,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镇北司历来以武立邦!莫说是统领、副统领,便是一寻常百夫长、千夫长,也当由勇武过人者当之!少主立功之事,我等不敢否认,但其人……手无缚鸡之力,此乃众所周知!若让一不通武艺之人位居副统领之高位,岂不让四方蛮夷嘲笑我镇北司无人?”
子车桓立刻做义愤填膺状,反驳道:“迂腐!简直迂腐!少主灭龟滋,破波斯,南驱藏人三千里,武功盖世!如今西域之地,但闻少主之名,蛮夷小儿亦不敢夜啼!此等威势,何来‘无人’之说?!”
他顿了一顿,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不过……诸位所言,亦不无道理。祖宗之法,确不可轻废。下官有一折中之策:少主可先交出兵权,专司文职,协助妇姽大人处理行政事务。如此,既可酬其大功,又不违祖制,更可让少主远离沙场凶险,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这几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最终图穷匕见,目的便是要明升暗降,夺我兵权!
我看着他们煞有介事地争论,最终“勉为其难”地达成这所谓的“共识”,内心只觉得一阵冷笑,几乎要嗤笑出声。
这等拙劣的戏码,也敢在我面前搬弄?
但此刻,最关键的是母亲的态度。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目光越过那些跳梁小丑,直接看向宝座上的母亲。
母亲的神色平静,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早已有心理准备,甚至可以说,一切都在按照她预想或默许的剧本进行。
她感受到我的目光,温柔地看向我,那双美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语气却显得格外理所当然:“月儿,”她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你此番西征,确实辛苦了,为娘,也为镇北司,立下了不世之功。”她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词句,“只是……正如诸位大人所言,兵凶战危,你常年在外,为娘实在放心不下。以后……你就跟在娘身边,处理政务便好。”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枷锁:“一来,是为了你的安全。”
“二来……也好让为娘,放心。”她将剥夺兵权、禁锢身边的行为,包装成浓浓的母爱与担忧。
我看着她那看似关切无比的脸庞,心中一片冰寒。
果然,在权力与家族野心的天平上,昨夜的温情与承诺,终究是轻了些。
母亲那番看似关切、实则要剥夺我兵权的话语还在殿中回荡,如同一张温柔的网,试图将我困住。
我心中念头飞转,依旧无法完全确定母亲的立场——她究竟是忌惮我功高震主,威胁到姒家对镇北司的世袭掌控,还是真的仅仅出于那扭曲的占有欲,想将我永远禁锢在她身边?
无论如何,被动接招绝非良策。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从容甚至带着几分谦逊的笑容,缓缓起身,先是对着母亲和在场的文武百官拱了拱手。
“母亲大人,诸位大人的厚爱与考量,韩月在此先行谢过。”我声音平和,仿佛全然接受了之前的安排,“月深知,此番能侥幸破波斯,灭龟滋,非月一人之功,实乃仰赖安西父老倾力支持,以及麾下数万朔风军将士浴血奋战、效死用命之结果。”我将功劳推了出去,姿态放得很低。
“至于这副统领之位……”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子车桓和那些世家代表,语气显得云淡风轻,“关乎祖制与朝廷规制,确需慎重,暂且搁置议一议,也无不可。”
“至于军权,”我加重了语气,目光变得坦然,“月从未贪恋。兵者,国之重器,本就应归于镇北司统一调度指挥。”这番话,似乎完全顺从了他们的意图,我甚至看到小姨妇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然而,我话锋紧接着一转:“然而,功是功,过是过。将士们为国征战,凯旋而归,其功绩不容抹杀,其血汗理应得到酬劳。此乃激励士气、维系军心之根本!月不敢有过分要求,只求镇北司能依照我镇北军历来成例,对朔风军此番西征之功,予以公正赏赐!”我目光炯炯地看向母亲,以及负责钱粮的官员所在的方向,声音清晰而坚定地报出了一连串数字:“按我镇北司《赏功例》所载:阵斩普通敌兵一人,赏白银一两;阵斩敌军校官一人,赏白银十两;阵斩敌将一人,赏白银百两;阵斩汗王或邦国国王者,赏白银千两!攻破小型城邑一座,赏银千两;攻破大型城池一座,赏银万两!”我每念出一条,殿内不少人的脸色就僵硬一分。
我视若无睹,继续朗声道:“今次西征,我朔风军共计:攻破波斯王都、龟滋王都等大城两座;攻破沿途负隅顽抗之小城三十七座;阵斩波斯王、龟滋王、车师王、高车王等国王四人;阵斩大小部落汗王十人;阵斩敌军将领七十余人;累计歼敌……逾十万人!拓土万里,皆已登记造册,清晰可查!”我最后掷地有声地总结道:“以上所有功绩,依照《赏功例》逐条核算,合计需请镇北司支付赏银——八百三十万两!”
“此乃朔风军将士应得之血汗钱,还请母亲大人,及诸位主管钱粮的大人,按期足额支付,韩月在此,代数万将士,先行谢过!”八百三十万两!
这个天文数字如同惊雷,炸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这几乎是要掏空镇北司多年积蓄!
果然,一直冷眼旁观的赤玄立刻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指着我厉声道:“韩月!你休要在此巧立名目,盘剥司库!早有碎叶商人回报,你私自将西征所获之金银珠宝、土地良马,大肆赏赐给朔风军,人人获利丰厚!如今岂有脸面再向镇北司索要第二份赏钱?何况,谁人不知,你朔风军普通一兵之基础军饷,便是普通镇北军的三倍以上!按此说来,非是镇北司欠你,倒是你朔风军,该将其超额的饷银拿出来,贴补其他镇北军兄弟才是正理!”
面对赤玄的咄咄逼人,我非但不怒,反而发出一声冷笑,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她和那些面露赞同之色的世家官员:“赤玄将军此言差矣!我何时‘主动’要求过放权?方才又是谁,口口声声言道,要我‘交出兵权’,‘专司文职’?”
我语气带着讥讽,“既然诸位大人想要接手这支能征善战之师,想要掌控这柄为我镇北司开疆拓土的利刃,那么,养活这把利刃的代价,自然也该一并承担!”
我踏前一步,气势逼人:“没有真金白银,何来能征惯战之兵?
我韩月并非贪财之辈,但我要对追随我浴血奋战的数万将士负责!他们用命搏来的赏赐,一文都不能少!否则,寒了将士之心,日后还有谁肯为我镇北司效死?这个责任,你们——谁担待得起?!”
我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和眼前赤裸裸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反将一军!
想要我的兵权?
可以!
先把这八百三十万两的天价账单结清!
否则,一切免谈!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宝座上的母亲,看她如何裁决这烫手的山芋。
是咬牙支付这天文数字,换取名义上对朔风军的控制权,还是……被迫收回成命?
母亲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端坐在鎏金王座上的母亲,那身火辣暴露的华丽礼服此刻仿佛成了她焦灼内心的反衬。
丰硕如磨盘的巨臀深陷在王座中,因为紧绷而更显轮廓惊人,裸露的半个肩膀下,手臂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使得那对几乎要撑爆束胸的巨乳随着她加重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深邃的乳沟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线。
修长的大腿在生丝长裙的间隙中不安地微微摩擦,连那若隐若现的修身亵裤勾勒出的饱满轮廓,似乎也透着一股烦躁。
她秀美的面容上,那双明媚的眼眸此刻写满了惊愕与为难。
八百三十万两!这个数字显然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月……月儿……”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央求,与她此刻性感威严的形象形成奇特反差,“非是娘,非是镇北司不愿给这笔赏银……只是……只是如今镇北司每年岁入,刨去各项开支,满打满算也仅有二百一十万两……这还要用于新修水利、开垦荒地、编练新军、开设文教、供养上下官吏……能做到一年没有赤字已是万幸,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如此天价的开支啊……”她身子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姿态:“你看……能不能宽限几年,让司库……慢慢付钱?”我看着她在权力与现实之间挣扎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
我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母亲大人,您似乎……没有理解对。”我一字一句地纠正,“这八百三十万两,仅仅是此次西征,按照《赏功例》核算,赏赐将士们所需的一次性费用。”我顿了顿,看着母亲骤然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继续投下更沉重的巨石:“朔风军乃百战精锐,其日常训练耗材、粮草被服、军饷开支、甲胄兵器维护更换……林林总总,每年便需要三百到四百万两白银维持!否则,军备松弛,士气低落,与寻常乌合之众何异?”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若镇北司无法支付这笔维系军队存在的费用……母亲大人,请您试想,这样一支刚刚立下灭国之功、骄悍无比的亡命之徒,在得知他们连基本生存都无法保障时,会做出什么事?明天,不,或许就在今夜,他们就会哗变!”我抬起眼,目光直视母亲:“到那时,纵是月儿有心弹压,恐怕……也无力回天了。”母亲顿时陷入沉思,秀美的面容上焦虑之色愈发浓重,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华丽的裙摆。
她显然被“哗变”这个词深深震慑住了。
我趁势追问,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更何况,这支军队傲气冲天,除了月儿和几位他们信服的将领,怕是谁都不服。不知母亲打算……让谁来接管这支骄兵悍将?”母亲似乎早已有人选,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让你小姨夫君家的那位表亲,胥子瑕来统领,他……”她话未说完,我已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打断了她:“胥子瑕?恕月儿孤陋寡闻,不知这位胥大人,可曾立下何等军功?是在哪场战役中斩将夺旗,还是曾为镇北司拓土百里?”一旁的小姨妇隐早已按捺不住,傲慢地扬起下巴,抢白道:“韩月!你休要小瞧人!子瑕表兄虽然年轻,但天赋异禀,曾在校场之上,独自击败过五个力士的围攻!其武技一流,乃是我安西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翘楚!”
“呵……”我轻嗤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匹夫之勇罢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弓弩齐发,任你个人武艺再高,面对如蝗箭雨、如林长矛,顷刻间便会化作肉泥!统军之道,岂是区区校场斗殴所能衡量?”
“你!”小姨被我这话气得勃然大怒,指着我尖声道,“韩月!你一个不通武技之人,分明就是嫉妒!嫉妒子瑕表兄武艺高强,远胜于你!你除了会耍弄阴谋诡计,还会什么?!”面对小姨的失态咆哮,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宝座上脸色变幻不定的母亲。
我将最现实的问题——巨额军费和军队忠诚度,赤裸裸地摆在了台面上。
我看她,如何接下这烫手的山芋,又如何安置这支只听我号令的虎狼之师。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凝固到了冰点。
我无视小姨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继续用言语刺激道:“击败五人?呵,别说区区五人,便是在万军之中阵斩五十人的猛士,我朔风军麾下,没有几千,也有数百!若小姨认定那位胥子瑕大人勇猛无双,那不妨请他出来,与我亲卫队中随意一人,比试比试如何?”我语气刻意放缓,带着一丝戏谑:“放心,我叮嘱他们手下留情,不会出人命的,至多……躺上几个月罢了。”
“放肆!”小姨大怒,声音尖利,“韩月!你竟敢让那些亡命之徒、无耻的武夫,与子瑕这等贵公子同场较量?他们是贵族! 较量是一种高雅的艺术,是力量与技巧的展示,岂是你们那等肮脏的杀人手段可以玷污的!”
“亡命之徒?无耻武夫?”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变得严厉起来,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刺小姨,“小姨此言何意?!若无这些你口中的‘亡命之徒’、‘无耻武夫’在前线浴血拼杀,为你荡平敌寇,你,还有你身后那群只会高谈阔论的公子哥,有何资格安然坐在这龟滋王宫的大殿之上,享受着权势与富贵?!”
我踏前一步,气势逼人:“既然小姨如此瞧不起我麾下将士,认为贵族艺术高于一切,那好啊!下次若再有波斯大军压境,或龟滋余孽作乱,就请小姨带着你那位精通‘高雅艺术’的胥子瑕,独自去面对如何?看看你们的‘艺术’,能否挡得住敌人的铁蹄与弓弩!”
“你……你混账!”小姨被我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彻底激怒,她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韩月!你……你不尊重长辈!不敬父母!你贪财好色,年仅十六,就急不可耐地纳了薛夫人、吡胛夫人两个守寡人妻,不知廉耻!若非你母亲关爱你,照顾你,念在骨肉亲情,我早……我早让人去了你的官职,把你滚去神庙里拜祖先思过去了!”就在这剑拔弩张、言辞如同毒箭般互射的时刻,端坐在王座上的母亲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
她高挑丰腴的身体因为焦急而微微前倾,那对丰硕如瓜的巨乳在紧绷的礼服下剧烈起伏,深邃的乳沟仿佛要溢出来,裸露的香肩肌肉绷紧,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修长浑圆的大腿在生丝长裙下不安地相互摩挲,使得裙摆间那若隐若现的修身亵裤轮廓更加清晰,圆润的臀肉在王座上不安地挪动,仿佛那华丽的座位此刻布满了针毡。
她张了张嘴,那涂抹着艳红胭脂的唇瓣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来劝解,一边是她疼爱乃至依赖的儿子,一边是她关系紧密、代表着家族利益的妹妹。
她那美艳成熟的脸上写满了有心劝解却无从开口的窘态,秀眉紧蹙,眼神在我和小姨之间焦急地来回逡巡,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无奈与焦灼的轻叹,那只戴着精美护甲的手抬起,又无力地落下,最终只能紧紧抓住王座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沉默与窘迫,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表态。这朝堂之上的风暴,已然超出了她所能完全掌控的范畴。
高踞于王座之上的母亲,那身华丽而暴露的礼服此刻仿佛成了她复杂心绪的外化。
她愧疚地看着我,那双明媚的眼眸中交织着自责、无奈与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先是微微侧首,对侍立一旁的青鸾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姨拉开。
小姨妇隐本就被我方才的气势与言辞吓得心惊,此刻见青鸾上前,更是无所适从,只得顺着青鸾的力道被带离中心区域,一边退开,一边还不甘地向着母亲的方向继续控诉着我的“不忠不孝”。
母亲听着这些话语,十分尴尬,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但她很快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
她向我伸出手,那手指修长有力,带着常年握持兵器的薄茧,却又保养得宜。
“月儿,到娘身边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依言走上前去。
母亲高挑丰腴的身躯从王座上站起,接近两米的身高带来强大的压迫感,她先是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那丰硕如瓜的巨乳因动作而微微晃动,几乎要蹭到我的臂膀。
随即,她高高举起我的手,面向殿内所有神色各异的文武百官、部落汗王、邦国君主,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宣布:“今日,在此,本统领宣告:无论月儿是否即刻交卸兵权,自今日起,韩月便是我镇北司副统领!”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镇北司辖下诸军,及所有文武官员,各部落汗王,邦国国王,均需受其节制!”说罢,她示意我坐在她身边的副座上,那是仅次于王座的位置。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却又让声音足以让前排的人听到:“从今天起,月儿的话,就是我的话!”然而,这石破天惊的任命还未让众人消化,母亲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她竟当着这大庭广众的面,双手捧起我的脸,那张美艳绝伦、带着成熟风韵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不容我反应,温热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慌乱,本能地想要偏头避开,这实在是太出格了!
但母亲的双手死死拉住我的脸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恳求与强势的颤音在我唇边响起:“别拒绝为娘……娘很爱你……是娘错了……”话音未落,她竟伸出灵巧的舌头,先是有些粗暴地在我紧闭的嘴唇上乱舔,试图撬开我的牙关,随即,趁我震惊松懈的瞬间,深入了我的口腔!
我们激烈地吮吸着彼此的口腔,舔舐着彼此的唾液。
她口中的气息带着一丝清甜与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这个舌吻充满了悖伦的激情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标记。
我能感觉到她饱满的胸脯紧紧压在我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大腿不经意地与我相贴。
这一出格的举动,让下方的文武大员、各国汗王、贵族、世家门阀们看得目瞪口呆,不少人脸色煞白,或面露骇然,或赶紧低下头,生怕冒犯,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但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亲吻持续了许久,直到我们都有些气息不稳,母亲才缓缓分开。
一条晶莹剔透的唾液拉丝在我们唇间缓慢拉开,在灯光下闪着暧昧的光。
母亲眼神迷离地看着那拉丝,猛地一吸,将其吸进自己嘴里,随即回味了许久,仿佛在品味着什么绝世珍馐,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所有权。
许久,她才凑到我耳边,用带着喘息和一丝满足的声音低语:“让城外的朔风军……停下吧。我们娘俩,一起去军营,慰问战士们,可好?”我知道,她指的是我暗中布置的、一旦我无法安全离开便攻城的军队。
我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波澜,应道:“好。”母亲这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疲惫的笑容,拉着我的手,不再理会身后一片狼藉的朝堂和呆若木鸡的众人,径直向着殿外走去。
她风情万种的步态依旧,圆润的巨臀在奢华礼服的包裹下摇曳生姿,修长的大腿迈动间,留下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大殿内,只留下凌乱的小姨和一群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文武大员。
短暂的死寂后,玄素率先反应过来,她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用力咳了几声,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示意所有人禁言。
“今日殿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铁一般的寒意,“若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在外面乱说些什么……那就小心自己全家的性命!”她顿了顿,吐出两个字:“退朝!”如同得到特赦,文武重臣们一边忙不迭地对天发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如临大赦般,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大殿,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惹祸上身。
转瞬间,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玄素和玄悦两姐妹。
玄悦依旧处于懵逼状态中,她张了张嘴,有些疑惑地看向姐姐,似乎想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素自己也完全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深层原因,但她比妹妹更清楚权力的残酷。
她严厉地盯着妹妹,语气森然:“你也一样!今日所见,一个字也不许乱说,否则……”她手按上了刀柄,虽然殿内不许带兵刃,但那个动作本身已是十足的威胁:“姐姐我亲手杀了你!”
玄悦得了我的命令,又慌慌张张地对着她姐姐玄素连连点头致意,用眼神保证自己绝对守口如瓶,随即才急匆匆地转身,小跑着追向我和母亲的方向。
一行人各怀心思,穿过气氛凝重的王宫与街道,来到了龟滋城的东门。
我示意韩玉集结好我们带来的一百名精锐护卫,率先出城清出道路并警戒。
随后,我和母亲并肩而行,镇北军的一众高级将领,包括神色复杂的玄素、青鸾、赤云等人,紧随其后,陆续走出了城门。
城门外的景象,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仅仅是视野所及的正面战场,朔风军已然排开了标准的攻城阵势。
数百名背插令旗的传令兵,骑着高头大马,在如同棋盘般整齐划一的数百个方阵之间来回穿梭奔驰,将一道道命令准确无误地传达下去。
每一个方阵都如同钢铁铸就的堡垒,前排是擎着厚重盾牌、腰挎战刀的刀盾手,其后是长矛如林、寒光闪烁的长矛手,再后则是引弦待发、眼神锐利的弓弩手,层次分明,杀气腾腾。
更令人心悸的是,每个方阵的前方,都矗立着一架比城门还要高大的云梯车,那狰狞的高度仿佛在嘲笑着城墙的防御。
在方阵与方阵的间隙中,是数百台架设在战车之上的巨大弩机,粗如儿臂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遥遥指向城墙。
而在军阵稍远一些的后方,两百多台投石机如同沉默的巨兽,绞盘紧绷,石弹累累,随时准备将毁灭倾泻而出。
军阵的左右两翼,各部署着二十个骑兵千人队,轻甲快马的骑兵们控着缰绳,战刀出鞘半寸,如同蓄势待发的狼群,只待城门攻破,便要突入城内,席卷一切!
锣鼓喧天,号角连绵,但除了这指挥的声响,整个数万人的大军竟无太多杂音,只有兵甲摩擦的细微铿锵与战马偶尔的响鼻,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几乎要凝结天空的流云。
韩全站在一辆高大的指挥战车上,手持令旗,沉稳地调度着全局。
而黄胜永则亲自率领着骑兵在两翼游弋,他那彪悍的身影和锐利的目光,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威慑。
见惯了沙场征伐的母亲,此刻也被眼前这装备精良、纪律严明、杀气冲霄的钢铁雄师深深震撼。
她那高挑丰腴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靠向我,将我揽得更紧,冰凉而略带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她仰望着那如林的枪戟和狰狞的攻城器械,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敬畏:
“月儿……你,你的人马……真强大。这军威,这气势……比为娘的镇北军,还要威严得多……”在她身后,并驾齐驱的玄素、青鸾和赤玄,也难掩脸上的惊容,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青鸾目光有些恍惚,看着眼前这支强军,低声叹道:“少主如今……别说是当什么副统领,就算他现在想当统领,恐怕……也不难咯……”她说着,忽然阴森森地看向身旁的赤玄,语气带着讥讽:“赤玄,你不是收了张、李那几个世家的不少好处吗?一心想着针对少主。我早提醒过你,当初少主年仅十四,指挥我们五十多名残兵在镇北府抵抗数倍敌军突袭时,我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更不是什么‘废材’,你偏不信。现在呢?你好好看看!”赤玄被青鸾这番话挤兑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眼前这支她根本无法抗衡的恐怖力量,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后悔与恐惧,在青鸾和玄素的目光下,她无比的尴尬,最终只能深深地低下头,默然不语。
军威之下,一切阴谋与算计,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冰冷的钢铁洪流,便是我最有力的语言,和最不容置疑的立场。
城下肃杀的军阵之前,韩全眼尖,远远便望见玄悦、韩玉护卫着我和母亲出现在城门洞下。
他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立刻举起手中令旗,厉声高喝:“全军——肃立!迎少主!”命令如同水波般迅速传遍整个军阵。
原本就寂静无声的大军更是将肃穆提到了极致,所有士兵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城门方向,如同无数道凝聚的实质光线。
紧接着,韩全翻身下马,带着身后几十名朔风军的高级将领,快步奔至我和母亲的车驾前约十步之处。
他率先停下,动作整齐划一,“哗啦”一声,所有将领皆以右拳重重叩击左胸甲胄,发出沉闷而统一的巨响,随即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
韩全的声音如同虎啸,穿透了整个战场:“朔风军全体将士——见过韩月少主!”他略微停顿,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朔风军——万岁!!!”这呼喊如同点燃了引信,下一瞬间,城下排列的十数万朔风军将士,如同山崩海啸般齐声响应:“万岁!万岁!万岁!”声浪滚滚,直冲云霄,震得城墙上的尘土都簌簌落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宣誓效忠的吼声。
这纯粹而狂热的拥戴,让见多识广的母亲也不禁有些感慨,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我。
她定了定神,脸上努力维持着统领的威仪,对着跪倒在地的韩全等人温言道:“韩将军,各位将士,甲胄在身,无需多礼,快请起。”然而,她的话如同石沉大海。
韩全以及他身后所有的朔风军将领,依旧如同铁铸般单膝跪地,头颅低垂,毫无动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命令。
我内心暗道不好,这简直是赤裸裸地打母亲的脸!
但转念一想,今日在这龟滋王城,该撕破的脸皮已然撕破,该得罪的势力也已得罪殆尽,再多上这一桩“跋扈”的案底,又能如何?
这安西万里河山,终究要靠实力说话,而实力,就在这跪倒的将士们身上,就在我的手中!
早晚,这一切都是我的!
我能感觉到,母亲那原本揽着我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她俏丽的面容上,一丝清晰可见的不满情绪迅速掠过。
她侧过头,将我的头更紧地抚在她丰满柔软的胸口,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用一种带着委屈、嗔怪又隐含试探的语气低语:“月儿……你瞧,娘的话,在你的朔风军里,好像……不顶用啊……”那温热的气息和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我,带着一丝幽怨。
我知道,此刻若不安抚好她,之前的努力可能功亏一篑。
我立刻脸上堆起近乎无赖的笑容,仿佛瞬间变回了那个在她怀中撒娇的孩童。
我撒娇似的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探到娘的身后,在她那如同磨盘般圆润肥硕的巨臀上开始乱摸起来。
指尖隔着华贵的礼服面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饱满的肉感。
我先是揉捏着那丰腴的臀肉,感受着惊人的手感和热度,最后甚至放肆地将手指试图插入那两个肥大圆臀紧紧并拢的中间缝隙里。
“嗯~哼……”母亲猝不及防,被我这大胆的举动惹得身体一颤,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羞臊的嘤咛。
她脸上瞬间飞起红霞,又急又羞,连忙伸手到身后想要拉扯阻止我在我臀后作怪的手,低声急促地道:“月儿!别……别胡闹!那里……肮脏……不要乱插……”我却不管不顾,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感受着那隐秘部位的紧绷与温热,一边将脸埋在她胸口,用带着鼻音的、霸道又依赖的语气嘟囔道:“我不管!娘的一切都是我的!哪里都不脏!”听到我这近乎宣告所有权的话,母亲挣扎的动作微微一滞,那原本的不满和羞恼竟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强烈占有后的满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微笑,眼神也重新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纵容。
见哄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心满意足地稍稍收回在她臀缝间作怪的手(但仍揽着她的腰),抬起头,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韩全等人,脸色一板,笑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眼睛都瞎了吗?!这位是镇北司的统领大人,是老子的亲娘!是你们的老祖宗!老祖宗发话让你们起来,你们耳朵塞驴毛了?!给我起来!”我这话看似斥责,实则给了双方一个台阶。
韩全等人这才如同得了敕令般,齐声应道:“谨遵少主令!”随即齐刷刷地站起身,动作干净利落。
韩全再次抱拳,这次是对着母亲,语气恭敬却不再有之前的狂热:“末将韩全,率朔风军众将,见过统领大人!”
高大华丽的马车在精锐骑兵的护卫下,缓缓行驶在军阵之前。
我与母亲并肩坐在敞篷的车厢内,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一刻也不愿松开。
母亲似乎对眼前这支雄师的敬畏化作了某种奇异的满足感,她满意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检阅属于自己的力量,尽管她心知肚明,这支力量只听命于她身边的儿子。
她那高挑丰腴的身躯在华丽而暴露的礼服衬托下,于这铁血军阵前形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风景。
丰硕如瓜的巨乳在紧绷的束胸下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而诱人地晃动,深邃的乳沟几乎要将人的目光吞噬。
修长浑圆的大腿在生丝长裙的开衩处若隐若现,甚至能依稀看到贴身亵裤勾勒出的饱满轮廓。
她整个人仿佛一团燃烧的、散发着成熟蜜桃芬芳的火焰,与周围冰冷的钢铁洪流形成了极致反差。
她将目光从军阵收回,继续看向我,那双妩媚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语气亲昵却暗藏机锋:“月儿,娘看着真是欢喜……不过,娘听说,你麾下朔风军,有六万铁骑,威震西域。可眼前这里,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四万之数吧?”她微微歪头,红唇凑近我的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半是撒娇半是质问地问道:“还有两万呢?我的好月儿,难道你还藏着掖着,不肯给为娘看看吗?”她说着,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晃着我的手:“娘都……娘都打算把自己全都给你了,你怎么还对娘有所隐瞒呢?真叫为娘伤心。”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被冤枉的急切模样,连忙扑在娘的胸口,脸颊深深埋入那一片柔软丰腴之中,双手也顺势在她弹性惊人的腰肢和丰臀上不安分地乱摸起来,仿佛要用这种亲昵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娘亲这可真是冤枉死月儿了!”我抬起头,语气带着讨好,“娘亲不也……不也一直在偷偷调查月儿手下的人马编制吗?我们这顶多算是扯平了!”我看着她微微眯起的眼睛,赶紧解释道:“儿子哪敢隐瞒娘亲!我麾下的头号骑兵大将林伯符,此刻正带着那两万精锐骑兵,在波斯的地界上,帮着拜住将军攻打那个篡位的薛西斯呢!这可是为了给咱们安西开拓商路,清除后患啊!”
“什么?!林伯符在波斯?!”母亲闻言,就是一惊,美眸瞬间睁大,显然这个消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下意识地狠狠捏了我胳膊一把,力道不小,带着一丝气恼和后怕:“你……你这孩子!如此重要的将领和兵马,怎能轻易派往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她顿了顿,似乎意识到失态,连忙收敛了惊容,转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混合着浓浓关切与占有欲的语气说道:“以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操心就行了!月儿你这次回去,就乖乖跟娘回镇北城,好好陪在娘身边,哪里都不许去了!听见没有?”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蛛网,再次试图将我缠绕。
我依偎在她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与柔软,鼻尖萦绕着浓郁的乳香,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权力的博弈,从未因这亲密的姿态而停止,反而在这华丽的马车之上,在这数万大军的注视之下,变得更加微妙与危险。
母亲那温热柔软的唇瓣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和诱惑,想要偷取一个亲吻。
我却微微偏头,用手掌不着痕迹地挡开了她,脸上的轻佻神色收敛,转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娘,”我看着她依旧妩媚动人的眼睛,声音平稳却带着寒意,“既然儿子回来了,那您在近卫营里养着的那些……男宠们,是不是也该解散了?毕竟,有儿子在您身边‘尽孝’了。”母亲听了就是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拉住我的手,急切地对我发誓,语气带着辩解:“月儿!你莫要误会!那些人……那些人都是你小姨,妇隐她硬塞进来的!娘……娘真的什么都没应允过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娘心里只有你!”我看着她那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心中冷笑更甚。
是否发生过什么,此刻已不重要。
“发生过,或者没发生过,”我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没关系。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们得消失了。”母亲连忙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好,好,娘明白了,娘会让他们立刻离开,打发他们回家……”
“娘,”我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看着她,“您没有理解正确。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消……消失?!”母亲有些吃惊地掩住了红唇,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月儿,不可!那些人虽然不成器,但都是王、李、赵、崔这几家世家门阀里的青年才俊,是他们的心头肉!若是杀了他们,必然引发世家门阀的反扑!届时安西动荡,后果不堪设想啊!”我点点头,仿佛很理解她的担忧,语气依旧平静:“娘顾虑的是,世家反扑,确实麻烦。”说着,我却不再看她,而是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响箭,用火折子点燃,随手射向天空。
那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长空,在蔚蓝的天幕上炸开一团不起眼的灰色烟云。
母亲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仰头看着那迅速消散的烟迹,疑惑地问我:“月儿,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收回目光,拍了拍手,仿佛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云淡风轻地回答:“没什么,只是让下面的人,去办些小事而已。”与此同时,在龟滋王城的城墙上。
一名看似普通、正在执勤的士兵,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天空中那转瞬即逝的灰色烟云。
他眼神一凝,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到领队的军官身边,低声说了句:“头儿,肚子有些不舒服,去解个手。”得到允许后,他迅速而悄悄咪咪地跑下城墙,身影在复杂的街巷中穿梭,很快便融入人流。
七拐八绕之后,他闪身进入了一家看似寻常的茶馆。
茶馆内堂,此刻却坐满了十来个气息精悍、打扮各异的男女,有商贩,有伙计,有流浪武士,他们看似互不相识,却在士兵推门而入的瞬间,目光齐齐汇聚过来。
那士兵模样的男子快速扫视了一圈,点了点人头,确认无误。他脸上所有的平凡和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少主令!”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血蝙蝠小队,即刻执行暗杀令。目标:混进镇北营统领近卫队的王、李、赵、崔四家,共计九位公子。限期:三日。”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任何犹豫。
那十余名男女同时点头,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
“领命!”声音落下,众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起身,迅速分散离开茶馆,转眼便消失在龟滋城各个角落,去执行那场注定要掀起腥风血雨的清洗任务。
权力的游戏,从来不只是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更是阴影中的刀光剑影。
而我,早已习惯了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扫清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母亲身边,只能有我。
第15章 母子和解与告白
两天后,大队人马踏上了返回镇北城的归途。
队伍浩浩荡荡,韩玉和玄悦率领着我的一百名精锐卫队,紧紧护卫在后方。
青鸾与玄素则各带五十名骑兵,如同羽翼般护佑在我们车驾的两侧。
队列的最前方,则由母亲的那些金甲近卫队负责开路引航。
车辚辚,马萧萧,一路看似平静。然而,在穿过几道地势险要、林木葱郁的山谷后,前方突然传来了骚动和兵刃交击的声响!
不久,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兵仓皇奔回,滚鞍下马,颤声禀报:“统领!少主!前方……前方近卫队遭遇大队蛮族伏击!几位公子……几位公子力战不敌,均已……均已殉难,首级被……被蛮人枭首示众了!”我们立刻驱车赶到事发地点。
只见山谷出口处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金甲卫士的尸体,死状凄惨,那几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世家公子果然赫然在列,头颅已被割去,只剩下无头的尸身倒在血泊之中,华丽的铠甲沾满了泥泞与血污。
母亲脸色骤变,那双美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她本能地就想抽出随车的佩剑,警惕地环顾四周险峻的山峦,防范可能再次出现的敌人。
然而,早已洞悉一切的我,脸上适时地浮现出震惊与愤怒。
我立刻召来玄悦和韩玉,声音带着沉痛与决绝:“岂有此理!蛮夷安敢如此猖獗!玄悦,韩玉!”
“末将在!”
“你二人立刻持我令牌,调动附近驻军,南下高原,对盘踞在那里的几个羌人、藏人大部族,给本王施行犁庭扫穴!鸡犬不留!务必用他们的血,祭奠阵亡弟兄的英灵!”我特意加重语气,补充道:“特别记住了,多派些新人去,正好借此机会锻炼锻炼,见见血!”
“末将遵命!”韩玉抱拳领命,眼中凶光毕露,立刻转身点齐人马,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如旋风般朝着高原方向扑去。
母亲毕竟不是傻子,她看着眼前这过于“巧合”的袭击,以及我迅速而狠辣的反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没有立刻追问,而是沉默地指挥人手收敛尸体,直到队伍再次启程,回到行进的车驾上,她才猛地抓住我的手,严肃地盯着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月儿,你老实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我脸上立刻浮现出被冤枉的一脸奇怪,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娘!您说什么呢?这些天儿子可是与您寸步不离,同食同寝,我哪有机会,又怎么可能安排人干出这种事?”母亲目光锐利,直接点出关键:“那支火箭!那是不是信号?”我露出苦笑,摊手道:“就算是信号,可娘您想想,我的朔风军主力此刻全都驻扎在龟滋王城,由韩全、黄胜永统领。我们这一路,全是快速机动的骑兵和马车,日夜兼程。我纵然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能提前在这些荒山野岭埋伏好人马,精准地袭击前锋?这根本不合常理啊!”我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受伤:“何况,儿子不是已经立刻派人,去围剿那些胆大包天的野蛮人,为阵亡的近卫队弟兄报仇了吗?娘若是再这般怀疑儿子,可真叫儿子寒心了……您这是不信任我了。”我本以为母亲会继续追问,或者流露出更深的猜疑。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母亲听完我的辩解,不仅没有生气,那双妩媚的凤目中反而骤然爆发出一种异常明亮、甚至带着狂热喜悦的光芒!
她像是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反而很高兴,整个人瞬间褪去了统领的威严,像是小女生一样,不由分说地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她那丰腴柔软的胸脯紧紧压着我,手臂用力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娘知道!娘都知道!”她声音带着一种激动到颤抖的哽咽,边抱边说,“娘知道我的月儿有多爱娘,有多在乎娘了!你容不下别人靠近娘,是不是?你心里酸了,是不是?”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语无伦次地喃喃:
“有男人……有男人愿意为了娘,这般……这般不计后果地做事,娘……娘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说着,她又紧紧抱住我,低下头,一顿狂吻如同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唇上,混合着她炽热的唾液和口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占有欲和喜悦,弄得我一脸湿漉漉,狼狈不堪。
我僵硬地承受着她这过于激烈和反常的回应,心中却是一片冰寒与凛然。
母亲的逻辑,已然扭曲。
她不在乎真相是否血腥,只在乎这是否证明了她在我心中那独占鳌头、不容侵犯的地位。
这份扭曲的爱,比任何明刀明枪的算计,都更加令人心悸。
接下来的几日行程,信使的马蹄声成了规律的伴奏。每隔一段时间,便有风尘仆仆的骑士追上队伍,将来自南方高原的军报呈递到我手中。
我当着母亲的面拆开火漆封缄的信件,韩玉和玄悦的字迹交替出现,内容大同小异,却带着血腥的实效:“报少主!我军已荡平‘黑羊’羌部,斩首七百余级,俘获牛羊数千。”
“禀少主!‘白狼’藏人赞普负隅顽抗,已被阵斩,其部众四散。”
“我军先锋已清除三处流寇营寨,焚毁帐幕无数,缴获兵甲若干。”但两人在信末,也不约而同地提出了相似的困惑:“……末将等仔细搜查,严刑拷问俘获之酋长、长老,彼等皆呼冤枉,指天发誓,言其纵有熊心豹胆,亦绝不敢袭击统领大人车驾。末将观其情状,不似作伪。”韩玉的信中更是直接请示:“……是否需末将再往南深入,搜寻‘真凶’?”我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无辜的。
所谓的“蛮族伏击”,不过是我借“血蝙蝠”之手清除世家公子,再顺手栽赃嫁祸的一石二鸟之计。
但姿态还是要有的,而且,高原上那些水草丰美的河谷、牧场,本就是我觊觎已久,想要纳入掌控的战略要地和经济命脉。
这个“报仇”的理由,来得恰到好处。
我略一沉吟,便提笔回信,做出新的部署:“令:玄悦即刻脱离剿匪序列,返回安西军校,多选拔年轻军校生,由她率领,开赴高原,配合现有老兵进行轮战剿匪。实战,乃最好的课堂。”
“令:韩玉统筹后方,安排镇北城附近之流民、贫户,与轮战的军校生协同,前往新平定之河谷、牧场,设立屯垦区与牧苑。公告四方:所有迁入之民,免除三年赋税!所需初始之牲口、帐篷等物,由我方统一供给。”
“另:着韩玉部,挑选几名面相凶恶、体格魁梧之藏人或羌人头领,无论其是否参与‘袭击’,押解回镇北城。然后,去找王、李、赵、崔那几家世家门阀,就说是我们千辛万苦,擒获了‘残害’他们子弟的‘元凶’,让他们表示表示,出些‘赏钱’。毕竟,是我们替他们报了血仇。”母亲一直温柔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排兵布阵,指挥部署,她那成熟美艳的脸上满是幸福的晕红,眼神痴迷,仿佛在欣赏世间最杰出的艺术品。
这些天,她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她不允许任何其他人给我准备饭食,每一餐都必须由她亲手烹制,然后,如同喂养雏鸟般,用嘴对嘴的方式渡给我。
好几次,在我处理军务的间隙,她都会从身后紧紧抱住我,高耸柔软的胸脯贴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用带着宠溺和纵容的语气呢喃:“月儿……你好坏哦……让那些世家门阀没了儿子,还要乖乖交钱……我的月儿真坏……”她说着,却将我搂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要不……月儿,你来当这大统领吧?娘什么都不要了,就来好好侍候月儿一个人,好不好?”她的提议带着致命的诱惑,却更像是一种沉沦的试探。
我每次都会轻轻推开她一些,或者用其他话题引开,婉拒了她的“好意”。
权力不能如此儿戏地交接,更何况,我深知她此刻的“奉献”背后,是那扭曲、炽烈到令人不安的占有欲。
我需要她的名分和影响力作为暂时的庇护与跳板,却不能真的完全沉溺于这看似温柔,实则危险的漩涡之中。
车队继续向北,带着南征的捷报与血腥,也带着车内这畸形而脆弱的母子温情,驶向那座象征着权力顶峰的镇北城。
而高原之上,新的屯垦点如同棋子般落下,预示着安西的格局,正在悄然改变。
返程的最后一天,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粘稠感。
母亲像是要将之前所有分离的时光都弥补回来,一整天都和我粘在一起,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在那宽大、铺着柔软兽皮的马车车厢内,气氛更是古怪到令人窒息。
母亲一丝不挂地斜倚在锦垫上,成熟丰腴的胴体在晃动的车影里展露无遗,丰硕的乳房、纤细又充满力量的腰肢、如同熟透蜜桃般的巨臀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她不仅自己如此,也不许我穿任何衣物,用近乎蛮横的温柔,将我的衣衫也尽数褪去。
我们就这般赤裸相对,身体紧密相贴,古怪地缠绵着。
她像是要将我揉进她的骨血里,一边疯狂地亲吻着我的嘴唇、脸颊、脖颈,一边却又无助地哭泣着,滚烫的泪珠不断滑落,滴在我的皮肤上。
“月儿……娘的月儿……”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你知道娘为了你……拒绝了所有的求婚者……一个都没留!娘……娘只想和你在一起……可你……你这个花心萝卜!你身边总有别的女人……那个薛敏华……那个吡胛……你从来……从来就不能只为娘一个人……”她的哭诉带着委屈、嫉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我沉默着,任由她发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既有对她这般强烈情感的些许动容,更有一种被无形枷锁紧紧束缚的窒息感。
直到远处镇北城那熟悉的巍峨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母亲才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月儿,回城后……娘就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我猛地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却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继续用那种混合着狂热与“理性”的语气阐述着她的理由:“娘总觉得……外面的那些坏女人都不可靠!她们要么是贪图你的钱财,要么是觊觎你的权位,要么就是想通过你拉拢关系!没有人会真正爱你!只有娘……只有娘才是最爱你的女人!”她将我搂得更紧,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浮木:“而且,你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最熟悉你,娘懂得如何照顾你,如何爱护你!以前……以前娘总是在焦虑,不知道该给你挑选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合适……现在娘终于想通了,也受不了了!与其便宜其他女人,不如让娘自己来承担那个烦恼!”她的眼神灼灼,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只要你能娶娘,娘就立刻向朝歌朝廷提出辞呈!主动把这镇守统领的位置给你!娘什么都不争了,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夫人,照顾你的生活,好不好?”我被母亲这番惊世骇俗、悖逆人伦的言论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我勉强稳住心神,试图用缓兵之计:“娘……您冷静些。现在……现在还早,提这些……不合适。而且……儿子是想要小孩的,这……”我本意是想用传承香火的实际问题来搪塞,没想到母亲立刻接口,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迫不及待:“想要小孩?那就要小孩啊!”她抓住我的手,按在她依旧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眼神迷离而坚定,“娘还能生养!娘的身体好得很!反正都是给男人生孩子,那给你生,又有什么不一样?这样……这样我们的血脉就彻底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她的话语如同魔咒,在这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车外,是即将抵达的权力中心;车内,是母亲那已然扭曲、却以爱为名的疯狂囚笼。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镇北城,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如何应对母亲这孤注一掷的、充满毁灭性的“爱”,将是我面临的前所未有的挑战。
接下来的几日行程,几乎成了母亲那扭曲爱意的轮番折腾。
夜晚宿营时,她执意要我脱光所有衣物,与她赤裸相拥而眠。
她那高大丰腴、温热柔软的肉体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我,肌肤相贴,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要将我彻底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我稍有推拒,她便泫然欲泣,质问是否嫌弃她了。
用膳时,她更是立下了不容置疑的规矩:所有送入我口的食物,必须由她先咀嚼一番,混合着她香甜(或许还带着胭脂)的唾液,才肯渡入我口中。
每一次喂食结束,她都要狠狠捧住我的脸,深吻许久,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她才仿佛得到了某种确认般,心满意足地松开,美艳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完完全全地抱着我,将我的头按在她那对高耸柔软的巨乳之间,用带着幽怨与后怕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讲述我西征波斯后,她是如何害怕失去我,如何想念我至夜不能寐。
故事的结尾,总是会绕回那个提议:“月儿……让娘来照顾你一辈子吧……你来当大统领,娘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照顾你……”她喃喃着,手臂箍得更紧,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浮木,“你别看那些武将厉害,娘告诉你,真动起手来,没一个人能在娘面前坚持三个回合!娘才能最好地保护你的安全!”甚至对饮食,她也充满了偏执的怀疑:“那些厨子……粗手笨脚,哪里知道月儿的口味?只有娘亲手挑选、亲手烹饪的东西,才放心给你吃……而且,为了确保无毒,所有东西都必须经过娘的口!要中毒……咱娘儿俩就一起死!”我总感觉她有些疯魔了。
这份爱意炽烈、粘稠,带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上并未激烈反抗,只是在她再三催促和情绪即将失控时,才顺势抱抱她,亲亲她,给予一些敷衍的安抚。
然而,即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回应,也能让这位身高两米、气场强大的女巨人,瞬间开心得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将脸埋在我颈间蹭着,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种甜蜜与折磨交织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车马越来越靠近镇北城。
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化,荒凉的戈壁被稠密的人口、整齐的农田、成片的牧场和星罗棋布的村落所取代,文明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也正是在这时,一名信使的快马追上了队伍,送来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件。当这封信被呈到我面前时,这段扭曲的旅程,再次掀起了波澜。
母亲先是警惕地看着信封上清秀而不失风骨的墨迹,如同护崽的母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月儿,这是谁写的?”我接过信,瞥了一眼落款,坦然道:“是薛夫人。”我刻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补充,“她现在主管我私人名下的安西银行和几百个商团,是我朔风军军费的重要赞助者。”
“薛夫人?”母亲重复着这个名字,美眸中的警惕之色更浓,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直接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她……是不是很想做你的女人?”我迎着她的目光,无比诚实地回答:“是的。” 这一点,我无需隐瞒,也瞒不住。
但我立刻将话题拉回正事,试图淡化这其中的私人情感:“不过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今年年底将近,安西银行的股东们要召开大会,需要分红,更重要的是,要决定明年的投资方案。这关乎军费来源和安西各地的商贸发展,兹事体大。”然而,母亲明显不在乎这些。
她的全部心神,都已经被那封信和“薛夫人”这个名字占据。
她无比警惕地盯着我手中的信件,仿佛那薄薄的几张纸是什么洪水猛兽,会从中跳出什么威胁她地位的字眼。
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几乎要扑上来抢夺信件的模样,我心中叹息,面上却露出安抚的笑容,将信件随手放在一旁,主动握住她因紧张而微微发凉的手,柔声道:“娘,您放心。”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没有人,比您更重要。”这句话如同最有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她眼底翻涌的不安与嫉妒。
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脸上重新绽放出那种带着占有欲的、心满意足的笑容,再次将我搂入她温暖的怀抱中,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危机从未发生过。
但我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薛夫人,以及她所代表的庞大财力和潜在影响力,已经如同一根刺,扎进了母亲那本就敏感多疑的心中。
未来的镇北城,注定不会平静。
眼看母亲那越来越离谱的爱的宣言,带着一种要将彼此都拖入深渊的狂热,我深知不能再任由她沉浸在这种扭曲的臆想中。
心念电转,我决定以退为进,用更激烈、更僭越的行动,试探她所谓的“爱”的底线,也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温情假面。
我猛地扑倒在她怀里,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带着一股狠劲。
双手毫不怜惜地抓住她那对丰硕如磨盘的巨臀,极其用力地又捏又抓,指尖几乎要陷入那充满弹性的皮肉之中。
“啊呀!”母亲猝不及防,疼得哇哇直叫,秀美的五官瞬间皱起,眼中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那抱着我的双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仿佛即便承受着疼痛,也不愿将我推开分毫。
眼看还不到火候,未能触及她真正的底线,我心一横,行为更加邪恶与放肆。
一只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下滑,猛地探入她那华美礼服的裙底,穿过浓密湿润的黑色毛发,精准地覆盖在那个我出生的甬道入口——那片已然微微濡湿、温热而柔软的秘地。
我在那片饱满的隆起上来回摸索、揉捏,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和骤然紧绷的肌肉。
我贴在她耳边,用带着蛊惑与逼迫的语气低语:“娘不是说,什么都愿意给我吗?任何妻子,都不能拒绝丈夫的要求。既然娘口口声声要变成我的娘子,那岂不是更应该……好好满足夫君此刻的要求了?”说着,我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抚弄,将两根手指狠狠地插进那个已然泥泞不堪的饱满下体,开始快速地、带着惩罚意味地来回抽插、摩擦!
“唔……月、月儿……”母亲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巨大的身体因为强烈的刺激而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她委屈地看着我,美眸中水光潋滟,混杂着情欲、痛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但她始终没有用力推开我,没有明确地拒绝。
起初,我指尖只能感受到几滴黏糊糊的液体渗出,但随着我粗暴的动作,那粘稠的爱液越来越多,越来越汹涌,最终,伴随着母亲一声悠长而压抑的悲鸣,她彻底泄了身,温热的春潮喷涌而出,弄得我满手都是,甚至浸湿了她的裙摆和身下的软垫。
满车都弥漫开一股麝香与女性体液混合的靡靡之气。
高潮余韵中的母亲,浑身瘫软,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丝茫然与无措。
她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个劲地道歉:“月儿……对、对不起……娘……娘没忍住……”眼看她依旧如此顺从,任由我肆意欺负,甚至连这般屈辱的境地都全盘接受,我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邪火与试探底线的欲望更加炽烈。
我决定开始更加放肆,想要趁势将她就地正法,彻底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就在我试图更进一步,想要褪下她最后的屏障时,这条红线,终究还是被娘挡住了。
她颤抖地用手,死死地挡住了自己已经春潮遍野、泥泞不堪的下体,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一丝残存的理智:“不……不行……月儿……现在……现在还不行!”我故意沉下脸,用带着指责的语气道:“娘不肯给我,就是因为不爱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不是的!根本不是!”母亲委屈地急忙辩解,脸上写满了焦急,“娘爱你!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爱!只是……只是这与礼不合啊!”她喘着气,努力组织语言:“别的……别的都可以!你要娘怎样都行!唯独……唯独这件事,现在不行!”
“为什么现在不行?”我逼问。
“因为……因为现在……现在我还是你娘,你还是我儿子!”她仿佛用尽了力气说出这句话,眼神带着挣扎与痛苦,“这件事……不行!”她看着我阴沉的表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忽然变得急切而……诡异地理智起来:“等明天!等明天我们回了镇北城!我们去宗庙!我们先在祖宗面前,断了这母子关系!然后……然后娘就让你下聘书,你用八抬大轿,把娘明媒正娶地娶回家!到那时……到那时娘什么都给你!什么都依你!”我有些膛目结舌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套说辞荒谬得几乎让我失笑。
我反问她:“断了母子关系?什么叫做断了母子关系?
去宗庙里走个流程,我们就不再是母子了?这怎么可能?”母亲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赌气似的坚持她那套逻辑:“是的! 只要……只要在宗庙里,在祖先面前宣布我们不再是母子,那……那就不算母子关系了!”我感觉有些搞笑,这简直是掩耳盗铃。
但母亲继续固执地说着她那套匪夷所思的道理:“毕竟……按大虞律,母子不能通婚!娘……娘想嫁给你,就必须先断了这母子关系!这是规矩!”我继续撒娇,扮演着依恋母亲的孩子:“可我不想断了母子关系!我不想没有娘!没娘的孩子是个草……”听我这么说,母亲的神色瞬间又软化下来,充满了无限的怜爱。
她温柔地抱着我,像安抚婴儿般轻轻拍着我的背:“傻月儿,娘还是在你身边呀!只是……只是换个身份而已。”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诱哄,“如果不换个身份,娘……娘怎么给你生儿育女呢?怎么光明正大地做你的夫人呢?”她将脸颊贴在我的头上,憧憬般低语:“以后……娘还会是我们孩子的娘呀。”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看似妥协的条件:“如果……如果月儿实在想娘,那……在没外人的时候,你还是能叫我娘的,还是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娘撒娇……只是……在外人面前,娘就只能是你妻子了,好不好?”这番扭曲至极却又自洽的言论,让我彻底无言。
她并非不明白其中的荒谬,而是选择用一套自我编织的逻辑,来为她那不容于世的欲望和占有欲,寻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出口。
这既是她的固执,也是她在这场畸形关系中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与“规划”。
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美艳、却陷入自欺欺人逻辑中的母亲,知道暂时无法用理性打破她的执念。
而这条通往彻底悖伦的最后一步,因着她这荒谬的“仪式感”,被暂时延后了。
车厢内,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与那弥漫不散的、暧昧而危险的气息。
母亲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得我脑中一片空白。
她似乎觉得这提议再自然不过,甚至开始为这悖逆的将来规划起细节,仿佛在讨论一件寻常的家长里短。
“当然啦,”她兀自说着,美艳的脸上泛着憧憬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在我胸前画着圈。
“以后……等娘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许再叫娘了。”她抬起眼,眼神迷离又带着一丝认真的计较,“不然,宝宝叫我娘,老子也叫我娘,那不是乱套了嘛!”她仿佛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语气变得轻快起来:“所以月儿,以后……娘就叫你相公,你就叫娘做娘子,这样就好,听着也顺耳。”她说着,整个人又软软地贴了上来,呵气如兰,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狂热。
“等成了亲,娘就是你的私人所有物了,彻彻底底,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娘,娘都允许,都欢喜……”我听着她这惊世骇俗的规划,只感觉一阵头大,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股混杂着恐惧、荒谬和某种隐秘冲动的热流在体内冲撞。
这还是有悖于人伦的事呀!
理智在疯狂地敲响警钟。
虽然自己内心深处,确实对母亲怀有超越寻常母子、复杂难言的情感,那份依恋、占有欲甚至带着浑浊的欲望,连我自己都不敢深究。
但……真到这一步了,要将这悖德的欲望付诸实践,要将“母亲”变成“娘子”,我还是有些害怕。
这恐惧并非源于单纯的道德束缚,更源于这背后可能引发的滔天巨浪。
真这么做了,自己麾下那几十万将士会怎么看自己?
朔风军的将士们敬我、畏我,是因为我带领他们攻城略地,赏罚分明,赋予他们荣耀与财富。
他们是忠于一个强大、理智、能带给他们胜利的少主,而不是一个与自己生母乱伦、沉迷于悖逆人欲的疯子!
此事一旦传出,军心必然动摇,那些本就对我严酷军法心存不满的将领,那些被我用利益捆绑的部族首领,会如何想?
他们还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效死吗?
黄胜永、韩全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玄悦那冰冷的眼神里是否会充满鄙夷?
大虞的百官会怎么看我们母子或者说是夫妻呢?
朝歌的那些老狐狸,正愁找不到对付我们安西一系的把柄。
若我与母亲之事坐实,这将是何等骇人听闻、足以将我们母子钉在耻辱柱上的丑闻!
他们可以轻易地将我们定义为“禽兽之徒”、“悖逆人伦的乱臣贼子”,届时,不仅我的地位岌岌可危,恐怕连母亲这镇北司统领的位置,也会在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中摇摇欲坠。
安西将会陷入内忧外患,成为众矢之的。
权力的基石,不仅仅建立在武力与利益之上,也同样建立在某种被广泛认可的秩序与名分之上。
而乱伦,无疑是彻底砸碎这基石最直接、最疯狂的方式。
我看着母亲那充满期待和占有欲的眼神,那美艳绝伦却已然陷入情感迷狂的面容,心中一片冰凉与混乱。
我贪恋她的温暖与纵容,需要她作为权力过渡的桥梁,却绝不敢,也不能,踏上这条她所指引的、通往毁灭的禁忌之路。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想要反驳,想要劝阻,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才能既不彻底激怒她,又能让她明白这其中的万丈深渊。
这份扭曲的爱,已然成了悬在我头顶,最锋利的双刃剑。
车厢内,空气再次凝固,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弥漫着暖昧与馨香的空间里投下斑驳的影子。
娘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她还是一丝不挂地斜倚在铺着柔软兽皮的坐榻上,她那具成熟美艳到极致的躯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
高挑的身段舒展着,丰硕如瓜的巨乳因她的姿势而更显饱满挺翘,顶端的蓓蕾在微凉的空气中悄然硬挺,带着诱人的绯红。
修长笔直的大腿随意交叠,肌肤光滑紧致,透出常年锻炼的力量感,而那圆润如磨盘的丰臀压在榻上,挤压出令人血脉贲张的饱满弧度。
她整个人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汁水饱满的蜜桃,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原始诱惑。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眼神迷离而炽热,继续说道:“月儿,娘都知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同情人的呢喃,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洞察。
她的手指滑到我的胸口,感受着我的心跳,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那些人,黄胜永、韩全、林伯符……他们眼里只有你韩月,没有镇北司,更没有我妇姽。对于镇北司,对于安西,甚至对于朝歌的大虞朝廷来说,你都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存在,相当危险。”
“一个不受控制、只听你一人号令的庞然大物,都太危险了。”
她微微叹息一声,那对巨乳随之轻轻颤动:“别说其他将领心生忌惮,便是姒家本族的那些老家伙们,也都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不止一次向娘进言,要娘……快些把你软禁起来,剥夺你的一切权柄。”
说到这里,她突然撑起身子,丰腴的肉体几乎贴到我身上,那双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但转瞬又被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取代:“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哪怕他是娘的血亲,只要威胁到镇北司,威胁到娘的权位,娘都会毫不犹豫地想办法……灭了他。”
她的红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带着香甜:“但那个人……是你啊,月儿。是娘最爱最爱的月儿。”
她将我紧紧搂住,让我深陷在她温暖柔软的胸怀之中,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定:“月儿的东西,就是娘的东西。娘的东西,也就是月儿的东西!我们之间,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她的话语如同最甜蜜的诅咒:“只要有娘在一天,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谁想动你,就是要娘的命!”
她稍稍松开我,凝视着我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对那些追求者的不屑:“这些年来,不知多少人给娘介绍男人……有的是安西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有的是朝歌来的重臣勋贵……他们或是贪恋娘的权势,或是垂涎娘的身子……”
她的手指在自己饱满的胸脯和丰腴的腰肢上划过,带着一种惊人的自傲与撩拨:“可是娘觉得……他们都不配。”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脸上,那里面燃烧着足以将人焚毁的火焰:“这世上,只有娘的月儿……只有你,才配做娘的男人。”她的话语如同惊雷,在这私密的车厢内炸响,将扭曲的亲情、炽烈的情欲与冰冷的权力博弈彻底绞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我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占有与痴迷,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滑向了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料的深渊。
车厢内,空气仿佛凝固,又仿佛被某种炽热而粘稠的气息所充斥。
母亲就那样一丝不挂地坐在铺着柔软兽皮的车座上,窗外透入的光线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成熟曲线。
她那高挑丰腴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硕大如瓜的乳房沉甸甸地悬坠着,顶端熟透的莓果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而诱人颤动,深不见底的乳沟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欲望。
纤细与丰腴恰到好处的腰肢之下,是那如同磨盘般圆润肥硕的巨臀,饱满的弧线充满了成熟肉感的冲击力。
修长笔直、肌肉紧实的大腿慵懒地交叠,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她的肌肤因情绪的激动而泛着淡淡的粉红,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美艳熟妇风情。
她用这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将她自己,连同她的话语,一同摊开在我的面前。
“月儿,”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慵懒,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娘都知道。你现在……手握重兵,坐拥安西商会之富,麾下几十万精锐大军皆唯你马首是瞻。你已经……成了一个不受控制的存在。”
她微微前倾,那对巨乳随之晃动,她的手指滑到我的胸口,感受着我的心跳,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那些人,黄胜永、韩全、林伯符……他们眼里只有你韩月,没有镇北司,更没有我妇姽。对于镇北司,对于安西,甚至对于朝歌的大虞朝廷来说,你都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存在,相当危险。”
“那些人,也不认我妇姽的符节。”
“无论是军中的其他将领,还是姒家的那些族老,”她语气平静地陈述着冰冷的事实。
“他们都想尽快把你软禁起来,剥夺你的一切权柄。如果换作任何其他人,拥有你这样的力量和威胁,娘会毫不犹豫地,想尽一切办法……灭了他。”
她的话音顿了顿,那双妩媚的凤目中骤然爆发出近乎偏执的光芒,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温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占有欲:“但那个人……是你。是娘最爱的月儿。”
“与其我们母子二人互相猜忌,互相提防,活在算计与不安之中……”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恶魔的低语,“不如……我们融为一体。”
“月儿的东西,就是娘的东西。娘的东西,也就是月儿的东西。”接着,她捧起我的脸,迫使我对上她那双燃烧着炽烈火焰的美眸,语气斩钉截铁:“只要有娘在,就没有人能伤害月儿! 谁敢动你,娘就诛他全族!”她继续说着,仿佛在倾诉积压已久的心事:“很多人……给娘介绍过男人。世家大族的公子,朝廷里的重臣,青年才俊,功勋宿将……但娘觉得,他们都不配。”她的手滑过自己的脖颈,落在高耸的胸脯上,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只有月儿……只有你,才配做娘的男人。”她将这个悖逆伦常的提议,与冰冷的权力捆绑在一起:“这样一来,你的兵,和娘的兵,就真正成了一体。娘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全力支持你。”她的语气愈发狂热。
“就算月儿你要带着这几十万大军杀回朝歌,去夺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娘也愿意为你做先锋!亲手……把那皇帝的宝座,给我儿拿来!”她的承诺如同最甘美的毒酒。
然而,她随即露出了她的小小“野心”,带着一丝少女般的娇憨与贪婪,依偎过来,圆润的臀肉紧贴着我:“只是……娘也很贪心呢。”她仰起脸,吐气如兰。
“娘不要做什么太后……娘要……做你的皇后。”赤裸的躯体,悖伦的爱恋,滔天的权柄,至尊的后位……她将这一切混杂在一起,如同一个华丽而危险的漩涡,试图将我彻底吞噬。
我坐在她对面,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混合着乳香与情欲的浓郁气息,能感受到她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疯狂与决心。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
这不再仅仅是权力的博弈,更是一场直击人伦底线与内心欲望的风暴。
我看着她那充满期待和占有欲的美丽脸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惊世骇俗的“融为一体”。
车厢在官道上平稳行驶,而我的世界,却在她的话语中,地动山摇。
第16章 潮吹艳母与放肆儿子
车厢在官道的颠簸中轻微摇晃,如同我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
母亲那番惊世骇俗的“深情告白”还在空气中灼烧,混合着她成熟躯体温热甜腻的香气,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寡人要提早享用自己的皇后!” 这句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兴奋和宣告。
我再次像渴望乳汁的幼兽般扑在母亲身上,双手紧紧箍住她丰腴滑腻的腰肢,嘴唇带着滚烫的温度,疯狂地亲吻她泛起红晕的脸颊,线条优美的下颌,以及那截修长白皙的脖颈。
我的吻如同雨点,密集而杂乱,最终贪婪地印在她那对沉甸甸、软腻如膏腴的巨乳之上,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热度。
“月儿……别……别急嘛……”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强装的镇定,她的手臂试图推开我,却又显得绵软无力,“现在……现在我们终究还是母子名分……有些界限……还不能……不能更进一步……”
我看穿了她那层薄薄的矜持,那不过是长久以来伦理枷锁在她心上留下的最后一道微弱烙印。
我停下动作,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那双意乱情迷又挣扎不休的凤眸,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
“娘……是不是只要不……不进入娘的身体里,别的事……都能做?”
母亲被我直白的问题问得浑身一颤,脸!
颊瞬间绯红如血,连耳根和那优美的锁骨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
她眼神躲闪,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仿佛在进行激烈的内心交战。
最终,她极其轻微,几乎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羞涩:
“嗯……是……是的……”
得到这默许,一股更强烈的征服欲和探索欲涌上心头。
我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的圆润脚趾,顺着修长结实的小腿向上,掠过丰腴的大腿,最终定格在那如同两座倒扣的山峰般,硕大、浑圆、饱满到极致的巨臀之上。
那弧度惊心动魄,肌肤在光线映照下泛着象牙般细腻光滑的光泽,因为她的趴伏姿势,更显得紧实挺翘,充满了成熟女性极致的肉欲诱惑。
“那……娘,翘起来……”我声音沙哑地指挥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背对着我。”母亲有些惊慌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水光潋滟,充满了羞耻、犹豫,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但她最终还是照做了。
她缓缓地,以一种极其缓慢而撩人的姿态,匍匐下去,用双臂和膝盖支撑住身体,将那具集合了力量与柔美的女体最私密、最丰硕的部位,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那里……脏……”她将滚烫的脸颊埋在柔软的虎皮褥子里,发出模糊而羞耻的呜咽。
“胡说!”我断然否定,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虔诚,“娘身体上……哪里都是干净的!” 说着,我如同朝圣者面对神迹般,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贪婪地抚上那两团温软滑腻、弹性惊人的臀肉。
触手之处,是难以言喻的饱满和紧实,仿佛最上等的丝绸包裹着充满生命力的暖玉。
我俯下身,先是如同标记领地般,用嘴唇轻轻触碰那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她瞬间的绷紧和战栗。
随即,我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开始用牙齿细细啃咬那丰腴的臀肉,力道不轻不重,留下一个个暧昧的齿痕。
同时,舌尖也不安分地舔弄、勾勒着那完美的圆弧轮廓,感受着肌肤下微微的悸动。
“嗯……哼……”母亲似乎被这过于刺激的举动弄得全身发抖,喉咙里抑制不住地溢出哼次哼次的、既痛苦又愉悦的鼻音。
她的脊背绷成一道优美的弓形,圆润的肩胛骨微微耸动。
随着我越发用力地啃咬和吮吸那弹性极佳的臀肉,母亲的反应也变得更大了。
她开始无意识地轻轻摆动那丰满的腰胯,像是在迎合,又像是在逃避。
原本压抑的哼吟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那巨臀在我的掌控下微微颤抖,肌肤泛起了一层迷人的桃红色,汗湿的痕迹让光泽更加诱人。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内部传来的、越来越剧烈的痉挛。她紧并的修长双腿开始不安地相互摩擦,脚趾死死抠着软榻。
就在我再一次加重力道,几乎要将那饱满的臀肉含入口中时
“噗呲……”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带着湿意的声音,从那幽深隐秘的谷地传来。
紧接着,一股更加粘稠、温热、带着浓郁独特腥甜气息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春潮,猛地从她紧绷的下体喷涌而出!
那液体来得如此汹涌而突然,瞬间浸透了她腿心间浓密的芳草,甚至溅射开来,弄湿了我的衣袍和下颚,留下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成熟女性动情时最原始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失控,让母亲的身体猛地僵直,随即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软软地伏倒在榻上,只有那丰硕的臀瓣还在因为余韵而微微抽搐。
她将脸深深埋进皮毛里,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的、带着极度羞耻的啜泣声。
“对……对不起……月儿……娘……娘快忍不住了……”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地自容的窘迫,仿佛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车厢内,浓郁的石楠花与女性荷尔蒙混合的麝香气味弥漫开来,盖过了之前的熏香。
母亲那具曾经威严、此刻却彻底臣服于我、并在我面前展现出最原始一面的高挑丰腴的胴体,依旧以那极其羞耻的姿势匍匐着,硕大圆润的巨臀如同熟透的蜜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淫靡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悖伦的征服。
我看着她颤抖的脊背,感受着唇齿间残留的肌肤触感和那独特液体的气息,心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将至高权力象征彻底亵渎、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黑暗快意。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鎏金香炉内的青烟愈发缠绵,将车厢内交织的欲望与权力熏染得如同陈年佳酿,醉人而危险。
方才那失控的喷涌似乎打破了最后的禁忌藩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独特的气息,混杂着母亲身上固有的乳香与此刻蒸腾的情热。
我并未满足于此,一种更深的、想要彻底征服和占有的冲动驱使着我。
我更加粗暴地揽住她丰润滑腻的腰肢,那腰肢在高挑身段的映衬下,虽不纤细却充满力量与肉感。
稍一用力,便将她那具接近两米、如同女武神般丰硕的躯体从匍匐的姿态翻转过来,迫使她正面对着我。
烛光下,她艳丽的面容染着动情的绯红,凤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一丝未散的迷离与纵容后的慵懒。
我伸出手,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抚摸过她发热的脸颊,顺着优美的下颌线,缓缓向下。
我的目光与她交织,带着明确的暗示,牵引着她的视线,也牵引着她的头颅,向我的下腹靠近。无需多言,意图已昭然若揭。
“皇后……”我声音低沉,带着命令式的沙哑,“……替寡人,含一下。”
母亲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清晰的抗拒,那属于镇北司统领的威严本能地抬头。
然而,这丝抗拒仅仅存在了一瞬,便被更复杂的情绪淹没——或许是方才誓言的回响,或许是对这份畸形关系的沉溺,或许是不愿在此刻扫我兴致的妥协。
她最终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濒死的蝶翼般颤抖,随即顺从地、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姿态,张开了那涂抹着艳红胭脂的凤嘴**。
她小心地、试探性地,将我的阳物纳入口中。
动作生涩却极尽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又或是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湿热的口腔包裹而来,她开始仔仔细细地、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地吮吸,舌尖笨拙却又执着地探索、舔舐。
让这位执掌北疆、麾下猛将如云、跺跺脚便能令西域震颤的镇北司最高长官,此刻如此卑微地跪伏在我身前,行此等侍奉之事,一种混合着权力巅峰与悖伦刺激的成就感,如同烈酒般汹涌冲上我的头颅,几乎让我战栗。
而她,竟也渐渐投入其中。
她微微仰起头,依旧一脸讨好的神情,温柔地吞吐着,那双曾执掌生杀大权的玉手,此刻却无力地搭在我的膝上,温顺得如同最驯服的母兽。
她偶尔抬起眼,眸中水光盈盈,倒映着我的身影,仿佛在确认我的愉悦。
一股激烈得难以抗拒的刺激感,从尾椎骨急速窜升,迅速累积,最终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地、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尽数注入她温热的口腔深处。
她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间发出细微的呜咽,但并未推开我,甚至没有立刻吐出。
她停顿了片刻,仿佛在适应,随后,竟做出了令我更为讶异的举动——她虔诚地,犹如品尝某种圣物般,仔仔细细地在口中回味了片刻,然后喉头滚动,缓缓地、清晰地将所有吞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微微喘息着,用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认真的语气,仰望着我说道:“月儿的东西……最好吃了……” 话语中的意味,复杂得令人心惊。
我心中充盈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拍了拍她因方才动作而更显丰腴、泛着细腻光泽的身体,示意她躺下。
“现在,轮到寡人了……”我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双腿之间那神秘的幽谷,“……让朕,也尝尝皇后。”
母亲脸上刚刚褪去些许的红潮瞬间再次涌上,她有些害怕地并拢修长结实的大腿,声音带着恳求:“不可……月儿,此地……污秽不堪……岂能……岂能让你……”
“寡人不介意。”我打断她,语气坚决,“一定要。”
她看着我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最终,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无奈地、认命般向后靠在柔软的锦垫上。
她缓缓地、带着极大的羞耻,张开了那双曾令无数敌人胆寒的、肌肉线条流畅的修长双腿,将那片孕育过生命、此刻却浸润着情动蜜液的神秘缝隙,彻底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
我兴奋地俯身趴了上去,如同探索未知的宝藏。
手指轻柔地抚摸过那片绒毛浓密、却因湿漉而显得格外乌黑润泽的地带,感受着其下的柔软与温热。
我仔细地欣赏着那独特的形态,粉嫩与深色交织,带着成熟女性最原始的诱惑。
一个念头忽然闯入脑海,我抬起头,望向她迷离的双眼,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究问道:“娘……当初寡人,便是从这方寸之间……来到这人世的么?”
母亲的身体微微一颤,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不自觉地轻轻夹住了我的身躯,仿佛一种本能的保护与亲密。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带着回忆的悠远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嗯……是的,月儿。当初你……是那么小,那么柔软,那么可爱的一个小人儿……”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了遥远的过去,落在了我们关系尚且纯粹的最初。
鎏金香炉逸出的青烟愈发缠绵,将车厢内交织的暖昧、权力与悖德之情晕染得如同浓稠的蜜糖。
母亲那具高挑如神祇、丰腴如沃土的胴体,在经历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浪潮后,更添了几分慵懒与毫无防备的柔媚。
她匍匐于雪白虎皮之上,修长如白玉柱石的腿微微蜷曲,那巍峨如山峦、圆润如满月的巨臀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仿佛在无声地邀约,又像是献祭于神坛的羔羊,充满了神圣与亵渎交织的矛盾美感。
方才那汹涌的喷薄,如同决堤的春潮,不仅浸湿了裘毯,更是在我与她之间,冲垮了最后一道名为伦常的脆弱堤坝。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独特的、混合了麝香、暖甜与一丝腥檀的浓郁气息,如同最烈的催情药剂,刺激着我的感官。
看着她因极致感受而微微颤抖的宽阔脊背,以及那依旧微微开合、吐露着湿意的神秘幽谷,一股混合着征服欲、占有欲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孺慕之情的冲动,如同野火般在我胸中灼烧。
我低吼一声,如同被本能驱使的兽,猛地再次扑上前去,将脸深深埋入那一片方才诞生了剧烈反应的温热潮湿之地。
浓密蜷曲的芳草如同上好的丝绒,搔刮着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阵微痒。
我无视那残留的粘腻,用嘴唇近乎虔诚地、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亲吻、摩挲着那片承载了我生命起源的圣土。
她的肌肤在这里格外柔软细腻,带着高于他处的体温,仿佛内里蕴藏着永不熄灭的熔岩。
亲吻片刻,那诱人的缝隙间依旧有晶莹的蜜液缓缓渗出,带着那股愈发浓郁的、如同陈年佳酿般醉人的特殊香气。
这香气仿佛带有魔力,蛊惑着我,让我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我放肆地探出舌尖,带着一种探索与占有的双重渴望,开始细致地舔弄那饱满如贝的唇肉,以及其内里更为湿热紧致的缝隙。
“唔……月儿……不可……如此……亵渎……”母亲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那高挑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簌簌的树叶。
她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那结实修长的大腿肌肉瞬间绷紧,形成一个狭小而充满压迫力的空间,将我的头颅紧紧夹在其间。
然而,那力道在即将让我感到不适的瞬间,又奇迹般地放松了些许。
她似乎在极致的刺激与对我可能不适的担忧之间艰难地摇摆,拼命克制着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一边承受着这前所未有的、直击灵魂的挑弄,一边从喉间溢出绵密而断断续续的述说,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神龛前的祷告:“娘的心……早就……早就给了月儿了……”
“从你幼时……娘就知……你非同一般……”
“这身子……这权位……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爱你……娘只爱你一个……”她的爱语与呻吟交织,如同最烈的媚药,催化着我的动作。
我更加贪婪地吮吸着那不断涌出的、带着奇异香气的甘泉,舌苔刮擦着内里娇嫩敏感的褶皱,试图汲取更多,探索更深。
终于,在我一次用力的吸吮和舌尖快速扫过某处隐秘的凸起时,母亲的身体如同被强弓拉满后骤然释放,绷成了一道极致的弧线!
她发出一声近乎哭泣的、拉长了的尖叫,比之前更加汹涌、粘稠的液体,如同地底喷发的温泉,再一次沛然莫御地激射而出,毫无保留地溅满了我整张脸孔!
温热的、带着强烈个人气息的液体糊住了我的口鼻,那瞬间的窒息感和浓烈到极致的怪异香气,让我胃部一阵翻涌,本能地就想要扭头避开,将其吐掉。
然而,就在我动作微滞的刹那,母亲却艰难地回过头来。
她那原本威严的凤眸此刻水光潋滟,迷离失焦,脸上带着极致欢愉后的潮红与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她看着我脸上那狼藉的汁液,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种近乎哀求的、渴望被接纳的神色,仿佛在无声地恳求我……吞下去。
面对她这样的目光,我心中五味杂陈。
权力的博弈,扭曲的爱欲,在此刻交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网。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咙口的不适,闭上眼睛,喉头滚动,终究是将口中那混合着浓郁气息的液体,艰难地吞咽了下去。
那味道难以言喻,独特而强烈,仿佛烙印般刻入我的记忆。
看到我最终顺从地咽下,母亲眼中瞬间迸发出无比明亮、近乎狂喜的光芒!
她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认可与奉献,之前的羞耻与矜持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猛地翻身,如同矫健而饥渴的母豹,一下子将我扑倒在柔软的裘毯之上,那高挑丰腴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又开始在我脸上、唇上疯狂地亲吻、舔舐起来,如同要将她自己的气息彻底覆盖我、融入我。
“月儿!娘的乖月儿!”她语无伦次,声音里充满了激动与满足。
“你吃了……你肯吃下去……娘太高兴了!今日……今日是娘这十数年来,精神最为松弛、最为快活的一日!”她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我是她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然而,沉浸在征服快感与扭曲温情中的我,却并未察觉,在我强行咽下那口象征着彻底接纳与臣服的液体时,我已经亲手拧动了那把禁锢着名为“禁忌”猛兽的枷锁上的钥匙。
我不知道,这枷锁一旦开启,释放出的将不再是有限的、可控的情欲,而是一头足以吞噬理智、颠覆伦常、将一切都卷入毁灭性漩涡的可怕存在。
母亲那被权力与孤独长久压抑的本性,那混合着强烈占有欲与悖德渴望的深沉黑暗,正因我这“顺从”的举动,而开始发生某种不可逆的、令人心悸的转变。
车厢依旧在官道上平稳行驶,载着这对关系已然彻底扭曲的母子,驶向未知而危险的未来。
窗外掠过的风景依旧,而车内的世界,却已天翻地覆。
那名为禁欲的枷锁,碎裂之声,清晰可闻。
马车辚辚,碾过镇北城郊外最后一段黄土官道,巍峨的城郭轮廓已然在望。
方才车厢内那场惊心动魄的、混合着权力与情欲的暴风骤雨,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母亲高挑丰腴的身躯依旧软软地倚靠在我身上,带着饕足后的慵懒,华美而暴露的礼服略显凌乱,半遮半掩着她那如山峦般起伏的成熟曲线,丰硕的胸乳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修长的大腿在裙裾间若隐若现。
个人不在安西,而在那遥远的朝歌。
虽然大虞皇帝已经连续十多年对安西地界的事务表现出一种近乎漠视的态度,仿佛这片广袤的土地已然自治。
但理论上,皇帝陛下才是安西土地上名正言顺、至高无上的主人。
朝廷的法度,翰林院起草的诏书,依然拥有着最终的裁定权。
一旦朝歌那边认为我们此举有违伦常、破坏藩镇规矩,或者 simply 觉得需要敲打一下日益坐大的安西势力,只需翰林院下一道法条,明确禁止非血亲或非朝廷指定之人继承镇北司之位,甚至直接指责我们悖逆人伦,那么,我们眼下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顺理成章”,都可能瞬间崩塌,甚至成为别人讨伐我们的口实。
母亲可以无视安西内部的杂音,可以用铁血手段镇压一切反对者,但她能轻易对抗来自朝歌的法理否定吗?
这沉重的疑问,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我在母亲描绘的美好未来面前,始终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车驾继续向着镇北城驶去,而那来自帝都的阴影,却似乎比城池的轮廓更早地,笼罩在了我的心上。
马车碾过官道最后的尘土,巍峨的镇北城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如同蛰伏的巨兽,城头飘扬的旗帜隐约可见。
车内的旖旎与激烈渐渐平息,只余下混合着暖昧与权力的特殊气息,以及母亲那具高挑丰腴的胴体慵懒倚靠在我身上的温热触感。
她已重新披上一件轻软的丝绸长袍,却并未系紧,饱满如成熟蜜桃的胸脯半露,修长笔直的大腿在袍摆下若隐若现,圆润的肩头还残留着些许欢好后的红痕,整个人如同被雨露充分滋润后的牡丹,艳丽不可方物,却又带着一丝倦怠的满足。
前方城门口,早已列队肃立着黑压压的骑兵方阵,甲胄鲜明,刀枪如林,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镇北城城防都统雷焕。
他与身旁两名副将一样,顶盔贯甲,神色肃穆。
与心思复杂的赤玄不同,雷焕是典型的北地汉子,性格耿直,两年前镇北城遇袭,他因布防疏漏被我当众严厉斥责,但他并未怀恨,反而虚心改进,这些年兢兢业业,将镇北城防务打理得滴水不漏。
他甚至拿出积蓄购入了安西商行的股证,分享发展红利,算是我在母亲麾下将领中,除玄素外,关系最为融洽的一位。
为避免将领因财帛分心,在与母亲商议后,我已命人将他持有的股证按市价折算成银钱退还,同时将其俸禄提升了三倍,并将他的两个女儿安排进了清闲且待遇优厚的安西银号任职。
此举既保全了他的体面,又施以厚恩,更将他的家人纳入了我的影响范围。
眼见我们的车驾抵达,雷焕铜铃般的眼睛一亮,猛地挥动右臂。其身后副将得令,厉声喝道:“擂鼓!迎驾!”
“咚!咚!咚!”雄浑的战鼓声顿时冲天而起,震得人心头发颤。
两千骑兵如同一个人般,齐刷刷地右手抚胸,低头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力量。
雷焕策马向前数步,在车驾前勒住战马,声如洪钟,清晰地传遍整个城门区域:“末将雷焕——恭迎韩月少主!恭迎统领大人——返城!”
他刻意将“韩月少主”置于“统领大人”之前,这细微的次序差别,在官场中蕴含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车厢内,母亲原本慵懒倚靠着我的身体微微一顿,那双妩媚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似是欣慰,又似是……一丝极淡的、被挑战权威的不适。
她随即猛的把我更紧地揽入她温暖柔软的怀里,伸出纤长的手指,带着宠溺又似惩罚的力道,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声音带着娇嗔,在我耳边低语:
“月儿,你瞧瞧……娘麾下最耿直的雷大将军,如今都把你的名号排在娘前面了。”她语气幽幽,半真半假地埋怨,“真是个坏儿子,悄无声息的,就知道挖为娘的墙角。”
我感受着她胸前的绵软与温热,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乳香与情欲过后的靡靡之气,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快意再次升腾。
我坏坏地将脸埋在她丰硕的乳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则不安分地隔着一层薄薄丝绸,揉捏把玩着那对巨乳**,感受着它们在掌中变换形状,口中含糊却清晰地回应:
“娘亲此言差矣……马上连娘亲整个人都是月儿的了,这些许虚名,这些将领,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何况,月儿不也彻彻底底是娘的人么?我的,自然也就是娘的。”
母亲闻言,温柔地收紧手臂,将我更深地嵌入她的怀抱,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骨血里。
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古怪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她此刻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的形态形成奇异反差:
“月儿,娘……当然是你的。”她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我耳边,“但是,娘没主动给你的东西……你不能伸手强抢。”
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车厢内残留的旖旎。
我心中凛然,意识到方才的得意忘形越过了某条无形的界线。
权力可以分享,可以赠予,但不能被下属,哪怕是亲生儿子,公然僭越和蚕食。
我立刻收敛了脸上嬉闹的神色,从她怀中稍稍直起身,面容变得严肃而恭谨,沉声回应:“母亲教训的是,是月儿失言了。月儿明白了。日后,定当谨守本分,不会再与母亲麾下的将领们有任何超出公务的深交。”
见我如此迅速地领会并表态,母亲脸上那丝古怪的威严瞬间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浓郁、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与满意。
她缓和了脸色,仿佛刚才那句警告从未出现过,再次用那甜腻得令人心颤的嗓音说道:
“哎呀,娘的月儿真是……娘不过是随口吓唬吓唬你罢了,这有什么要紧的?”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痴迷,“娘的一切,本来就都是你的。等……等我们名正言顺的那一天,娘就主动向朝廷上表,辞去这大统领的职位,让我的月儿来当这大统领!到时候,娘就什么都不管了,只安心留在你身边,好好侍候月儿一个人……”
她的话语如同最甜蜜的毒药,许诺着权力的顶峰与极致的依赖。
车厢在雷焕军队的鼓乐与注目下,缓缓驶入镇北城那深邃的门洞,将城外的一切隔绝。
车内,权力的博弈与扭曲的情感依旧在无声地继续,只是经过方才那短暂的警告与臣服,彼此的心照不宣中,又多了一层更为复杂的底色。
我知道,通往最高权力的道路上,布满的不仅是鲜花与诱惑,更有母亲那看似温柔,实则界限分明的无形藩篱。
第17章 不识大体
车厢内,方才那旖旎而危险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母亲描绘的那幅共享江山、悖伦相依的未来图景,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萦绕在我心头。
见她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彩,我亦作出深为感动的模样,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高大丰腴、仅着松散寝衣的身子。
那饱满如熟果的胸脯紧贴着我,传递来灼人的体温。
我仰起头,与她深深吻在一处,唇舌交缠间,极力演绎着一种混杂着孺慕、欲望与绝对忠诚的复杂情感。
这一吻绵长而窒息,直到母亲有些气息不稳,才满意地与我分开,艳红的唇瓣微肿,更添几分媚态。
她心情极佳,开始优雅地穿上那套华丽而暴露的崭新礼服,动作间,修长健美的四肢与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
我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袍,推开车门,示意正骑马护卫在侧的雷焕靠近些说话。
雷焕见是我召唤,脸上立刻堆起殷勤的笑容,屁颠屁颠地一夹马腹,小跑到车驾旁,利落地抱拳致意:“少主,您有何吩咐?”我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假惺惺地询问道:“雷将军,瞧你这满面红光的,最近可是又发了不少财?”雷焕闻言,更是笑嘻嘻地,毫不掩饰得意:“托少主的洪福!刚在镇北城西市盘下了一处三进的新宅子!正想着找个机会,备上好酒,请您务必赏光呢!”他搓着手,姿态放得极低。
我顺势又问:“听闻府上几位千金都很是出息,近来可好?”提到女儿,雷焕更是眼睛放光,开心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承蒙少主关照,那两个丫头如今在安西银行做了投资分析员,安稳又体面!她们一直念叨着要亲自来向少主叩谢恩典呢!”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贱兮兮的、带着讨好与试探的神情,压低声音道:“少主,您如今已年满十六,尚未婚配……呃,卑职深知小女蒲柳之姿,万万配不上少主您的天潢贵胄……但,若蒙不弃,让她们到您府上做个端茶送水的侍女,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不是?”他挤眉弄眼地补充,意图明显:“您看,如今谁不知道,您身边两位侍女,一位是执掌安西银行的薛夫人,一位是掌管金矿的吡加夫人,哪位不是地位尊荣,权柄丝毫不亚于镇北司的三级文官?若是小女能有幸……嘿嘿,哪怕只是个小妾的名分……”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昭然若揭。
我眉头微蹙,正想寻个由头警告他两句,让他认清分寸,莫要痴心妄想。然而,话音未落,身后猛地传来一股骇人的怒气!
只见原本正对镜整理妆容的母亲,骤然转身,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此刻布满寒霜,凤眸之中怒火熊熊!
她甚至等不及完全系好礼服的丝绦,猛地探出那线条优美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臂,隔着车窗,一把揪住雷焕的胸甲束绦,竟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不知羞耻的东西!”母亲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怒意,“也配为人父?竟敢拿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女儿,来妄想攀附、勾引吾儿?!简直找死!”话音未落,她手臂一甩,“砰”地一声,将猝不及防的雷焕重重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
雷焕被摔得七荤八素,盔甲铿锵作响,他完全懵了,不明白为何一句看似寻常的攀附之语会引来统领如此雷霆震怒。
他慌忙翻身跪地,不住地磕头谢罪:“统领息怒!卑职失言!卑职该死!”我见状,心中暗骂雷焕多事,连忙打圆场道:“母亲息怒!雷将军也是一时糊涂,并无恶意。儿子早已言明,如今志在四方,无心婚配之事。”我转向雷焕,语气带着提醒:“雷将军,还不快收回你这荒唐想法!”随即我又对母亲柔声道:“母亲,雷将军绝非有意越界,他对我,对镇北司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要多想。”母亲却依旧气呼呼的,胸脯剧烈起伏,那对丰硕的巨乳在紧绷的礼服下呼之欲出。
她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雷焕,如同护崽的母狮,厉声道:“想都别想!月儿是我的!谁也别想碰!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觊觎?!”她这话语中的独占欲已然赤裸裸毫不掩饰,我心中一惊,不及细想,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再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来。
随即对车夫喝道:“快走!”车夫吓得一抖鞭子,马车立刻加速,在护卫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路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呆若木鸡的雷焕跪在尘土之中,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茫然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回头看向自己两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副将,讷讷道:“我……我方才说错了什么吗?统领大人何以……何以震怒至此?”一名副将挠了挠头,也是一脸困惑,低声道:“将军,卑职也觉得奇怪……统领大人那反应,那语气……倒不像是母亲维护儿子,反倒像是……像是个女人,在拼命护着自己的男人,生怕被别的狐狸精抢走一般……”几人还在七嘴八舌地低声讨论这诡异的一幕,却冷不丁看见玄素、玄悦、青鸾三位女将,不知何时已并辔而立,一脸阴沉地挡在了他们面前,眼神冰冷如刀。
雷焕心头一凛,连忙收敛神色,对着为首的玄素抱拳,小心翼翼地问道:“玄将军,卑职……卑职愚钝,方才究竟是何处言行失当,触怒了统领?还请您……指点一二?”玄素面沉如水,目光扫过雷焕及其副将,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雷将军,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往后,谨言慎行。”她顿了顿,语气加重,“少主,是统领大人的心头肉,眼珠子,是她的宝贝。你,还有你们,最好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雷焕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脱口而出:“这……这不矛盾啊?给统领大人寻两个乖巧懂事的儿媳,承欢膝下,为少主开枝散叶,岂不……岂不更好?”他话音刚落,脾气最为火爆的青鸾已是忍无可忍,猛地策马上前,扬起马鞭,对着雷焕的肩膀就是狠狠一抽!
“啪!”清脆的鞭声响起,伴随着青鸾的厉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和问题?!管好你的嘴和你家的人!再敢妄议少主之事,小心你的脑袋!”雷焕被打得一个趔趄,肩甲上留下一道白痕,脸上火辣辣的,既是疼的,也是羞的。
他看着三位女将冰冷而带着杀气的目光,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他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一句,只能躬身抱拳,连连称是。
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那荒谬而惊悚的猜测,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他的心头。
雷焕呆立在原地,肩膀上火辣辣的鞭痕提醒着他方才的遭遇。
望着远去的车驾和三位女将冰冷的背影,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官场沉浮多年磨砺出的、老狐狸般的审慎与算计。
他揉了揉肩膀,脸上那懵懂惶恐的神色渐渐褪去,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统领大人那反应……那独占欲……难不成,她真的对少主存了……那种心思?”这个念头过于惊世骇俗,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但很快,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圆滑世故的笑容。
“嘿嘿,”他自言自语道,仿佛在说服自己,“这是统领大人的家事,私密之事,既不祸国,也不殃民,于我等何干?”他眯起眼睛,盘算着利弊,“那些迂腐之辈,若真以为能靠着纲常伦理去阻拦……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越想越觉得,这看似离经叛道之事,对他而言,或许是个机遇。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老雷,必定第一个送上重礼,高声祝贺!”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那群蠢货继续反对去吧!等到那时,识时务、懂进退的我,才是他们母子……不,是‘那两位’身边,真正的第一重臣!”他挺直了腰板,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权倾安西的景象,之前的惶恐与困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押对宝的笃定与兴奋。
他招呼过副将,低声吩咐了几句,无非是严密封锁消息,管好手下人的嘴,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巡防去了。
另一边,车驾抵达内城。母亲心情颇佳,自然而然地就想拉着我,一同回到那个承载了我们无数隐秘时光的、戒备森严的幽静小院。
我却停下脚步,面带歉意地对她说道:“娘,儿子还有些紧要的商务亟待处理,需得去安西银行总行走一遭,核查几笔账目。”母亲闻言,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收敛,不满的情绪显而易见,她撅起红唇,语气带着浓浓的醋意:“月儿!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薛夫人?不过是些银钱往来,何须你亲自前去?交给下面人办不就是了?明明……明明你身边已经有娘了……”她说着,手臂又缠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心中无奈,知道她对薛夫人的存在始终心存芥蒂。
我握住她的手,目光坦诚地看着她,保证道:“娘,您多虑了。儿子与薛夫人,纯粹是主从关系,绝无半分逾越。只是银行乃安西命脉所在,几桩涉及西征后续款项和未来商路的大额调度,必须由我亲自拍板,薛夫人只是负责执行罢了。”见她神色依旧不虞,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神秘和亲昵的语气悄声道:“何况……儿子也得悄悄去准备一份……像样点的‘聘礼’不是?这……可是需要一大笔钱的。”
“聘礼”二字,如同最有效的灵丹妙药,瞬间驱散了母亲脸上的阴霾。
她眼中骤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开心地一把抱住我,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侍卫,又是一顿热情如火的狂吻,落在我脸上、唇上。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松开了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那……你快去快回,娘在院里等你。”我点点头,不再耽搁,随即召来一直候在不远处的玄悦和韩玉,沉声道:“走,随我去安西银行总行。”看着我在玄悦、韩玉及一队护卫的簇拥下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街角,母亲脸上那幸福小女人的表情渐渐收敛,恢复了几分属于镇北司统领的冷静与深沉。
她招呼过一直沉默护卫在侧的玄素,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玄素。”
“末将在。”玄素上前一步,躬身听令。
母亲目光锐利地望向我离去的方向,语气平淡却杀机暗藏:“安排几个机灵点、手脚干净的人,给本统领盯紧少主。特别是……在他与那位薛夫人会面的时候。”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若发现那薛氏,有任何逾越本分、试图勾引少主的举动,无论轻重……”她眼中寒光一闪:“不必请示,就地格杀。”玄素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但立刻垂首领命:“是!末将明白!”她没有任何质疑,随即招手唤来自己的副手,低声迅速安排了一番,几名看似普通的镇北军士兵立刻领命,悄无声息地混入人流,朝着银行总行的方向而去。
母亲看着玄素安排妥当,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对身旁的青鸾等人道:“回镇北司,还有几桩军务需要处理。”说罢,在一众女将的簇拥下,朝着与银行相反的方向,威严而去。
街道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然而,无形的暗流与杀机,已然如同蛛网般,悄然笼罩了安西银行那栋宏伟的建筑。
权力、金钱与扭曲的情感交织成的漩涡,正将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一路无话。
穿过繁华的街市,最终在城东南一片开阔之地停下。
眼前豁然开朗,安西银行新建的总行赫然矗立,其规模与气派,足以令初见者屏息。
经过两年多的精心营造,这片建筑群已蔚为壮观。
它占地七十余亩,高耸的主体建筑由巨大的花岗岩垒砌而成,沉稳厚重,根基深植于大地,象征着财富与信用的坚不可摧。
外立面大量使用了熟铜锻造的装饰与构件,历经风雨,已泛出暗沉而富有质感的青绿色泽,在阳光下流转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晕。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其前门楼的设计。
其整体轮廓与恢弘气势,隐约带着我前世记忆中那些西方金融帝国的建筑影子,高大、肃穆、充满力量感,门廊深邃,巨柱擎天。
然而,所有的细节与装饰,却彻头彻尾是大虞的东方风骨。
飞檐斗拱以铜铸就,线条流畅而富有韵律;檐下刻着繁复的夔龙纹与云雷纹;巨大的铜门上镶嵌着排列成玄奥图案的青铜铆钉,门环则是两只威严的椒图神兽。
这是一种奇妙的融合,西方的骨架披上了东方的华服,象征着这家银行连接东西、汇通天下的野心。
此刻,在银行那需要仰望的宏伟正门前,以薛夫人为首的一众银行高管早已列队恭候。
他们身着统一的、用料考究的深色制服,神情肃穆而恭敬,无声地展示着这家金融机构的纪律与专业。
而站在薛夫人身侧的,正是吡加夫人。
两女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在一众严谨的制服人群中,犹如两朵灼灼盛放的富贵牡丹,穿搭得格外诱惑,毫不掩饰地突显着她们作为成熟美妇的性感风骚与迷人风韵。
她们俱是高挑丰腴的身材,与母亲的健美充满力量感不同,她们更多了一种养尊处优的柔美与圆润。
薛夫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绣金鸢尾纹的齐胸襦裙,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玄色纱衣,那饱满的胸脯在束胸的托举下呼之欲出,沟壑深邃,裙摆高开衩处,雪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步履间风情万种。
她云鬓高耸,簪着步摇金钗,眉眼间既有女强人的精明干练,又流转着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
吡加夫人则是一身湖蓝色的如意云纹广袖流仙裙,衣料柔软贴服,将她那不输于薛夫人的丰乳肥臀勾勒得淋漓尽致,腰束纨素,更显身段婀娜。
她脖颈上戴着一串颗颗圆润的东珠项链,映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慵懒与娇憨,却又在偶尔抬眼时,透出执掌金矿的锐利。
这两位胸大腿长、艳光四射的成熟美人,如同银行门口最亮眼的活招牌,她们的存在,本身就在无声地诉说着安西银行所拥有的雄厚“资本”与迷人魅力。
她们率领着高管团队,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空气中仿佛都弥漫开一股混合了脂粉香、铜钱味与权力欲望的复杂气息。
马车稳稳停在了安西银行总行那气势恢宏的门前。
韩玉率先翻身下马,他身形魁梧,动作却干净利落,手持佩刀,快步走到车门前,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
与此同时,随行的一百名近卫士兵早已在两旁肃然列队,同时“锵”地一声,将手中战刀举起,斜指天空,形成一道冰冷的钢铁拱廊,齐声低吼:“恭迎少主!”
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引得街边行人纷纷侧目,远远避开。
那股由绝对权力和武力带来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满足感,如同烈酒般瞬间冲上头顶,让我也忍不住有些飘飘然起来。
这便是力量的味道,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迷醉。
但我深知此刻并非沉醉之时,脑海中迅速闪过母亲那偏执的眼神、玄素的警告、以及眼前亟待处理的庞大商业帝国。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份躁动压下,迅速收敛了思绪,面容恢复平静,迈步下车。
早已在银行门口等候的薛夫人与吡加夫人,见到我下车,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本能地就想迈步上前,一左一右搀扶我的手臂。
她们一个风韵犹存,眼波流转间自带万种风情;一个清冷如玉,却也在见到我时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暖意。
然而,她们脚步刚动,一道身影却如同鬼魅般倏地挡在了她们与我之间——正是玄悦。
玄悦脸色阴森,手按在刀柄上,虽然没有出鞘,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周身散发出的煞气,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
她对薛夫人这种妖娆风骚、精于算计的女人素无好感,但理智告诉她,朔风军的军费、装备、乃至未来的扩张,至少一半都系于安西银行之上,薛夫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更重要的是,前些天她亲眼目睹了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如何强吻我,那绝非正常的母子之情。
加上姐姐玄素一路上似有若无的暗示和警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任何试图接近我、可能引发母亲嫉妒的女人,此刻都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她挡在前面,看似无理,实则是想救她们。
然而,薛夫人明显不了解,或者说,不愿意去了解这背后的凶险。
她虽然也多多少少察觉到母亲对我有些偏执的宠爱甚至溺爱,但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世家大族中常见的、过度紧密的家人亲情罢了。
更何况,这些年来,安西银行及其掌控下的庞大商团、钱庄、矿山、牧场,为镇北司贡献了巨额的税金,支撑起了小半壁江山。
镇北城里的那些文武官员,谁见到她薛敏华不是毕恭毕敬?
长期的权势和奉承,让她内心也有些飘了。
甚至,她内心深处已经开始编织起一个美梦——凭借自己的能力和与少主共患难的情谊(她自认为的),或许有朝一日能被光明正大地娶进门。
虽然她也自知,已非处子之身,年龄甚至比统领大人还要稍长,但如今的她保养得极好,肌肤依旧紧致,身段玲珑,更兼能力出众,手腕通天,将安西银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觉得自己完全配得上少主的身份。
最不济,做不了正妻,一个二夫人的位置总是跑不了的。
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也没发现我身边有别的什么女人(她自动忽略了母亲那异常的存在)。
唯一能算得上“竞争对手”的,也就是身边的吡加夫人,但那就是个呆子,除了会跳几支异域舞蹈,手里握着一张不知真假的金矿图,还有什么优点?
如今她们两人关系处得亲如姐妹(至少表面如此),更是让她觉得高枕无忧,没什么压力。
直到她看见了玄悦。
这个年轻、英气、同样容貌不俗,却带着一身杀伐之气的女将,让她感到一股本能的不安全感。
玄悦那冰冷的眼神和阻拦的姿态,更是让她顿时没什么好感。
于是,薛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哟,我道是谁呢,这么大火气。玄悦将军是吧?我跟在少主身边打理银行、筹措军饷的时候,将军您是不是还在学堂里跟着夫子念‘关关雎鸠’呢?”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别太装了。”
她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子,开始炫耀她的资历:“这安西银行,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哪一分银子不是我薛敏华殚精竭虑挣来的?将军身上穿的铠甲,脚下骑的战马,手里拿的兵刃,哪一样不是我们银行真金白银换回来的?”她越说越得意,甚至带着挑衅似的口吻问玄悦:“将军可知少主平日最爱吃什么点心?喜欢什么样的按摩手法舒缓筋骨?夜里习惯什么时辰安寝?”
她扭捏作态地看向我,眼神瞬间变得柔情似水,声音也嗲了几分:“少主,您这些时日远征在外,妾身……妾身真是担心死了,也想死您了。您看您,人都瘦了一圈,妾身看着就心疼。”她上前一步,试图绕过玄悦,语气带着明显的暗示:“今日说什么也要让妾身亲自下厨,为您接风洗尘……晚上……晚上就让妾身……好好侍候您安寝吧。”
玄悦眼看薛夫人如此不知死活,竟将母亲的警告和自己的好意全然当作驴肝肺,心中又急又怒。
她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寒冰,带着最后的警告:“薛夫人!请你谨记自己的身份!做好你的下臣本分!莫要对少主有任何非分之想和无礼之举!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你!”薛夫人顿时气坏了,她何曾受过这等当面呵斥?
尤其还是在一个她看来“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面前!
一旁的吡加夫人见状,连忙悄悄拉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分寸,激化矛盾。
但薛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
她猛地挺起那对保养得极其丰满傲人的胸部,如同示威般在玄悦面前晃动了几下,随即伸出手指,点了点玄悦那同样饱满、但因常年习武而更显结实挺拔、规模却略逊于自己的胸脯,做了一个极其侮辱性的、向下的大拇指手势!
“你!”玄悦瞬间气得脸色铁青,一股杀气陡然升起,手已经握紧了刀柄!她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玄将军!息怒!”韩玉见势不妙,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拉住了玄悦握刀的手臂,他力气极大,玄悦一时竟挣脱不得。
韩玉一边用力拉住玄悦,一边转头对薛夫人沉声道:“薛夫人!请你少说两句!玄将军是少主麾下心腹爱将,非是外人,你莫要失了分寸!”
薛夫人见韩玉竟然帮着玄悦说话,顿时更加不开心了,一股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猛地伸手指着韩玉的鼻子,声音尖利地骂道:
“韩玉!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少主带着我,敲着锣在贫民窟里把你们十五个人拉出来,里面就有你!是我!是我薛敏华在少主训完你们后,给你们做了第一餐饭!也是我和少主亲手为你们挑的衣服,怎么,你如今翅膀硬了,当了将军了,听说娶了三房姨太太,就不念旧恩了是吧?!居然帮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新人来挤兑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薛敏华?还有没有少主?!”
她这番连珠炮似的叱骂,将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场面顿时变得无比尴尬和紧张。
银行门口,剑拔弩张,火药味浓得几乎一点就炸。
我站在中间,看着眼前这失控的场面,心中一片冰冷。
薛夫人的愚蠢和自负,正在将她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玄悦的阻拦和韩玉的劝架,在这扭曲的权力与情感漩涡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场面一度僵持,空气仿佛凝固。
韩玉被薛夫人指着鼻子一通叱骂,他那张惯于在沙场上面无表情的脸,此刻也因激动和些许的难堪而微微泛红。
他确实不善于言辞,是个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冲锋陷阵的猛将,但对于这种绵里藏针、翻旧账的勾心斗角,他向来是敬而远之,也自然是不懂的。
然而,不懂不代表他傻。
恰恰相反,作为最早跟随我的十五人之一,他亲眼见证了许多,也感受到了许多。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那位伟大的统领妇姽大人对我怀有的,是何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那绝不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正常情感,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最原始、最排他的占有。
在这种恐怖的情感面前,任何试图靠近我的其他女性,都无异于在悬崖边缘行走。
过去有段时间,看着薛夫人为我打理银行、筹措军需,与我共患难(在他看来),韩玉内心深处,真的曾认为薛夫人或许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主母,至少是一位能得到承认的侧室。
但如今,经历了西征归来后的一系列事件,尤其是目睹了母亲在公开场合那不容置疑的宣示行为后,他无比确认,薛夫人那虚幻的梦想,已经绝无可能实现了。
这些判断和担忧,若是换作心思活络、善于周旋的韩宗月或者韩全,自然懂得如何用委婉含蓄、不伤颜面的话语点醒薛夫人。
但韩玉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他只知道,必须让薛夫人明白现实的残酷,以免她继续作死,引来杀身之祸,甚至牵连旁人。
在薛夫人得意的目光注视下,韩玉对着她,深深地、标准地一鞠躬,声音沉闷却诚恳:“夫人的大恩,资助衣粮,解我等于困顿,韩玉……绝不敢忘。”薛夫人见他服软,更是得意,扬着下巴道:“没忘记就好!韩将军,你家长子满月之时,我可是特意命人送去了一对上好的和田玉壁作为贺礼,将军可收到了?”
“收到了。韩某……再次拜谢夫人厚赐。”韩玉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再次道谢,姿态放得极低。
然而,就在薛夫人志得意满,以为已经压服了韩玉之时,韩玉猛地站直了身子。
他上前一步,逼近薛夫人,因为身高的优势,他需要微微俯身。
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极其低沉且快速的声音,在薛夫人耳边说道:“薛夫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听韩某一句劝,您……还是收敛些吧!”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薛夫人心上,“您,当不了我们的主母!也绝无可能成为少主的……大夫人!”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虽然薛夫人自己内心深处也隐隐知道,以她的出身和经历,正妻之位渺茫,但被韩玉如此直白、毫不留情地当面戳破和否决,还是让她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和愤怒!
她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和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你……!”薛夫人勃然暴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猛地扬起手臂,带着风声,就要朝着韩玉的脸颊狠狠抽去!
这一巴掌若是落下,以薛夫人盛怒之下的力道,只怕韩玉脸上立刻就会留下指印。
而韩玉,出于对我的忠诚和某种“好男不跟女斗”的观念,竟似不打算闪避!
眼看那巴掌就要落下,我适时地伸出手,精准而有力地在半空中抓住了薛夫人纤细的手腕。
“够了!”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薛夫人因愤怒而扭曲的俏脸,又瞥了一眼面色紧绷的韩玉和杀气未消的玄悦,“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我甩开薛夫人的手,语气不容反驳:“都跟我回楼里说话!”说罢,我不再理会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率先转身,向着安西银行那扇沉重而华丽的大门走去。
玄悦立刻紧随我身侧,手依旧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韩玉默默跟上,脸色复杂。
而被我呵斥的薛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委屈、愤怒、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但在我的命令和眼前僵持的局面下,她也只能狠狠跺了跺脚,拉着同样不知所措的吡加夫人,跟了上来。
银行门口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暂时被压下,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暗流与危机,才刚刚被带入那栋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宏伟建筑之内。
薛夫人的命运,似乎已经在这一刻,被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另一边,镇北司城主府内,气氛却与银行门口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鎏金铺就的镇北司主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份无形的威压。
母亲,妇姽,慵懒地斜倚在铺着玄黑貂皮的主座之上。
她今日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华丽而大胆的朝服,黑底金凤纹路紧紧包裹着她高挑丰腴的胴体。
礼服的侧摆开裂极高,随着她不经意的交叠双腿的动作,一对修长浑圆、肌肤莹润如玉的大腿几乎完全暴露在外,直至腿根,那紧贴肌肤的轻薄亵裤轮廓若隐若现,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
上衣的斜领设计让她半边光滑的香肩与精致的锁骨裸露着,而那片布料之下,丰硕如熟透蜜瓜的巨乳将衣料撑得紧绷欲裂,深邃的乳沟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理智。
她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带着毒刺的曼陀罗,美丽、危险,且不容亵渎。
侍立在她身侧稍后位置的,是玄素。
这位女将一身玄色软甲,甲胄经过特殊处理,紧贴身体曲线,完美勾勒出她高挑矫健、凹凸有致的身段。
软甲在胸部和腰部做了收束设计,更显其胸脯的饱满与腰肢的纤细。
她面容冷艳,如同冰雪雕琢,凤眸中锐光内蕴,紧抿的唇瓣不带一丝笑意,整个人像一柄出了半鞘的寒刃,性感与冰冷的杀气在她身上形成了奇异的统一。
她静立在那里,仿佛与殿内的阴影融为一体,唯有偶尔看向母亲时,眼神深处会掠过一丝绝对的忠诚与敬畏。
母亲听着麾下密探低声且详尽地汇报着安西银行门口发生的一切——从韩玉拉开车门,到士兵举刀致敬,再到薛夫人与玄悦的言语冲突,以及韩玉那番附耳低语,乃至最后我出面制止,带着众人进入银行……桩桩件件,巨细无遗。
听完汇报,母亲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阵开心的、甚至带着几分畅快淋漓的哈哈大笑。
“好!好!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抚掌笑道,凤眸中闪烁着快意与一丝残忍,“真以为手里攥着几个铜板,就能觊觎不该她碰的人了?自取其辱!”
笑罢,她将目光投向一直如同影子般肃立在她身侧的玄素,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玄素,你有一个很好的妹妹。”
她语气悠长,“关键时刻,懂得分寸,知晓进退,不惜得罪人也敢维护本统领定下的规矩。玄家人,不愧是安西世代簪缨之族,懂分寸,识大体。”
玄素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声音清晰而坚定:“统领大人谬赞!玄家上下,世受妇姽大人恩典,永世不忘!玄家永远是大人您最忠实、最可靠的部曲!”
母亲满意地点点头,却微微抬手,纠正道:“不止是我的部曲。”
她目光深远,“以后,更是我家月儿的部曲。玄素,这一点,你心里要明白。”
她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月儿年纪渐长,身边需要真正可靠的人。我看玄悦那丫头,性子直,武艺好,对月儿也忠心,以后就让她跟在月儿身边,我也放心。”
她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看似随和、实则深意莫测的笑容,仿佛开玩笑般问道:“说起来,你们玄家姐妹,皆是文武双全,品貌出众……有没有兴趣,以后也一并嫁给月儿,做个二夫人、三夫人什么的?本统领……倒是可以接受。”
这话如同惊雷,在玄素耳边炸响!
她内心瞬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
她确实一直对我怀有好感,那份情感混杂着对强者的崇拜、对未来的投资以及一丝少女怀春般的悸动,只是碍于身份差距和母亲的威势,她从来不敢有丝毫表露。
正因如此,当年妹妹玄悦一心想要加入朔风军时,她才暗中表示支持,未尝没有借此拉近玄家与我距离的考量。
更何况,若能嫁入未来的镇北司之主门下,哪怕只是侧室,也意味着玄家将从安西众多二流世家之中一跃成为顶级外戚!
这是足以光耀门楣、福泽数代的殊荣!
巨大的诱惑几乎让她当场就想叩首谢恩。
然而,常年伴随母亲左右的经历,让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位统领大人美丽外表下那可怕的控制欲和独占欲。
那股强到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怎么可能真的容许其他女人,哪怕是她们姐妹,名正言顺地分享我?
这所谓的“接受”,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致命的考验!
理性迅速压倒了狂喜,占据上风。
玄素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她慌忙将头垂得更低,语气带着惶恐与无比的恭顺,急声回道:“统领大人折煞末将了!少主天潢贵胄,英明神武,若能蒙少主青眼,自是玄家姐妹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只是末将姐妹自知身份低微,蒲柳之姿,粗陋不堪,万万不敢痴心妄想,玷污少主门楣,更不配做少主的妾室!”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道:“若……若统领大人不弃,末将姐妹愿终身不嫁,只求能作为丫鬟婢女,随身侍奉统领与少主左右,便已是心满意足,绝无他念!”听到玄素这番“识趣”到近乎卑微的表态,母亲眼中最后一丝审视才终于散去,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笑容。
“好,很好。懂得本分,知道进退。这才是我们玄家女儿该有的样子。”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方才之言,不过是一时戏言,试探于你。你要记住,也需让你妹妹牢牢记住——任何女人,无论她是谁,有何等身份背景,若敢心存妄念,试图接近、勾引月儿……”母亲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冰:“我妇姽,必先亲手要了她的性命!月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明白吗?”
“末将明白!谨遵大人谕令!”玄素伏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后背的冷汗已然浸湿了内衫。
她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见玄素如此恭顺,母亲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随口吩咐道:“那个韩玉,今日表现也不错,懂得维护月儿,敲打不安分的人。”她语气随意,却带着赏罚分明的意味,“回头以镇北司的名义,给他们家安排一处好点的宅子,算是赏赐。”
“是,末将稍后便去安排。”玄素低头,恭敬应道,心中却是一片凛然。
她知道,这既是赏赐,,也是一种无声的警示——忠于职守,谨守本分,方能得享富贵。
而任何越界之举,都将万劫不复。
城主府内的这场简短对话,看似波澜不惊,却已然决定了银行内那位尚不自知的薛夫人,以及许多人的命运。
权力的罗网,正越收越紧。
母亲似乎刚从某种思绪中回神,她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鎏金扶手,目光转向侍立另一侧的青鸾,语气带着一丝不耐:“青鸾,安西那几个世家的代表,不是说要求见本统领吗?怎么还没到?莫非还要本统领等他们不成?”
她冷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群废物!连个银行都开不起来,整日只知内斗,连薛敏华那个贱人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本统领要支持?”
青鸾连忙躬身回禀,声音清晰:“回统领,王、李、赵、崔四家的代表已在侧殿等候多时。只是……方才统领您想先知晓少主那边的消息,故而末将未敢打扰。”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客观的评价,“何况,那薛夫人……毕竟是少主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其经营手段与才学能力,确实……非寻常世家子弟可比。”
母亲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旋即又被一种近乎骄傲的欣慰所取代,她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这倒也是。我的月儿,自然是天底下最出色、最有眼光的男子。他选中的人,岂是那些庸碌之辈能比?”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也只有……只有本统领,才真正配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
她轻声呢喃,仿佛陷入了某种遐想,“好想月儿此刻就在身边啊……”片刻的失神后,她迅速收敛了情绪,恢复了统领的威严。
她扬声唤道:“奚仲(财务大臣)、荣夷(政务大臣)!”
两位身着繁复官袍、气质沉稳的老臣应声从班列中出列,躬身行礼:“臣在!”
母亲目光扫过他们,命令道:“将今年纳贡最多的前十家商团、银行名录,报予本统领知晓。好好盘点清楚。”
奚仲与荣夷对视一眼,显然对此早有准备。
奚仲上前一步,手持玉笏,声音平稳而有条不紊地禀报:“回禀大统领,据司库核计,本年度缴纳贡赋最多的十家商团及银行,依序为:安西银行、安西金属、第一纺织、安西矿业、安西建筑、何氏商会、泰丰银行、安西军械局、西北盐业、李氏商会。”
母亲听着这份名录,秀眉微挑,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等等,奚仲。这名录之中,名字前带着‘安西’二字的,听起来颇为耳熟……不会,都是月儿的产业吧?”
奚仲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恭敬回答:“统领明鉴。正是。安西银行、安西金属、安西矿业、安西建筑、安西军械局,此五家,皆由安西银行全资控股,确系少主产业无疑。”母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继续追问:
“那其他几家呢?何氏和李氏……还有这‘第一纺织’?本统领记得它家产的牛皮靴子颇为坚实耐用,难道……也是月儿的?”这次,奚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道:“统领所料不差。‘第一纺织’名义上是由众多纺织工匠自行持股组建的工坊,然则,其超过五成的股权,实际通过少主控股的另一家银行——‘第一共和银行’,掌握在少主手中。”
“第一共和银行?”母亲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这又是什么来路?”
奚仲解释道:“回统领,这‘第一共和银行’,在本年度纳贡排名中位列第十一。其性质与安西银行类似,亦是少主的产业。表面上的主事人乃是刘家子弟,刘靖龙,但此人实为少主麾下。至于何氏与李氏两家商会,则分别被安西银行与第一共和银行持股超过四成,已是实际上的掌控者。而泰丰银行……”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确定,“一直是朔风军抚恤金及部分军饷的指定发放钱庄,其归属,不言自明。”听完这番汇报,母亲久久没有说话。
她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深邃地望向殿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座掌控着安西经济命脉的银行大厦。
殿内一片寂静,唯有熏香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玄素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母亲美艳的脸庞上流转——有骄傲,有欣慰,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于这份庞大势力隐隐脱离她完全掌控的……忌惮。
月儿的羽翼,在她未曾留意之时,已然丰满了如此程度。这安西的钱袋子,不知不觉间,竟有大半,都攥在了她最心爱的儿子手中。
第18章 波斯艳妇
镇北司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母亲,妇姽,听着财务大臣奚仲条分缕析的汇报,那一个个与“安西”前缀紧密相连、实则尽数归于我名下的庞大产业,如同一条条冰冷的锁链,无形中缠绕上她的心头。
她原本盘算着借助安西本地世家之力,在经济上对我形成一些牵制,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平衡,也能让她在这扭曲的母子关系中多握有一分主动权。
然而,现实给了她一记沉重的闷棍。
她本想找些力量来与我分庭抗礼,此刻却尴尬地发现,放眼整个安西,能在财力上与我麾下商业帝国抗衡的“可利用对象”,居然一个也没有!
那些看似显赫的世家,其核心产业要么早已被我渗透控股,要么就在我直接掌控的商会碾压下艰难求生。
她这位执掌北疆权柄多年的统领,此刻竟陷入了一种无力的困窘之中。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极为不适,如同心尖被细针缓缓刺入。
但她很快将这丝不快强行压下,一种更为偏执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她无奈地靠在椅背上,那双妩媚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自嘲,随即又被一种炽热的、近乎癫狂的占有欲所取代。
她轻轻抚摩着自己裸露的、光滑如玉的手臂,仿佛在安抚自己,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所有权,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带着甜蜜与扭曲的语气低声喃喃:
“罢了……这也没什么。反正……用不了多久,连本统领自己,连同这镇北司的权柄,不也都是月儿的东西了么?他的,便是我的;我的,终究也是他的……分什么彼此呢?”
她以此来说服自己,将那隐隐的不安和权力流失的危机感,转化为对未来那悖伦“结合”更深的期待与偏执。
与此同时,安西银行总行顶层的密室内,气氛同样微妙。
我走在前面,薛夫人紧随其后,她似乎还未从刚才门口的冲突中完全平复,脸上带着一丝赌气的神情,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和急于挽回局面的迫切。
她刻意贴近我,行走间腰肢轻摆,试图用她成熟风韵的身体语言再次勾起我的注意,甚至暗示性地提及她新调制的香料和准备的美酒,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并未理会她这些小动作,而是看似随意地边走边问,语气平淡却带着深意:“薛夫人,依你之见,在我大虞律法与传统之中,血亲之间,可否……断绝关系?”
薛夫人先是一惊,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及如此沉重的话题。
她收敛了媚态,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回少主,理论上……自然是可行的。只是此举有违人伦孝道,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为,恐遭天谴人嫉。通常……除非族中有人犯下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过,累及宗族,方会由族老开会,将其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追问道:“只有……这一种情况吗?”
薛夫人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压低声音道:“也不尽然。还有一种……更为罕见,也……更为世人所不齿的情况。”
“哦?怎么个……邪恶法?”我饶有兴致地追问,心中却已隐隐猜到了答案。
薛夫人凑近些,声音带着一丝讲述秘辛的神秘感:“据宫闱野史记载,前朝太宗皇帝,雄才大略,却……却痴恋其女归隐公主,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为堵天下悠悠众口,他竟在大虞宗庙之前,公然公告天地,与归隐公主断绝父女关系!随后,便将其迎入宫中,强纳为后。”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唏嘘,“只不过,后来归隐皇后虽得专宠,却始终无法诞下健康的皇子,多位皇子皆早夭或带有隐疾。最终,大虞帝系不得不从太宗一脉,转到了当时的北海公一系。**”
“还有一例,更近些,约莫五十年前,仁宗朝的褒喜皇后,权欲熏心,篡位自立为女帝。她不愿纳外姓为王夫,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最年幼俊美的儿子——汉王身上。她同样先将汉王逐出宗室,削除爵位,然后……将其纳为王夫。”薛夫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然而,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褒喜女帝后来所出的子嗣,也大多患有疑难杂症,难以继承大统。而那汉王长大后,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反将其母……亦是其妻的褒喜软禁,自己执掌大权,并改娶了东夷部落的公主为后,才算勉强延续了国祚,恢复了帝系。**”
她总结道,语气带着一丝敬畏:“经此两事,天下人皆以为,血亲之间,尤其是至亲之间若行苟且,必遭上天诅咒,祸及子孙。此乃伦常大忌啊,少主!”
我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讥笑。
诅咒?
哪有什么虚无缥缈的诅咒?
这不过是愚昧时代对遗传学规律的恐惧与妖魔化罢了。
近亲繁衍,基因缺陷概率大增,这才是导致子嗣不昌的真正原因。
但我深知,这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科学认知,对于眼前的薛夫人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深知她无法理解,便也懒得深入追究,只是将这信息默默记在心中。
“嗯,知道了。”我淡淡应了一句,随即拍了拍手。
密室的门被推开,玄悦应声而入,她身后跟着三名女子。玄悦依旧面色冷峻,目光在薛夫人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我指着其中两位年纪轻轻、眉眼间还带着异域风情与些许惶恐的少女,对薛夫人吩咐道:“这两位,姐姐叫罗克珊娜,妹妹叫阿塔莎,是波斯将军拜住的女儿。你且将她们安置在银行里,找个合适的职位让她们历练,或者请人教导她们学习虞文与商务。”
薛夫人迅速打量了一下两位波斯少女,见她们虽然貌美,但年纪尚小,气质青涩,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便点了点头,干脆地表示同意:“是,少主。妾身会安排妥当。”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到站在玄悦身旁的第三位女子身上时,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警铃大作**!
那是一位成熟美艳的妇人,身姿婀娜,气质雍容,虽经历风霜,却更添韵味。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这正是拜住之妹,阿尔托莉娅。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薛夫人瞬间变化的脸色,依旧慢条斯理地介绍道:“至于这位夫人,名叫阿尔托莉娅,是拜住将军的妹妹,新寡不久。你将她……”我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安排到我的女仆团里去。”
“什么?!女仆团?!”薛夫人失声惊呼,再也维持不住镇定。
她对着阿尔托莉娅上下审视,眼神中充满了挑剔与敌意,随即转向我,急切地劝阻道:“少主!此事万万不可!此女来历不明,又是异邦将领之妹,身份敏感!岂能轻易放入您的内院?万一……万一是对方派来的细作,后果不堪设想!她……她不一定干净!”她试图用最合理的理由来阻止。
我心中冷笑,懒得拆穿她那点争风吃醋、排斥异己的把戏。
只是脸色一肃,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语气加重,带着明确的命令口吻:“薛夫人,我是在向你下达命令,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执行命令。”
感受到我话语中的冷意与不容反驳,薛夫人浑身一颤,所有劝阻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脸色白了白,最终只能咬了咬嘴唇,极其不情不愿地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妾身……遵命。”
阿尔托莉娅自始至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局外人一般。
而玄悦的嘴角,则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新的棋子已然落下,这安西银行乃至镇北城内的暗流,注定将更加汹涌。
我看着她那副强自镇定却难掩嫉妒的模样,决定彻底击碎她那点可怜的骄傲和侥幸心理。我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薛夫人,收起你那点不以为然。”目光扫过一旁静立的阿尔托莉娅,“论起侍候人的本事,这位夫人,怕是比你强出不止一筹。何况,人家出身波斯显贵,门第之尊,与你薛家相比,亦是不遑多让。”薛夫人脸色一白,刚想张口反驳,诸如“蛮夷之邦何谈门第”或是“侍候人也分高低贵贱”之类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我却毫不客气地抬手打断了她,随即示意玄悦带着那两位年轻的波斯姑娘以及韩玉等人先行退下。
密室厚重的门被轻轻合上,室内只剩下我、阿尔托莉娅,以及面色惊疑不定的薛夫人。
薛夫人不明白我意欲何为,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安。我没有解释,只是对着阿尔托莉娅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阿尔托莉娅立刻会意,对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优雅的波斯礼节。
随即,她直起身,伴随着无声的韵律,开始翩翩起舞。
那是充满异域风情的波斯舞蹈,腰肢如水蛇般扭动,手臂如同缠绕的藤蔓,眼神迷离而诱惑,每一个动作都极其风骚妖娆,将她成熟丰腴的身材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臀部,在薄纱衣裙下若隐若现,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吸引力。
然而,薛夫人看罢,虽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依旧强撑着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评价道:“哼,不过是些蛮夷的狐媚之术罢了。若论舞姿曼妙,与吡加妹妹相比,也不过是……一般般。”她试图拉上吡加夫人来贬低对方。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抬手,做了另一个手势。
这一次,阿尔托莉娅的舞姿陡然一变。
她不再仅仅是诱惑地舞动,而是边舞边解开了自己生丝长裙的系带。
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虔诚与大胆。
华美的长裙如同花瓣般层层褪落,轻柔地滑落在铺着厚毯的地面上。
很快,她便毫无遮掩地站立在我们面前,露出了那具如同熟透蜜桃般的丰腴胴体。
圆润硕大、形状完美的乳房傲然挺立,顶端点缀着深色的蓓蕾,纤细却有力的腰肢之下,是饱满如满月的臀部,以及一双修长笔直、泛着健康小麦色光泽的大腿。
薛夫人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不仅仅是身体的裸露,更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彻底的臣服姿态,是她绝对不敢、也从未想过要在我面前展现的。
但这还未结束。
阿尔托莉娅赤着脚,迈着猫一般优雅而危险的步伐,主动走到我坐着的软榻前。
她没有丝毫犹豫,自然地侧身坐到了我的大腿上,用那温暖而富有弹性的臀部感受着我的体温。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让薛夫人几乎晕厥的动作——她微微俯身,用一只手托起自己那沉甸甸、饱满丰硕的右乳,轻柔地、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将那顶端已然微微硬挺的蓓蕾,塞进了我的唇间。
我并未抗拒,顺势含住,轻轻吮吸。
一股温热、甘甜、带着独特乳香的汁液,立刻潺潺流入我的口腔。
阿尔托莉娅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满足的喟叹,眼神迷离地望向我,充满了母性的温柔与情欲的纠缠。
“啊!”薛夫人终于抑制不住地惊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巨大的羞辱以及……彻底的自惭形秽。
她引以为傲的风情,她精心维持的体面,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她嘴唇颤抖着,最终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我……我……甘拜下风……”我示意阿尔托莉娅就保持这个姿势,继续温顺地趴伏在我怀里。
我一只手揽着她光滑的腰背,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把玩着她那如同磨盘般圆润肥硕的臀部。
手指在她两瓣饱满臀肉之间紧密的缝隙里来回抚摸、揉捏,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温热。
时而,我的指尖会带着狎昵的意味,更深地探入那幽谷的边缘,轻轻扣动。
阿尔托莉娅却仿佛毫无所觉,又或者全然接受。
她没有丝毫反抗,甚至没有发出任何不适或迎合的声音,只是平静地、持续地亲吻着我的脖颈和锁骨,仿佛这只是主人对她的一种再正常不过的宠爱方式。
就在这极其靡靡又充满权力压迫感的氛围中,我将冰冷的目光投向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薛夫人,语气陡然转厉:“站起来!”薛夫人浑身一颤,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勉强撑起身子,垂首站立,不敢与我对视。
我声音严肃,带着审问的意味:“生意上的事,你以为你就做得足够好了吗?前些时日,我听闻何家和李家的主事之人,曾主动寻你,商谈几个合作项目。为何拒绝?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薛夫人面色骤然一惊,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及此事。
她眼神闪烁,慌忙搜肠刮肚,列出了一堆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漏洞百出、一听便是临时编造的借口和假话,什么“风险评估过高”、“利润空间不足”、“对方诚意不够”云云。
我耐心地听她说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打断她:“该不会……是因为你嫉妒何家的女家主母容貌比你更显美艳成熟,李家的那位新任寡妇家主风骚韵味更胜你一筹,所以心生嫉恨,因私废公了吧?”我盯着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薛敏华,你给我听好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妇人争风吃醋般的破理由,绝不能成为影响我麾下产业发展的绊脚石!明白吗?!”我猛地一拍身旁的矮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茶盏乱晃:“若是再有下次,因你个人喜恶耽误正事,你这银行总执事的位置,就别坐了!给我滚回内院,从头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女仆!”
“少主息怒!妾身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薛夫人吓得魂飞魄散,面色苍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认错,声音带着哭腔,“是妾身糊涂!是妾身一时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求少主再给妾身一次机会!”看着她这副惶恐至极的模样,我才稍稍缓和了语气,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起来。安排一下,近期,我要亲自见见何家和李家的主事人。”
“是是是!妾身立刻去办!一定安排妥当!”薛夫人如蒙大赦,慌忙爬起来,连声应承。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最后瞥了她一眼,语气深沉,“以后,该怎么做,自己掂量清楚。”
“明白!妾身明白!以后再也不敢犯错了!”薛夫人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密室,背影狼狈不堪。
经此一事,她终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也见识到了我掌控局面的冷酷手腕。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想必已被彻底碾碎。
我这才将注意力转回怀中这位温顺的美妇身上。
她不同于母亲那般带着东方贵胄特有的、近乎蛮横的占有欲,亦不同于薛夫人精于算计的逢迎。
这位来自波斯的阿尔托莉娅,身上带着一种异域女子特有的、甘于臣服于强大男性的美感。
她像一株缠绕大树的丝萝,柔软而依顺。
此刻,她虽不似母亲那般激情如火,主动索求,但那双向来沉静的纤手,也已带着些许试探与怯意,慢慢地、轻轻地搭在了我坚实的背脊之上,指尖传来的微凉与细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
我低下头,继续吮吸着她胸前那对已然挺立的蓓蕾,细致地品味着那带着成熟女子特有、若有似无的乳香。
那味道不似花香浓郁,却更为醇厚内敛,仿佛陈年佳酿,引人探寻。
片刻后,我分开了唇瓣,左手微微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迫使她那双带着异域风情的、此刻却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眸望向我。
我的目光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灼热的嘴唇随即压上了她那两片小巧如樱花瓣的柔唇,重新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她的唇瓣柔软而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香。
阿尔托莉娅毕竟是第一次侍奉于我,即便她努力想表现得专业而顺从,但那份生涩与紧张依旧难以完全掩饰。
她的牙关始终紧闭,像是一道最后的防线,阻挡着我试图深入探寻她口腔内部的舌尖。
我吻了她一会儿,感受到她的僵硬,便稍稍退开些许,用眼神和轻微的手势向她示意,让她放松,张开贝齿。
她看懂了我的心意,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更为艳丽的红霞,如同天边晚霞浸染。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带着一种献祭般的顺从。
看到她这般姿态,我内心一阵难以言喻的征服快感与大喜。重新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再有任何阻碍。
我的舌尖如同灵蛇般,猛地钻入了她湿热的口腔。
四片嘴唇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我那火热的舌头在她那小巧而温暖的口腔中肆意游走,四处探索,追逐着她那怯生生想要躲避、却又无处可逃的柔软舌尖,用力地吸吮,仿佛要攫取她所有的气息。
“嗯……嗯……嗯……”她喉间溢出压抑而甜腻的鼻音,那声音微弱,却像羽毛般搔刮着我的心尖。
我含住她鲜红柔嫩的小香舌,贪婪地吞咽着她口中不断分泌出的、带着独特香甜气息的津液。
那滋味,竟比任何美酒都更令人迷醉。
我的手也开始不满足于现状,变得不老实起来。
一只大手慢慢地、带着掌控的力度,重新攀上了方才被我吮吸怜爱过的、那对丰满而充满弹性的玉峰,将其紧紧握在掌心。
那触感,硕大、绵软却又蕴含着惊人的弹性,仿佛最上等的暖玉,令人爱不释手。
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如缎的脊背上缓缓游移、抚摸着,感受着她肌肤下微微的战栗。
“嗯……嗯……”她那若有若无、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轻吟,断断续续,如同最有效的催情药剂,让我深深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看到身下的美妇眼神迷离,身体酥软,已然完全放弃了抵抗,呈现出一种全然臣服的姿态,我知道时机已到。
双手猛地用力,将她那丰腴却不失轻盈的娇躯横抱而起,转身向着室内那张铺着柔软丝绸、装饰得华丽而富有异域风情的大床走去。
几步来到床前,我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蛮横,将她柔软的躯体扔在了那堆柔软的锦被之中。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在富有弹性的床垫上微微弹动,那对巍峨的雪峰随之荡漾出诱人的波浪。
我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而有力地分开了她那双修长而浑圆的美腿。
失去了衣裙的遮蔽,她双腿之间那从未被外人窥见的、肥美而柔嫩的秘谷,彻底暴露在温暖而暧昧的空气之中。
那幽深之处,已然因为方才的亲吻与爱抚而变得泥泞不堪,晶莹的蜜液沾湿了浓密的芳草,散发出更为浓郁的、诱人深入的气息。
我握住自己早已昂扬勃发、青筋虬结的阳物,那硕大的、呈现出红润光泽的头部,如同蓄势待发的怒龙。
我用那滚烫的顶端,带着一丝戏谑与不容置疑,挤开她那两片微微颤抖、已然湿润不堪的饱满唇肉,对准了那不断翕张、渴望被填满的湿润洞口。
腰身猛地一沉,用力向前一顶!
“嗯嗯嗯——!”
“呃啊——!”我们两人几乎是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呻吟。
我的感觉是被一股难以想象的紧致、湿热和温暖所瞬间包裹、吞噬,那强烈的吸吮感和包裹感,几乎让我瞬间失控。
太紧了!
太舒服了!
尽管我并非毫无经验,但每一次进入,都仿佛初次领略这极致的欢愉。
虽然我的动作或许还带着些毫无技巧的蛮横与冲动,但仅仅是感受着那温暖的包容、极致的湿润以及那仿佛要将我灵魂都吸摄出去的紧绷感,便已让我舒爽得头皮发麻,仿佛置身云端。
原始的律动,就此在这华丽的牢笼中,伴随着压抑的喘息与呻吟,激烈地展开。
密室内的烛火摇曳,将交织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如同皮影戏般暧昧不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熏香、体热与淡淡女性芬芳的馥郁气息。
在方才那番带着惩戒与征服意味的、多处的亲密爱抚与探索之下,身下这具成熟丰腴、曲线惊心动魄的胴体早已彻底酥软。
阿尔托莉娅,这位来自波斯的贵妇,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那份雍容与冷静,喉咙间溢出难以抑制的、断断续续的呻吟,那声音如同被揉碎的珍珠,带着异域的腔调与蚀骨的媚意。
我感受着彼此紧密无间的连接,那灼热而紧致的包裹感令人心神摇曳。
每一次深入的交流,都引来她身体内部一阵细微而剧烈的悸动与收缩,仿佛她那幽深秘境中的每一寸娇嫩都在抗拒,又在迎合,带来一种极致的、令人眩晕的紧密摩擦感。
“呃……”一声低沉的、带着满足的叹息从我唇边逸出。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欢愉,更是一种权力与占有得到确认的酣畅淋漓。
我并未停歇,而是更加有力地摆动腰胯,保持着一种沉稳而富有侵略性的节奏,让彼此的连接更为深入。
我低下头,含住她如同贝珠般精致的耳垂,在耳边落下细密而滚烫的亲吻,气息灼热地拂过她敏感的颈侧。
“嗯……啊……!!!”她发出一声更为高亢的、带着哭腔的呜咽,猛地将潮红的脸颊埋入柔软的锦枕之中,不敢与我对视。
然而,从那愈发婉转娇媚、无法自控的呻吟声中,我已得到了所有想要的答案。
我将她那双笔直修长、却此刻无力瘫软的玉腿,轻轻抬起,架在我宽阔的肩头。
这个姿势让她更为无所遁形,也让我能更为深入地探索那美妙的源头。
伴随着我愈发迅猛的动作,她那浑圆如满月、翘挺而充满弹性的臀肉,与我的身体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律的“啪啪”声响,在这寂静的密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啊……主人……宝宝……轻些妾身……受不住了……嗯啊啊啊啊啊(用波斯语: Khodāvandâ... baccheh... yavash tar... nemitavânam tahammol konam... âh~ âh~ âh~!)”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夹杂着母语的呢喃,更添异样风情。
最终,在她一声拉长的、如同天鹅哀鸣般的尖叫声中,她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花径深处传来一阵阵强有力的、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紧缩,她已然抵达了情潮的巅峰。
而我,看着她在我身下绽放的、那混合着极致欢愉与些许痛苦的迷离表情,那美艳脸庞上的潮红与泪痕,只觉得一股更加凶猛的热流冲向小腹。
我低吼一声,用上最后的气力,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几次最后的冲刺。
“啊——!”伴随着一声释放的低吼,极致的快感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我将生命的精华尽数倾注于那温暖的深处。
风暴过后,是短暂的宁静与疲惫。
我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依旧紧密地贴合着她,手臂环住她汗湿的、微微颤抖的娇躯,将她搂在怀中。
我低下头,在她那如同上好丝绸般嫩滑、却布满红晕的脸颊上,落下一个个轻柔而怜惜的啄吻。
阿尔托莉娅依旧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一边是事后的羞赧难当,一边却又下意识地依偎着我,享受这片刻的温存与余韵。
良久,她才缓缓睁开那双如同波斯猫般神秘而迷人的眼眸,眼中水光潋滟,情欲未退。
她将发烫的脸颊轻轻靠在我坚实的肩膀上,用带着浓郁异域口音、却异常柔媚的波斯语轻声问道:“Cheshmi azizam(我亲爱的)…… khoshet amad?(舒服吗?)”
密室内的烛火摇曳,将我和阿尔托莉娅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交织晃动。
方才那场带着试探与征服意味的亲密接触后,空气中弥漫着情欲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我看着她那双依旧残留着泪光、却比波斯少女多了太多故事的眼眸,心中疑窦丛生。
我斟酌着用词,用不算流利的波斯语,缓慢而清晰地对她说:“你的身体……很美,也很懂得如何取悦男人。技巧娴熟,无可挑剔。”我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话锋一转,“但是……我总感觉,你并未完全放开,像是在……执行一项早已烂熟于心的任务,一种……工作。缺少了灵魂与肉体真正交融时,该有的……颤动与投入。”我这直白而精准的剖析,仿佛瞬间击碎了她辛苦维持的伪装。
阿尔托莉娅的身体猛地一颤,积蓄已久的泪水再次决堤,她不再压抑,低声哭泣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悲凉。
“您……您看出来了……”她哽咽着,用带着浓重波斯口音的虞语断断续续地承认,“是……是的。以前在波斯王宫,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纯粹的工具。他们教我如何用身体侍奉男人,如何满足他们的各种欲望……却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灵魂上的交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我不会……”**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那成熟美艳的容颜此刻写满了脆弱与祈求,她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声恳求:“但是……但是我愿意学!求求您,收留我吧!让我留在您身边,做什么都行!为奴为婢,绝无怨言!只要……只要别把我们送回去……”她的哀求情真意切,带着绝望般的恐惧。
我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
我扶住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圆润肩头,沉声问道:“告诉我,你今年……究竟多大年岁了?”阿尔托莉娅羞答答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回……回大人……妾身……已经四十二岁了。”她似乎生怕我嫌弃,急忙抬头补充,眼中带着急切,“年龄……年龄是有些大了,比不上那些年轻娇嫩的女子……但是请您相信,妾身一定会用尽一切心思,好好服侍您的!绝不会让您失望!”四十二岁?
我一听就感觉不对劲。
拜住那家伙,看起来魁梧彪悍,但面相绝不超过三十五岁,怎么他的“妹妹”反而比他年纪大上这么多?
这不合常理!
我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阿尔托莉娅,看着我。告诉我实话,你……究竟是谁?和拜住,到底是什么关系?”在我的逼视下,阿尔托莉娅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滴在我环抱着她的手臂上。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颤声坦白:“我……我骗了您……”她声音破碎,“我……我不是拜住将军的妹妹……我……我是他的……继母。”继母?!
这个答案如同惊雷,让我手臂不自觉地将怀中这具成熟丰腴的娇躯搂得更紧了一些。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凉和颤抖。
她继续哭诉,声音充满了苦涩与怨恨:“拜住……他很讨厌我,也讨厌我的孩子们……认为我们是他父亲的污点,是他继承权位的阻碍……他早就想将我们母女几人驱赶出去,甚至……”她的话语被更咽打断,显然有着更可怕的隐忧。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那两位被一同送来的波斯少女。我立刻追问:“那么……罗克珊娜和阿塔莎呢?她们……应该也不是拜住的‘女儿’吧?
托莉娅羞愧万分地将脸埋在我胸口,羞答答地,带着无尽的难堪,终于承认:“是……她们……她们是……我的女儿。是我和已故的老将军所生的女儿……”她抬起泪眼,绝望中带着一丝哀求:“拜住他……他只想把我们母女当作麻烦甩掉,把我们驱赶得越远越好……他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大人,求求您,看在……看在我尽心侍奉的份上,给我们母女一条生路吧……”真相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方才的旖旎。
拜住这一手,玩得真是狠辣而漂亮。
将对自己有威胁的继母和异母妹妹,当作“礼物”和“人质”送给我,既解决了内部的隐患,示了好,还将可能的麻烦彻底转嫁。
而阿尔托莉娅母女,则成了这场权力交易中,最为无助和悲惨的筹码。
我抱着怀中这具因为恐惧和悲伤而不断颤抖的成熟女体,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热,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如此残酷,连亲情和肉体,都可以成为算计的筹码。
阿尔托莉娅的泪水是真的,她的恐惧是真的,而她和她女儿的命运,从此刻起,也彻底系于我一念之间。
第19章 山雨欲来
密室内的低语与泪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门隔开。
阿尔托莉娅——或者说,此刻已决心将过去埋葬的这位波斯美妇,在宣泄了压抑多年的痛苦与恐惧后,展现出一种异样的柔顺与专注。
在我沉静目光的注视下,她强自止住哭泣,抹去泪痕,开始履行她自认为此刻最重要的职责。
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我身旁,那具成熟丰腴、曲线惊心动魄的胴体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却无半分淫靡,反而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庄重。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套崭新的、剪裁精良、用料考究的朔风军高级军官修身制服,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她微微屈身,一对沉甸甸、饱满如瓜的巨乳不可避免地轻轻贴蹭过我的手臂和胸膛,带来一阵温软滑腻的触感。
她的手指灵巧而稳定,为我逐一扣上金色的、带有朔风玄鸟纹的衣扣,从喉结下方一直延伸到紧束的腰际。
接着,她细致地整理我挺括的衣领,将领带打成标准而完美的结,最后调整腰间的皮质束带,确保每一寸布料都妥帖地贴合身体线条,勾勒出挺拔而精悍的轮廓。
整个过程中,她神情专注,呼吸轻柔,那双刚刚还蓄满泪水的眼眸此刻低垂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一阵混合着征服欲、占有欲以及纯粹感官愉悦的沉迷感,不由自主地袭上我的心头。
我几乎能理解,为何历史上无数枭雄豪杰,会轻易沉迷于这等温柔乡、英雄冢。
这种被极致美色全心全意侍奉、予取予求的感觉,确实容易让人蚀骨销魂。
然而,我毕竟不是那些自控力薄弱、轻易便被欲望主宰的废物。
脑海中瞬息闪过广袤的西域地图、波斯的烽烟、朝歌的宫阙,以及母亲那偏执而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相较于这具令人留恋的成熟女体,我更渴望,也更需要的,是那万里河山,是无上的权柄。
旖旎的念头被迅速压下,我收敛心神,示意阿尔托莉娅也穿上衣服。
“你也换上制服。”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阿尔托莉娅领命,毫不迟疑地走向一旁的衣橱——那里常年备有各种尺码和款式的制服。
她挑选了一套明显经过改制的女军官修身制服,迅速穿上。
这身制服穿在她身上,效果截然不同。
低胸的设计让她那傲人的乳沟若隐若现,收紧的腰身完美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与丰腴的髋部曲线,而短裙则将她修长笔直、肌肤莹润的大腿展露无遗。
制服的严肃与她身段的曼妙性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充满了禁忌的诱惑力。
我不禁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身体某处蠢蠢欲动。
但我再次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指了指旁边一件同色系的及膝外套:“披上外套。”阿尔托莉娅顺从地披上外套,虽然未能完全遮掩那惊心动魄的身材,但至少多了几分庄重与距离感。
没多久,我们两人便已衣着整齐,一丝不苟。我率先走向密室门口,她则落后半步,亦步亦趋。
“从今日起,”我边走边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你便叫韩姬。明白吗?”抛弃旧名,冠以韩姓,这是一种归属的赐予,也是一种彻底的掌控。
阿尔托莉娅,不,韩姬,立刻点头,声音清晰而顺从:“是,主人。韩姬明白。”
“你留在此处,”我停下脚步,指向这间顶楼套间厚重的大门,“专门看守这个房间。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明白吗?”我刻意强调了“任何人”三个字。
“韩姬明白。”她再次点头。
“若有人敢强行闯入,”我语气转冷,“不必犹豫,立刻呼唤楼层守卫,格杀勿论。”
“是!”韩姬深深鞠躬,姿态充满了臣服与决绝。
随即,她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挺直身躯,静静地站在了套间的门口,目送我离开。
我转身,独自一人穿过那条铺着暗红色地毯、两侧伫立着持刀灰衣护卫的华丽长廊。
一路上,所有站岗的护卫见到我,立刻“唰”地一声,持刀于胸,肃然敬礼,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充满敬畏。
绕过三楼那宽敞却空旷、只用于接待最重要客人的中央大厅,我来到了位于银行核心区域的、装饰更为华丽且私密的专用会议厅门前。
两名守在门口的玄甲亲卫无声地为我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
门内,灯火通明。一张巨大的椭圆形黑檀木会议桌旁,已然坐满了人。听到开门声,所有人几乎同时停止了低语,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我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一身戎装、神色沉稳的黄胜永;依旧面带些许尴尬、却坐得笔直的韩玉;负责后勤、脸上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韩全;冷若冰霜、手边放着佩刀的玄悦;皮肤黝黑、带着风霜之色、长期负责新兵训练的韩超;风尘仆仆、眼神锐利如鹰、刚从青海一线围剿羌人归来的公孙赫;气质粗犷、却带着牧民般豁达、负责阿尔泰山一线流民安置与牧场的百里玄;文质彬彬、眼神却透着商人的精明与忠诚、执掌第一共和银行的刘靖龙;雍容华贵、举止得体、管理泰丰银行的尉迟雪夫人;以及我的情报总管,总是隐在阴影中、此刻却坐在明处的姬宜白。
此外,还有何家与李家那两位虽已不算年轻,却依旧保养得宜、美艳动人且精于算计的当家夫人。
当然,还有坐在靠近主位下首、脸色复杂、似乎强自镇定的薛夫人。
除了远在波斯、手握重兵的林伯符,镇守西部重镇碎叶城的韩宗素,以及几个仍在藏区高原执行清剿任务的韩氏子弟,我麾下掌控安西军政商情各条脉络的核心人物,此刻基本一应到齐。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更加凝实、静谧,唯有壁炉内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众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两名身着玄色劲装、面容肃穆的内侍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一左一右守在门内,确保这间采用了特殊隔音与防护结构、遍布暗哨与机关的会议厅,成为此刻镇北城内最安全、最隐秘的所在。
我步履沉稳地走向那张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主位。
黑檀木桌面光可鉴人,映照着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盏光芒。
一名身穿素雅制服、神情干练的女文秘无声上前,将几本装订厚重、封面烫金的文书轻轻放在我面前。
册页边缘泛着使用频繁的微光,里面记录的,是安西这庞大机器过去半年乃至更久以来的核心数据与未来规划。
尽管心知其中内容关乎万千人生死与未来格局,压力如山,但我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伸手,故作镇定地缓缓翻开最上面一册的扉页。
目光扫过桌边一张张或熟悉、或敬畏、或期待的面孔,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室内每一个角落:“诸位,今日能聚齐于此,殊为不易。过去半年,乃至更久,大家追随本少主,奔波劳碌,殚精竭虑,辛苦了。”话音刚落,坐在我左手边第一位的韩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腾”地一下率先起立,身姿笔挺如松,声音洪亮而短促:“全体——起立!”
“哗啦——”一阵桌椅轻响,桌旁所有人,无论文武,无论资历深浅,齐齐应声起身,动作整齐划一,面向我,微微低头,以示敬意。
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我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都坐,放轻松些。今日是议事,不是点兵。不必如此拘礼。”众人这才依言坐下,气氛稍缓,但那份恭敬与专注丝毫未减。
我干咳了两声,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行了,那些虚礼客套就免了。咱们直奔主题,一项一项来。”我收敛笑容,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开始进入正题:“首先,要说的,是过去这半年。”我的手指划过面前文书的某一行数据,“我朔风军,从一支只能剿剿山匪、或者在庆典上走走队列的‘花架子’,浴血奋战,连番恶战,如今已成为能灭龟滋、破波斯,立下不世之功,足以和镇北军相提并论的虎狼之师!”我的声音带着自豪,也带着对在座众人的认可,“此等蜕变,在座诸位,功不可没!”众人眼中都闪过亮光,腰杆不自觉地挺得更直。
我话锋一转,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坐在右侧中段、此刻正微微低着头、神色复杂的薛夫人身上。
“但是,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我刻意顿了顿,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如果没有她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没有她将安西银行经营得滴水不漏,为我军提供最坚实的后盾,我们的士兵可能还穿着破旧的皮甲,拿着生锈的刀剑。朔风军,绝无可能拥有如今这般精良的装备,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百战精兵!”
“薛夫人,”我直接点出她的名字,语气郑重,“请受韩月一谢。”薛夫人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方才在门口被我严厉呵斥、在密室内被我冷漠对待的委屈尚在心头,此刻却骤然听到如此高的评价和公开致谢,巨大的反差让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混合着惊愕、欣喜、委屈,以及一丝如释重负。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时哽咽。
我没有给她推辞的机会,转头看向侍立在主位侧后方的玄悦,吩咐道:“玄悦,记下。赏薛夫人——白银三千两,健仆百人,镇北城内上等府邸一座,城外良田千顷,西域良马百匹,牛羊各五百头。”我略一沉吟,抛出了一个更具份量的特许,“另,特许薛夫人自建幕府,设属官,掌文书,秩比镇北司二级文官。”这份赏赐不可谓不厚重,尤其是“自建幕府”一项,几乎是将薛夫人抬到了近似一方小诸侯的地位,拥有了一定的独立行政班底。
薛夫人听了,更是惊得几乎要站起来,她连忙离席,走到中间,深深福礼,声音带着激动与哽咽:“少主!这……这赏赐太重了!妾身……妾身何德何能!妾身不要这些赏赐,只求能继续留在少主身边,为少主、为朔风军效力,便心满意足!”她这话倒有几分真心,但我也洞若观火。
这些金银田产仆役,看似惊人,但对于富可敌国、实际掌控者仍是我的安西银行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很大程度上是左手倒右手。
而薛夫人其人,精明能干不假,野心却有限,最大的“妄想”也不过是爬上我的床榻,成为名正言顺的“夫人”。
因此,给出这些赏赐,财物本身并未流失,却通过这一“奖”(对比之前的“罚”),极大地安抚了她受挫的情绪,满足了她的虚荣与安全感,只会让她更加死心塌地,感恩戴德**。
“欸,一码归一码。功劳就是功劳,赏赐便是赏赐。”我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这些是你应得的,收下便是。日后继续用心做事即可。”薛夫人见我态度坚决,知道推辞不得,更是感激涕零,连连叩首谢恩后才退回座位,用丝帕不住地拭泪,心情显然已从谷底飞升云端。
处理完薛夫人,我将目光转向坐在韩全身旁、一位面容朴实坚毅、皮肤黝黑的中年将领——韩超。
“韩超。”
“末将在!”韩超立刻起身,抱拳行礼。
“你虽未随我西征,但坐镇后方,主持安西军校,为我军源源不断培养、输送合格军官与新兵,功在长远,不可或缺。”我肯定道,“你打造的军校,制度严谨,训导有方,如今已渐成气候,为我军提供了坚实的人才基础,堪称典范。”韩超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但更多的是被认可的欣慰。
他确实能力出众,在训练和组织方面,甚至比擅长冲锋的韩玉或精于算计的韩全更为系统全面。
让他担任训练总监兼军校校长,正是人尽其才。
“赏韩超,白银千两,黄金百两,四驾鎏金马车一辆,城内宅邸一处。”我的赏赐相对实际,符合他务实低调的性格。
“末将谢少主恩赏!定当竭尽全力,为少主练出更多虎贲之士!”韩超声音洪亮,郑重谢恩后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会议在一种赏罚分明、秩序井然的气氛中继续推进。
每一项议题,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这片广袤土地上无数人的命运,也巩固着我这个年轻少主看似光鲜、实则暗藏危机的权位根基。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而会议室内的灯火,却将这场权力的议事,照得愈发分明。
封赏的环节在一种既庄重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有序进行。
对薛夫人和韩超的褒奖,如同一石入水,激起了不同的涟漪,也定下了今日会议“论功行赏、激励人心”的基调。
我合上面前记满功绩与赏格的册页,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落点更为明确。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地念出几个名字:“姬宜白,玄悦,韩玉,韩全,黄胜永——你们五位,起立。”被点到的五人没有任何迟疑,几乎是同时从座位上应声站起,身姿挺拔如标枪,目光直视前方,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看着这五位分别执掌情报、近卫、前锋、后勤、主力的核心班底,语气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审视:“你们五位,在西征凯旋、大军东归之时,所获的赏赐、战利品份额,已经颇为丰厚了吧?特别是姬先生……”我看向姬宜白,这位情报头子总是隐在幕后,却无孔不入,“你的‘生意’如今遍布西域乃至更远,情报网络更是无价之宝。说实在的,本少主一时倒真不知,该再赏你些什么金银珠玉才配得上你的功劳。”姬宜白面色不变,只是微微躬身,一副谦逊模样。
我话锋一转,给出了另一种形式的肯定:“是以,这里我便不再额外增添财物赏赐了。不过,我已正式向母亲大人上书,擢升你们五位,以及今日受赏的几位主要将领,为镇北司正式在册的三级武官,享相应俸禄、仪仗及荫庇之权。”镇北司的正式武官序列,尤其是三级以上,不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意味着被纳入了这个边疆军政体系的最高核心层,其家族、后代都能享受到实质性的特权与保障。
这比单纯的金银赏赐,更具长远意义和忠诚捆绑的效果。
五人闻言,眼中均闪过一丝郑重。
他们整齐地抬起右臂,握拳,重重叩击在自己左胸甲胄或衣袍之上,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这是军中最高规格的击胸礼,代表着无需言语的绝对效忠与感激。
“谢少主栽培!”五人异口同声,随即利落地重新入座。
接着,我又依照名册,对在座的何家、李家夫人,以及刘靖龙、尉迟雪等负责商业、金融的核心文官,依据其贡献大小,逐一进行了封赏,或加俸禄,或赐田宅,或予商业特许。
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热烈,众人脸上大多洋溢着被认可的欣喜与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当最后一份赏赐文书被女文秘收起,众人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敛去时,我的神情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凝重。
先前那种论功行赏的温和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我抬起手,对着侍立在会议室角落的两名内侍做了一个手势。
两名内侍会意,立刻走到会议室一侧的墙壁前。
那里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天鹅绒帷幕。
他们合力拉动帷幕边缘的绳索,帷幕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面巨大的、镶嵌在墙体内的硬木边框。
接着,他们又从旁推来一个带有滑轨和支架的厚重木架,小心翼翼地将那面巨大的框架安置在木架上,调整角度,使其稳稳地竖立在会议室一旁,正对着椭圆形的会议桌。
当覆盖在框架上的最后一层防尘绸布被掀开时,一幅极其详尽、囊括了大虞北疆、西域、高原、漠北乃至部分中原核心区域的巨型军事舆图,赫然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山川河流、城镇关隘、部族分布、兵力标识,无不清晰可见,许多地方还贴着最新的情报标注。
会议室内响起一阵低低的吸气声。所有人都意识到,重头戏来了。
我起身,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根细长的乌木指挥棒,却没有立刻指向某处,而是看向了姬宜白。
“姬大人,”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有劳你,为在座诸位,详细解说一下,我们情报系统近期获取的,关于高原、藏区,尤其是……漠北及大虞中枢的动向吧。”姬宜白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地图旁。
他先是对我微微欠身,然后转向众人,脸上惯常的温和笑意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情报主管特有的冷静与精准。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述,声音平稳却带着千斤重量:“遵命。根据多方情报汇总印证,近期确有几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发生。”
“其一,高原及藏区方向,我军前期犁庭扫穴成效显着,大部顽抗势力已被清除或远遁,剩余部分正在清剿与安抚并举,短期内不足为虑。”他先简要带过西面,随即指挥棒北移,重重地点在漠北草原深处。
“其二,也是最为紧要之事——约一月前,大虞朝廷派遣的中央禁军主力,约十万余人,在漠北与匈人主力遭遇,爆发激战。结果……”姬宜白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军……惨败。统军主帅汝阳王殿下……力战阵亡。十万禁军,溃散超过七成,辎重尽失。”
“哗——”尽管早有预感,但听到中央禁军如此惨败、亲王阵亡的确切消息,会议室内还是响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
中央禁军,那可是大虞朝廷直接掌控的最强武力,代表着帝国的颜面!
此败,堪称动摇国本!
姬宜白继续投下更重磅的消息:“其三,祸不单行。几乎是漠北败讯传回朝歌的同时,宫中传出确凿消息——陛下病危,已数日不能临朝。而几位成年的皇子殿下,此刻并未齐聚朝歌侍疾,反而各据封地或军中,互不驰援,甚至有互相戒备、调兵遣将之迹象。”
“其四,因朝廷中枢动荡,军心涣散,匈人铁骑已乘胜长驱直入,前锋游骑已屡屡出现在长城沿线!长城一线各军镇,现已全面戒严,但能否挡住匈人下一波全力进攻,犹未可知!**”他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丝微妙:“其五,就在三日前,朝歌内阁以六百里加急送来勤王令,明发天下,诏令各路藩镇、边军,速发精兵,入卫京畿,共抗匈虏!”姬宜白看向我,我微微颔首,他这才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朝廷在勤王令中明确许诺——哪路兵马能在此次国难中建功最多,击退匈人,战后便可受封为……甘肃巡抚,总揽甘肃军政民政大权!**”甘肃!
那可是连接西域与中原的战略走廊,扼守河西,富庶且关键!
这个许诺,不可谓不诱人,也反映出了朝廷此刻的窘迫与急切。
姬宜白说完,退回座位。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也下意识地瞥向那幅巨大地图上长城沿线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箭头标识。
我缓缓走回主位,却没有立刻坐下。双手撑在光滑的黑檀木桌沿上,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每一张神色各异的面孔。
“情况,诸位都清楚了。”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决定命运的沉重,“朝廷危殆,胡虏猖獗,封赏诱人,然则……我朔风军刚刚经历西征大战,人困马乏,亟待休整。安西新定,百废待兴,内部亦非铁板一块。”我顿了顿,抛出了那个关乎所有人未来,也关乎安西乃至天下格局的核心问题:“今日召诸位齐聚于此,便是要议一议,听听诸位的肺腑之言——”
“这朝廷,我们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该如何救?兵发何处,粮草何来,利益几何,风险几多?”
“若是不救,又当如何?坐视中原板荡,匈骑叩关?还是另有所图?”
“诸位,皆是我肱骨心腹,不必拘束,各抒己见吧!”
我的问题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在会议室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短暂的死寂之后,嗡嗡的窃窃私语声立刻响成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同的神色:激动、沉思、忧虑、兴奋……
果不其然,第一个打破这纷乱低语的,是主管后勤、性情向来务实且对朝廷素有怨言的韩全。
他霍然起身,脸上带着因激动而泛起的红光,声音洪亮,开门见山:
“少主!末将以为,这朝廷,不救也罢!”他言语直率,毫不掩饰对朝廷的厌恶,“大虞朝廷早就烂透了!自上而下,五道盘剥,税吏如虎,弄得民不聊生,流民四起!在座不少朔风军的老兄弟,包括末将自己,哪一个不是从关中、从中原被逼得活不下去,才逃难到这安西之地?”他环视一周,许多将领,特别是出身寒微或受过官府迫害的,都默默点头。
韩全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就算没有匈人这次入寇,朝廷治下的百姓就好过了吗?一样是苦!与其浪费我们兄弟的血汗,去救这么一个早就该死掉的朝廷,不如坐山观虎斗!让朝廷和匈人杀个两败俱伤!”他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声音陡然拔高,“届时,我朔风军养精蓄锐,趁中原空虚,挥师东进,一举拿下朝歌!辅佐少主登临大位,开创新朝!这才是真正的大业!”
他这番想当激进且充满颠覆性的言论,却意外地得到了在场相当一部分高级军官的共鸣。
“韩全将军说得对!”黄胜永几乎是第一个跳起来表示支持,他拍案而起,豪气干云,“朝廷的兵马算什么?我们在西边能把波斯人的百万大军打得灰飞烟灭,到了东边,一样能把大虞的百万大军碾成齑粉!”他看向我,目光热切,“少主,这是天赐良机啊!到时候天下一统,您就是开国之君,我等都是开国元勋,名垂青史!”
紧接着,韩玉也缓缓站起,他脸色阴沉,眼中压抑着多年的仇恨,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末将……附议。”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说出积压心底多年的毒刺,“末将出身山东士族,家族本有田产宅院。胶东王看中我家祖宅风水,构陷我父,将我父乱刀分尸,大卸八块!我母亲……不堪受辱,被逼自尽!家产尽数被夺,族人四散飘零……”他紧握双拳,指节发白,“末将对这大虞朝廷,只有血海深仇,没有半分忠诚!若能助少主取而代之,末将愿为先锋,踏平朝歌!”
长期在阿尔泰山一线与游牧部族周旋、对北方情况极为熟悉的百里玄也开口了,他语气带着军人的务实与一丝不屑:“匈人战力,末将略有了解。其骑射固然迅捷,然组织松散,攻坚乏力。末将仅凭五千边军,配以精良器械、严守关隘,便能压得匈人左贤王部数十万骑不敢轻易南窥安西。朝廷十万禁军竟遭如此惨败,只能说明朝廷武备早已废弛,中枢指挥混乱,军无战心!如此朝廷,已不配为天下共主。”
刚从青海一线调回的公孙赫也补充道,语气带着边境将领特有的冷峻观察:“末将在甘肃一线活动时亦有所察,当地驻军纪律涣散,武备松弛,军屯荒废,军官多忙于经商或盘剥。若非末将部曲时常巡边弹压,恐怕连陇西的羌人都能轻易袭扰长安了。朝廷根基已朽,救之无益,反可能被其拖累。”
一时间,以韩全、黄胜永、韩玉、百里玄、公孙赫为代表的军方“激进派”声音占据了上风,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躁动与野心交织的气息。
就在此时,一个冷静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是玄悦。
她并未起身,只是端坐原位,声音清晰而平稳:“诸位将军所言,或有道理。然朝廷毕竟仍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正统之名,仍有其号召力。且漠北惨败,或非常态;朝廷底蕴,亦未可轻估。”她看向我,语气谨慎,“末将以为,如此关乎全局之大事,不宜贸然决断。最好……先行请示妇姽统领大人,听取她的意见,再行商议定夺。”她提到了母亲,既是出于对程序和名义的尊重,也隐隐透出一丝对激进路线可能引发不可测风险的担忧。
玄悦的话音刚落,坐在文官序列前列的何家夫人——一位名为子车文、气质雍容干练的美妇——缓缓起身。
她先是对我微微福礼,随即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份量:
“少主,诸位将军,妾身有一言,或可从另一角度思量。”她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巨大的地图上,“如今我安西之富庶,商路畅通至关重要。我等所产之黄金、玉石、良马、葡萄酒、毛皮,大半需销往中原内地,换取我安西所需之茶叶、丝绸、瓷器、药材乃至各类精巧器物。此乃我财赋之活水源头。”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一丝忧虑:“然自朝廷漠北兵败、关中震动以来,通往中原之商路已大受影响。据妾身手中账册,本季度,何氏商团之货殖销量已锐减三成有余,其中利润最厚之黄金饰品、葡萄酒、上等牛羊等物,售价已下跌近半!商队北上,盗匪丛生,关卡勒索更胜往昔。”她看向我,目光恳切,“故而,妾身以为,不论我等是否忠诚于朝廷,若任凭匈人长期肆虐中原,阻断商路,则我安西之财赋收入,必将日渐枯竭。届时,莫说支撑大军东进,便是维系现有军力与民生,恐也将捉襟见肘。此非长远之计。”
子车文夫人从现实商业利益出发的考量,如同一盆冷水,让部分被野心冲昏头脑的将领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时,薛夫人却按捺不住站了起来。
她脸上还带着先前受赏后的激动红晕,此刻更添几分亢奋。
她先是有些挑衅地瞥了一眼提出谨慎意见的玄悦,随即转向我,声音带着煽动性:
“子车夫人顾虑商路,固然有理。可诸位想想,如今朝廷的官僚是何等模样?腐败贪污,敲骨吸髓,还好色无度!我安西商队每次东行,打点各级官吏所需之金银珠宝、乃至美貌女子,难道还少吗?这成本何其高昂!与其年年岁岁用我们安西的血汗去填那些蠹虫的贪欲,不如跟着少主,杀回中原,彻底换了这朝廷!”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对权力巅峰的渴望与对我的盲目信心:“何况,大虞太祖当年,也不过是一介布衣农夫,因势而起,遂有天下!如今少主您身份尊贵,文韬武略,麾下精兵强将如云,财力雄踞西陲,当这皇帝,有何不可?!到时候,重整山河,疏通商路,制定新规,岂不是比现在仰人鼻息、受制于腐败朝廷要好上千百倍?!”
薛夫人的话,将“取代朝廷”的野心描绘得更加具体和诱人,也暗合了她内心深处攀龙附凤、成为“从龙之臣”甚至更进一步的个人欲望。
会议室内的争论更加激烈,分成了旗帜鲜明的几派:以韩全、黄胜永为首的激进军事派主张趁机自立;以玄悦为代表的谨慎程序派建议请示母亲;以子车文夫人为首的务实商业派担忧经济后果;而薛夫人则混杂着个人野心,鼓吹激进取代。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再次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地图上长城沿线的红色箭头,仿佛化作了炽热的炭火,炙烤着每个人的神经,也考验着这位年轻少主的决断力。
是稳坐西陲,伺机而动?
还是冒险东进,搏一个天下?
抑或,另有更加深远的图谋?
决定安西乃至天下未来命运的天平,此刻就悬在我的唇齿之间。
会议室内的争论如火如荼,野心、谨慎、现实利益等不同立场激烈碰撞,仿佛已经勾勒出数条截然不同的未来道路。
然而,就在这纷乱的声浪中,一个此前一直保持沉默、只是专注倾听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是韩超。
这位长期负责练兵、看似远离权力中心纷争的军校校长,此刻脸上带着一种与其训练新兵时类似的、深思熟虑后的沉静。
他并未提高声量,但那平稳的语调却奇异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
“少主,诸位大人,”韩超的目光扫过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同僚,最后落在我身上,“在讨论是救朝廷,还是不救朝廷,抑或是另有所图之前,末将以为,我们是否忽略了一件……或许更为根本、更为紧要的事?”他的话让众人一愣,连最激进的韩全和最精明的子车文夫人都停下了话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向这个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同僚。
韩超不疾不徐,点出了那个在众人野心膨胀时被暂时遗忘,却始终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的关键事实:“诸位,莫要忘了,如今这安西地界的最高军政长官,手握镇北司印信、名正言顺统御西陲的,并非少主您,而是妇姽统领大人。”
他的声音清晰,每个字都敲在众人心上,“而少主您,正式获得的名分,不过是数日前才被委任的副统领之职。”
他顿了顿,让这个事实充分沉淀,然后继续分析,语气客观而冷静:“不错,我朔风军如今兵强马壮,威震西域,确实势大。但,大统领麾下的镇北军,拥兵十万,经营北疆多年,根基深厚,猛将如云,玄素、青鸾、赤云等人皆非庸手,其整体实力,绝不弱于我等,甚至在正统名分和部分边军体系内的影响力上,犹有过之。**”
韩超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也是近来私下流传的小道消息:“末将近日亦有所闻,大统领确有禅让之意,属意由少主您承继大位。此乃天大的好事,亦是众望所归。”他话锋一转,将问题抛回桌面,“
然而,此事——镇北司权柄的平稳交接,朔风军与镇北军的彻底整合——难道不是比讨论是否救援千里之外的朝廷,更为紧要的前提吗?”
他走到巨幅地图前,手指划过安西广袤的区域,语气带着一种战略家的推演:“试想,若镇北、朔风二军能够顺利合而为一,上下同心,号令统一。那么,我安西所能动用的,将是超过二十万历经战火锤炼的精锐大军!辅以少主掌控的庞大财力与商路……”
他的手指猛地向东一挥,直指中原,“届时,莫说是应诏勤王,在抗击匈人中占据主导、谋取甘肃;即便是真的要审时度势,问鼎中原,也未尝没有可能!”
他最后转向我,语气凝重,带着警告的意味:“反之,若少主在未得妇姽大人明确首肯与全力支持的情况下,仅以副统领及朔风军统帅的身份,贸然做出任何重大战略决定,尤其是涉及倾巢东向之类的行动……”
他摇了摇头,“则很可能在内部引发不必要的猜忌、摩擦甚至对立。届时,非但不能合力对外,恐生肘腋之变,徒增内耗,将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此非智者所为,更非少主之福。”
韩超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部分人躁动的野心之火,也让更多人从对遥远中原的畅想中,拉回到了安西权力结构的冷酷现实。
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寂,但这一次的寂静,与先前不同。
少了几分冲动,多了几分深思。
所有人都意识到,韩超点出的,才是横亘在所有宏伟蓝图之前的、第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门槛——内部的权力统一。
黄胜永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玄悦(代表镇北军一系),又看了看我,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韩全也皱紧了眉头,开始重新权衡。
子车文夫人微微颔首,显然认为韩超的考虑更为周全。
薛夫人则显得有些焦急,她更希望我立刻做出“伟大”的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我。
不仅是在期待我对“救不救朝廷”的决断,更是在等待我对“如何整合安西内部权力”这一核心问题的表态。
韩超将最敏感、最现实的问题摆上了台面,我无法再回避。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政治手腕,来驾驭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了。
我缓缓站起身,走向那幅巨大的地图,目光在安西与中原之间逡巡,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这盘棋,需要一步一步下,而第一步,必须落在安西内部这最关键的一子上。
韩超的话语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所有宏伟蓝图之下最血淋淋的现实。
会议室内的激昂、野心、算计,仿佛瞬间被冻结。
一切犹如一个巨大的圆圈,经过漫长的争论与膨胀的幻想,又无可避免地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甚至是一个更为棘手、更为私密的原点。
我本意是通过连续的战争胜利、通过这场论功行赏并筹划未来的会议,来转移注意力,试图淡忘、或者说暂时搁置母亲那强烈到令人心悸的“求婚”请求。
我将精力投入到整合军力、讨论天下大势之中,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个关乎伦常与个人命运的问题自动消散。
但如今,韩超冷酷而清晰的剖析让我明白,这件事,避无可避。
我想要整合安西,握有绝对的权力去实施任何战略——无论是东进勤王还是伺机而动——都必须有母亲的全力配合与正式授权。
没有镇北司统领的印信和镇北军的协同,朔风军再强,也只是割据一方、名不正言不顺的私军,东出必然束手束脚,甚至可能引发内部分裂。
而母亲那偏执的意志早已表明,她的配合,她的禅让,其筹码和前提,恰恰就是那个我最想回避的要求——娶她,彻底满足她那悖伦的占有欲。
权力与伦常,野心与禁忌,如两条毒蛇死死纠缠在一起。
思索再三,指尖在冰冷的黑檀木桌沿上无意识地敲击,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风险与那令人窒息的代价。
会议室内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我的决断,这决断不仅关乎外部战略,更将决定内部权力的走向。
终于,我抬起头,眼中所有的犹豫与挣扎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所取代。
既然避不开,那就先解决能解决的,同时为那最终的谈判积累足够的筹码。
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清晰、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百里玄将军!”
“末将在!”百里玄霍然起身。
“命你即刻返回阿尔泰山大营,整顿本部及附属部族兵马,凑足两万精锐骑步。”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弧线,“从阿尔泰山东麓出击,不正面硬撼,专事骚扰匈人左贤王部侧后!焚其草场,掠夺其牲畜、人口,断其补给线,最大限度地压缩其战争潜力与持续南侵的能力!此路偏师,贵在神速、狠辣、持久。”
“由黄胜永将军负责协调朔风军主力为你提供远程策应及必要时的支援通道;韩超将军,你的军校一期优秀学员及部分教官,可编入百里将军麾下参与实战历练。此方向一切行动,临机决断之权,由百里将军全权负责!**”
“末将遵命!必让左贤王部寝食难安!”百里玄抱拳,眼中燃起好战的光芒,这是最适合他风格的任务。
“韩玉!韩全!公孙赫!”
“末将在!”三人同时站起。
“以韩全为主帅,韩玉为先锋,公孙赫为副帅。统合朔风军精锐及附属屯垦兵,计三万兵马。”我的手指重重点在甘肃行省的位置,“东出玉门,直趋甘肃!首要目标:以最快速度,解除朝廷在甘肃残余军队的武装,全面接管甘肃行省所有城池、关隘、府库及行政体系!”我目光森然:“记住,是接管,不是劫掠。我要的是一个完整、能为我所用的甘肃!同时,竖起保境安民的大旗,庇护甘肃免遭匈人溃兵或趁乱流寇的袭击。敞开通道,接纳、安置西逃避难的关内百姓,来者不拒,妥善安置,此为长久之计。”
“作战层面,视情况可与百里玄将军东西呼应,配合打击深入甘肃境内的匈人游骑。但核心是站稳脚跟,消化甘肃!”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无论朝廷最终是存是亡,无论内阁那纸空文是否算数,这甘肃,我韩月要定了!**”
“末将领命!必为少主拿下甘肃!”韩全、韩玉、公孙赫肃然应诺,肩负起开疆拓土的重任。
“薛夫人,子车文夫人。”
“妾身在。”两位美妇连忙起身。
“甘肃方向三万大军以及后续移民的粮草、被服、军械补充,物资转运,由你二人统筹负责。以安西银行为枢纽,调动何氏、李氏等所有相关商团力量,我要看到一条从安西直通甘肃前线、高效运转的补给生命线!不容有失!”
“妾身必竭尽全力!”薛夫人与子车文夫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重任与机遇。
“韩超将军。”
“末将在。”
“你的第二期军校所有学员,除必要留守教员外,全员携带装备,随韩全部东进!甘肃将是他们最好的课堂。同时,传令仍在高原清剿残匪的各期士官生,任务完成后不必返回原驻地,全部调回镇北城待命。我有他用。”
“是!末将立刻安排!”韩超眼中精光一闪,明白这意味着更大规模的军事动员和人才储备。
一连串的命令如疾风骤雨般下达,勾勒出一个进取与务实兼具的庞大战略轮廓:北线骚扰削弱强敌,东线果断夺取实利,后勤全力保障,新生力量投入锤炼。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棋局,展现了我不愿被动等待、主动塑造局势的决心。
然而,下达完这些命令后,我并未感到轻松。
相反,那股无形的压力更重了。
我缓缓坐回主位,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在了那幅巨大的地图上,但我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地图,看到了那座镇北司的深宫,看到了母亲那殷切而偏执的目光。
所有这些部署的顺利实施,最终都绕不开那个原点,那个我必须去面对、去解决的核心问题——与母亲之间,关于权力与情感的最终谈判。
会议在一种肃穆而充满行动力的气氛中结束,众人领命而去,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我独自在空旷的会议室中又坐了片刻,指尖抚过冰凉的桌面。
该来的,总会来。是时候,去见母亲了。
第20章 母亲的心意
散会后,车轮碾过湿润的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辘辘声响。
我独自坐在宽敞的马车内,只留下玄悦骑马率领十余名最精锐的亲卫贴身随行。
车厢的窗帘半卷,晚风混合着白桦木的气息,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涌入肺部,稍稍驱散了议事厅内的沉闷与心头重压。
马车行驶在镇北城最宽阔的主街上,窗外是一派繁华喧闹的盛世景象:鳞次栉比的商铺悬挂着各色招幌,酒旗茶幡在微风中轻扬;贩夫走卒的吆喝声、顾客讨价还价的嘈杂声、孩童嬉戏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刚出炉的胡饼香气、烤肉油脂的焦香、以及不知名香料的馥郁。
这浓郁的人间烟火气,这和平繁荣的表象,竟让我因复杂局势而紧绷的心神,不由得感到一丝短暂的心旷神怡。
这就是我为之征战、也试图掌控的土地,鲜活,饱满,充满生命力。
马车平稳前行,我的目光落在车窗外策马护卫、身姿挺拔的玄悦侧影上。
她脸色依旧冷峻,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一个念头忽然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我微微探身,靠近敞开的车门,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玄悦,若有一天……我与母亲之间,不得不兵戎相见……你会站在哪一边?”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而尖锐。
玄悦握缰绳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但她没有立刻回头,依旧目视前方,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坚定的语气回答:“末将会竭尽全力,避免那一天的到来。但若……若真有那万不得已的一日,末将愿持刀立于少主身前,与少主并肩而战。**”这个回答并不完全出乎意料,但亲耳听到,仍让我心头微动。
我继续追问,声音压得更低:“即使……这意味着你可能要与你的姐姐玄素为敌?她毕竟是母亲麾下最得力的大将之一。”这次,玄悦微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是。军中各为其主,姐妹亦不例外。若战场相遇,能正面击败姐姐,将是末将身为武人的荣耀。”我看着她冷冽的侧脸,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些许宽慰,也有一丝不忍。
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放心,我不是那等乐于见到骨肉相残的恐怖君王。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设法不让你姐妹二人,真的走到生死相搏那一步。”玄悦闻言,终于微微低下头,声音虽低却清晰:“末将……多谢少主体恤。”然而,这片刻的宁静与私下交谈并未持续太久。
马车转过一个街口,前方原本熙攘的街道尽头,景象骤变。
只见玄素一身玄甲,端坐于骏马之上,脸色比平日更为冷峻,她身后是十余名同样全副武装、气息精悍的镇北军骑兵,呈扇形展开,隐隐拦住了去路。
而在这小队骑兵的拱卫中央,赫然是母亲那辆标志性的、装饰华贵且带有镇北司纹章的黑金车驾!
车驾静静停在那里,仿佛已等候多时。
气氛瞬间凝固。街道上的行人商贩察觉到不对,纷纷放缓脚步,或驻足观望,或悄悄退向两侧店铺。
玄素策马上前几步,目光如电,先扫过一脸警惕的玄悦和我身后的护卫,然后定格在我的车驾上,声音清冷,带着公事公办的刻板:
“奉大统领谕令,请少主下车,移步统领车驾叙话。”命令简洁,不容置疑。
我心中那股因为韩超点破现实、又不得不下达东进命令而积郁的烦闷与隐隐的反抗之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传唤”点燃,顿时化作一股邪火与玩兴。
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样,轻易地被母亲召之即去。
我示意车旁的玄悦靠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指令:
“告诉她,一样的话,怼回去。”玄悦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或为难,她甚至没有多看姐姐玄素一眼,立刻调转马头,面向玄素,用同样清晰冷冽的声音,一字不差地复述:“奉少主令,请大统领下车,移步少主车驾叙话。”
“你……!”
我能明显感觉到,对面的玄素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那张平日里冷艳英气的面庞,此刻因惊怒和难以置信而微微抽搐,握着马缰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如同冰锥。
玄素猛地勒马后退了几步,靠近母亲的车驾,侧耳倾听着什么,显然是在聆听车内母亲的指示。
而母亲的车帘紧闭,并无动静,但一股无形的低气压已经开始弥漫。
她一边听,一边仍旧恶狠狠地盯着玄悦,姐妹之间那股无形的对峙与火药味,几乎肉眼可见。
“怎么回事?那不是大统领和少主的车驾吗?”
“两边护卫怎么刀都半出鞘了?气氛不对啊!”
“母子之间……这是闹别扭了?还是……”
“嘘!慎言!贵人们的事,岂是我等能议论的?不过……确实古怪。”听着那些隐隐约约的议论,我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将母子间的权力与情感纠葛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绝非明智之举,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堪。
奉命在附近巡逻的差役们见状大惊失色,慌忙试图驱散人群,维持秩序。
但他们人数有限,面对越聚越多、好奇心爆棚的百姓,只能勉强在街道中央和人群之间,拉起一道稀薄而摇摇欲坠的人肉防线,满头大汗,惶恐不已。
我透过车窗看着这愈发混乱的场面,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事情似乎有点玩脱了,演变成了公开的对峙。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果然,玄悦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她“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同时厉声喝道:“护卫少主!布阵!”我车驾周围的十余名精锐亲卫没有丝毫迟疑,同时拔刀出鞘,动作整齐划一,迅速以我的马车为中心,结成一个小型的防御圆阵,刀锋向外,眼神锐利如狼,死死盯着对面镇北军骑兵。
玄素见状,眼中寒光爆射,也毫不犹豫地拔出了佩刀,她身后的骑兵同样刀剑出鞘,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
双方人马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刀光森然,杀气弥漫,形成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
玄素用刀尖遥指玄悦,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玄悦!你疯了吗?!大统领的命令不可违抗!立刻让开!”
玄悦横刀在前,半步不退,声音比她姐姐更加冰冷:“玄素!少主的命令,同样不可违抗!想要带走少主,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姐妹二人,同样出色的女将,此刻为了各自效忠的对象,在长街之上,兵刃相向!
围观人群发出一片惊呼,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向后缩去,但又舍不得离开。
眼看局势即将失控,一场流血冲突似乎不可避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都给我住手——!!!”一声蕴含着磅礴内力、充满无上威严与怒意的娇叱,如同平地惊雷,陡然从母亲那辆华贵的车驾中炸响!
这声音并不如何尖利,却带着一种沉重如山的压迫感,仿佛无形的气浪以车驾为中心轰然扩散!
离得最近的普通百姓和那些维持秩序的差役,只觉得胸口一闷,耳中嗡嗡作响,双腿发软,竟然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跪倒或瘫坐了一片!
就连双方那些训练有素的精锐护卫,在这股混合着绝世武力与长久积威的内力震慑下,也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缚住,手臂僵硬,气血翻腾,竟一时都动弹不得,只能勉强维持站立,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玄悦和玄素武艺高强,内力也颇为深厚,此刻却也只是面色发白,紧咬牙关,强撑着没有像旁人一样失态弯腰,但握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镇北司统领,我母亲妇姽的真正实力!不仅仅是权势,其个人武力,也足以震慑当场!
紧接着,母亲那带着明显恼火、却又混杂着某种古怪亲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针对我的:“臭小子!给老娘滚过来!”声音穿透凝滞的空气,清晰无比。
我知道,再对峙下去已无意义,反而会徒增笑柄,激化矛盾。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走下马车。
我先对依旧强撑着、面露不甘的玄悦摆了摆手,示意她带人收起兵刃,退到一边。玄悦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依命执行。
随后,我整理了一下衣袍,面色平静地穿过中间那片因为对峙而空出来的、气氛凝滞的区域,两边是依旧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双方护卫。
我走到母亲那辆黑金车驾前。
车门无声地打开一条缝,一只保养得极好、肌肤莹润如玉、戴着精美护甲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不由分说,一把攥住我的前襟。
那手上传来的力道奇大无比,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轻易地提了起来,然后像丢一件玩具似的,“噗通”一声被丢进了宽敞华丽的车厢内!
车门在我身后迅速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车厢内光线略显昏暗,弥漫着母亲身上特有的、浓郁而成熟的馨香。
我还未从被丢进来的眩晕中完全清醒,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她强硬地翻转过来,脸朝下,按在了她并拢的、覆盖着华贵丝绸的丰腴大腿之上!
紧接着——“啪!啪!啪!……”清脆而响亮的拍击声,混合着母亲气恼又带着一丝异样情绪的责骂,在车厢内响起:“反了你了!还没当上老娘的夫君呢,就敢当街跟老娘唱对台戏了?!”
“啪!”
“让玄悦那丫头跟玄素动刀子?长本事了啊!”
“啪!”
“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老娘治不了你了?!”
“啪!”
“说!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了?!啊?!”每一下拍打都结结实实地落在我的臀腿上,力道不轻,带着惩罚意味,却也奇妙地并未真正伤筋动骨,更像是一种充满了羞辱性、宣示主权的惩戒。
我被她按在膝头,脸埋在她柔软馥郁的裙摆间,那成熟女体的温热与弹性透过衣料传来,混合着臀腿上火辣辣的痛感和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让我大脑一片混乱。
母亲一边打,一边骂,语气从开始的恼怒,渐渐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撒娇般的委屈和占有欲:“小没良心的……就这么想气死老娘是不是?嗯?以后真成了我男人,是不是天天都要跟老娘对着干,把老娘活活气死你才开心?!”这荒唐而尴尬的场面,这充满悖伦暗示的责骂与惩罚,让我在疼痛与羞耻之余,心底却是一片冰凉的清明。
权力的游戏,扭曲的情感,在这一方小小的车厢内,以这种令人啼笑皆非却又危险至极的方式,上演得淋漓尽致。
而我,身陷其中,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策。
车厢在轻微的颠簸中开始移动,显然,玄素已经领会了母亲的意图(或者说无可奈何),指挥着双方人马解除对峙,并引导车驾转向,驶离了那条已然引发轩然大波的主街,转入更为僻静、通往镇北司核心区域的小路。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变得沉闷,车厢内的光线也随之明暗不定。
母亲那带着嗔怒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巴掌,又接连落下十多下,这才似乎稍稍解了气,停下了动作。
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看似清脆响亮的拍打,力道拿捏得极其精准。
她完全控制着自己的劲力,以我完全不通武技的孱弱身体,她哪怕只用上一两分真力,恐怕都能让我筋断骨折。
然而,那看似凶猛落下的手掌,在接触到我皮肉的瞬间,力道却奇妙地化为无形,只剩下火辣辣的触感和响亮的声响,实则并未带来多少实质性的痛楚。
我顿时明白过来。
娘……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下重手打我呢?
这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一种充满仪式感的、宣示主导权的羞辱,或者,甚至带着一点扭曲的、打情骂俏般的意味。
但明白归明白,当街被如此对待,又在这私密空间里被按在膝头责打,这份屈辱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不能就此服软,必须把面子,把主动权,找回来!
于是,在母亲还在不依不饶地数落我“没良心”、“不孝顺”、“不给她这当娘的面子”时,我猛地伸出手,在她那从裙摆开衩处裸露出来的、洁白修长如羊脂玉般的大腿上,毫不留情地狠狠拧了一把!
“啊呀——!” 母亲猝不及防,毫无防备之下,骤然吃痛,忍不住惊叫出声,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痛楚和难以置信。
她按住我的手本能地松了劲。
我趁机猛地发力,翻转身体,从她膝头上挣脱开来,面对面地压向她。
不等她反应,我的双手已经隔着那光滑的丝绸礼袍,精准地复上了她腰肢之下那巍峨如山峦、饱满如熟桃的巨臀,开始毫无章法却用力地揉捏、抓握起来**!
“你……!” 母亲又惊又怒,想要挣扎。
我却抢先一步,用赌气而蛮横的口吻打断她,手上动作不停:“娘这是什么道理?口口声声说要当我的妻子,如今却敢如此欺辱你的‘夫君’?这岂不是不守三纲五常,不遵妇道人伦?!该罚!”我知道,母亲虽然行事往往离经叛道,内心深处却对传统的纲常伦理、名分大义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和认同,尤其是当她试图将我们的关系“合理化”时。
我这话,算是戳中了她矛盾心理的一个点。
果然,听我搬出“三纲五常”、“妻子欺辱夫君”的大帽子,母亲脸上的怒色顿时消减了一半,但嘴上仍不服软,喘息着反驳道:“胡说!现在……现在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还是你娘!是你母亲!我这是以娘的身份管教你,天经地义,何来违反纲常之说?!”她试图用现有的伦理框架来为自己辩解,维持那摇摇欲坠的“母亲”权威。
我岂能让她如愿?
我立刻板起脸,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命令口吻,大声道:“好!既然娘还分得清身份,那现在,我就要以未来丈夫的身份,命令你——转过身去,褪下亵裤,把……把那里露出来,给我……给我好好看看!” 我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甚至刻意用了些粗鄙直白的词汇,旨在彻底击碎她此刻“母亲”的伪装。
“你……月儿你……” 母亲被我如此直白而强硬的要求惊住了,美眸圆睁,脸上红白交错,羞愤、愕然、还有一丝隐隐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本想反驳,呵斥我大逆不道,但看着我那异常认真、毫无玩笑之意,甚至带着某种冰冷决绝的眼神,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僵持了数息,在我毫不退让的逼视下,母亲的眼神终于闪烁了一下,气势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
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竟真的开始笨拙地、带着无限羞耻地,动手解开繁复襦裙侧旁的系带。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灯火映照。
丝绸摩擦的悉索声格外清晰。
很快,那最后一道束缚——轻薄贴身的亵裤,也被褪至膝弯。
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如同最上等的羊脂暖玉,骤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那丰硕、浑圆、挺翘如磨盘般的巨臀,完全失去了衣物的遮掩,曲线饱满到不可思议,肌肤光滑紧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莹润诱人的光泽。
母亲背对着我,深深地低着头,脖颈和耳根一片绯红,她依言将那完美的丰臀微微翘起,仿佛献祭的羔羊,等待着我的“检视”或“惩罚”。
这个姿态,充满了极致的顺从与难以言喻的屈辱。
然而,我心中并无多少旖旎之情。方才的当众对峙和车厢责打带来的怒火与憋屈,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怎么可能温柔抚摸?
我高高举起双手,然后毫不留情地、带着风声,狠狠扇在那片毫无防备的雪白软肉上!
“啪!啪!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在车厢内响起,比之前母亲打我时更加用力,更加密集!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印下清晰的掌痕。
“不守妻道!”我一边打,一边厉声斥骂,将自己代入那个荒谬的“丈夫”角色,“不敬夫君!该打!”
“说!以后还敢不敢当众违逆我了?!”
“啪!”
“还敢不敢随便动手了?!”
“啪!”
“记住你的身份!以后要听谁的?!”
“啪!”母亲的身体随着我的击打微微颤抖,雪白的臀肉被打得荡漾起层层诱人的肉浪,原本莹白的肤色迅速泛起一片片鲜艳的绯红指印。
她紧咬着嘴唇,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堪称粗暴的“惩罚”,竟真的没有运用丝毫内力去抵抗或化解冲击,完全是以肉身承受。
只是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极力压抑的、细弱蚊蚋的闷哼。
我疯狂地连续打了十几下,直到看着那原本完美无瑕的雪白巨臀上,已然布满了交错纵横的、属于我的鲜红巴掌印,如同雪地上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又带着一种残酷而畸形的美感。
胸中的那股无名火,才仿佛随着这暴力的宣泄,渐渐平息下来。
我停下了手,喘息着,看着眼前这具因为我而布满“印记”的成熟女体。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两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母亲才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怯意,慢慢转过身来。
她脸上泪痕未干(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妆容有些凌乱,那双平日里威严妩媚的凤眸,此刻却水光盈盈,带着一种罕见的脆弱与讨好,小声地、试探着问我:“月儿……气……气消了吗?”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几乎听不见,“娘……娘知道错了……”看着她这副与平日威严形象判若两人的模样,听着她这近乎卑微的认错,我心中那点残存的怒火和报复的快感,瞬间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有掌控的满足,有一丝不忍,也有对这扭曲关系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我猛地伸出手,不是再施暴,而是一把将眼前这具高大丰腴、此刻却显得格外无助的娇躯,紧紧地、用力地搂进了怀里。
我的脸埋在她散发着馨香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懊悔:“娘……是月儿错了……月儿不该……不该打这么重……”我的主动认错和拥抱,仿佛瞬间融化了母亲心中最后一点委屈和壁垒。
她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彻底软化下来,反手更加用力地回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骨血里。
“不……不重……是娘该打……是娘先惹月儿生气的……”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带着泪意的亲吻落在我发间。
在这疾行的马车内,在权力与伦常的钢丝上,一场荒诞而激烈的冲突,最终以这样一种互相认错、互相依偎的扭曲温情方式,暂时落下了帷幕。
但我们都清楚,那根紧绷的弦,从未真正放松。
权力的游戏,仍在继续,只是换了一种更加亲密,也更加危险的玩法。
车窗外,镇北司那巍峨森严的轮廓,已在夜色中清晰可见。
幽深的巷弄尽头,那座与世隔绝的小院静静伫立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停歇,车厢内方才那场混合着惩罚、羞耻与扭曲温情的喧闹也随之沉寂下来。
母亲终于放开了我,我们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昧与紧绷。
就在这微妙的寂静里,车辕前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咳,随即是车夫那刻意压低、却异常清晰平稳的嗓音,如同鬼魅的低语,穿透了厚重的车帘:“大人,少主,小院已到。” 他顿了顿,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却让人无端感到一股寒意,“请两位大人……好好歇息。”话音未落,我已感觉到外面那股属于活人的气息,连同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瞬间远去、消失。
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
我心头猛地一凛,一阵后怕如同冰冷的蛇爬上脊椎。
母亲身边,除了玄素、青鸾那些明面上的高手,竟然还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人物!
此人气息隐匿之完美,行动之诡谲,远非寻常护卫可比。
他知晓这座小院,更知晓我与母亲在此的“特殊”关系……一个念头瞬间在我脑中成型:必须让“血蝙蝠”小队盯死这个车夫!
摸清他的底细!
必要时……必须除掉他!
任何不受控、且可能窥探到核心秘密的危险因素,都不能留。
然而,母亲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惊惧,或者说,她此刻的全部心神都系在我身上。
车夫的离去并未引起她丝毫波澜。
她只是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被我挣扎时弄乱的衣襟和发丝,然后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夜风带着凉意灌入车厢。
母亲站在车下,转过身,向我伸出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丰腴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与强势:“月儿,来。”我收敛心神,将关于车夫的惊疑暂时压下,依言将手递给她。
她的手臂稳稳地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膝弯,稍一用力,便将我如同孩童般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她抱着我,步履平稳地穿过小院那道爬满藤蔓的月亮门**,对四周的黑暗与寂静毫不在意。
小院里月色如水,洒在鹅卵石小径和几丛修竹上。
母亲将我轻轻放下,我们面对面站在庭院中央。
她的身高接近两米,即便我如今也不算矮小,仍需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她的脸。
月光勾勒出她美艳绝伦的轮廓,那双凤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我无法完全读懂、却足以让人沉溺的复杂情绪。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知是谁先动了,或许是我们同时被那汹涌的情感与欲望驱使——母亲猛地俯下身子,那双有力的手臂再次环抱住我的脑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丰润灼热的唇瓣重重印在我的嘴唇上!
“唔……” 我猝不及防,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更快。
最初的惊愕过后,我也顺势抬起手臂,环抱住她修长的脖颈和浓密的秀发,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复杂情愫,深深地回吻过去。
唇舌交战,气息交融。
我们如同两只在荒野中相遇、互相确认气息与领地的兽,激烈地纠缠、吮吸、探索。
她的吻技高超而充满侵略性,带着成熟女性独有的热情与索取;我则带着少年的生涩与不甘示弱的倔强,努力回应。
唾液交换,气息相闻,彼此口腔里最私密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人都有些缺氧,头晕目眩,才喘息着勉强分开。
银丝在两人唇间拉开,在月光下闪着暧昧的光。
母亲的眼神愈发迷离水润,她伸出舌尖,轻轻舔去自己唇角的湿痕,声音沙哑而温柔:“月儿……晚上天凉,回房里……休息。”
“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同样带着喘息。
我们再次牵起手,十指相扣,掌心紧密贴合,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脉搏。
就这样,像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彼此依恋的情人(虽然我们的关系绝非普通),并肩走回那间承载了我们无数秘密的温暖小屋。
“吱呀——” 木门被推开,又轻轻关上,将清凉的月色和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母亲松开我的手,走到桌边,熟练地拿起火折子,点燃了那盏造型古朴的黄铜油灯。
柔和昏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黑暗,照亮了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用心的房间。
然后,她转过身,面对着站在门口的我,开始——宽衣解带。
她的动作缓慢而从容,甚至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
先是解开腰间繁复的丝绦,华丽的外层襦裙如同花瓣般无声滑落,堆叠在她脚边,露出里面更为贴身的素色中衣。
中衣的系带被灵巧的手指挑开,布料从她圆润的肩头褪下,顺着她丰腴饱满的胸脯、紧致有力的腰肢、浑圆如满月的臀胯曲线,一路滑落至脚踝。
接着,是最后那层轻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丝绸亵衣和紧裹着修长双腿的亵裤。
她微微弯腰,将它们逐一褪去,动作间,那具成熟到极致、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胴体,便再无任何遮掩,完完全全、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眼前。
她就那样站着,身高近两米,骨架匀称而优美,肌肤是健康的蜜色,因常年习武而紧致光滑,肌肉线条流畅饱满,却不显丝毫狰狞,反而充满了成熟女性特有的丰腴与柔软。
胸前的双峰高耸巍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顶端两点嫣红如同雪地红梅;腰肢因高大的骨架不算特别纤细,却与那惊人饱满、曲线惊心动魄的臀部形成了完美的沙漏比例;双腿笔直修长,肌肉匀称,充满了力量感。
这具身体,是权力的象征,是成熟风韵的极致,也充满了原始的、令人窒息的诱惑力。
看着她,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历史故事里那些沉迷女色、最终误国的君王……同时,一个非常现实的、属于男性的忧虑也悄然浮现:面对如此……雄伟的“对手”,自己这不通武技、甚至称得上文弱的身体,能否……满足得了她?
母亲见我站在原地,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却迟迟没有动作,脸上那温柔的笑意渐渐收敛,浮现出一丝明显的不高兴。
她微微蹙起秀眉,声音带着娇嗔与催促:“月儿,还傻站着做什么?为什么还不脱?”
“我……” 我张了张嘴,喉头发干,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有点……冷。”
“冷?”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宠溺和一丝“这还不简单”的傲然。
她甚至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动作,只是眼神微凝,周身一股无形的气流似乎轻轻鼓荡了一下。
下一刻,我便清晰地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正以肉眼可察的速度缓缓上升!
那并非炭火带来的燥热,而是一种由内而外、均匀散布的暖意,如同春日的阳光悄然笼罩了整间屋子,驱散了所有寒意,甚至让人感到些许舒适的微醺。
这显然是她以内力直接干预了局部环境!
这份对力量的精妙掌控,再次让我暗自心惊。
解决了“冷”的问题,母亲脸上的不悦散去,重新被那种近乎泛滥的“慈爱”与占有欲取代。
她向我走来,高挑丰腴的身体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月儿身体不好,不通武技……” 她伸出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里带着怜惜和一种奇异的自责,“这都是……娘的过错。是娘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早早将你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她的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了。以后娘就一直呆在月儿身边,时时刻刻保护我的月儿,谁也不能再伤害你分毫……”说着,她那双灵巧的手,开始主动为我解开衣衫的扣绊。
她的动作比为自己脱衣时更加细致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外袍、中衣、里衣……一件件衣物被她耐心地褪下,丢在一旁。
很快,我们两人便同样毫无阻隔地相对而立。
微暖的空气拂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灯光下,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甚至带着某种鉴赏般的灼热,扫过我年轻却略显单薄的身体,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难堪和……紧张。
“月儿,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娘给你弄些吃的?” 她忽然问,语气寻常得像是在关心一个晚归的孩子。
我摇摇头:“不饿。”
“可是……” 母亲歪了歪头,红唇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近乎妖媚的笑容,她上前一步,我们赤裸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她能感受到她肌肤传来的惊人热度和弹性。
“娘已经……非常非常饿了呢。”她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舔过自己丰润的下唇,目光牢牢锁住我的眼睛,声音低哑而充满暗示:“娘想吃……月儿。”话音未落,她根本不再给我任何反应或拒绝的机会,强有力的手臂再次将我拦腰抱起!
这次不是公主抱,而是让我侧坐在她结实的大腿上。
她抱着我,几步就退回到那张铺设着厚厚锦褥的宽大床榻边,然后抱着我一起倒了下去,柔软的床铺深深陷下。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半靠在她怀里,然后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脑,将我的脸轻轻按在她那对高耸丰硕的胸脯之间。
那极致柔软温热的触感,混合着浓郁的乳香,瞬间将我淹没。
而她,则低下头,贪婪地开始吻我的额头、眉毛、紧闭的眼睛、鼻梁、脸颊……如同虔诚的信徒在亲吻圣物,每一吻都又轻又密,带着无尽的怜爱与占有。
她深深地呼吸着我发间、颈侧的气息,仿佛要将我的味道彻底吸入肺腑,刻入灵魂。
然而,就在这缠绵悱恻的时刻,她吻着我头发的动作突然一顿。
紧接着,她猛地又凑近我的颈窝,用力嗅了嗅,又顺着我的肩膀、胸膛一路细细闻下来。
她抬起头,脸上那迷醉温柔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警觉、不悦和隐隐怒意的阴沉。凤眸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对……”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月儿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她又凑近闻了闻,这次更加仔细,鼻尖几乎贴到我的皮肤上,然后十分肯定地、带着一丝困惑和更大的恼火说道:“不是薛敏华那个贱人的味道……” 她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快说!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坏女人?是谁碰了我的月儿?!”我:“……”看着眼前这张瞬间从柔情蜜意切换到酷刑逼供般的绝美脸庞,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实质化的酸意和怒火,我一阵无言。
沉默了片刻,我才有些头疼地、带着无奈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叹了口气:“娘……” 我看着她那双紧盯着我不放、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美眸,慢吞吞地说道,“你的鼻子……是属狗的么?”
娘那双妩媚的凤眸紧紧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更为复杂难辨的情绪——探究、怀疑、委屈,以及一丝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占有欲。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缓缓走近,将我推到在铺着厚厚丝绒的床榻边沿。
她高挑丰腴的身躯带着压迫性的阴影笼罩下来,随即,出乎我意料地,她整个人趴伏在我胸前,如同最敏锐的猎犬,鼻翼轻翕,再一次仔仔细细地在我颈间、肩头、衣襟上深深嗅闻起来。
那对饱满如瓜的巨乳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温热的体温与馥郁的体香透过被褥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成熟诱惑。
但她此刻的动作却毫无旖旎,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审查。
嗅了片刻,她的动作忽然停住。
紧接着,我感到湿热柔软的舌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竟真的在我脖颈某处皮肤上,极认真地舔舐了几下。
“不对……” 母亲猛地抬起头,美艳绝伦的脸上血色褪去几分,那双总是盛满威严或妩媚的眸子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雾,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尖锐的指控:“这味道……这不是我东土女子常用的兰芷之香,也不是薛敏华那贱人惯用的媚香……这是……这是波斯人才会用的,那种浓烈的番花与没药混杂的香气!还有乳香!”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紧紧抓住我的衣襟,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猝不及防地从眼眶中滚落,声音哽咽破碎:“月儿!你……你坏透了!居然……居然背着娘,在外面……弄了波斯女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娘?!”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这眼泪背后,是更令人窒息的掌控欲。
我深知此刻任何狡辩或推诿都只会火上浇油。
在她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我选择老老实实承认,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淡漠:“娘亲明察。确有一波斯妇人,名叫韩姬,原是拜住将军继母,如今被我收用。”我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将这件事定性,“但她不过是个工具。一则,拜住以此女示好兼甩脱麻烦;二则,儿将她置于薛夫人眼前,正是为了敲打薛敏华,让她认清本分,莫要再生妄念。仅此而已。”我想将话题引向权术与制衡,试图淡化其中的男女私情。
然而,母亲根本听不进去。
她哭得愈发伤心,泪水浸湿了我胸前的衣料,像个受尽委屈的少女般捶打着我的胸膛,语无伦次:“我不管!我不管她是什么工具!你就是碰了别的女人!你的身上有了别人的味道!”她抬起泪眼,死死盯着我,执拗地重复着最核心的诉求,带着哭腔:“娘不要!娘就要月儿只属于娘一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只能是娘的!”看着她这般模样,我知道,此刻任何言语的解释、安抚或承诺,都是苍白无力的。
理性的权谋分析,在她澎湃汹涌的情感与独占欲面前,不堪一击。
既然用嘴说已然无效,那么,或许只能换一种更直接、更原始的方式,来重新确立“秩序”,来安抚,或者说,来征服。
念头既定,我眼神一沉,先前刻意维持的平静与顺从瞬间消失。
我猛地翻身,反客为主,将她那具丰腴诱人的成熟身体牢牢压制在柔软的锦被之上。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我开始近乎粗暴地抚摸、揉捏她身上那些我早已熟知的敏感部位。
隔着华丽却单薄的礼服,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弹性的臀肉,那不盈一握却充满力量的腰肢,以及……
我深知,娘的乳尖,是她全身最为敏感、最难以自持的所在之一。
我毫不客气地低头,隔着那已被泪水和她自己先前动作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张口便含住了其中一处高耸的顶峰。
布料瞬间被唾液濡湿,变得透明,紧紧贴附在那硬挺的蓓蕾上。
我用力地吮吸、舔弄,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啮,舌尖灵活地拨弄挑逗。
“嗯……啊!”母亲浑身猛地一颤,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吟。
方才的哭泣与控诉戛然而止。
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又在我的持续攻势下难以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那双泪眼迷蒙的眸子,此刻瞳孔微微放大,染上了另一层陌生的、湿漉漉的光泽。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泛白。
感受到她身体的诚实反应,我并未停歇。
让娘继续平躺已不足以完全掌控。
我双臂用力,将她那具对于寻常女子而言略显沉重的娇躯,轻而易举地翻转过来,让她背对着我,如同最柔顺的母兽般,顺从地趴在锦榻之上。
她那如同磨盘般丰硕圆润的巨臀,毫无保留地高高撅起,在华丽毛毯的包裹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饱满弧线,充满了无声的诱惑与臣服的姿态。
“月儿……你……你不能……唔……娘还在生气呢……你个花心坏蛋……有了别人还来欺负娘……”她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还在断断续续地抱怨,但语调早已软糯含糊,与其说是控诉,不如说是娇嗔。
我不理会她口是心非的呢喃。
我迅速解开自己的束缚,将自己早已坚硬灼热的阳具,抵在了她双臀之间那紧密的缝隙入口处。
那里并非生育我的神圣门户,而是另一处隐秘的、象征着彻底征服与专属的通道。
“娘,别怕,孩儿进的……是后面。”我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腰身猛地一沉!
“呃啊——!疼!!” 母亲猝不及防,身体剧震,发出一声带着痛楚的尖叫,方才那点娇嗔瞬间被真实的侵入感打破。
她本能地想要蜷缩身体逃离,声音带上了哭腔和哀求:“不要……月儿……不要进去……现在……现在还不能……我们还没……还没成婚呢……不能这样……”她还在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伦常的遮羞布。
“这里……没关系。”我喘息着,不顾她下意识的紧缩与反抗,用强硬的力道,坚定而缓慢地继续向那紧致灼热的深处推进,突破一层层令人疯狂的阻力,“这里……不是生下我的地方。这里……是月儿征服娘的开始。”
“啊……!慢点……疼……主人……轻点……” 极致的胀满感与轻微的痛楚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奇异刺激,让她语无伦次。
“月儿”的称呼,不知不觉变成了带着颤音的“主人”。
当我开始由慢到快,由浅入深地拼命抽插起来,每一次撞击都结实实地顶到最深处,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在静谧的卧房内回荡。
“啊啊——!老公……不要了……太深了……受不住了……饶了娘吧……” 她再也无法维持任何抱怨或矜持,高昂的呻吟与哭叫交织,身体在我激烈的征伐下如同风浪中的小舟般剧烈颠簸。
“娘”的自称,也变成了混杂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奴”或“妾”之类的下贱自称,各种不堪入耳却又极度刺激的淫词浪语不受控制地从她红唇中溢出。
我一边奋力冲击,一边惊喜而冷酷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位高挑强大、执掌权柄、一直以来都以保护者和索取者姿态出现的母亲,此刻却在我身下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近乎饥渴的“被征服”的欲望。
她的反抗、她的哀求、她的哭泣,最终都化作了更热烈的迎合与更深沉的屈从。
而她身体后方这处隐秘的通道,这处并非生命之源、却象征着绝对掌控与突破伦常界限的所在,恰好成为了我彻底扭转我们之间权力与情感态势的、最完美的“征服起点”。
在这场混合着疼痛、泪水、快感与权力逆转的激烈性事中,旧的母子界限被粗暴地擦去,新的、扭曲而稳固的支配关系,正在被汗水、体液与呻吟牢牢地浇筑成型。
母亲用她身体的全面溃败与臣服,换取她所渴望的、独一无二的“专属”地位;而我,则用这种近乎残忍的征服方式,在她最敏感的领域,确立了我不可动摇的主导权。
这,或许是我们之间,最畸形也最有效的“交易”与“和解”。
(以下内容为符合规定的艺术化处理,以隐喻和留白方式呈现人物关系的复杂演变与情感张力)
幽深的卧室内,烛火将纠缠的身影投在绣满金凤的帐幔上,晃动着,膨胀着,仿佛要将一切伦常与理智都吞噬殆尽。
那具丰腴如沃土、高挑如山峦的躯体,此刻正以最驯服的姿态承纳着风暴,饱满如成熟蜜桃的臀肉在每一次冲击下荡漾开令人眩晕的波纹。
我俯身,动作带着一种混杂着愤怒、占有与几近失控的凶狠,唇齿近乎啮咬般流连于她修长脖颈后那片敏感的肌肤,留下湿热的印记与低沉的质问,气息灼烫:“还吃不吃那些无谓的飞醋了?嗯?还嫉不嫉妒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人?” 话语与动作一样,带着惩戒的力道。
然而,身下的母亲却显露出一种异常固执的韧性,她将脸深深埋进锦枕,声音闷哑却清晰,带着哭腔般的颤抖与不容置疑的决绝:“吃……就是吃!娘就是快气死了!” 她猛地侧过头,美艳的容颜染满情动的绯红,眼底却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一字一句道,“听着,月儿……以后,你只能有娘一个女人!只能有娘!明天……就明天!娘就带你去宗庙,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断了这层母子名分!”
她喘息着,仿佛在描绘最神圣的未来图景:“然后……娘要做你的妻子,堂堂正正地……给你生儿育女……” 她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而迷离,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憧憬,“一个……不够。娘要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让我们的血脉,开枝散叶,永远缠绕在一起……”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我被欲望蒸腾的理智,带来一阵尖锐的悲哀。
我停下动作,捧起她汗湿的脸颊,望进她氤氲着水汽与狂热的眼眸,声音嘶哑:“不好……月儿不能没有娘。娘……永远都是月儿的娘。” 这声呼唤,既是抵抗,也是某种连我自己都未完全明了的、深植于血脉的依恋与恐惧。
这声呼唤似乎反而激起了她更深层的执念与……某种献祭般的快意。
接下来的风暴,失去了片刻前的控诉意味,变得更加原始、粗暴,近乎掠夺。
仿佛要通过这种极致的疼痛与欢愉,将彼此的身份、界限、乃至灵魂都彻底碾碎、重塑。
不知持续了多久,在一次格外深重的撞击后,我突然感觉到,那紧窒温热的包裹处,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湿润与滞涩。
我心头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放缓,随即彻底停下。
借着摇晃的烛光,我惊愕地发现,一丝刺目的鲜红,正悄然从两人紧密结合的秘处——那并非寻常的花径,而是更后方、此刻正承受着过度索求的幽秘门户——缓缓渗出,沾染在彼此紧贴的肌肤与身下凌乱的锦褥上。
“糟了……”我脑中嗡地一声,瞬间从情热的云端跌落,被冰冷的担忧攫住。
是不是自己太过粗暴,不知轻重,竟让她受了伤?
这念头让我感到一阵慌乱与自责。
然而,不及我细察或询问,身下的母亲却仿佛被这疼痛与异样感推向了某个临界点。
她浑身骤然绷紧如满月的弓弦,喉间溢出破碎得不成调的呜咽,紧接着,一股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粘稠而温热的丰沛潮涌,如同决堤的春洪,沛然莫御地喷薄而出,瞬间浸透了大片床单,也冲刷掉了那抹刺眼的红痕,只留下更浓郁的、混合着麝香与铁锈般的气息。
高潮的余韵让她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颤抖、喘息。
我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从那一片狼藉湿滑中退出,借着昏暗的光线,心疼地、带着无尽懊悔,轻轻抚上那一片承受了过多风雨、此刻微微红肿的丰腴弧线。
指尖下的肌肤滚烫而敏感,轻轻一碰便引来她无意识的瑟缩。
“娘……对不住……是我太粗暴了……” 我的声音低哑,带着真切的怜惜与后怕,指腹以最轻柔的力道,抚过可能伤到的地方。
出乎意料地,母亲却猛地转过身来,脸上并无痛楚,反而弥漫着一种餍足而欣喜的、近乎梦幻的光彩。
她伸出依旧有些发颤的手臂,紧紧环抱住我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贴在我的胸膛,声音软糯而充满喜悦:
“不……月儿越是这样……娘越欢喜……” 她仰起脸,眼眸亮得惊人,像是在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又凶狠……又温柔……我的月儿,将来一定会是个最好的夫君,最好的爹爹……”
这全然接纳甚至欣喜于疼痛与暴力的态度,让我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复杂难言的情绪中,缓缓松弛,却也沉入更深的、关乎未来命运的思虑。
她没有因受伤而嗔怪,反而将这视为某种契合与奉献的证明。
我们就这样赤裸相拥,在弥漫着浓烈情欲与血腥气的寝殿内,静静依偎着。
激烈的浪潮退去后,是无边的疲惫与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蜷缩在我怀里,很快便发出了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弧度,沉沉睡去。
而我,睁着眼,望着帐顶繁复的纹路,掌心下是她温热滑腻的肌肤,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她关于“明日宗庙”、“断亲”、“夫妻”、“子嗣”的誓言,以及那抹刺目的鲜红与随后她异样的欢愉。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
这一夜,许多界限已被彻底踏破。
明日,当阳光再次照进这深宫时,等待我们的,将是更为惊世骇俗、也更为危险的旅程。
权力的棋局与伦常的枷锁,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继续缠绕下去。
而我,已无路可退。
第21章 宗庙考验
翌日,黎明前最深沉黑暗的时分。
连续两日的高强度交锋与缠绵,仿佛抽空了我所有的精力。
当意识终于从无边的疲惫中挣脱,试图浮出睡眠的水面时,首先感受到的并非晨光,而是一种温热、湿漉漉的、带着熟悉馨香的触感,正一下下舔舐着我的眼皮和脸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母亲那张近在咫尺、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
她眼中没有半分倦意,反而闪烁着一种异常明亮、近乎亢奋的喜悦光芒,如同暗夜中燃烧的星辰。
“月儿醒啦?”她声音带着诱人的沙哑,见我睁开眼,立刻开心地俯身,柔软丰润的唇瓣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给了我一个绵长而深入、几乎令人窒息的早安吻**,将我最后一点睡意彻底驱散。
“走!”一吻完毕,她不容分说地将我从温暖的被褥中抓了出来,动作干脆利落,“快穿衣,跟娘去宗庙!”
我浑身酸软,脑袋还有些昏沉,茫然地看向窗外——外面依旧黑漆漆一片,连启明星都尚未清晰。
“去……去宗庙?这么早?”我声音含糊,带着浓浓的困意,“天还没亮呢……去宗庙做什么?”
母亲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为我套上外袍,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捧住我的脸,让我直视她眼中那团炽热的火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今天,我们去宗庙,把你和我的母子关系,断了。**”
这句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残留的睡意和身体的疲惫。我猛地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断了?在宗庙?断绝母子关系?她……她竟然真的要这么做?用这种最正式、最不容篡改的方式,来为那悖伦的结合铺平道路?
“为……为什么要这么早?”我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声音干涩。
“仪式很复杂,需要时间。”母亲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她似乎已经筹划好了一切,“别磨蹭了,快跟我走。”
她不再给我提问或犹豫的时间,直接伸出有力的手臂,将我整个人横抱起来——就像抱着一个大型的玩偶。
我比她矮小不少,被她这样抱着,脸恰好埋在她仅着轻薄寝衣、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胸腹之间,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浓郁的体香与昨夜残留的靡靡气息。
她就这样抱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出寝殿,来到早已等候在院中的马车前。
马车旁,玄素与青鸾早已肃立等候。
两人皆是一身正式的玄色甲胄,神情却与往日不同。
玄素的脸上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罕见的凝重与担忧;青鸾也是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不安。
当看到母亲就这样抱着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我出现时,玄素竟第一次,逾越了属下的本分,上前一步,拦在了母亲面前。
“统领大人,”玄素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明显的劝阻意味,“您……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她看了一眼被母亲抱在怀里、显得有些茫然无措的我,继续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在宗庙行了断亲之礼,焚表告天……便再无转圜余地,再也无法回头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母亲停下脚步,看着拦在面前的玄素,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被更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她也低头看了看怀里依旧困倦迷糊的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这一步,必须走。”她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祭坛上敲下的钉子,“不断了这名分,便永远名不正,言不顺。月儿便永远只是我的‘儿子’,而不是我的‘夫君’。我要的,是一个能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与我共享一切的男人,不是一个永远被伦常枷锁束缚的‘少主’。”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玄素:“玄素,你跟随我多年,应当明白。有些路,一旦选定了,就不能再犹豫,也不能再回头。”
玄素与母亲对视片刻,从母亲眼中看到了不容动摇的意志。
她最终深深地、近乎无声地叹了口气,后退一步,对着母亲郑重地鞠了一躬,不再言语。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统领的决定。
“出发。”母亲抱着我,径直登上了马车。
玄素与青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忧虑。但军令如山,她们只能迅速整理心情,各自翻身上马。
两人各率领一百名全身笼罩在厚重玄甲之中、连战马都披着铁叶的“铁浮屠”重骑兵,一左一右,将母亲的马车严密护卫在中间。
这支沉默的钢铁洪流,踏着黎明前最黑暗的街道,向着镇北城内那座最为古老、庄严、象征着宗法礼制与祖先信仰的宗庙,缓缓行进。
沉重的马蹄声与甲叶摩擦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仿佛敲打着命运的鼓点。
马车微微颠簸,我靠在母亲怀里,睡意全无,心中翻江倒海。宗庙……断亲……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
护卫队列中,青鸾策马靠近玄素,忍不住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玄素姐,我……我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大人……大人她想嫁给少主,想嫁便想法子嫁就是了,何苦非要走到断绝母子关系这一步?这关系一断……日后,怕不是要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来……”她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隐隐的恐惧。
玄素目视前方黑暗的街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沉默良久,才同样低声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愿……但愿不会如你所担忧的那般吧。”她顿了顿,似乎是在安慰青鸾,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如今这安西地界,最强的两股力量——镇北军与朔风军,尽数掌握在这对母子……不,是掌握在统领与少主手中。他们若能同心一体,这安西便是铁板一块。应当……应当是出不了什么大差错的。”
只是,她最后那句话的语气,连她自己听起来,都显得那么缺乏底气。
宗庙的轮廓,在渐褪的夜色中逐渐清晰,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即将见证一场惊世骇俗、或许将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血缘切割。
马车内,母亲搂着我的手,坚定而有力;马车外,钢铁护卫沉默前行,唯有马蹄声,踏碎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车驾在沉默而肃杀的氛围中行进,唯有车轮与马蹄声规律作响,仿佛踏在紧绷的心弦之上。
大约两个时辰后,喧嚣的城镇被远远抛在身后,队伍在一处巍峨、古老且透着森严气息的建筑群前缓缓停下。
母亲依旧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我仍是幼童。
我能感觉到她手臂的稳固与胸膛的温热,以及那透过衣料传来的、略微加快的心跳。
她动作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我仍在“沉睡”,然后抱着我,缓缓走向那两扇巨大、厚重、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纹饰的青铜大门。
门楣上方悬挂的匾额,以古篆书写着两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姒庙。
门前,玄素与青鸾早已肃立等候。
母亲停下脚步,脸上温柔的神色瞬间收敛,转为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看向玄素,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玄素。”
“末将在!”
“本统领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何事,没有我的亲口命令,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胆敢靠近此门十步之内,或试图闯入,立斩无赦。明白吗?”
“末将遵命!”玄素单膝跪地,重重抱拳,眼中没有丝毫犹豫。
“青鸾,协助玄素。”母亲补充道。
“是!”青鸾同样肃然领命。
随即,母亲微微颔首。
侍立周围的、那些身披重甲、沉默如山的铁浮屠精锐武士,立刻无声而迅捷地四散开来,如同黑色的潮水渗入建筑周围的阴影与要害位置,将这座古老的庙宇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飞鸟恐怕都难以悄无声息地进出。
直到这时,确认了外部的绝对掌控,母亲才重新迈步。而我也仿佛刚刚从“沉睡”中被这肃穆的气氛“惊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镇北司的奢华宫室,而是一处空旷、高大、光线幽暗的殿前广场。
地面铺着巨大的、历经风雨侵蚀而变得光滑黯淡的青石板,缝隙里生着暗绿的苔藓。
四周是高耸的、颜色深沉的古老石墙与廊柱,雕刻着种种早已难以辨认具体含义的、线条古朴粗犷的图腾纹样,有狰狞的兽首,有抽象的山川,还有类似星象的图案。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陈年香火、灰尘、石材阴冷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时光深处的沉郁气息。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
这地方太过阴森、古老、寂静,与镇北城的繁华喧嚣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
它沉默地矗立在这里,带着一种审视时光、漠视生死的冷酷。
我不由自主地,将环抱着母亲脖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脸也埋向她的颈窝。
感受到我的“恐惧”,母亲连忙低下头,在我脸颊上连亲了好几下,温热的唇瓣带来些许安慰,她的声音也放得极其轻柔,带着抚慰:“月儿不怕,不怕啊……娘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她顿了顿,试图解释以宽慰我:“这里是……姒家祖庙。你的外公,还有娘这一支的列祖列宗们,他们的英灵都长眠于此,守护着后世子孙呢。”然而,她这句话非但没能让我安心,反而让我更加害怕起来!
祖庙!
列祖列宗!
这意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绝非寻常家庭内部事务,而是涉及到家族传承、血脉宗法的最核心、最庄严,也往往最不容更改的仪式!
母亲带我来这里,其用意之深、决心之坚,远超我之前任何预估。
不过,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在尸山血海中锤炼出的理性与坚韧,迅速压倒了那瞬间的本能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让翻腾的心绪平复下来。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直面它。
我轻轻挣动了一下,示意母亲放我下来。母亲微微一愣,但还是依言松开了手臂。
我双脚落地,站稳身形,先是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和那些如同石像般静立的铁浮屠,然后主动伸出手,牵住了母亲那略显冰凉的手。
这个动作让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欣慰。
“走吧,娘。”我低声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母亲点点头,反手将我的手握得更紧,牵着我,迈步跨过了那道高高的、仿佛划分阴阳两界的门槛,正式踏入了姒家祖庙的内部。
庙内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长廊两侧墙壁上相隔甚远才有一盏的长明油灯,散发着昏黄跳动的光芒,勉强照亮脚下磨损光滑的石板路,却将两侧的景象隐入更深的阴影。
而最令人感到诡异甚至惊悚的,是过道两旁,每隔数步,便肃立着一名身着素白麻衣、低眉垂首、面无表情的女子。
她们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像,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对我们的经过毫无反应,甚至连呼吸声都微弱到难以察觉,仿佛与这古老庙宇的砖石融为一体。
只有当我们走近时,才能偶尔瞥见她们在昏暗光线下苍白如纸的脸颊和空洞的眼神。
这些是姒家世代蓄养的、经过特殊训练和挑选的守庙女仆,她们的存在,只为侍奉这座庙宇和在此举行的仪式,早已丧失了作为“人”的大部分情感与反应。
这种极致的寂静、肃穆与“非人”的氛围,让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虚空,只有我和母亲的脚步声在空旷深邃的廊道中孤独地回响。
终于,在仿佛走了很久之后,我们来到了庙宇深处。母亲带着我,拐进了一处异常宽阔、高大的殿堂。
殿内的光线比外面廊道稍亮一些,来自四周墙壁上更多的长明灯,以及殿中央一座巨大的、雕刻着玄鸟与云纹的青铜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
空气中檀香的气息浓郁到几乎化不开。
而此刻,这本该空寂的祖庙正殿内,却已经坐满了人。
七张古朴的黑檀木圈椅,呈半圆形排列在香炉后方,正对着入口。
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位身着样式古老而华丽礼服的男女。
他们年龄各异,最年轻的看起来也有五十余岁,最年长的已是白发苍苍,但无一例外,都面色沉肃,眼神锐利,带着久居上位者和古老家族成员特有的、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威仪与审视。
他们的礼服颜色深沉,纹饰繁复,与镇北司的制式官服截然不同,更显古老与庄重。
七个人,七道目光,如同七把无形的利剑,在我和母亲踏入殿门的瞬间,便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定格在我们身上。压力,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母亲悄悄握紧了我的手,用极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快速说道:“他们都是……姒家族老会的成员,是娘的长辈。也是……能决定姒家最重要事务的人。”我的心微微一沉。
果然,是家族最高权力机构。
母亲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和力量。她牵着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那七张圈椅约三丈远的地方停下。
然后,她抬起空着的左手,用指节在那光滑冰凉的石板地面上,不轻不重地、清晰地扣了三下。
“咚、咚、咚。”三声叩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某种仪式的开端。
随着叩击声落下,从殿堂两侧的阴影中,无声地飘出两位身着暗红色曳地长裙的美妇。
她们身姿妖娆曼妙,面容姣好却同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与外面的守庙女仆如出一辙,只是衣着和气质更为特殊。
她们径直走到母亲面前,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开始为母亲褪去外袍、解开腰束、除去层层叠叠的华丽礼服。
母亲站在那里,坦然不动,任由她们动作。
很快,那具我曾无数次感受其温软与诱惑、也深知其蕴含何等力量的高挑胴体,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这庄严肃穆的祖庙大殿之中,暴露在了我和那七位姒家族老的眼前!
接近两米的惊人身高,让她的身体如同神话中的女武神雕像。
肌肤因为常年习武和保养而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泽,光滑紧致。
一对丰硕如熟透瓜果的巨乳沉甸甸地垂挂着,顶端蓓蕾在微凉的空气中悄然挺立。
腰肢因高大的骨架并不纤细,却圆润有力,连接着那如同磨盘般浑圆、饱满、多肉的巨臀,臀肉在站立时自然形成的弧线惊心动魄。
修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双腿紧紧并拢,腿心处浓密的芳草遮掩着神秘的幽谷。
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站立着,在古老殿堂昏黄的光线下,身体仿佛散发着一种原始、强大、又充满禁忌诱惑力的光辉,与她脸上此刻庄严肃穆的神情形成了极其强烈的、令人心神震颤的对比。
那七位族老,除了最年长的两位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又迅速垂下,其余几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掠过一丝异色,有的眉头微蹙,有的眼神复杂,有的则直接移开了目光,但无人出声。
紧接着,那两位红衣美妇转向我,伸出了手,意图同样为我褪去衣物。
我猛地抬手,做了一个明确而坚定的“停止”手势,眼神锐利地扫过她们。
两人动作一滞,僵在原地,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困惑,看向母亲。
“我自己来。”我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在七位族老和母亲的目光注视下,我开始亲手,缓慢而稳定地,解开自己那身象征朔风军少帅的修身制服。
纽扣,腰带,衣襟……一件件衣物滑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最终,我也如同母亲一样,全身赤裸地站在了这座古老殿堂的中央。
不同于母亲极致的丰腴与成熟,我的身体更显年轻、精悍,肌肉线条分明但并不夸张,肤色因常年征战而略显古铜,肩宽腰细,四肢修长有力,带着一种属于青年统帅的勃勃生气与内敛的力量感。
虽然心中紧张,但我努力挺直脊背,目光平视前方,不愿流露出丝毫怯懦。
当我也完成“坦诚”后,大殿内陷入了更深沉的寂静,只有香炉青烟笔直升腾。
母亲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她向前迈出半步,虽然全身赤裸,但她的姿态却仿佛身着最隆重的祭服。
她微微低头,但声音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姒家不肖晚辈,镇北司现任统领,妇姽,今日……”她顿了顿,仿佛每个字都有千钧之重,然后,用尽力气般说了出来:“特携我儿韩月,于此祖庙圣地,禀告列祖列宗,并请诸位族老见证——”
“我妇姽,自愿与亲子韩月,断绝母子名分!”
“从此以后,恩义两绝,伦常割裂,再无母、子之名分!”
“恳请……诸位族老,准许!”话音落下,如同惊雷滚过殿堂。
断绝母子关系!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重视宗法血统胜过一切的古老家族祖庙之中,当着列祖列宗牌位和族老会的面,由母亲亲口提出断绝与唯一嫡子的关系!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逆反常伦之举!
那七位族老,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完全的平静。
有的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爆射;有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圈椅扶手,指节发白;最年长的那位,更是缓缓睁开了原本微阖的双眼,那双浑浊却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般投向了赤裸站立、做出这悖伦宣言的母亲,以及……一旁同样赤裸、面无表情的我。
宗庙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檀香与羊脂混合的气息,那是延续了数百年的祭祀之味。
七位身着繁复玄色礼袍、白发苍苍的姒氏宗族耆老,如同七尊历经风霜的古老雕像,盘坐在绘有日月星辰与祖先图腾的暗红色毡毯上。
他们面容枯槁,眼神浑浊,仿佛半睡半醒,却自有一股历经沧桑、执掌血脉传承的威严。
我与母亲,妇姽,就站在这七位耆老围成的半圆中央。
我们皆一丝不挂,坦然地沐浴在从高窗斜射而入的肃穆天光与四周摇曳的青铜灯火之中。
上古遗风,于重大裁决或盟誓之时,当事者需褪去所有外物遮蔽,以示对祖先与族人毫无隐瞒,坦诚己心。
母亲那具高挑丰腴、惊心动魄的成熟胴体,此刻在庄严的场合下,竟显出一种奇异的神圣与力量之美,如同远古传说中的女神像,坦然承受着审视。
我的身体则更显年轻挺拔,带着征战留下的疤痕。
沉默良久,坐在右侧第三位、一位面容相对还算年轻(约莫五十余岁)、气质端凝的美妇缓缓睁开双眸。
她先是以一种古老而悠扬的语调,低声吟诵了一段《伏羲经》中关于人伦肇始、血脉绵延的篇章,声音在空旷的庙堂中回荡,更添几分神圣与宿命感。
诵经完毕,她目光平静地看向站在中央的母亲,开口问道,声音清越:“妇姽,尔既召聚吾等,行此裸呈古仪,陈情于祖先之前。今,吾且问尔——何故欲与亲子韩月,断绝母子之伦常?”她稍作停顿,目光变得锐利,“莫非,是韩月公子行止有亏,作孽深重,为世人所唾弃,累及宗族清誉,故而尔不得不割舍?**”这问题直指核心,且预设了通常断绝关系的缘由。
母亲闻言,微微抬起下颌,她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羞赧或不安,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坦然。
她声音平稳,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回答:“回禀长老,非也。”她侧身看向我,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骄傲与炽热:“我儿韩月,年虽少而志雄阔,英雄盖世。西征灭龟滋,北战破波斯,扬威域外,拓土何止万里!东平塞人之乱,北驱匈人之患,安靖边陲。内则兴修水利,开设文教,外则通达商路,惠及万民。其功其德,光耀我安西,泽被苍生。他非但不是我姒氏之耻,反是我这为母者的无上荣耀,更是我安西大地万众仰望之星辰!”这番赞誉慷慨激昂,列举功绩,掷地有声。
那提问的美妇人表情明显一愣,显然没料到母亲会如此盛赞,更与“断绝关系”的初衷南辕北辙。
她随即展颜一笑,那笑容中有赞叹,也有更深的困惑:“善!大善!果是流淌着我姒氏高华血脉之伟男子!不负‘生子当如韩月公子’之誉,老身于这宗庙深处,亦常有耳闻。”她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紧盯着母亲,“然则,小妇姽,尔既言子如此贤能荣耀,又为何偏要行此悖逆人伦、断绝母子亲缘之举?岂非自相矛盾,令人费解?”母亲迎着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心底的所有情绪与决心都倾吐出来。
她不再迂回,声音清晰而坚定,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足以让任何听闻者心神俱震的话语:“因为,我不想再做他的母亲。”她停顿一瞬,目光扫过七位骤然僵硬的耆老,一字一句,如同宣告,“我想作为他的妻子,常伴其左右,照料其一生。”
“然,大虞律法昭昭,母子名分,绝不可婚配。此乃人伦大防,天下共遵。”她语气转为恳切,却带着不容动摇的意志,“为成全此心,唯有先行断绝母子之名分,以新的身份,再续前缘。此实乃无奈之下策,然我心已决,磐石难移。”她对着七位耆老,深深一拜:“故,斗胆恳请各位宗族尊长,念在我妇姽平生于族于边,未有大过;念在我儿韩月之功,于族有光;成全我二人之心愿,允准断绝母子关系之议!姽,感激不尽!”
“轰——!”此言一出,仿佛一道九天惊雷直劈在这古老的宗庙之内!
那七位原本看起来昏昏欲睡、仿佛随时会陷入长眠的耆老,此刻如同被冰冷的闪电击中,浑浊的眼眸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
“尔……尔方才所言何?!”坐在最中央、也是年纪最长、胡须皆白如雪的老者,用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母亲,他脸上的皱纹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剧烈抖动,声音嘶哑尖锐,带着上古语风的质询与滔天怒意:“荒唐!荒谬绝伦!”他气得浑身发抖,用词古奥而严厉,“****天下男子,岂止千万?如林如粟!纵是王侯将相,英杰才俊,何愁不得?尔——”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母亲脸上,“尔为何偏要遴选中自家之子,行此逆乱阴阳、颠倒人伦之秽举?!”老者的声音在庙堂中炸响,带着数百年来礼法积淀的沉重力量:“**妇姽!尔莫非是心神丧失,癫狂迷乱了么?!”其余六位耆老,也无不面露极度震惊、愤怒、乃至痛心疾首之色。
他们看着中央那对赤裸相对、神色坚定的母子(或者说即将不再是母子的二人),仿佛看到了某种足以摧毁宗族根基、玷污祖先荣光的可怕污秽正在眼前滋生。
古老的宗庙,在这一刻,因这惊世骇俗的请求而剧烈震颤。
空气凝固,檀香的气息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鼻。
面对中央长老那雷霆般的震怒与诘问,母亲,妇姽,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那具一丝不挂却更显神圣丰腴的身躯。
她绝美的脸上毫无惧色,眼中燃烧着一种混合了偏执、狂热与深沉爱欲的火焰。
她知道,单凭惊世骇俗的宣言不足以说服这些浸淫古礼数百年的老朽,必须以他们的“理”来攻破他们的“礼”。
于是,母亲开始了她的“说服”。
她引经据典,声音时而激昂如战鼓,时而婉转如溪流,将那些古老典籍中关于血脉纯粹、力量传承、母神崇拜、乃至禁忌之爱的模糊记载,断章取义,巧妙编织,构建出一套听起来似乎理所当然、逻辑自洽,实则内核扭曲、充满悖论的理论。
“长老容禀!”她声音清越,“《归藏》有云:‘至亲之合,阴阳乃固。’ 先祖姒文命治水定鼎,其力何来?非天地所钟乎?天地之力,藏于血脉,近亲交融,方能激荡本源,诞下承天受命之嗣!此非淫秽,实乃效法天地,返璞归真!”
她继续道,语气充满“真挚”:“再者,我儿月郎之英武,冠绝当世,其血脉之贵,已非凡女可配。若贸然与外姓联姻,岂非令我姒氏至高血脉,流散于外,稀释于凡尘?昔日周室衰微,岂非宗女外嫁,血脉不纯之故?我为宗妇,岂能坐视此祸于我姒氏重演?唯有我,身负最纯正之姒氏母血,与月郎结合,方能确保我族神血不泄,荣耀永续!此非私欲,实乃为宗族万年计之大公!**”
她甚至搬出了更为隐晦、近乎传说的“先例”,目光灼灼地扫视七位长老:“且列祖列宗在上,行事岂无深意?长老们岂不闻,古早祭文残篇所载,第三世祖时,曾有‘圣女承天,纳子为婿,以固国本’之秘事?虽语焉不详,然可见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先祖已有明鉴!今我安西,外有强胡窥伺,内有朝廷猜忌,正需凝聚绝对核心之力!我与月郎结合,母子一心,进而夫妻一体,权柄无隙,方能领袖群伦,共御外侮,开我姒氏万世不移之基业!此非逆伦,实乃应运而生,顺天承命!”
她这一番话,引用的典籍半真半假,逻辑链条看似环环相扣,实则充满了强词夺理与偷换概念,将赤裸的私欲包装成对宗族血脉的守护、对先祖智慧的继承、对时局大势的顺应。
她气势逼人,言辞犀利,加之长久以来执掌权柄养成的威仪,竟一时压得几位惯于清修、不善言辞辩驳的长老哑口无言。
他们脸色涨红,胸膛起伏,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母亲所言处处“引经据典”,一时难以找到同样分量的古老训诫来彻底驳倒。
他们当然知道母亲是在诡辩,但那套说辞却巧妙地嵌合在宗族最重视的血脉、传承、荣耀等核心议题上,让他们空有满腹愤怒与伦理坚守,却如同陷入泥沼,辩不过,扯不赢。
最终,在母亲连番的“理论攻势”和不容置疑的气势下,七位长老如同斗败的公鸡,颓然地对视一眼,只得暂且作罢,不再与母亲纠缠于这“道理”的辩论。
但他们的目光,却如同沉重的枷锁,齐刷刷地转向了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我。
中央那位最年长的老者,疲惫而沉重地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最后的审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望:“韩月……公子。”他用了尊称,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妇姽之言,虽……虽惊世骇俗,然其心其‘理’,吾等已闻。今,吾等只问尔——尔之本心,究竟如何?**”所有目光聚焦于我。
庙堂内寂静无声,唯有青铜灯火的细微噼啪声。
老者一字一顿,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尔,可真心愿与生母妇姽,断绝这血脉相连之亲子名分?断绝之后,又可真心愿,以夫妻之礼,迎娶其为妻,与之共度余生,白首不离?”压力如山岳般倾轧而来。
好几次,那声“不想”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理智在尖叫,伦理在嘶吼,对正常情感的渴望在胸腔里激荡。
我看着母亲,她此刻也正凝视着我,那双妩媚的凤眸中没有了方才辩论时的凌厉,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期待、依赖,以及一丝深藏的、近乎脆弱的祈求。
她将自己最离经叛道的欲望、最不堪一击的软肋,都赤裸裸地摊开在这宗庙之中,赌注就是我的回应。
脑海中瞬息万变,闪过西征的烽火、议事的权衡、甘肃的蓝图、以及韩超那番关于内部统一的告诫……没有母亲的正式认可与权力让渡,我所有的雄心都可能受阻。
而获得这一切的钥匙,似乎就是满足她这扭曲的渴望。
挣扎、权衡、利弊计算……最终,一股混合着妥协、算计、甚至是一丝对母亲复杂情感的冲动,压倒了最初的抗拒。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七位长老审视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平稳地响起,在这古老的庙堂中回荡:“回禀各位宗老,韩月……愿意。”我顿了顿,继续道,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誓言:“我愿意,遵照古仪,断绝与母亲妇姽之亲子名分。亦愿意,在名分既断之后,以夫君之礼,迎娶其为妻,自此祸福与共,生死相随。故,恳请诸位尊长,允准断亲之议。”我的话,如同最后的砝码,让天平彻底倾斜。
七位长老再次交换眼神,这一次,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叹息,以及一种认命般的复杂情绪。
他们低声商议了片刻,最终,由中央长老代表发言,他的声音苍老而缓慢,带着一种古老的仪式感:“韩月公子,年少而立不世之功,英姿天纵,世间实难觅足以匹配之淑女。妇姽之言,虽骇俗听,然虑及保全我姒氏至高血脉,不使流散于外姓,此虑……亦非全无道理。”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古剑:“然,人伦大防,非同儿戏;夫妻之道,贵在真心。尔二人所言,是真情实意,抑或一时迷狂,或另有所图?需经考验,方可取信于祖先,昭示于族人。”我心中一凛,问道:“敢问长老,是何考验?”长老缓缓道来,声音在空旷的庙堂中产生回响:“吾等将施以上古安魂秘术(实为带有致幻与引导效用的熏香与咒言),暂摄尔二人之神魂,窥知尔等内心深处,所倾慕之异性,究竟是何等形貌性情。随后,各择四名符合此等形貌之健康俊美男子,送入妇姽所居之别院;亦择四名符合此等形貌之娇娆淑女,送入韩月公子所居之别院。”他目光如炬,紧盯着我和母亲:“尔二人需各自居于院中,与这四名异性共处。为期,三日。三日之内,不得与之有丝毫肌肤相亲、逾越礼法之举。饮食起居,皆需自制。”
“若三日之后,尔二人皆能守身如玉,心神不摇,则证明尔等所谓‘真情’,能超脱皮相肉欲,或确有非凡之羁绊。如此,宗庙自当承认尔等所请,断绝母子名分,并赐福于尔等之‘婚姻’,载入族谱,公告四方。”
“然,”他语气陡然转厉,“若期间任何一人,把持不住,与院中之人行苟且之事……则证明尔等所言不过虚妄,受欲念驱使而已!届时,非但断亲之议作废,尔二人更需在祖先神位前领受重罚,思过三载,不得再提此事!”
“此考验,尔等,可敢应下?**”考验!
一场直指人性本能与情感真伪的试炼!
将我们内心深处对异性的渴望赤裸裸地揭示出来,并投入极致的诱惑之中。
这不仅仅是忠诚的考验,更是对母亲那“深情”与我“允诺”真实性的残酷拷问。
庙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我们三人牢牢封存其中,等待着最终的答案。
母亲的目光投向我,充满了紧张与决绝。
而我,则陷入了一场比任何战场厮杀都更为凶险的内心风暴。
第22章 宗庙断亲
那白须老族长枯瘦的手掌在空中轻轻击了三下,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响声,如同某种古老的信号。
宗庙侧面的暗门无声滑开,四名身材极为高大魁梧、肌肉贲张如铜浇铁铸的年轻男子,迈着沉稳而统一的步伐走入殿中。
他们皆身着简单的素色麻裤,上身赤裸,展现出经过严苛训练的力量之美,面容肃穆,眼神古井无波。
他们径直走到一丝不挂的母亲面前,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或目光,只是整齐划一地单手抚胸,深深躬身,做了一个极其恭敬的“请”的姿势,姿态宛如最古老的仪仗武士。
母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护送”,神色没有丝毫慌乱。
她坦然地向七位依旧面沉如水、眼神复杂的族老再次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昂首挺胸,迈着沉稳而依旧充满力量的步伐,跟随着那四名高大男子,走出了这间气氛凝重的议室。
她高挑丰腴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逐渐远去,仿佛一尊行走的神像。
我尚在惊愕与胡思乱想之中,未曾完全消化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答与母亲石破天惊的宣言。
紧接着,暗门再次开启,四名同样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子款步走入。
她们体态轻盈,容貌姣好,肌肤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神情恭敬而恬静。
她们来到我面前,同样优雅地躬身,做出“请”的姿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学着母亲的样子,对着七位族老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沉默地转身,随着这四名女子,也离开了这个决定着我们母子命运、也牵动着姒氏未来的核心密室。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彻底隔绝了内外。
就在门扉闭合的刹那,室内那维持了许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凝重,如同被戳破的气囊般,骤然被打破!
一位面容严肃、眼角已有深深皱纹的女长老再也按捺不住,她猛地以手拄地,身体前倾,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与愤怒,率先大声抱怨起来:
“祸事!天大的祸事!我姒氏列祖列宗辛苦打下的这片安西基业,传承数代,莫非……莫非就要葬送在这对悖逆伦常的母子手中了吗?!此等丑闻若传扬出去,我姒家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有何威信统领安西万民?!”
她的话引起了共鸣,另一位长老也面露忧色。
然而,坐在左侧第二位、一位面容清癯、目光却格外深邃的男族老(姑且称他为“智叟”)却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
“葬送?或许未必。诸位,难道不曾想过另一种可能?”他环视众人,眼中闪烁着幽光,“或许,我姒家的‘江山’,将不再局限于安西这一隅之地……而是,囊括整个天下。”
“什么?!”
“此言何意?”
“天下?你是说……”
其他几位族老,包括那愤怒的女长老,都震惊地望向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好奇。
智叟不紧不慢,将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
“老夫日前,得城外隐秘渠道传来的确凿消息。我们这位‘好外孙’,韩月公子,早已不是坐等时局之人。他麾下朔风大将百里玄,已率精兵两万,东出阿尔泰,深入漠北,袭扰匈人左贤王部腹地;其麾下韩全、韩玉、公孙赫,更统领三万虎狼之师,直扑甘肃,行接管之事!”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天下权柄的争夺,他已然悄然落子,开始布局!”
“这……这岂不是意味着我镇北司要与朝廷开战?!”另一位长老失声道。
“非也。”
智叟断然反驳,眼中精光更盛。
“至少在名义上,他打的旗号,可以是‘清剿边患,庇护流民,稳固甘肃,以迎王师’,甚至……是‘奉诏勤王’!朝廷如今给了甘肃巡抚的空头许诺,这便是最好的借口!”
他语气转为沉痛与讥诮。
“何况,诸位难道还看不清时局?朝廷?朝廷早已名存实亡!漠北一役,汝阳王战死,十数万中央禁军灰飞烟灭,朝廷最后一点威望与筋骨已断!胶东王、吴王等早已割据自雄,不听号令。匈人铁骑南下,长城防线形同虚设!如今之中原,群雄并起,乱象已生!”
他的一番分析,让其他族老面色连连变幻,显然被这更大的乱世图景所震撼。
“然则……”那位女长老依旧皱眉,“这与今日妇姽这逆伦之请,又有何干系?”
智叟看向为首的白须老族长,见他微微颔首,才继续说道,语气带着引导:“诸位以为,妇姽之能,如何?”
几位族老沉吟片刻,有人道:“统领之才,镇守北疆,威震诸部,自然是极好的,能文能武。”
一直闭目养神的白须老族长却在此刻缓缓睁开眼,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妇姽之能,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她空有绝世武力与统兵之威,却不通深耕治民、理财拓商、长远布局之要。安西能有今日商路繁华、新垦之田、精锐之师,大半功劳,实赖韩月公子。”
智叟接过话头,目光灼灼:“老族长明鉴!韩月公子,才是那个能带领我姒氏,乃至整个安西,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之人!他灭龟滋、破波斯、开商路、兴文教、练强兵,桩桩件件,皆是雄主之姿!然,他如今始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名分不正!他仅是副统领,是‘少主’,而非安西名正言顺的最高主宰!”
他环视众人,终于点出核心:“可若……妇姽与他不再是母子,而变为夫妻呢?”
几位族老眼神猛地一闪,似乎隐隐捕捉到了什么。
智叟声音愈发低沉,带着蛊惑与算计:“只要他们关系一变,我们这些老家伙,再稍加……劝导,让妇姽心甘情愿,将镇北司统领之权柄,顺理成章地‘禅让’或‘交由夫婿执掌’……那么,韩月公子便能名正言顺地整合朔风、镇北二军,真正掌控安西全境!以他的雄才大略,辅以安西如今的财力军力,问鼎中原,逐鹿天下,未尝没有可能!”
他最后掷地有声:“届时,我姒氏,或许便可取大虞而代之,成就万世不拔之基业!**”
这番描绘的前景实在太过惊人,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几位族老面面相觑,眼中的震惊、疑虑渐渐被一种火热的野心所取代。
他们纷纷点头,低声道:
“此言……不无道理。”
“若真能如此……确是一步登天之机。”
“韩月之才,确胜其母百倍。”
智叟见众人意动,又抛出了最后的保险,声音冷了下来:
“况且,此事于我姒氏,并非没有退路。”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我们今日之议,可秘而不宣。对外,我们只是‘被迫’依从了族中晚辈妇姽‘离经叛道’的请求,为其断绝关系做个见证,全了古礼。”
“倘若……倘若将来事有不谐,韩月功败垂成,或此事引发不可收拾之后果……”他缓缓道。
“我姒氏宗族,完全可以宣布将他们母子二人驱逐出族,断绝一切关系,将所有罪责推于他们‘个人悖逆’之上。如此,朝廷也好,天下人也罢,便难以迁怒、怪罪于我整个姒氏家族。此乃进退有据,可攻可守之策。”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部分族老最后的顾虑。既能博取可能的天大利益,又预留了切割自保的后路,实在是老谋深算。
密室之内,方才的震惊与愤怒,逐渐被一种更复杂、更隐秘的算计与期待所取代。
七位代表着姒氏古老传承与最高权力的老者,在跳动的烛火下,无声地交换着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伦理的废墟之上,可能建立起的、属于姒姓的崭新王朝的模糊轮廓。
而这一切的前提,竟是成全那对母子惊世骇俗的“爱情”。
权力的游戏,有时便是如此荒诞而残酷。
另一侧,幽深曲折的回廊仿佛没有尽头。
我在那四名引路裸女的无声引导下,穿过一道道悬挂着古老图腾帷幕的门户,最终来到一处极为僻静、装饰却异常雅致的小院。
院内植有奇花异草,一汪清泉泊泊流淌,月光透过稀疏的竹影洒下,更添几分神秘幽邃。
那四名女子将我引入院中正室后,便悄然退至角落,与室内原本侍立的另外两名女子会合。
她们相视点头,随即,一种难以言喻、带着原始韵律与诡异美感的舞蹈开始了。
六名女子赤足踏在光滑的玉砖上,身姿摇曳,手臂与腰肢的摆动并非寻常娱人之舞,而是充满了某种祭祀与暗示的意味,如同古壁画上沟通天地的巫女。
她们的肢体语言时而舒展如祈求,时而纠缠如藤蔓,目光迷离,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与此同时,室内角落一尊造型古朴的青铜香炉被点燃,一缕缕淡紫色、带着奇异甜腻又有些辛辣气息的烟雾**袅袅升起,迅速弥漫在整个空间。
这香料的气味极为特殊,初闻令人心神一荡,继而感到微微眩晕,仿佛思绪被一层柔软的薄纱包裹、牵引。
在诡异舞蹈的视觉冲击与神秘香料的嗅觉侵袭双重作用下,加之今日经历宗庙对峙的紧张与母亲那番宣言带来的巨大冲击,我的精神防线开始松动。
恍惚之间,眼前的景象变得迷离重叠,耳畔的寂静被放大成嗡鸣,一种身不由己的松弛感与倾诉欲悄然滋生。
就在我意识逐渐迷失于这片刻意营造的氤氲氛围时,内室的珠帘轻响。暖阁内侧的珠帘轻响,一道身影缓缓走入。
来者是一位身段极为高挑丰腴、穿着华贵而保守的深紫色曲裾长裙的美妇,脸上戴着一张只露出眼睛和下颌的精美鎏金面具,遮住了大部分容颜,只露出一双沉静如秋水、却隐隐带着审视意味的凤眸,以及弧度优美的红唇与小巧的下巴。
她的气质雍容华贵,举止间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但面具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距离感。
两名衣着同样典雅、面容秀丽的年轻侍女恭敬地随侍在她身后。
戴面具的美妇走到我面前不远处,在一张铺着软垫的矮凳上优雅坐下。
她静静看了我片刻,似乎是在确认那香料的效果。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与引导性,并不尖锐,却仿佛能直接钻进人松懈的心神深处:
“少公子,放轻松,此乃家族考核的一部分……告诉妾身,在你心中,什么样的女子,最能令你倾心向往?**”
我的大脑似乎已经不再完全受自己控制,听到这个问题,一些潜藏深处、甚至自己都未必清晰梳理过的念头,竟不受控制地、如同涓涓细流般自然流淌而出,声音有些飘忽:
“喜欢……成熟的……年长些的美人……”
我喃喃道,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对方那即便被华服遮掩也依然能看出的饱满曲线上。
“最好是……身材丰腴高挑些的……抱起来……温暖,踏实……”
似乎觉得还不够,我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执拗:
“若是……若是守寡的……就更好了……经历过世事,懂得疼人……”
最后,几乎是呓语般,我又加了一句,“若是……还有孩子的……那就更好了……不知为何,就是……偏好这样的……”
我断断续续的诉说,如同醉后的呢喃。
那戴面具的美妇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素帛和一支细笔,她一边听着,一边详细地记录着,姿态认真。
但听着听着,她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隔着面具,似乎能感觉到她流露出的些许诧异与不解。
她侧头对身边一名侍女低声自语(或许以为我已完全迷失),语气带着一丝古怪和难以置信:
“这倒是……奇了。世间的男子,哪个不贪恋青春娇嫩、豆蔻年华的少女?哪有像他这般,偏偏喜好……似我这等年岁的‘老女人’?还……还有这般具体的……癖好?”她的话语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与疑惑。
接着,她似乎是为了测试,又或许是为了更深入了解,用更加柔和的声音引导:“哦?那你看看……妾身这样的,如何?可算符合你的……喜好?”
我的目光迷离地落在她身上,虽然隔着面具和华服,但那高挑的骨架、丰满的胸脯轮廓、纤细的腰肢与圆润的臀线,以及在紫色曲裾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小腿……都仿佛与我潜意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
虽然感觉自己的控制力越来越弱,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但在那香气与问题的引导下,我还是依照着她的样貌身形,开始断断续续地、更加具体地描述起来:
“喜欢……像您这般高的……肩膀要圆润,脖子要修长……胸……要丰满挺翘,像熟透的蜜瓜……腰可以细,但臀要圆润饱满,像满月……腿要长,要直,肌肤要白,像最好的羊脂玉……”
我甚至提到了她衣着的细节。
“穿深色的衣服好……紫色,玄色……神秘,高贵……用这种熏香也好闻……让人安心,想靠近……**”
我的描述越来越细致,越来越……指向明确。
一旁侍立的一名年轻侍女听着听着,脸上逐渐露出惶恐之色,她忍不住凑近戴面具的美妇,用极低的声音,颤抖着说:
“夫人……您听……少公子说的这些……年长、成熟、丰腴、守寡……还有这身高、体态、甚至……衣着喜好和熏香……这、这说的不就是……”她胆怯地看了一眼美妇,“不就是夫人您自己吗?难不成……少公子潜意识里喜欢的人,竟是夫人您?这……这怎么可能?”
“放肆!”
戴面具的美妇身体明显一震,仿佛被说中了某种隐秘的心事,她下意识地轻拍了侍女一下,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慌乱与强自的镇定。
“休得胡言乱语!我……我与少公子素未谋面,今日初见,他如何会……会心仪于我?何况我守寡十余载,早已是昨日黄花,人老珠黄,岂会再有男子……”她的辩解显得有些无力,尤其是在我那番“详尽”的“描述”对照下。
那侍女虽然害怕,但还是小声嘟囔着,点出了关键:“可是……夫人,咱们族里,符合少公子说的这些……除了您,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来?年纪相仿、有子嗣、又这般样貌身段的……”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要害。
戴面具的美妇沉默了片刻,面具下的眸光闪烁不定。
她似乎也在心中快速将族中适龄女子过了一遍,最终不得不承认侍女所言非虚。
她沉吟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对侍女吩咐道:
“去……安排人,将西院、北院那三位同样守寡、容貌尚可的夫人请来。子嗣……没有便没有吧,条件大致相仿即可。”她顿了顿,补充道,“然后去回禀族老,就说……少公子这边,由我亲自看顾照料。”
“是,夫人。”侍女领命,匆匆而去。
暖阁内,只剩下我、戴面具的美妇,以及另一名静立角落的侍女。香气依旧袅袅,我的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沉浮。
眼看年轻侍女已经走远,暖阁门扉轻合。
戴面具的美妇静静地看了我许久,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美眸中,情绪复杂变幻,最终似乎化为一抹奇异的柔和与决断。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然后,在摇曳的烛火与弥漫的淡紫色烟雾中,她伸出纤手,开始解自己那身繁复华贵的深紫色曲裾。
衣带松开,层层叠叠的华服如同花瓣般悄然滑落,堆砌在她脚边。
很快,一具宛如白玉雕琢、成熟丰腴到惊心动魄的胴体,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暖阁朦胧的光线里。
她的身材果然如我“描述”那般,高挑修长,骨架匀称。
一对丰满浑圆的巨乳沉甸甸地挺立,顶端嫣红,规模竟丝毫不亚于我的母亲妇姽,却因少了那份常年习武的紧绷,更显柔软如绵,圆润如瓜。
腰肢纤细,但髋部与臀部的曲线却惊人地饱满丰硕,形成强烈的对比,肌肤光滑细腻,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确实,母亲这一族的女子,似乎都继承了某种高大性感的血统,只是眼前这位美妇,更添几分养尊处优的圆润与慵懒的性感。
她全无羞涩忸怩之态,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之事。
她走到我身旁,在那柔软的绒毯上坐下,然后伸出双臂,轻柔地将意识模糊的我扶起,让我侧身靠在她温软馥郁的怀中,头枕着她弹性惊人的大腿,脸颊恰好贴上她柔软滑腻的小腹肌肤。
她一只手轻轻环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如同安抚孩童般,有节奏地轻拍着我的后背,口中哼起一支语调古老悠缓、不知名的歌谣。
她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与熏香不同的成熟体香,将我更加深入地包裹进一个温暖、柔软、充满母性(或者说女性)气息的混沌世界之中。
面具依旧戴在她脸上,遮住了她的表情,唯有那轻柔拍抚的动作和低缓的歌谣,在这诡异的香料氛围里,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试探、怜悯、好奇与某种更深沉情感的奇异羁绊。
而浑噩中的我,对此一无所知,只觉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宁,仿佛漂泊已久的船只,暂时驶入了一个风平浪静、温暖柔软的港湾。
我突然猛的一咬舌头,舌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楚如同冰针刺入混沌的脑海,让我近乎沉溺的迷乱神智为之一清,勉强恢复了一丝冰冷的理性。
然而,我并未让这丝清明显露分毫。
我刻意让自己的眼神保持涣散、迷离,如同真正被那奇异熏香和温暖怀抱蛊惑的迷途羔羊,甚至让瞳孔深处残留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迷途少年”的脆弱与依赖。
我深知,面对眼前这位被族老们派来、肩负着“考验”或“引导”使命的美妇人,只有让她相信我已彻底卸下心防,才能让她的“母性”与潜在的同情心进一步泛滥,从而为我所用。
她轻柔的抚弄着我汗湿的额发,动作充满了怜惜,叹息般低语,声音带着遥远的悲伤:“若是我的孩儿还在人世……如今也该与你一般年岁了……”
这句话落入耳中,我心中顿时一动,觉得有戏!她果然有软肋,有未曾愈合的伤口。这是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我立刻顺着她的话,将脸更深地埋进她怀中,贪婪地、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索取与依恋,在她那丰硕柔软的巨乳上蹭动着,断断续续地亲吻那温热的肌肤,同时用含糊不清、带着哽咽的声音反复呢喃:
“娘……娘……”
这举动无疑极其大胆而逾越,但在此刻我伪装出的“迷失”状态下,却又显得像是一种对母体最原始的眷恋与寻求安慰的本能。
美妇人被我这般动作刺激得浑身一颤,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那抚弄我头发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与内心的挣扎——理智告诉她这不合规矩,但情感上,我那一声声“娘”的呼唤,与我刻意表现出的脆弱,正在狠狠撞击她丧子之痛留下的空洞。
最终,情感压倒了理智,或者说,她那被刻意唤醒的“母职”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猛地收紧双臂,将我用力地、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与汹涌的情感,在我头顶响起:
“娘的……好孩子……娘的好孩子……别怕……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她的拥抱如此用力,甚至让我有些窒息,但那温暖和颤抖却是真实的。
我内心一阵冷酷的嗤笑:这群自以为掌控一切、躲在幕后摆布人心的老东西,派这么一位心怀创伤的妇人来“安抚”或“测试”我?
正好!
且看我如何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她的情感,将这场戏演得让他们措手不及!
我继续伪装,身体在她怀里微微发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恐惧,如同受惊的幼兽:“娘……孩儿身上……好冷……能不能……再抱紧些?这里……好黑……好可怕……”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将征战沙场的铁血少主形象彻底隐藏,只露出一个孤独害怕的“孩子”内核,“这些年……孩儿一个人……好害怕……好孤独……没有人真正疼我……”这番“哭诉”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美妇人浑身剧震,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的颈窝和头发上。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我,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温暖和力量都传递过来,一边抱,一边疯狂地亲吻我的额头、脸颊、头发,语无伦次地述说着她的悲恸,仿佛在对我倾诉,又像是在哀悼她逝去的骨肉:“不哭了……不哭了……娘抱着你……娘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她哽咽着,“你知道娘心里有多苦吗?你爹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唯一的心肝,我的命根子……还没满月就……就夭折了……”
她泣不成声,“那之后,娘觉得天都塌了……只能躲到这宗庙深处,日日青灯古卷,苦修度日……可这心里的空洞,这蚀骨的痛苦和孤寂……什么时候真正平息过?”她将我搂得更紧,仿佛我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也是她痛苦灵魂的救命稻草:“孩子……我的孩子……你回来了就好……娘在这里……娘永远在这里陪着你……再也不分开了……”她的情绪彻底崩溃,真情流露,已然将我完全代入她早夭孩儿的角色。
我伏在她温暖的怀抱中,任由她宣泄着积压多年的悲痛与母爱,心中却是一片冰封的算计与警惕。
第一步,成功了。
我利用了她的创伤,在她心里种下了对我的强烈保护欲和移情。
接下来,就要看如何将这意外获得的“盟友”或“弱点”,转化为撬动那些老顽固们棋局的力量了。
这场伦理与权力的荒诞戏剧,才刚刚进入更诡谲的第二幕。
神智在痛楚与温暖交织的刺激下艰难维持着一线清明。
那美妇见我仍显“虚弱”,便松开怀抱,挪到一旁精致的矮几边,从温着的鎏金壶中倾出半盏色泽清亮的茶汤。
她先自己浅啜了一小口,似是试了试温度,随后竟俯身凑近,以唇相就,将温热的茶水缓缓渡入我口中。
如此反复数次,温润的茶汤混合着她唇齿间特有的淡香流入咽喉,带来一丝真实的暖意与滋润。
随着这亲昵却古怪的“哺喂”,我确实感觉到那股侵扰四肢百骸的虚软与燥热略微消退,对身体的控制权正一丝丝重新夺回。
然而,考验显然才刚刚开始。
就在我倚着她喘息未定之际,密室中那扇始终紧闭的侧门被无声推开。
三位同样容貌艳丽、身姿婀娜的美妇人款步而入。
她们虽穿着衣物,但款式极其轻薄暴露,轻纱曼拢,难掩其下前凸后翘、曲线惊心动魄的傲人身段。
三女气质各异,或妩媚,或冷艳,或清纯,却都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目的明确的诱惑力。
她们先是对着拥着我的美妇人(似乎地位略高)恭敬地行了一个古礼,随后目光便落在我身上,眼神大胆而直接。
紧接着,在我略带“茫然”的注视下,她们开始以一种缓慢而充满暗示性的动作,逐一褪去身上本就寥寥的纱衣,直至与我和拥着我的妇人一样,坦然裸露。
整个过程庄重又妖异,仿佛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
拥着我的美妇人立刻收紧手臂,将我的头按在她温软的颈窝,用极低的气音在我耳边急促嘱咐,温热的气息带着茶香与焦灼:“好孩子……听娘说……无论如何,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三天!过了这三天,一切都会不同……”她的声音带着恳求与深意,“记住,这几个女人,还有妾身……以后就都是你的。但前提是……你现在必须控制住自己,绝不能沉溺!”我在她怀中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用虚弱但清晰的气音回应:“嗯……娘放心……孩儿……知道轻重……会忍住的……”接下来的两天,如同陷入一场旖旎而残酷的试炼。
我谨记告诫,无论面对何种诱惑,皆强自按捺,不为所动。
四位女子(包括那位最初的美妇,她似乎也承担着部分“引导”之责)轮番上阵,手段层出不穷。
她们时而披上轻薄如雾的纱丽,在焚香与若有若无的乐声中,跳起充满异域风情的、腰肢款摆、媚眼如丝的艳舞**。
光影摇曳,玉体横陈,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原始的挑逗,试图撩拨最本能的欲望。
时而又有人主动靠近,带着馥郁的香气,用柔软的肢体触碰我,呵气如兰,在我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细语哀求,试图瓦解我的心防。
更有人直接卧于锦榻之上,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眼神迷离,发出引人遐想的呻吟,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与索取。
面对这些足以让绝大多数男子理智崩坏的极致诱惑,我始终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
每当欲望之火被撩拨得蠢蠢欲动,我便用力回想母亲那偏执而炽烈的眼神、韩超在会议上的冷静分析、宗庙中族老们深不可测的盘算、以及地图上那关乎天下的棋局……权力的冰冷与野心的重量,如同一盆盆冰水,反复浇熄升腾的欲焰。
我或闭目不言,如同老僧入定;或用虚弱但坚定的语气,明确拒绝:“不可……此非礼也……” “请自重……” 或干脆艰难地挪动身体,背对着她们,以示不为所动。
我的“坚持”显然出乎她们的意料。
那位最初的美妇眼中忧虑与赞赏交织,偶尔会在我似乎难以支撑时,以“母亲”的姿态出面,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安抚”或“劝阻”其他三人过于激进的举动,巧妙地为我的“抵抗”提供些许缓冲。
两日时光,在这间弥漫着欲望与熏香的华丽牢笼中缓慢流逝。
每一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既是对生理极限的挑战,更是对意志力最严酷的磨砺。
我如同暴风雨中一叶固执的扁舟,任由惊涛骇浪般的诱惑拍打冲击,却始终不肯倾覆。
我知道,这“三天”之期,绝不仅仅是忍耐肉欲那么简单,其背后必然关联着宗族更深层的图谋与考验。
我必须坚持到底,才能看到这荒诞试炼落幕之后,真正浮出水面的东西。
漫长的三日,如同在欲念的岩浆边缘行走。
尽管我竭尽全力,以意志为樊笼,束缚着本能,但不得不承认,那些被精心挑选出来、通晓古老魅术与人体奥秘的女子,其美色的诱惑力是极其强大的。
她们的存在本身,仿佛就是针对人性弱点设计的精密武器。
幽闭的空间,暧昧的光线,无微不至的肌肤之亲与精神引导,无时无刻不在试图瓦解理智的堤防。
然而,或许是经历过于丰富——无论是韩姬那融合了异域风情与绝望顺从的极致侍奉,还是母亲妇姽那炽烈、偏执、充满占有与毁灭气息的疯狂爱欲——这些体验如同淬炼过的刀锋,让我的心志在某些方面变得异乎寻常的坚韧,甚至有些麻木。
相较于那些复杂扭曲的情感羁绊与权力欲望,眼前纯粹基于技巧和生理的诱惑,反倒显得……简单,甚至有些乏味。
我将所有翻腾的躁动死死压在冰冷理性的冰层之下,任由那些女子施展手段,我自佯装部分沉溺,却又在关键处保持着一丝不可逾越的疏离与清明。
这需要极大的精力消耗,但最终,我坚持了下来。
第三日,晨光透过高窗的缝隙,为幽室带来一丝清冷。
最初引导我的那位美妇,神情复杂地走到我面前。
她眼中没有了最初的试探与引诱,反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意与一丝微妙的怜惜。
她双手捧着一块温润的青白玉牌,躬身递到我面前。
玉牌不大,入手微凉,上面以古老的虫鸟篆纹刻着一个字:“癸”。
我摩挲着玉牌,抬头看她:“这……是你的名字?”
她轻轻点头,声音柔和:“妇癸。”
“妇癸……”我咀嚼着这个古老的名字,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疲惫的真诚笑容,“很美,也很配你。”
妇癸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闪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与其他三名相对年轻的女子,取来早已准备好的、象征着洁净与新生的素白麻布长袍,为我披上。
随后,她们四人神情肃穆,如同护送神圣的祭品或凯旋的英雄,引领着我,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返回那庄严肃穆的宗庙正厅。
厅内,七位族老已然端坐,目光齐刷刷地投来,带着审视与期待。
我们刚站定,一位早已等候在侧、胡须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的妇科老大夫,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走上前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妇癸等四女做了个手势。
四名女子没有丝毫扭捏或迟疑,她们同时解开了素白长袍的系带,让长袍滑落肩头,随即又褪下了贴身的亵裤,就这样坦然地将自己完全展露在老大夫和诸位族老的目光之下。
她们的神情平静甚至漠然,仿佛这只是完成一项古老而必要的仪式程序。
老大夫手持一面光滑的铜镜和一些特制的药液、棉帛,开始极其细致、一丝不苟地检查四女的身体,尤其是那些最私密的部位。
他的动作专业而快速,目光如同检查器物的匠人。
整个过程,厅内鸦雀无声,只有老大夫偶尔摆弄器械的轻微声响。
检查完毕,老大夫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书案前,取过一枚竹简和刻刀,仔仔细细地将检查结果记录下来。
刻刀划过竹简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片刻后,老大夫双手捧起那枚记载结果的竹简,恭敬地呈递给为首的白须老族长。
老族长接过竹简,与其他几位族老传阅查看。
他们的目光在竹简和我身上来回移动,脸上最初的严肃渐渐化开,最终都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赞许之色,甚至隐隐带着惊叹。
一位面容清癯的男族老(并非之前那位“智叟”)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欣慰:“善!大善!少主久在行伍,身处血气方刚之年,周遭尽是杀伐之气,却能于温柔乡中恪守本心,控制欲望,坚如磐石!此等心性意志,实乃少年英杰,人中龙凤!不愧为统率数万虎狼之师的朔风军主帅。
另一位族老也捻须点头,感慨道:“若我姒氏子弟,皆能如少主这般,克己复礼,志存高远,不为私欲所困,何愁我姒氏家业不兴,门楣不耀?**”
为首的白须老族长目光深邃地看着我,缓缓道:“经此古仪,验明心志。韩月,你已证明了自己拥有配得上更高权柄与责任的器量。自今日起,你可正式归宗,承袭‘姒’姓。对外,你仍可沿用‘韩月’之名,以安军心民心。然于宗族之内,于祖先之前,你便是——姒月。**”
他抬手,指向宗庙深处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祖先牌位:“你的名字,当铭刻于此,享后世祭祀。”
我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一切本就在计划或预料之中。
我上前一步,对着七位族老,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姒月,拜谢各位族老认可,定不负祖先厚望,不负姒氏之名。”
然而,就在我这躬鞠下,心神稍懈的瞬间,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慌,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窜上我的脊背!
母亲呢?
这三日,我在此处经受诱惑的考验。
那母亲呢?
她被那四名高大健硕的年轻男子“护送”离开,去往了何处?
她需要经受怎样的“考验”?
以她那对除了我之外任何男性都极度排斥、甚至带有毁灭欲的偏执心性,以及她那恐怖的个人武力……她能“控制”得住吗?
族老们为她设计的,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这个念头让我刚刚因通过考验而略微松弛的心神骤然绷紧。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那不详的预感
“砰!!!”
宗庙那两扇沉重的、雕刻着狰狞神兽的青铜大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以狂暴无比的巨力,狠狠撞开!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重重拍在两侧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大厅仿佛都随之晃动!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浪潮,率先涌入大殿,瞬间冲淡了原本的檀香!
所有人骇然转头望去。
只见母亲妇姽,正大步踏入厅中!
而她此刻的形象,让见惯了风浪的七位族老,也瞬间瞳孔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她身上那件素白的麻布长袍,早已不复洁净,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泼洒、浸染、乃至干涸发黑的骇人血迹!
血迹层层叠叠,有些显然已经凝固,有些却还带着新鲜的暗红,将她高挑丰腴的身形勾勒得如同刚从血池地狱中爬出的修罗!
长袍有多处撕裂,露出其下同样沾染血迹的肌肤,甚至能看到几道浅浅的伤痕。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令人魂飞魄散的,是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
她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一束粗黑的长发,发根处连着血淋淋的头皮——那赫然是两颗青年男子的头颅!
头颅的面容因极致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双目圆睁,死不瞑目,颈部的断口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巨力硬生生撕扯或拧断!
她的左手,同样提着两颗人头!只是这两颗的断裂处相对整齐,像是被利刃快速斩下,但同样鲜血淋漓,表情狰狞。
四颗年轻男性的人头,就这样被她如同拎着猎物或战利品一般,随意而沉重地提在手中,暗红的血液顺着断裂的脖颈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她身后洁净的青石地板上,拖曳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母亲那张美艳绝伦、此刻却覆盖着点点血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肃杀,以及一种……完成了某种“净化”仪式般的奇异平静。
她凤眸扫过厅内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时,那冰冷才稍稍融化,化为一丝难以言喻的炽热与确认。
“呕——!”
几位年纪较大、养尊处优已久、或心志稍弱的族老,哪里见过如此血腥暴虐、直接冲击视觉神经的场面?
他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捂住嘴巴,踉跄着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
其余还能勉强站立的族老,也无不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骇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整个宗庙正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滴血声,以及几位族老压抑不住的呕吐声。
母亲提着四颗人头,如同浴血的战神,又如同执掌生死的神祇,一步步走向大厅中央,走向我,走向那七位代表着姒氏最高权威、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的老者。
她以最血腥、最暴烈、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宣告了她对所谓“考验”的答案,也彻底撕碎了某些人试图掌控或引导她的幻想。
权力的游戏,伦理的纠缠,在这一刻,被她用最原始的力量,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
浓烈的血腥味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缠绕在宗庙的每一根梁柱、每一寸空气里。
母亲妇姽提着头颅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刚刚完成血腥献祭的远古女武神。
她看着那几个呕吐不止、面无人色的族老,凤眸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怒意,声音冰冷地打破了死寂:
“几个不知死活、腌臜下作的蠢物!”
她将手中的头颅随意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激起更多压抑的惊呼。
“见色起意,假扮月儿求欢不成,竟敢趁……趁老娘心神不属之际,妄图一拥而上,行那猪狗不如的奸污之举!”
她的话语直白而暴烈,带着沙场的戾气。
“被老娘清醒后,悉数击杀,正当防卫,以儆效尤!此等败类,死不足惜!”
她的怒火汹涌澎湃,但当她的目光转向我时,那冰封的杀意与愤怒如同春阳化雪般迅速消融,被一种近乎灼热的温柔与急切所取代。
她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一身骇人的血迹与污秽,本能地就想要上前,像往常那样将我拥入怀中。
然而,她的脚步刚动,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止住。
她猛地转身,几步冲到那几位刚刚勉强直起身、依旧惊魂未定的族老面前,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住了老族长手中那枚刚刚传阅完毕、记载着对我“考验”结果的竹简。
“给本统领看看!”
她不容置疑地伸出手,语气虽然因对我而放缓,但那份上位者的威压依旧让老族长下意识地将竹简递了过去。
母亲一把夺过竹简,飞快地扫视着上面用古老篆文书写的记录。
她的目光逐行掠过,脸上的表情从紧绷的审视,逐渐变为惊愕,随即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当确认竹简上明确记载我三日之间恪守礼法,未与任何一名测试女子发生实质关系,完全控制住了欲望时,母亲眼中瞬间迸发出比星辰更璀璨的光芒!
“月儿!我的好月儿!”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骄傲,竟像个得到最珍贵奖赏的小女孩般,开心地原地跳了一下!那沾满血迹的长袍随之摆动,画面诡异又震撼。
紧接着,她如同一阵炽热的血色旋风,猛地朝我扑来!
完全不顾我身上刚换的洁净麻袍,伸出那双尚沾着血污的双臂,一把将我拦腰抱起!
她的力量大得惊人,竟将我高高举离了地面!
“哈哈!娘的月儿最棒了!比娘强多了!”
她兴奋地抱着我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将我小心地放回地面,但手臂依旧紧紧环着我。
她仰起头,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无比得意的笑容,看向那几位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复杂的族老,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选中的男人!
那几位族老被母亲这接连的、极具冲击力的举动弄得心神激荡,半晌才勉强平复呼吸。
其中一位掌管族内资源训导的长老,看着地上那四颗头颅,脸上露出肉痛之色,强忍着不适,语气艰难地开口道:
“统领……这些‘护法’男侍,皆是族中自幼精心遴选、耗费巨资、历经多年严苛培养而成,以备古仪之需……如今一朝尽殁,损失……损失着实不小啊。”
母亲闻言,眉毛一挑,那份面对我时的温柔瞬间收起,恢复了统领的干脆利落:“哼,既是心怀不轨、自寻死路之徒,杀了便杀了!至于损失……”她略一思索,爽快道。
“本统领自会按双倍之资,赔偿族中!从我的私库和今年的统领俸禄里扣便是!”
听到母亲愿意承担赔偿责任,且是双倍,那位长老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与其他几位族老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便依统领之言。”
这时,七位族老聚首低声商议了片刻,虽然不少人脸上还残留着惊惧与不适,但眼神已逐渐恢复了属于宗族耆老的深沉与算计。
显然,母亲的血腥手段与我的“合格”表现,结合他们之前暗室中的密议,让他们迅速做出了最终决断。
为首的白须老族长在其余六人的注视下,再次站起身。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方才的震撼一并压下,恢复了古老宗族领袖的庄重与威严。
他面向我和母亲,用一种悠远、肃穆、带着特定韵律的商周雅言,开始高声宣读:
“维此吉日,昭告于先祖灵前:”
“姒族嗣女妇姽,与外孙韩月,为明心志,共受古仪之试。”
“今验得:韩月少年英毅,身处温柔之乡,而能守身持正,欲念不侵,其志坚如磐石,其心澄如明镜,堪为大宗之器。”
“妇姽虽遭外物侵扰,然终不为惑,刚烈守贞,其情可悯,其志可嘉。虽临机处置,手段酷烈,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二人之志,皆指向彼此,不为他移,其情之坚,鬼神可鉴。”
老族长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无比郑重,声音也更加洪亮,宣布核心决定:
“故,依古礼,参验今事,宗族共议,决断如下:”
“一、韩月,自即日起,脱‘外亲’之名,正式归宗,承袭姒姓。于族谱之内,载其名为——姒月!享本宗子弟一切礼遇权责!”
“二、妇姽,身为宗女,主持古仪而终致血光,虽情有可原,然终违‘止戈静心’之训,有过当罚。现决定:即日驱其名出姒氏本宗,断绝其与姒月之母子亲缘!”
“三、妇姽虽出本宗,然其心志坚贞,功勋素着。特许其以崭新之身份,归于姒月身侧。自此,前缘尽泯,旧伦已革,夫妇之礼,可以肇始!”
这文绉绉却又含义清晰的宣告回荡在宗庙之中。
大意便是:我韩月被正式接纳为姒家核心子弟,改名姒月;母亲则因杀人被驱逐出姒家本宗,并与我断绝母子关系;但允许她以新的(妻子)身份,来到我身边。
母亲一开始听得有些发愣,脸上甚至闪过一丝茫然,似乎没完全反应过来这文雅古语背后的全部含义。
她本能地想要开口反驳或质问,尤其是关于被“驱逐”的部分。
但旋即,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她所求的是什么?
不正是摆脱“母亲”的身份,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边吗?
如今,母子关系被宗族正式断绝,障碍已除!
至于被驱逐出本宗……只要能在我身边,那些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她将以“新身份”归来,这岂非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想通了这一点,母亲脸上的茫然和一丝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得偿所愿的明亮光彩,甚至比刚才因为我通过考验而兴奋时更加灿烂。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或辩解,立刻伸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拉着我,一同向前几步,对着七位族老,以及宗庙深处那密密麻麻的祖先牌位,恭恭敬敬地、深深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妇姽(姒月),拜谢各位宗老成全之恩!”
她的声音与我同时响起,充满了真诚的感激(至少表面如此)与对未来新关系的期待。
宗庙内,血腥气尚未散尽,古老的礼法文书余音犹在。
一场惊世骇俗的伦理变局,一次充满血腥与算计的权力交接,就在这姒氏宗庙最神圣的殿堂之中,以一种融合了古礼、暴力、妥协与野心的奇异方式,尘埃落定。
旧的枷锁已被打破,而新的、更加复杂纠缠的关系,即将开始。
母亲(或许不能再称母亲了)紧握着我的手,那力道,坚定而灼热,仿佛握住了她全部的未来与渴望。
母亲——此刻或许该称她为“妇姽”或未来的“韩夫人”了——紧握着我的手并未松开。
她拉着我,再次转向那七位神色复杂、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洗礼的族老,又一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次,她的姿态更加恭谨,语气也带上了一种宣告新身份的正式感:“外妇妇姽,携……夫君韩月,拜别诸位宗老。今日之恩,铭记于心。”她刻意使用了“外妇”(已出嫁或归属他姓的女子自称)和“夫君”这两个词,既是遵循古礼对已婚妇人的称谓,更是迫不及待地向所有人、向祖先、也向她自己,确认并宣告这崭新而悖伦的关系已然被宗族“认可”。
几位族老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方才的血腥与震惊似乎已被他们强行压下,此刻眼中重新浮现出属于宗族耆老的深沉算计与长远布局。
为首的白须老族长缓缓抬手,示意一直侍立在一旁、神色恭顺中带着一丝恍惚的妇癸,以及另外三名同样经历了“考验”环节、此刻低眉顺眼的年轻女子上前。
老族长的目光在我和妇姽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我身上,声音恢复了古老的韵律与不容置疑的权威:“少公子(姒)月,少年英杰,器宇轩昂。今日归宗,乃我姒氏之幸。观你气运,如旭日东升,他日未必没有机会更进一步,登临那至高之位。”这话语含蓄却又无比直白,暗示着问鼎天下的野心。
“我姒氏既已决定倾力支持,自当虑及长远,周全其后。”他话锋一转,指向妇癸等四女,“然,世事无常,天道有常。男子立于天地,功业鼎盛之时,广纳姻亲,以固根本,亦是常理。纵是情深,为子嗣计,为羽翼计,他日再添贤内助,亦在情理之中。”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一种安排后事的笃定:“故而,多些知根知底、血脉相连的姒家女子在旁侍奉照料,与你夫妇二人互为奥援,内外呼应,方是家族长久扶持之道。”他最终宣布:“妇癸,品性端淑,熟知古礼,堪为内助。此三女,亦皆清白慧敏。今,便令她们四人,随你夫妇一同离去,常伴左右,听候使唤。望善加待之,勿负族中厚望。”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刚刚因为达成主要目的而心满意足、甚至有些飘飘然的妇姽头上。
她脸上的光彩瞬间凝固,眉头猛地蹙起,一股本能的、强烈的反对与独占欲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手染鲜血,才换来与我名正言顺厮守的机会,岂容旁人立刻插足?
尤其是这些同样年轻、甚至可能更符合传统审美的族中女子!
然而,她即将爆发的怒火,却在接触到老族长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目光,以及想到方才自己因杀人而被“驱逐”的裁决时,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她记起了族规。
妇癸在族中的辈分与“女史”身份,某种意义上比此刻已被“驱逐”的她要更为正式和崇高。
族老们以此等身份的女子“赐予”或“安排”给归宗的嫡系子弟(姒月)作为侍妾或内助,是合乎古礼与族规的,她这个刚刚被接纳的“外妇”,在明面上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阻止。
更深的算计她也瞬间明了:这既是族老们对我未来可能“再娶”的预先铺垫和认可,也是安插在她与我身边的眼线与制衡!
她们代表着姒氏宗族对我这个新任“姒月”的影响力和部分控制权,也微妙地限制了妇姽可能因独占欲而做出的极端行为。
想通这一切,妇姽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冷厉,但最终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
她拉着我,再次微微躬身,声音干涩却清晰地回应:“……谢宗老厚赐。外妇……与夫君,定会……善待几位妹妹。”
“妹妹”二字,她说得颇为勉强,却也表明她至少在名义上,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和新的家庭格局。
老族长等人见她识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于是,我们这一行人的构成变得有些奇特:刚刚被宗族认可为夫妇、却曾是母子的我和妇姽,以及四位被宗族安排、身份微妙、注定将成为新“侍妾”或“内助”的姒家女子(妇癸为首)。
六人在一种复杂难言的气氛中,转身,缓缓步出这间见证了血腥、悖伦、交易与权力的古老宗庙。
沉重的青铜大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合拢,将宗庙内尚未散尽的檀香、血腥与古老的权谋气息隔绝在内。
门外,是朦胧的晨光与清冷的空气,仿佛是两个世界。
妇姽紧紧握着我的手,指尖有些冰凉。
她侧头看了我一眼,那双凤眸中依旧燃烧着炽热的情感,但深处也藏着一丝刚刚被强行按下的阴霾与警惕。
而跟在我们身后半步的妇癸等四女,则低眉顺眼,步履轻盈,如同最标准的侍女,唯有偶尔抬起眼帘时,目光中流转的复杂思绪,才透露出她们绝非简单的赠品。
新的关系,新的格局,新的挑战与制衡,已然随着我们踏出宗庙的这一步,悄然展开。
这条路,注定比想象中更为曲折与危险。
妇姽的占有欲,我的野心,姒氏宗族的算计,以及这四位突然加入的女子背后可能代表的势力……所有的线,才刚刚开始缠绕。
第23章 西凉王
走出那压抑而古老的宗庙大门,午后略显苍白的阳光斜照下来,却驱不散周身萦绕的血腥与檀香混合的诡异气息,也化不开心中那刚刚被强行扭结的新关系带来的沉甸甸的实质感。
门外的石阶下,玄素与青鸾如同两尊沉默的雕像,早已按刀肃立等候,她们身后是两队气息精悍的黑甲近卫。
母亲——不,现在或许该称她为“夫人”或直接呼其名妇姽了——松开了一直紧握着我的手,但那份灼热的占有感并未随之离去。
她脸上那种在宗老面前强装出的恭顺与新妇姿态瞬间收敛,重新被属于镇北司统领(尽管即将不是)的冷厉与果决所取代。
她向前两步,目光扫过玄素与青鸾,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下达了今日第一道,也注定是血腥的命令:
“玄素,青鸾。”
“末将在!”两人立刻躬身。
妇姽微微侧头,余光仿佛还能瞥见身后那扇沉重的青铜门,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日常杂务:“去找些手脚绝对干净、与宗庙绝无瓜葛的可靠人手。待族内将……将我与月儿关系变更之文书,正式公告安西全境之后——”她刻意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便寻个‘良辰吉日’,送里面那几位老宗正,安然上路。要做得像意外,或是……年老体衰,急病突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如今,他们于我们而言,已然毫无用处了。留着,反倒可能成为日后的麻烦。”
玄素眼中锐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或惊讶,仿佛早已料到或有此令,她干脆利落地抱拳领命:“末将领命!定会安排妥当,不留后患。”
我站在一旁,听着这赤裸裸的、关于清除刚刚还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族中耆老的指令,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寒意与惊愕。
我看向妇姽,忍不住低声问:“为……为何要如此?他们毕竟……方才成全了我们。”
妇姽转回身,面对着我,那双美眸中再无半点面对宗老时的勉强或激动,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静与算计。
她伸手,并非温柔抚摸,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抓住了我的手腕,声音低沉而严肃:
“月儿,你还是太年轻。那群老东西,今日可以依循古礼,宣布一件事;明日若觉利益不符,或受人胁迫,同样可以援引祖制,否定一件事!今日这‘断绝关系、准予结合’的决议,看似已定,然文书在人手,解释权亦在人心。若留他们活着,日后一旦局势有变,这便可能成为他人攻讦你我、甚至否定你继承之正统性的致命把柄!唯有死无对证,一了百了,这新生的名分,才能真正稳固。明白吗?**”
她的理由残酷而现实,直指权力博弈中最血腥的核心。
我默然,无从反驳。
在安西这片土地上,温情与伦理的面纱之下,本就是赤裸裸的生存与掠夺。
接着,她抓着我的手微微用力,目光逼视着我,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命令与期许的郑重:“还有,从此刻起,不许再叫我‘娘’。”她一字一顿,“记住,你已经没有娘了。从今往后,站在你身边的,是你的夫人。私下里,你可以叫我姽儿,或者……随你高兴。但公开场合,唯有‘夫人’。明白了吗?”
我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认真,以及深处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扭曲却炽热的情感,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夫……人。”
这个称呼让妇姽(我的夫人)眼中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她脸上冰雪消融,重新绽放出那种夺目的、带着占有意味的笑容,甚至凑近在我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随即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月儿!那……我们是不是该筹备一个盛大无比的婚礼?我要让整个安西,不,让全天下都知道,你韩月(姒月)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妇姽!要用最隆重的礼仪,最华美的服饰,最丰盛的宴席……**”
然而,我摇了摇头,打断了她兴奋的构想,语气冷静而务实:“夫人,此事恐怕还需暂缓,且不宜过分张扬。”
在她微蹙的眉头下,我解释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漠北大败,中枢动荡,匈人南下,中原板荡,诸侯心思各异。安西虽暂安,然甘肃新附,漠北未靖,波斯的布局也刚刚开始。”我看着她的眼睛,“在此等关头,若你我婚礼过于奢侈盛大,极尽宣扬,恐将引来不必要的非议与瞩目。朝中那些本就忌惮安西的势力,或许会借此攻讦我们罔顾国难,穷奢极欲;安西内部,也难免有人会觉得我们沉溺私情,不顾大局。”
我握住她的手,放缓了语气,但态度坚决:“不若暂且从简,或者……先以官方文书公告关系变更、你禅让统领之位与我整合军政为主。待局势稍稳,江山在手,届时再补办一场配得上你我身份的婚礼,岂不更好?”
妇姽听罢,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她毕竟是执掌权柄多年之人,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利害。
她撇了撇嘴,略带娇嗔地瞪了我一眼:“就你道理多!好吧,便依你。不过……”她靠近我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诱惑,“私下里,你可得好好补偿我……我的‘夫君’。”
接下来的七日,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数块巨石,涟漪以镇北城为中心,迅猛扩散至整个安西,乃至更遥远的中原与异域。
首先引爆的,是姒氏宗族正式发布的公告。
古老的徽记与严谨的雅言文书被快马送至安西各城、各军镇、主要部落及邦国。
文书宣称,依循古礼祖制,经宗族耆老合议,认可镇北司统领妇姽与副统领韩月(姒月)解除母子名分,并准许二人以全新身份缔结合法婚约。
尽管措辞竭力古典庄重,试图赋予此事某种“天命”或“古礼”的正当性,但其核心内容的惊世骇俗程度,依然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所有听闻者的认知。
安西境内,从各级官吏到市井小民,从军中将士到商贾行旅,无不哗然!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人不在窃窃私语,震惊、疑惑、鄙夷、猎奇、乃至某种诡异的兴奋情绪交织蔓延。
尽管慑于韩月与妇姽的威势无人敢公开置喙,但私下的议论与目光,已然不同。
紧接着,是来自四面八方、雪片般的询问与试探。
安西内部各级将领、官员的密信自不必说,连远在波斯,正协助拜住与薛西斯鏖战的林伯符,都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三日,便以六百里加急送回了亲笔信!
信中字迹仓促而有力,充满了震惊与担忧,直言若是安西有变,或少主受人胁迫,他愿立刻率两万铁骑弃波斯于不顾,昼夜兼程回援镇北城!
每一次,我都不得不亲自或令姬宜白代笔,不厌其烦地向各方解释、安抚,内容大同小异:此乃宗族内部依古礼而行之事,无关权位更迭,不影响安西稳定与对外方略,朔风军及安西各部一切照旧,勿需多虑,更勿需回援。
安抚林伯符的信中,我还特意强调波斯局势至关重要,令他务必稳住,我所允诺的支持绝不会因此事有半分减少。
然而,未等这第一波伦理震撼的余波完全平息,另一道更加石破天惊、直指权力版图巨变的奏疏与公告,紧跟着从镇北司发出,以更快的速度,震撼了朝歌,也彻底改变了西部格局!
这份以妇姽名义发出、却显然经过我首肯甚至主导的奏疏,内容极其简短,却字字千钧:
“臣妇姽,蒙朝廷信重,执掌北疆有年,今感年力渐衰,难荷重任。为西陲长治久安计,恳请陛下恩准:自即日起,臣辞去镇北司统领一职,镇北都司建制,就此解散。原镇北司所辖一切军、政、民、财事务,及麾下所有兵马、将佐、吏员,全数并入安西都护府,由安西都护韩月(姒月)统一节制。**”
随同奏疏发往安西全境的,则是具体的整编令:
“一、原镇北军主力,改编为安西第一军镇,驻防北线及原镇北司核心防区。”
“二、原朔风军,改编为安西第二军镇,作为机动主力,驻防西线、南线及甘肃新附之地。”
“三、安西各城池常驻守军、巡防兵、屯垦兵等,统一整编为安西第三军镇,负责各地卫戍、治安及支援。”
“四、擢升韩月(姒月)为安西大都护,总领安西一切军政要务。兼任北庭都护、甘肃巡抚、宁夏巡抚、青海镇守都统、漠北五部经略使,并领波斯都督府大都督衔,统筹对波斯事务。”
这已不仅仅是一次职位的交接或军队的改编,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权力重构与版图整合!
镇北司,这个与大虞朝廷羁縻共治北疆近百年的独立军政体系,就此成为历史。
其精华被尽数吞并。
安西都护府,一跃成为囊括原安西、北庭、甘肃、宁夏、青海、漠南漠北部分地区,甚至将影响力延伸至波斯的、空前庞大的西部霸权实体!
三大军镇,三十万经战火锤炼的精锐大军,指挥权归于一人之手!
而那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韩月(姒月),头顶已然戴上了一连串令人目眩的官衔:安西大都护、北庭都护、甘肃巡抚、宁夏巡抚、青海镇守都统、漠北五部经略使、波斯都督府大都督……朝廷在西部的半壁江山,名正言顺也罢,事实占据也罢,此刻至少在名义与军力上,已尽数落入其掌控之中!
消息传到朝歌,据说病榻上的老皇帝闻讯,当场吐血昏厥!
内阁值房内,茶杯摔碎的声响彻夜不绝。
无论是忠于皇室的朝臣,还是心怀异志的藩王,都被这赤裸裸的、近乎吞并的整合手段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已不是寻常的边将坐大,这是一个近乎独立的、拥有完整军政体系、实力足以撼动天下的庞然大物,在西部骤然成型!
朝廷的西部半壁,已然易主。
而这场巨变的序章,竟始于一场悖逆伦常的“母子婚约”。
权力与伦理,以最荒诞而强硬的方式扭结在一起,开启了一个无人能预料的时代。
安西大都护韩月(姒月)的名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令整个天下,为之侧目,也为之战栗。
接下来的,将是来自各方的反应、博弈,以及这个新生的巨人,如何行使它那无匹的力量。
朝歌的公文,是在一个微凉的清晨,由一队风尘仆仆、面带疲惫却强撑朝廷体面的礼部官员,护送着鎏金匣盒,送达镇北城——如今或许该称其为安西大都护府了。
尽管朝堂之上,听闻西部如此剧变,不乏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大骂“牝鸡司晨,伦常尽丧,藩镇跋扈”的文武重臣,义愤填膺的奏疏几乎要将病中天子的龙案淹没。
然而,现实的冰冷很快浇灭了大部分无用的怒火。
皇家直属的中央禁军已在漠北化为枯骨,朝廷最锋利的爪牙已断。
所谓的中央威信,在汝阳王头颅被匈人挑上枪尖、溃兵如潮水般南逃的那一刻起,就已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消融殆尽。
眼下,比远在西陲、至少表面上还递了辞呈奏疏、给了朝廷一个台阶下的韩月(姒月)更为迫在眉睫的,是已踏破长城、在北境五省烧杀抢掠、直逼京畿门户的匈人铁骑;是在江南世家豪族鼎力支持下,于金陵(健康)公然祭天、另立朝廷、自称“监国”的司马群相一党;是雄踞辽东百年、兵强马壮、此刻正厉兵秣马、窥伺中原的公孙家族;还有山东、河北等地如同雨后春笋般冒起、动辄数万乃至十数万的各路“义军”、“反王”!
相比之下,安西的“内部整合”与“名分变更”,虽然惊世骇俗,却至少维持了表面上的君臣名分,韩月的奏疏言辞甚至算得上“恭顺”。
在焦头烂额的朝廷诸公看来,这未尝不是一种“识大体”——至少没有立刻竖起反旗。
当务之急,是稳住这西部庞然大物,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使其不立刻倒向其他反王或匈人,已属万幸。
于是,几日扯皮与权衡后,由礼部郑重拟定、加盖了皇帝宝玺(或许由重臣代行)的诏书,便以最快速度发出了。
诏书用语华丽,充斥着褒奖与期许,试图用煌煌天语来掩盖背后的无奈与妥协:
承认韩月(姒月)为安西、北庭都护,总制甘肃、宁夏、青海三省巡抚事,这正式将此前他武力接管的地盘“合法化”。
更惊人的是,晋封其为“西凉王”,赐食邑五万户!
这是异姓王爵,在非刘姓宗室几乎不可能封王的当世,此等封赏,堪称破格至极,既是笼络,也是试图将其绑定在“臣子”位置上。
同时,册封妇姽为“西凉王妃”,授一品诰命夫人,算是为那悖伦的结合,盖上了一层皇室认证的遮羞布。
又擢升玄素为安西第一军镇统领,韩全为第二军镇统领,韩宗素为第三军镇统领,既是对主要将领的安抚与收买,也暗含分而治之、承认现状的意味。
至此,借母亲(夫人)之手进行权力交接、整合安西与北庭、获取朝廷正式册封以正名分——这一系列核心目的,已基本达成。
西部,已然成了一个国中之国,而韩月,成了名实俱副的“西凉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几乎与朝廷诏书前后脚,甚至更早一些,来自其他几方势力的密使与文书,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纷纷潜至。
辽东公孙氏的文书措辞豪迈而直接,盛赞“西凉王”少年英雄,直言朝廷气数已尽,邀约共图中原,约定事成之后以太行山为界,平分天下,语气仿佛天下已是他们囊中之物。
金陵(健康)司马群相“监国朝廷”的诏令则更为慷慨,不仅加封韩月为“一字并肩王”,位在诸王之上,更将遥不可及的四川提督、云南提督之职也一并虚封,极尽拉拢之能事,试图将其纳入自己的“正统”体系。
而漠北匈人单于的来信最为直白粗犷,羊皮纸上字迹狰狞,直言敬畏“西凉王”军威(尤其是百里玄部在漠北的袭扰让他们吃了苦头),愿率全体部众称臣,只求王师许可,他们便愿为前驱,南下扫平大虞,助“西凉王”登基为帝,其野心与残忍,赤裸裸毫不掩饰。
一时间,安西大都护府(西凉王府)成了天下几大势力竞相拉拢的香饽饽。
保皇?
自立?
联姻(政治联姻)?
不同的选择,将把安西带向截然不同的未来。
镇北城深处,那间属于“西凉王”与“王妃”的暖阁内,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塞外初冬的寒意。
厚重的帘幕垂下,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与窥探。
我屏退了所有侍从,只与我的新婚夫人——妇姽,如今的西凉王妃——两人独处。
我们没有身着王袍或诰命服饰,只是穿着舒适的常服。
我半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她则自然而亲密地依偎在我怀里,高挑丰腴的身体散发着温热与令人安心的气息,一头青丝散落在我胸前。
我们面前摊开的,正是那幅标注了各方势力、已然风云变色的巨大天下舆图。
舆图上,代表不同势力的色块与箭头犬牙交错,触目惊心。
朝廷的掌控区域已萎缩得可怜,匈人的铁蹄标记几乎覆盖了整个北方,辽东、金陵、以及各处反王的旗帜星罗棋布。
而西部,那一片属于“安西都护府”或“西凉”的广袤区域,被我用朱笔醒目地勾勒出来,如同棋盘上突然压下的、分量最重的一枚棋子。
室内静谧,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我把玩着她一缕光滑的发丝,目光却未曾离开地图,终于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暖阁中显得格外清晰:
“夫人,”我用了这个她最爱听、也标志我们崭新关系的称呼,“这天下棋局,已然纷乱如麻。朝廷的册封到了,辽东的盟约到了,金陵的拉拢到了,连匈人的称臣文书也到了。”我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的几个关键位置,“保皇,则是与垂死朝廷绑在一起,直面匈人最锋利的兵锋,还要防备辽东、金陵乃至其他反王背刺。”
“起兵谋反,或与某一方结盟……则名分有亏,且需选边站队,风险莫测。”
我低下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美艳绝伦的侧脸,问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落子?”
妇姽在我怀中微微动了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却没有立刻去看地图。
她仰起脸,凤眸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也映着我的身影。
那目光不再是以往统领审视疆土时的锐利与算计,也没有了母亲般的宠溺与管束,而是一种纯粹的、专注的、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依赖与信任。
她伸出手指,轻轻抚平我微蹙的眉心,声音柔和得不像那个曾提着头颅闯宗庙、执掌十万大军的女统帅:
“月儿,我的夫君。”她唤道,语气坦然,“如今,妾身不再是你的统领,也不再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妾身只是你的妻子,韩月(姒月)的王妃。”
她将脸颊贴在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继续道,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认真:
“这安西的权柄,是你挣来的;这天下的纷扰,也该由你来决断。妾身的心思很简单——”
“若你决定厉兵秣马,择师东向,去争一争那至高之位……”她眼中闪过一丝昔日的锋锐,“妾身便为你披甲执锐,再做先锋!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百万敌军,妾身也愿与你同往,用手中刀,为你斩出一条通天之路!”
“若你决定暂缓兵戈,稳固西陲,观天下鹬蚌相争……”她的语气转而温存,带着一丝羞意与期盼,“妾身便为你打理内帷,生儿育女。让这西凉王府,早日添上子嗣的笑语,让我们的血脉,在这片基业上生根发芽。”
她最后总结,目光清澈地望着我:“所以,不必问妾身该如何。一切,但凭夫君做主。夫君之志,便是妾身之向;夫君之决,便是妾身之令。你只需告诉妾身,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她这番话,将所有的选择权、所有的责任,乃至她未来角色的定位(是战场上并肩的战友,还是王府内温婉的主母),都毫无保留地交到了我的手中。
没有干涉,没有诱导,只有全然的托付与支持。
暖阁内温暖如春,佳人在怀,软语温存,天下舆图在侧,各方邀约在手。
这似乎是一个男人志得意满的时刻。
然而,我心中并无多少旖旎或膨胀,只有愈加沉重的思量。
夫人的顺从与交付是真,但将这庞然大物般的安西、三十万大军、乃至我们二人未来的命运导向何方,这千钧重担,此刻已完全压在了我的肩头。
我看着地图上那片被朱笔圈出的、属于我们的辽阔疆域,又看了看怀中全然信赖望着我的美艳王妃,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坚定。
乱世已至,棋局已开,执棋者,岂能踌躇不前?
是时候,做出那个必将震动天下的抉择了。
权力版图的惊涛骇浪,天下棋局的纵横捭阖,似乎都被那暖阁的厚重门帘与炭火的暖意隔绝在外。
一个令人玩味的转变悄然发生——我的新婚夫人,昔日的镇北司统领 妇姽,如今名正言顺的西凉王妃,对那幅摊开的天下舆图与纷至沓来的各方文书,兴趣似乎正在迅速减退。
她仿佛真的彻底沉溺于刚刚获得的“新身份”之中,并且乐此不疲。
每日里,她褪去了象征统领威仪的玄甲与华服,换上更为舒适却也难掩其傲人身段的常服或居家裙袍,真真切切地扮演起“贤妻”的角色。
我的饮食起居、衣袍更换、乃至书房整理,她皆要亲力亲为,不容旁人插手,细致处甚至超过最专业的仆役。
那曾经执掌十万大军、签发无数生死令谕的双手,如今为我抚平衣襟的褶皱、调配羹汤的咸淡时,竟也流露出一种奇异的专注与满足。
同时,她亦自动兼任了我最贴身的、也是最后的保镖。
无论我是在书房批阅文书,还是在庭院漫步,甚或是接见不那么重要的属官,她总在不远不近处,或静静做着女红,或捧着一卷书册,目光看似慵懒,实则如同最警觉的母豹,随时感知着周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她曾笑言,如今安西虽大,但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她目光所及之处。
我麾下其他因各种缘由聚集而来的女子,也被她以“王妃”的身份不着痕迹地重新安排。
妇癸夫人,这位来自宗庙、身份特殊的美妇,因其沉稳细致的性情与熟谙古礼文书,被母亲当做处理日常公文信笺的“秘书”来使用。
她与薛夫人的精明干练、吡加夫人的沉静内敛各擅胜场,共同构成了王府内务文官系统的核心。
薛、吡加二位夫人也被特旨恩准,在新建的恢弘王府中拥有独立的精致院落,身份虽为“夫人”,实则领王府二等文官的职司与俸禄,参与商贸、矿务等机密。
韩姬夫人(原阿尔托莉娅)则因其异域背景带来的不同管理视角与绝对的忠诚(至少表面如此),被擢升为王府内宅女仆长,总管一应仆役调度、物资保管与日常维护。
她的两个女儿,罗克珊娜与阿塔莎,也在母亲的首肯下,跟随韩姬学习打理事务,逐渐成为王府内年轻一代的管事侍女。
然而,母亲(夫人)划下了一道不容逾越的界限:所有这些女子,无论身份为何,皆不被允许靠近王府北侧那片被竹林与高墙环绕的幽静区域——那里,正是最早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承载了无数复杂记忆的旧日小院。
新建的西凉王府固然极尽恢弘奢华,飞檐斗拱,亭台楼阁,占地广阔,象征着无上的权柄与财富。
但在夫人的坚持下,我们日常起居的核心,却依然设在那旧院翻修后的“偏房”之中。
她似乎格外眷恋那里的一切,认为只有那方小天地,才真正完全属于“我们二人”,能让她忘却外界的纷扰与算计,全心沉浸于“妻子”的角色。
这里没有安排任何额外的婢女或仆役,洒扫庭除、烹茶煮饭、乃至夜间守候,皆由夫人一人包办。
她几乎做到了一日十二个时辰对我形影不离,将那种混合着爱恋、占有、保护欲的专注,发挥到了极致。
有时在深夜,我于梦中惊醒,总能看见她并未沉睡,或是倚在窗边望着星空,或是就着烛火缝补我的衣物,确保我始终在她的视线与感知范围之内。
这种全然掌控与紧密无间的相处,时间久了,反而让我心中生出一丝别样的好奇与……隐隐的评估之意。
我深知她武力超群,昔年便是凭借绝伦的武艺与统兵之能威震北疆。
但具体强到何种地步?
与我麾下这些历经血火淬炼的顶尖将领相比如何?
这关乎未来许多计划的细节,也关乎我对她个人实力认知的最后拼图。
于是,一日天朗气清,我以“检验王府近卫将领实战能力,以备遴选贴身护卫”为由,将韩玉、韩超、黄胜永、韩全、玄悦、玄素六人召至城外的朔风军大校场。
这六人,韩玉勇猛无俦,韩超根基扎实,黄胜永经验老辣,韩全虽偏后勤但武技亦属上乘,玄家姐妹更是镇北军系统中有数的女中豪杰,内力剑术皆臻一流。
他们,可视为我麾下武将武力的一个缩影。
我没有提前告知母亲(夫人),只说是寻常校阅。
当她得知我的意图,并看到场中六员大将顶盔贯甲、严阵以待,而我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嫣然一笑,那笑容中竟带着几分孩童即将得到心爱玩具般的雀跃与一丝……居高临下的轻松。
“夫君是想看看为妻的‘本事’,还退步了没有?”她轻声道,随手将挽起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固定,褪去了外袍,露出其下便于活动的劲装,那高挑丰腴、比例惊人的身段在阳光下更显惊心动魄。
她没有穿戴任何甲胄,甚至未取惯用的长兵,只是从兵器架上随意提起一根未开刃的浑铁长棍。
“你们六个,一起上吧。”她步入校场中央,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威压,“让王爷看看,尔等是否有资格,在他需要的时候,挡住真正的危险。”
韩玉等人虽知统领(王妃)武艺高强,但被如此“轻视”,又是六对一,身为武将的傲气也被激起。
六人交换眼神,默契地散开,结成简单的合击阵势。
然而,战斗——如果那能称之为战斗的话——几乎在开始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悬念。
当六人气息提至巅峰,即将发动雷霆一击的刹那,母亲(夫人)只是看似随意地将手中铁棍往地面轻轻一顿!
“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为之一窒的巨响!
以铁棍杵地点为中心,一股肉眼几乎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气浪轰然炸开,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
气浪并非无序扩散,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山岳般的压迫感,精准地笼罩向韩玉等六人!
内力外放,凝气成形,范围压制!
首当其冲的韩玉、韩超、黄胜永、韩全四人,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当头压下,仿佛瞬间背负了千斤重担!
他们鼓荡的内息被这外来且强横无比的力量一冲,瞬间紊乱,提至一半的气势骤然溃散,胸口烦闷欲呕,脚下踉跄,几乎站立不稳,更别提发起有效攻击了。
四人脸色骤变,眼中尽是骇然,他们知道自己与王妃有差距,却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竟连近身都做不到!
唯有玄悦与玄素姐妹,内力修为更为精纯深厚,且自幼同修合击之术,心意相通。
在气浪及体的瞬间,姐妹二人同时娇叱一声,周身泛起淡淡的玄色气芒,竟勉强抵住了这股恐怖的压迫力,虽然同样身形微沉,面色发白,但至少稳住了阵脚,并且同时拔剑出鞘!
“咦?有点意思。”母亲(夫人)眉梢微挑,似乎对玄家姐妹能扛住她的内力压制略感意外,但随即,她动了。
没有繁复的招式,没有惊人的速度,她只是单手提着那根浑铁长棍,如同闲庭信步般,朝着玄素玄悦走去。
每一步踏出,地面的尘土都微微震颤。
当她走入姐妹二人剑势范围时,玄素玄悦已然将合击剑术施展到极致,两道剑光如同交织的玄色蛟龙,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袭向母亲周身要害!
母亲(夫人)甚至没有用眼睛去看那精妙的剑势,只是随意地挥动了手中的铁棍。
“铛!铛!”
两声几乎不分先后的、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巨响!
玄素玄悦只觉虎口崩裂,长剑上传来一股根本无法抵御的沛然巨力,那力量不仅刚猛无俦,更蕴含着一种摧枯拉朽般的穿透性劲道,瞬间沿着剑身传入她们的手臂、肩膀乃至全身!
“哼!”
“呃啊!”
姐妹二人同时闷哼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如同两道流星般远远插在校场边缘的土墙上,兀自颤动不已!
而她们本人,更是被这股巨力震得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狼狈地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虽然立刻翻身而起,未受重伤,但脸色煞白,气息紊乱,显然已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六员大将,四人被内力压制得动弹不得,两人被一棍击飞兵器,败得干脆利落,毫无还手之力。
母亲(夫人)随手将铁棍抛回兵器架,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向我走来。
她脸上并无多少得色,反而微微蹙起眉头,来到我身边后,第一句话竟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担忧:
“夫君,你都看到了。”她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校场上神色各异、大多面带愧色的六将,“韩玉勇则勇矣,内力根基太浅;韩全、韩超、黄胜永,战场厮杀尚可,但应对真正高手的罡气压制,经验与修为皆不足。玄家姐妹……”她顿了顿,“内力尚可,合击之术也算精妙,但力量与应变,终究差了一筹。”
她握住我的手,语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后怕:“若是真有绝顶刺客潜入,或是战场上遭遇敌军万中选一的猛将突袭,靠他们……为妻实在放心不下。看来,日后夫君出入,为妻还得跟得更紧些才是。**”
这场试探性的比试,不仅让我直观地见识到了母亲(夫人)那深不可测、几乎非人的恐怖武力——内力外放压制群雄,举重若轻击败玄家姐妹合击——更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在她那“贤妻”表象之下,那份对我安全近乎偏执的重视与保护欲,以及她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她似乎真的已将“守护我”视为比争夺天下更重要的、融入骨血的本能。
这份认知,让我在凛然之余,心中亦不免泛起一丝极其复杂的涟漪。
这武力,是倚仗,是屏障,或许,也是另一重无形的、更加牢固的束缚。
整合安西军政、受封西凉王后的数月,外间看来,是安西势力急速扩张、威震四方的时期。
我并未急于称帝或公然扯旗造反,而是以一种 “尊王攘夷、靖难安边” 的稳健姿态,履行着一个“强藩”对名义上朝廷的义务,也扩张着自己的实利。
我主动调派韩全第二军镇部分精锐,以“奉诏平叛”为名,南下入川,协助朝廷留守官兵,以雷霆手段迅速剿灭了盘踞蜀地、趁乱自立的两股势力,将富庶的四川盆地的实际影响力纳入手中。
同时,令百里玄所部加大了对漠北匈人左贤王部的袭扰力度,并派遣公孙赫率一部兵马东出甘肃,与朝廷残存的边军配合,数次击退试图深入河套的匈人游骑,博得了“忠于王事、勇捍外侮”的名声,也让朝廷在北方喘了口气。
一时间,来自朝歌的嘉奖诏书和来自北境边民的称颂,似乎为我披上了一层“社稷柱石”的光环。
安西内部,三大军镇改编整训顺利进行,商路因局势相对稳定而更加繁荣,新整合的安西银行体系如同巨兽,吞吐着惊人的财富。
表面看来,一切都在向好,权力稳固,疆土安宁,颇有几分“岁月静好”、励精图治的景象。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繁荣的表象之下,只有我自己深知,那最“棘手”的“内患”,正以惊人的速度滋生、膨胀,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气——那便是我的夫人,妇姽,西凉王妃,那日益增长、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非单纯的情欲,而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占有、情感索求、身份确认以及某种不安的、如同无底深渊般的精神需求。
自从宗庙那日之后,名义上我们已是夫妻,她也确实收敛了部分在外人面前的强势,将镇北军权柄顺利移交。
但私下里,她对我时间、注意力、乃至身体接触的索取,达到了一个令我暗自心惊的程度。
她仿佛要将过去十几年缺失的、扭曲的“爱”,以及对未来名分稳固的焦虑,全部压缩到此刻,倾泻在我身上。
那双凤眸中的炽热,时常让我觉得不是被爱慕,而是被某种炽热的岩浆包裹、灼烧。
我本能地感到一种深海般的压力,甚至是一丝恐惧。
恐惧被这过于浓烈的情感完全吞噬,失去自我;恐惧这私人的纠葛影响冷静的判断;更恐惧这关系本身所蕴含的、随时可能反噬的疯狂因子。
因此,自关系变更后,我以“整合军政、稳定新附、应对四方”为由,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公务。
我迟迟不举办她心心念念的、昭告天下的正式婚礼,总以“局势未稳,不宜奢侈”、“待甘肃完全消化”、“等波斯的回报”等理由推脱。
甚至在私密的卧室内,我也常常以“政务劳累”为由,婉拒或敷衍她作为妻子更进一步的亲密要求,始终没有真正完成“丈夫的使命”。
这让她无比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我忙于的都是正事,是巩固我们二人权力基业的正事。
她无法像以前那样以母亲或统领的身份强行命令,只能将不满压在心底,时常幽怨地看着我,或在极尽温柔的侍奉中,夹杂着难以忽视的委屈与渴求。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僵持——她渴望彻底确认和占有,而我则下意识地拖延和保留一丝距离。
这种僵持,一直持续到岁末。
塞外的寒风凛冽,镇北城银装素裹。
这一日,我在新落成的安西大都护府(原镇北司府邸扩建)核心书房内,终于与薛夫人完成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将原安西银行、第一共和银行、泰丰银行及数十家大小钱庄、商团的账目、股本、人事权限彻底整合,成立了统一的“安西联合金业总号”,由我绝对控股,薛夫人任总办,子车文、尉迟雪等分掌要职。
自此,安西的经济命脉,如同其军队一样,被牢牢攥在了我的掌心。
这桩大事了结,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送走神情复杂、似乎欲言又止的薛夫人,我独自站在书房窗前,看着窗外纷扬的雪花,感到一阵久违的、事务暂告段落的轻松。
然而,就在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打算悄无声息地溜出书房,去军校或城防营转转,继续“逃避”一会儿时——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馥郁香气与危险气息的风,瞬间迫近!
我甚至没来得及转身,一只戴着精美玉镯、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纤纤玉手,便如同铁钳般,从后面精准地攥住了我的后颈衣领!
“想往哪儿溜啊?我亲爱的、日理万机的‘西凉王’夫君?”妇姽那带着一丝甜腻、却更多是危险意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下一瞬,我整个人如同被老鹰抓住的小鸡崽,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提着衣领,转了半圈,然后被一股柔韧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推搡着按回了书房内那张宽大的、铺着雪狼皮的座椅上!
她随手一挥,厚重的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严,甚至还传来了落闩的轻响。
我跌坐在椅中,抬头看去。
只见妇姽正站在我面前,她今日穿着一身颇为正式华丽的王妃宫装,将那高挑丰腴、惊心动魄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只是她脸上没有丝毫宫装的端庄,反而带着一种猎人盯住终于无处可逃的猎物般的贪婪与戏谑。
她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座椅扶手上,将我圈在她与座椅之间,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凑得极近,呼吸几乎喷在我脸上:“政务都忙完了?银行也整合好了?薛敏华那个贱人也打发走了?”她一连串发问,语气带着凉意,“那么,我的好夫君,你今天,还有什么‘正事’要忙吗?”
我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习惯性地找个借口,比如“要去巡视新军营”或者“姬宜白有重要情报汇报”……
但就在这时,妇姽脸上的神情,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那股咄咄逼人、带着压迫感的贪婪与戏谑,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那接近两米的、充满力量感的高挑身躯,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肩膀垮塌下来,脊背微微佝偻。
她没有站立,而是就那样顺着座椅滑跪下来,双臂却依旧环抱着我的腰,将脸深深埋在我的膝头。
“月儿……”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卑微的颤抖与哽咽,“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丑了……讨人厌了?”
她抬起头,仰视着我,那张艳冠安西的脸上,此刻竟满是彷徨、委屈、甚至有一丝孩童般的恐惧,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要落未落。
“我知道我以前不好……太强势……管你太多……可我现在都改了呀……我把兵权都给了你,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想……只想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想和你有个像样的婚礼,想……想真正成为你的人……”她语无伦次,泪水终于滑落,冲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可你总是躲着我……推脱我……连碰都不愿意多碰我一下……月儿,夫君……我好害怕……怕你得到了一切之后,就不再需要我了……怕你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她哭得梨花带雨,那高大身躯此刻蜷缩着,显得异常脆弱无助,与平日那个执掌生杀、提头闯殿的悍妇形象判若两人。
这种极致的反差,这种毫不掩饰的脆弱与情感宣泄,比任何强势逼迫都更具冲击力。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有无奈,有一丝被她看破心思的狼狈,或许……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
我知道,这其中或许有表演的成分,但那份深藏的不安与渴望,恐怕是真的。
僵持了数月的防线,在她这突如其来的“委屈攻势”下,瞬间出现了裂痕。
我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再继续逃避,恐怕会引发她更不可测的反应。
我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她微微颤抖的肩上,放缓了声音:“别胡说……我怎么会不爱你,不要你?”
感觉到我的触碰,她身体一颤,抬起泪眼,带着一丝希冀看着我。
我无奈地,但这次是带着更多妥协意味地保证:“好了,别哭了。是……是为夫不好,近来冷落了你。”我顿了顿,知道必须给出实质承诺,“婚礼……我们办。好好办。就定在……开春之后,如何?选个最好的日子,按王妃的仪制,让整个安西都知道。”
听到我明确的承诺,妇姽眼中的泪水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以及迅速重新燃起的、更加炽热的光芒。
她猛地直起身,虽然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破涕为笑,那笑容灿烂得几乎晃眼。
“真的?!夫君你答应我了?!”她抓住我的手,急切地确认。
“真的。”我点头,补充道,“不过,在此之前,政务军务依然不能松懈,你也知道,眼下局面……”
“我知道我知道!”她连连点头,仿佛只要我答应婚礼,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夫君你忙你的!妾身绝不打扰!妾身……妾身这就去准备!去挑料子!定章程!”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方才的委屈脆弱荡然无存,又恢复了那种充满活力的、带着占有欲的明媚。
看着她瞬间阴转晴、兴致勃勃开始筹划的样子,我心中那丝无奈更深,却也悄然松了口气。
至少,暂时稳住了她。
至于开春之后的婚礼,以及那注注定无法再逃避的“丈夫的使命”……我望向窗外愈加密集的雪花,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乱世之中的安稳,无论是天下的,还是这卧榻之侧的,从来都只是暂时的假象。
平静的水面之下,激流从未停止涌动。
第24章 婚前筹备
自那日书房中的妥协与眼泪之后,我们之间的相处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或者说,一种心照不宣的僵持。
夜夜同榻而眠,肌肤相亲,呼吸相闻,却总有一道无形的界碑横亘在最后的方寸之间。
锦被之下,她丰腴温热的躯体总是主动贴靠过来,带着精心熏染过的、越来越浓郁的异域暖香。
那双曾挽强弓、挥巨戟的手,如今带着刻意的柔缓,在我肩背腰腹间流连,指尖的薄茧刮擦过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也不知是悸动还是不安。
她的呼吸会渐渐变得绵长而灼热,带着清晰无误的邀请,喷洒在我的颈侧耳畔。
有时,她会半撑起身,让如云的长发垂落,扫过我的脸颊,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雪光,凝视我的眼睛,那目光在夜色中亮得惊人,混杂着渴望、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而我,总会在这时闭上眼,或是轻轻将她的头揽回枕上,低声说:“睡吧,今日巡营累了。” 或是转身将她拥入怀中,手臂环住她依旧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用紧密的拥抱阻止她更进一步的探索,重复着那个已渐显苍白的理由:
“近日案牍劳形,实在乏了。”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瞬间僵硬,以及那竭力抑制的、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但她没有再如那日般哭泣逼迫,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我怀里,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嵌进我的骨骼之中。
然而,她想要一个孩子的渴望,却如同春雪下的草芽,越是压抑,越是疯长。
这渴望不再只是夜深人静时的缠绵暗示,开始渗透到白日的点点滴滴。
用膳时,她会忽然提及某位方国首领新得了麟儿;赏雪时,她会望着庭中嬉闹的仆役孩童出神;甚至在我与将领商议军务时,她偶尔送茶点进来,目光扫过那些正值壮年的部下,眼中会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这种无处不在的、沉默的渴望,比直接的索求更令我如芒在背。
我并非铁石心肠,更非对她毫无眷恋。
那些共同经历的血火、相互依偎的温情、以及她毫无保留交付的一切,早已将我们紧紧捆绑。
可是,越是如此,那横亘在前的深渊便越是清晰可见。
我终究是怕的。一怕天下悠悠之口。西凉王与生母成婚,虽以:“姒家义子,抚养成人”
之名稍作遮掩,但明眼人谁不知其中关窍?
朝歌那衰微却仍握有“礼法”大义的朝廷,关内那些自诩正统、虎视眈眈的豪族,江南那些清谈讽议的世家……他们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我手中三十万铁骑与万里疆土。
一旦有“逆伦孽子”诞生,这便成了最好的攻讦旗帜,足以动摇我治下那些本就心思各异的部族与官吏的忠诚。
人心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岂敢轻忽?
二怕……是怕自己。
这副身躯年方十七,确然是血气方刚之时。
可面对的是妇姽——一个三十四岁、正值女子丰熟巅峰、且身高体健犹胜寻常男子的悍妇。
昔日她是需要仰视、敬畏的母亲、统帅,如今却要成为床帏间需予取予求的妻子。
那种体型与阅历上的双重压迫感,在褪去衣物、赤裸相对时,是否会化为更具体的不安与……无能?
我无法想象若在她那具充满力量与渴望的躯体面前有所“不逮”,将引发何种后果。
是失望?
是怜悯?
还是更深切的、足以摧毁眼下平衡的焦虑与掌控欲的反弹?
这念头如毒蛇般盘踞心底,让我在面对她的亲密时,下意识便想筑起藩篱。
母亲的欲望与日俱增,推脱变得愈发困难,她开始更频繁地侵入我办公的领域。
不再是简单的送茶点,而是会在一旁“陪伴”,或研墨,或整理文书,目光却总如实质般黏在我身上,带着温存的催促。
有时议政时间稍长,她便会让薛夫人或阙氏来“提醒”用膳歇息,那姿态,已隐隐有女主人的不容置喙。
或许是为了弥补,或许是为了转移焦点,我对筹备中的婚礼,投入了超乎寻常的、甚至可称严苛的认真。
一道道盖着西凉王金印的谕令,由精骑信使携带着,驰向四面八方。
往西,要求波斯萨珊王朝、天竺诸邦、广袤草原上的塞人诸部;往西南,通向雪域高原,要求诸羌、吐蕃各部;往东,则直指朝歌王畿,以及盘踞江南、河北的世家豪族;更不用说安西五省二区境内,所有郡守、县令、戍将,乃至那些保留了一定自治权的方国、部族首领。
要求很简单:届时,需遣使携重礼,共贺西凉王大婚。
与此同时,凉州城(原镇北城扩建)内,专为婚礼设立的“典仪司”几乎昼夜不息。
我亲自过问每一项细节。
婚礼的吉服,摒弃了简单的华美,要求融合虞朝王室玄𫄸十二章的庄重、西域金线刺绣的绚烂以及北地皮毛装饰的雍容,命“第一纺织”总会限期拿出九套不同仪程的礼服样稿。
冠冕佩玉,要求取材昆仑美玉、于阗白玉、波斯青金、天竺猫眼,由安西银行控股下最大的“珍宝坊”联合西域顶尖工匠设计。
车驾仪仗、钟鼓乐舞、宴饮器皿……无一不要求极尽精工,彰显王者气度,却又不能完全僭越诸侯之礼,这其中的分寸拿捏,让一众礼官愁白了头。
我的重视似乎起到了些许作用。
当“第一纺织”那位年过六旬、平日深居简出的总会长,亲自押送着第一批用冰蚕丝与金线混织、在日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泽的衣料样品,毕恭毕敬地呈送到王府,并由我亲自拿给妇姽过目时,她眼底那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与急切,终于被惊艳与一丝满足冲淡了片刻。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光滑沁凉、却重若云霞的衣料,目光在上面繁复华丽的夔龙纹与玄鸟纹上停留了许久,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实的、属于新嫁娘般的笑意。
“很重,”她轻声说,不知是指衣料的分量,还是这婚礼背后所承载的一切,“但很好看。”
她抬起眼看向我,那目光清澈了些,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索取,多了几分复杂的慰藉。“夫君……费心了。”
我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微凉。“应当的。”我说,“既要办,便要办得无人可指摘,让你风光大嫁。”
她反手握紧我,力道很大,仿佛要将我的指骨捏碎,却又在下一秒放松,只是紧紧贴着。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将头靠在我肩上,目光重新落回那璀璨的衣料上,久久不语。
窗外,雪仍未停。
凉州城内外,因这场日益临近的盛大婚礼而悄然涌动着各种明暗潮流。
波斯与天竺的使者已在路上,朝歌的回应暧昧不明,江南世家的贺礼单子透着精明的算计,安西境内的大小势力则忙着权衡站队与厚礼轻重。
而我,在竭力编织这场足以暂时网住一切不安的繁华盛宴的同时,内心深处,那关于雪化之后、春来之时究竟该如何的彷徨,却如同庭中越积越厚的雪,沉甸甸地,未曾消融半分。
怀中妻子的体温真实而滚烫,而那条必须跨越的界限,在豪华婚礼的映照下,其后的幽暗与未知,反而显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雪,终于在一场盛大而静默的祭天仪典后,渐渐稀疏。
镇北城内外银装素裹,却掩不住那股日益躁动蒸腾的活气。
腊月已深,年关将近,而西凉王的大婚吉日,最终定在了来年二月二,龙抬头。
消息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涟漪瞬间荡至万里之外。
筹备的狂热,以一种近乎军事化的效率推进,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也暂时掩盖了寝殿内夜复一夜的无声僵局。
“典仪司”的廊庑下,日夜川流不息。
波斯使者献上的巨型猩红地毯,以金线织就繁复的日月星辰与异兽纹样,铺展开来几乎覆盖了正殿前的整片广场,其奢靡令人咋舌,却也引来了朝歌方面暗探的密报,斥为“僭越”。
天竺僧侣呈献的“迦陵频伽”鸟形熏香炉,以整块青玉雕琢,鸟喙吐烟,异香经久不散,被礼官谨慎地建议只在后殿使用,以免“奇技淫巧”之讥。
塞人各部联合进贡了九十九匹纯白骏马,马鬃以金箔编织,将用于王妃车驾的牵引,象征着草原部族的归心。
凉州城内,“第一纺织”将城东三座最大的工坊全部腾空,数百名最好的绣娘、织工日夜赶工。
吉服的底料选用的是江南贡来的顶级玄色重縠,本就厚重垂坠,又在边缘以“盘金绣”技法,密密匝匝绣上十二章纹样。
金线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由安西银行控制的商队,从中亚粟特人手中换来的“河中金”,色泽比中原金线更深沉璀璨,捻成极细的丝线,日光下看是沉郁的玄黑,烛火映照则流光溢彩,恍若将整条银河披在了身上。
妇姽试穿时,那近两米的高挑身躯被这华服包裹,威严华贵到了极致,连她自己都在巨大的铜镜前怔愣了许久,轻轻转动时,衣袂间竟有金属摩擦般的低沉微响。
冠冕的设计更是几经波折。
最初的设计参照了前代虞王册封诸侯王妃的“七翟冠”,但妇姽只看了一眼图样便搁在一旁,不语。
我明白她的心思——既要承认来自朝歌的礼法框架,又绝不甘心仅仅被视为一个“王妃”。
最终定稿的冠冕,以赤金为基,镶嵌九枚来自昆仑山北麓的羊脂白玉,琢成简化的龙形,拱卫中央一枚硕大的、近乎无色的火钻,这火钻据说是波斯王室秘藏,象征“天光”。
冠后垂下十二旒白玉珠,并非天子规格的十二旒五色,而是清一色的白,取其“西方属金,其色白”之意,又在旒珠间巧妙地编入极细的金丝,走动时莹白与金光交错,既尊贵,又隐约透着不驯。
这顶冠冕重达十八斤,寻常女子根本无法承受,但对妇姽而言,不过是昔日头盔的重量。
她戴上后,脖颈依旧挺直,目光透过晃动的玉旒看向我,嘴角那丝笑意,骄傲而复杂。
我自己的冕服则相对“克制”,以玄衣𫄸裳为基,纹样严格控制在诸侯九章,但用料与做工同样不惜工本。
唯有腰间玉带,暗藏玄机——带扣以陨铁混合精金打造,形制古朴狰厉,是我亲自绘的图样,源于记忆中某个失落文明的图腾,与中原温润的玉饰风格迥异,算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属于我自己的标识。
这些靡费巨万的细节,经由各方使者、商贾之口,添油加醋地传遍四方。
朝歌方面第二次派来了“道贺”的使者,一位年迈的宗正寺少卿,捧着不咸不雅的贺词与几车虽然精美却明显不合时宜的礼器(多是女子闺阁用具,意在微妙贬低婚礼的政治意义),言语间多次强调“人伦大礼,天子嘉之”,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殿外那匹匹金鬃白马与阳光下刺目的猩红地毯。
我温和而坚定地接待了他,对一切暗示恍若未闻,厚赠使其归,同时命令河西驻军加强巡防,漠南三部骑兵向东南移动三百里,进行“例行冬训”。
压力不仅来自外部,更来自内部无休止的细节确认与权衡。
每日睁开眼,便有数十份与婚礼相关的文书需要批阅:宴席的菜单要兼顾各族口味与礼仪等级,乐舞的编排要融合宫廷雅乐与西域胡旋而不显突兀,宾客座次的安排更是微妙的权力地图,往往一个位置的调整,便意味着对某个部族或势力的态度变化。
我沉浸在这些繁杂的事务中,几乎是以一种自虐般的认真去处理每一处纰漏,修正每一个可能授人以柄的细节。
这浩大的工程,成了我暂时逃避那最终义务的、最正当不过的借口。
妇姽起初也兴致勃勃地参与,试穿每一套送来的礼服样本,挑剔珠宝的光泽,甚至亲自去挑选合卺酒用的葡萄酿。
但随着婚期临近,我的这种“认真”开始让她感到另一种不安。
她更渴望的是我投向她的、带着明确欲望的目光,而不是我对着礼单蹙眉沉思的侧脸。
夜里的试探渐渐变得直接,甚至有些焦躁。
她不再满足于暗示,有时会直接握住我的手,引导它覆盖上她寝衣下饱满的起伏,呼吸灼热地喷在我的锁骨,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月儿……那些事,让薛夫人、让礼官去操心便是……你瞧瞧我,好好瞧瞧我……”
而我,总能在最后关头,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蠢动的、属于少年身体的自然反应压下去,翻过身将她紧紧搂住,把她的头按在胸口,用近乎窒息般的拥抱阻止她后续的动作,声音闷在胸腔里,带着真实的疲惫与一丝哀求:
“姽儿……再等等,就快好了……等大婚之后,一切落定,我……我定不会负你。”
“等大婚之后……”她在我怀里喃喃重复,身体慢慢放松,但环住我腰背的手臂却箍得更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里,“好,我等你。夫君,莫要骗我。”
她的妥协里,有一种孤注一掷的信赖,这信赖比她的逼迫更让我心惊肉跳。
这一夜,雪霁初晴,月光罕见地清明,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寝殿光滑的金砖上投下冰冷而清晰的几何光影。
我批阅婚礼护卫布防图至深夜,回到寝殿时,她罕见地没有先睡,也未熏那撩人的暖香。
她只穿着一件素白的丝质中衣,靠坐在床头,黑发如瀑垂下,正就着烛光,细细端详手中一枚玉佩——那是礼部呈上来的,准备在大婚当日,由我亲手系在她腰间的“玄鸟佩”,玉质温润,雕工古拙。
听见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月光与烛光在她脸上交织,美得不似真人,却也没有了平日那种灼人的艳光,反而透着一股沉静的、近乎肃穆的哀凉。
“回来了?”她轻声问,将玉佩握在手心。
“嗯。”我脱下外袍,走到床边。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细细描摹,仿佛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平静得让我心慌:“月儿,你怕的,究竟是什么?是怕这天下人的唾骂最终会动摇你的基业,还是怕……与我有了夫妻之实后,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或者,”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你只是怕在我面前,露了怯,失了男人的尊严?”
我呼吸一滞,仿佛被她无形的刀刃剖开了胸膛,所有精心掩饰的惶恐、自卑、算计,都赤裸裸地暴露在这清冷的月光下。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辩解或否认。
她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色,眼中那抹哀凉更深,却缓缓漾开一个极淡、极疲惫的笑容。
她伸出手,不是索求,而是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冰凉。
“傻子。”她叹息般低语,带着无尽的怜惜与一种认命般的了然,“我若在乎那些,当年就不会把你从死人堆里抱回来,更不会把一切都交给你,甚至……应了这悖逆人伦的婚事。” 她的手滑下,握住我冰凉的手指,将那枚尚且带着她体温的玄鸟佩放入我掌心,然后合拢我的手指,用力握紧。
“我要的,从来不只是孩子,不只是名分。”她仰起脸,月光在她眼中碎成晶莹的星光,“我要的是你。完完整整的你。你的江山,你的抱负,你的恐惧,你的软弱……我都要。大婚那日,天下人看着,你也看着我。跨过那道门,走进这寝殿,然后……”她凑近,气息拂过我的唇,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我也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从此,再无‘母亲’,也无‘儿子’,只有妇姽与韩月,夫妻一体,福祸同当。”
她说完,不再看我,径自滑入锦被之中,背对着我侧躺下,只留下一句:“睡吧,明日还有早朝。”
夜寒沁骨,锦衾如铁。
白日里被婚礼繁务与各方压力绷紧的心弦,此刻在万籁俱寂中铮然作响,扰得我毫无睡意。
身体僵硬地仰卧,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西域蔓藤纹,那纹路在昏暗的夜明珠下仿佛活了过来,扭结成网,层层罩下。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是锦缎摩擦的声音。
随即,一具温软丰腴、带着熟悉暖香的身体贴靠过来,手臂从腰间环过,轻轻收拢。
她的呼吸喷洒在我后颈,带着睡意朦胧的关切:“月儿……又睡不着?可是河西方国的贡表有棘手之处,还是朝歌那边又递了密信?”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坚实而温暖的依靠。
这曾是我在无数个塞外寒夜或血腥厮杀后,唯一渴望的港湾。
可如今,这港湾本身,却成了最深的水域,最险的航道。
心底那股烦闷、惶惑、以及被日复一日延迟的承诺所催生出的、近乎自毁的冲动,如同地底岩浆,终于冲破了理智薄弱的岩壳。
我猛地翻过身,动作大得让她轻哼了一声。
在幽微的光线下,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凭本能,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手掌隔着滑凉的丝绸寝衣,近乎鲁莽地复上她胸前那惊人的丰盈,用力揉捏,感受那饱满弹软的肉团在指掌下变形。
然后一路向下,划过紧绷平坦的小腹,探向那即便躺着也依旧隆起惊人弧度的肥硕圆臀,五指深深陷入那充满生命力的软肉中,再顺着结实丰腴的大腿曲线反复摩挲。
我的呼吸粗重起来,动作失了往日的温存试探,更像一种焦灼的宣泄,一种对未知恐惧的笨拙进攻。
指尖甚至无意识地用上了力道,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姽儿……”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热切与蛮横,嘴唇贴着她敏感的耳廓,热气喷吐,“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要?是不是等得……快要疯了?”
她身体在我突如其来的侵袭下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出乎意料地,没有抗拒,没有推开。
那僵硬只持续了一瞬,便化为了更为彻底的柔软。
她甚至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能更肆意地抚弄,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满足般的喟叹。
“夫君……” 她仰起头,在黑暗中精准地寻到我的嘴唇,印上一个温柔而湿润的吻,舌尖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舔过我的唇瓣,“你如今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夫君对妻子,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应当的……” 我喃喃重复这三个字,像是被烫到,又像是被冰冷的针刺穿。
所有的粗暴、热切、伪装的欲望,在这句温柔而绝对的话语面前,如同烈日下的雪狮子,瞬间垮塌、消融。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委屈、恐惧、依恋和深深疲惫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心防。
我松开钳制她的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下来,伏在她温软馥郁的胸脯上,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归途却已筋疲力尽的孩子,失声痛哭。
“我怕……姽儿,我好怕……” 眼泪汹涌而出,浸湿了她单薄的丝衣,声音断断续续,满是压抑已久的颤栗,“这安西万里,三十万铁骑,无数双眼睛……我要权衡朝歌的脸色,要震慑关内的豺狼,要安抚归附的部族,要提防手下的骄兵悍将……每一天,每一刻,都像踩在冰棱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累……我真的好累……”
我抓紧她身侧的衣料,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我想要娘……我想要那个能护着我、让我什么都不用怕的娘……我不是什么西凉王,我只是月儿,我只是你的月儿啊!”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捂住了我的嘴,指尖带着薄茧,触感清晰。
她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温柔依旧,却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睡意朦胧:“月儿,听着。” 她捧起我的脸,迫使我在泪眼朦胧中与她对视,黑暗里,她的眼眸亮如寒星,“从你接过虎符、坐上那个位置起,你就没有‘娘’了。站在那里的,只能是西凉王韩月。而躺在这里的,是你的妻子妇姽。你可以累,可以怕,可以在我怀里哭,但天一亮,你必须站起来,做你该做的王。”
她拭去我脸上的泪,动作轻柔,话语却重若千钧:“你要学会长大,我的夫君。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这跟着你吃饭穿衣、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的万千黎庶。”
这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安抚,奇异地让我抽噎渐止。
一股更深层、更难以启齿的羞惭浮了上来。
我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豁出去的颤抖:“那……那如果……我……我不能让你……满意呢?你那么……那么高大……我……”
我终于吐出了那如鲠在喉的恐惧。
对她伟岸身躯的敬畏,对自身或许存在的“不足”的忧虑,对能否真正“征服”或“匹配”这位曾经是山岳、如今是枕边人的女性的深深自卑……这一切,比面对千军万马更让我胆怯。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我感觉到她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她在笑,低沉而温和。
她揽住我的头,让我更贴近她心口,那里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
“傻话。” 她的吻落在我发顶,“夫妻之间,何来‘满意’与否?只有愿与不愿,甘与不甘。我妇姽既认了你,便认了你的一切。你是雄鹰,我便陪你翱翔九天;你是幼犊,我便护你风雨不侵。只要你尽力了,真心待我,于我而言,便是圆满。”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某种古老的、属于草原女子的豁达与深情:“何况……我的月儿,你忘了?你是能孤身入塞外、斩枭雄、定纷争的西凉王。这世上,能让我妇姽甘心俯首的,从来不是蛮力,而是这里——”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心口。
四目在黑暗中久久相对,呼吸交织。
所有的言语,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泪水止住,但情绪的剧烈波动,加上怀中这具温热香软的胴体毫无保留的熨帖,以及身下暖炕持续散发的热力,让我的身体发生了最直接、最诚实的变化。
先前粗暴抚摸时她身体渗出的一层薄汗,此刻透过轻薄的丝衣,将那成熟妇人独有的、混合了乳香、体热与一丝情动气息的馥郁芬芳,蒸腾得愈发浓郁撩人。
这香气无孔不入,钻进鼻腔,缠绕肺腑,点燃血脉。
而更致命的是,在我方才伏在她身上哭泣时,身体的本能早已有了反应。
此刻,那坚硬灼热的所在,正紧紧抵着她双腿间最柔软温湿的凹陷处,仅隔两层滑腻的丝绸,彼此的温度与脉动清晰可感,如同无声的叩问与邀请。
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炸开,崩断了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月色、江山、礼法、恐惧、算计……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坍缩、远离,视野里只剩下她近在咫尺的、微微开启的湿润红唇,以及那双映着微光、盛满温柔与无尽包容的眼眸。
没有犹豫,不再思考。我猛地低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重重地吻了上去,堵住了她可能出口的一切言语。
“唔……!”
双唇相接的瞬间,她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激烈而轻微一震,喉间逸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但仅仅是一刹那的凝滞,那双原本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便迅速收紧,柔软而有力地回抱过来,将我更密实地压向她丰腴的身躯。
起初是我蛮横的侵入,用力吸吮着她的唇瓣,仿佛要汲取某种生命的源泉。
舌尖撬开贝齿,闯入那温暖湿润的檀口,带着咸涩的泪痕和满腔无处安放的躁动,急切地寻找她的柔软。
她的舌起初有些被动,任由我缠弄,但很快,便苏醒过来,化作更灵巧、更灼热的回应,湿滑的舌尖主动迎上,与我紧紧交缠、厮磨、共舞。
呼吸彻底乱了。
我略感气短,刚想稍退换气,她却不容我逃离,柔软的唇瓣反而更加凶猛地追袭而来,滑腻的丁香妙舌反客为主,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力度,钻入我的口中,四处扫荡、挑弄,勾缠着我的舌尖,引向更深的缠绵。
这热烈至极的回应,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将我残存的犹豫与自卑焚烧殆尽。
我闷哼一声,手臂更加用力地箍紧她的腰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更加热烈、更加贪婪地回应着她的唇舌交攻。
锦帐之内,只剩下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与越来越急促混乱的喘息。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雪,悄无声息地覆盖着庭院、回廊、远山,以及这座繁华与压力并存的凉州城。
而在这一方温暖的、与世隔绝的锦帐内,一场迟来太久、也酝酿太久的暴风雨,终于挣脱了所有桎梏,席卷了一切理智与藩篱,只剩最原始、最真实的交融与碰撞。
所有的言语,都已在唇舌间融化;所有的恐惧,都暂时被这滚烫的肌肤相亲所驱散。
这一夜,西凉王韩月消失了,只有一个名为月儿的男子,在他的妻子妇姽怀中,寻找着最终的归宿与确认。
我僵立在床边,手中那枚玉佩滚烫,仿佛烙铁。
月光无声地移动,照亮她散在枕上的青丝,也照亮了我手中玄鸟幽暗的轮廓。
殿外传来遥远的、巡夜卫士整齐的脚步声,更远处,似乎有河西快马入城的急促蹄音,敲打着冻土。
华丽无匹的婚礼织锦,正在这寂静的雪夜里,一针一线地逼近完成。
而织锦之下,那必须被覆盖或吞噬的真相,也正随着龙抬头之日的临近,一寸一寸地,浮出冰冷的水面。
我缓缓握紧玉佩,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这疼,清晰而锐利,仿佛是这浮华压抑的岁月里,唯一真实的东西。
寝殿内的空气仿佛凝成了粘稠的蜜,又似绷紧的弓弦,在无声的月光与摇曳的烛火间震颤。
方才那番剖白心迹的话语,如同利刃划开了最后一层朦胧的窗纸,将我们之间所有伪装、权衡、恐惧与渴望都暴露在清冷的夜气里。
此刻,任何言语都成了多余的累赘,只剩下最原始的触碰,以及触碰之下汹涌澎湃、几乎要将理智淹没的暗流。
我的左手,起初只是迟疑地、隔着那层柔软丝滑的素白肚兜,虚虚地覆在她胸前那惊人的起伏之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饱满的轮廓与温暖的弹性,以及她瞬间屏住、随即变得更加剧烈的心跳。
布料是凉的,而底下的肌肤却迅速蒸腾起灼人的热度。
仿佛被这热度灼伤,又或是被心底那头破笼而出的野兽驱使,我的手指慢慢收拢,开始隔着薄绸,有些生涩却坚定地揉捏起来。
那丰硕的凝脂在我掌中变换着形状,饱满而沉重,是与我记忆中任何柔软都截然不同的、带着力量与生命韧性的触感。
这隔靴搔痒般的抚弄显然远远不够。
欲望与一种近乎破坏的冲动驱使我,将手探入了肚兜的边缘,指尖触及了一片滑腻温润、仿若最上等羊脂玉的肌肤。
我整个手掌覆了上去,毫无阻隔地握住了那团丰盈。
硕大无朋,一手难以掌控,顶端那粒早已悄然挺立的嫣红果实,在我掌心粗糙的摩擦下,变得更加硬实。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脖颈向后仰起,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仿佛痛楚又似欢愉的呜咽。
我的右手也没有闲着,沿着她脊柱凹陷的沟壑向下滑去,抚过那片我曾无数次依靠、象征着力量与安全的、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背。
指尖下的肌肤紧绷而充满弹性,每一寸都蕴藏着能撕裂虎豹的爆发力,此刻却在我手下微微颤抖。
手掌继续下移,掠过骤然收束的腰肢,复上那更为丰硕饱满、弧度惊心动魄的臀峰。
那是一片肥沃而充满生命力的土地,饱满浑圆,触手之处皆是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软肉。
我的手掌近乎贪婪地流连、揉按,感受着那惊人的分量与热力,然后顺着臀腿的曲线,滑向那两条修长而健硕的大腿内侧。
那里的肌肤异常细腻柔嫩,与它主人外显的强悍截然不同,在我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下,引发了一阵更明显的、无法自抑的颤抖。
不知何时,她背心的系带已被我笨拙地撩开,那件素白中衣松松垮垮地褪至肘间,半掩着胸前旖旎的风光。
烛火与月光交织,在她起伏的雪肌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两点熟透樱桃般的嫣红挺立在颤巍巍的雪峰之巅,因着我持续的揉捏逗弄,已肿胀得更为殷红诱人。
我俯下身,含住其中一颗,用舌尖轻轻舔舐、卷绕,时而温柔吮吸,时而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研磨。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破碎而浓重,交织着压抑的喘息,一只手插入我的发间,不是推拒,而是用力地将我的头更紧地压向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褥,指节泛白。
“月儿……嗯……”她含糊地唤着,声音里浸透了情欲的沙哑,再没有平日半分统帅的威严。
我抬起头,唇齿间恋恋不舍地离开那湿漉晶莹的顶端,我们四目相对,气息交融。
唇与唇之间,牵扯出一条淫靡的银丝,在幽光下闪烁。
我望进她那双此刻水光潋滟、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眸子,用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常温柔的嗓音,低低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与承诺,说道:
“姽儿,我的妻……今晚,给我吧。我要你。”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钥匙,彻底拧开了她心中那道沉重的闸门。
她眼中最后一丝清明与挣扎也消散了,只剩下全然的迷醉与交付。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微微抬起腰臀,配合着我有些急切的动作。
我一手仍留恋在她胸前,另一手则急躁却坚定地将她身上仅剩的亵裤与那件已然凌乱的睡袍一并褪至脚踝。
她也几乎同时,用那双曾稳握千钧的手,有些颤抖却异常迅速地解开了我的裤带。
衣物窸窣滑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格外清晰。
刹那间,所有屏障尽去。
那个曾经诞生我的神秘之地,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浓密乌黑的芳草萋萋萋,不仅覆盖着幽谷,甚至蔓延至上腹,带着一种野性而成熟的生命力。
幽谷入口处已然泥泞不堪,晶莹的蜜液将卷曲的毛发濡湿成一缕缕,在烛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我需要轻轻拨开那湿淋淋的草丛,才能窥见那正在微微翕张、泛着诱人水光的粉嫩入口。
那里温暖、湿润,仿佛一个等待探索的秘境,散发着混合着她独特体香与情动气息的浓郁味道。
我心下一凛,旋即又是一阵滚烫的悸动——这个美熟女的欲望,果然如她的身躯一般,丰沛而强烈。
未来是福是劫,此刻已无暇细思。
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抄起她那条丰腴饱满、肌肉线条流畅的右腿,架在我的臂弯。
她顺势用双臂环住我的脖颈,将身体的重量交付于我,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精准地握住了我那早已坚硬如铁、血脉贲张的昂扬。
她的手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摩擦带来一阵战栗的酥麻。
她引导着那火热的顶端,抵住了她那片肥美多汁、已然春潮泛滥的桃源入口。
我们目光胶着,她眼中是鼓励,是渴望,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腰腹用力,摒弃了所有犹豫与恐惧,坚定地向上挺身
“噗嗤……”
一声清晰而淫靡的、仿佛熟透果实被挤破般的声响,伴随着突破一层极其紧致湿滑的屏障的触感,瞬间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进入了。
进入了一个无比温暖、紧窒、湿润的所在,层层叠叠的软肉热情地包裹上来,吮吸着,蠕动着,带来前所未有的、几乎令人晕眩的极致快感。
这里……是我诞生的故乡。
时隔十余载,以完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方式,我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依旧是记忆深处(或许并非真实记忆,而是生命本能)那般包容一切的温暖,那般润泽生命的湿润,那般毫无保留的欢迎与接纳。
“啊……月儿……你……做得真棒……”
一声满足而悠长的叹息从她喉间逸出,带着被填满的欢愉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哽咽。
她将双手挂在我的双肩上,修长的指尖几乎要掐入我的皮肉,开始尝试性地、小幅度地上下挪动身体,让自己适应那被完全撑开的饱胀感。
随即,她掌握了节奏,开始慢慢地、带着某种韵律地提起又沉下她那丰腴的腰臀。
每一次下沉,都让那温暖湿滑的甬道将我吞噬得更深,紧密的包裹带来阵阵销魂蚀骨的摩擦;每一次提起,又带来短暂的分离与更强烈的、渴望再次结合的空虚。
我立刻默契地配合着她的动作,挺动腰胯,使每一次的进入都更深、更重,直抵花心。
肉体撞击的细微声响、混合着湿漉水声与彼此越来越粗重喘息的声音,交织成一首最原始也最亲密的乐章。
她高昂着头,颈项拉出优美的弧线,汗水浸湿了鬓边的发丝,紧贴着潮红的面颊。
那双曾睥睨沙场的眼眸,此刻半阖着,里面雾霭蒙蒙,只剩下纯粹的情动与迷离。
在这灵肉彻底交融的眩晕时刻,殿外风雪似乎都已远去,朝堂的阴谋、天下的非议、内心的恐惧,仿佛都被这炽热的结合暂时熔化了。
只剩下彼此,她是妇姽,我是韩月,是夫妻,是共享着最隐秘快感与最深切羁绊的同盟。
然而,在这极致的欢愉深渊之畔,理智的残影却如冰锥般偶尔刺入——这禁忌的果实如此甜美,而吞下它之后,那即将到来的黎明,又将带来怎样的风暴?
这念头一闪而过,旋即被更汹涌的浪潮吞没。
我低下头,再次捕获她的唇,将所有的思绪与未来的重压,都化为此刻更加狂野的索取与占有。
窗外,雪光映着未熄的宫灯,将寝殿内交织的身影投在绣满金线的帐幔上,晃动着,如同古老岩画上诡谲的祭祀之舞。
汗水与先前熏染的暖香混在一起,蒸腾出浓郁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情欲气息。
我的动作近乎蛮横,仿佛要将数月来的迟疑、恐惧、以及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压力,都通过这最原始的碰撞倾泻出去。
下体凶悍地耸动,每一次深入都试图触及那温暖巢穴的最深处,仿佛那里藏着我所有不安的答案。
唇舌也未得闲,带着报复般的啃噬与占有的焦渴,流连于她汗湿的颈侧、急剧起伏的锁骨、乃至那曾令我仰视的高傲下颌。
不再是仰望,而是侵占,是标记。
身下的妇姽——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爱妃——以更炽烈的狂野回应着我。
她的呻吟不再是刻意压抑的婉转,而是从喉咙深处迸发出的、裹挟着痛楚与极乐的嘶吟,破碎而真实。
“啊……啊……是……是这样……好月儿……再用力些,再深些……”她修长有力的腿死死缠箍住我的腰臀,指甲陷入我后背的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催发了更暴烈的冲动。
“这里……你很熟的……用力……快,回家……”
“回家”二字,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拧开了我心中某处紧锁的阀门。
是了,这具丰熟美艳的躯体,这温热紧致的深处,难道不是我最初认知“温暖”与“安全”的源头吗?
只是彼时是蜷缩其侧汲取庇护,如今是深入其中宣告主宰。
一种混合着悖逆、征服与奇异归属感的兴奋电流般窜过脊椎,我低吼一声,抽送的频率与力度骤然提升,每一次顶撞都像是要撞碎那层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名为“伦常”的无形障壁。
她的内部并非未经人事的窄涩,却有着恰到好处的丰润与弹力,紧密包裹吮吸,予我充盈的饱胀感与摩擦的快意,却又不会紧窒到令人不适。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仿佛在开拓一片属于禁地的疆土,却又诡异地契合如重返故园。
难道血缘的纽带,竟能在最悖德的结合中,演化出如此浑然天成的肉身默契?
疯狂的律动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百下,或许更多。
掌下她的肌肤滚烫,颤抖如风中落叶,呻吟声调越拔越高,濒临失控的边缘。
“嗯啊……好夫君……妾身的主人……插得妾身……魂儿都要飞了……不行……要去了……嘶啊——!”最后一声拔高的锐叫中,她猛地仰头,樱唇狠狠咬住我的肩头,疼痛与快感同时炸开!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的激流从她花心深处喷涌而出,重重浇淋在我最敏感的顶端。
那致命的湿润与紧裹内壁骤然爆发的、痉挛般的收缩吮啜,如同最精准的打击,瞬间摧毁了我所有摇摇欲坠的防线。
尾椎骨窜起灭顶的酥麻,眼前白光炸裂,我闷哼一声,腰眼酸麻,积蓄已久的炽热精华不受控制地、汹涌地喷射而出,尽数灌注入她那孕育过我的胞宫深处。
高潮的余韵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瘫软的躯体和擂鼓般的心跳。
我仍深深埋在她体内,不愿抽离,仿佛一旦退出,某些刚刚确证的东西便会随之溜走。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在她同样汗湿的胸脯上。
我喘息着,手臂穿过她汗湿的颈下与腿弯,试图将这个比我高大健硕许多的躯体整个抱起——一种幼稚的、想要完全掌控的冲动。
第一次,纹丝不动。第二次,只微微抬起便无力为继。第三次,臂膀酸软颤抖,险些将她摔回榻上。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宠溺与了然的笑叹从她喉间溢出。
高潮后的妇人面颊潮红未退,眼眸却恢复了清明,甚至有一丝戏谑。
她抬手,用指尖拭去我下巴上的汗珠,语气是无奈的了然:“傻月儿……以后,多练练膂力才是。” 言罢,不待我反应,她已轻松挣开我的手臂,翻身坐起。
那具高大丰满、在月光下泛着象牙般光泽的躯体,竟反过来将我稳稳抱起,如同抱起一个疲倦的孩童。
我略显狼狈地蜷在她怀中,鼻尖盈满她身上情事后的麝香与汗味,脸颊贴着她仍旧急促起伏的柔软胸脯。
她步伐稳健,穿过寝殿重重帷幕与幽深回廊,竟是一路向着王府西侧,那处我们最初居住的、早已闲置的镇守府旧院走去。
一路无言,只有她沉稳的心跳与我尚未平息的喘息交织。
旧院一如往昔,仆役显然日日打扫,洁净无尘,只是少了人气,显得空旷寂寥。
屋内没有王府地龙的暖热,被褥虽是崭新,触手却一片冰凉。
她毫不在意,将我轻轻放在那张我们曾共眠数载的旧床上,随即自己也俯身钻了进来,用厚重的锦被与毛毯将两人紧紧裹住。
寒气瞬间被彼此的体温驱散。
黑暗中,她的吻再次落下,不再是情欲炽燃时的掠夺,而是细碎绵密的,带着温存的余韵与一丝秋后算账的嗔意,流连在我的额角、眼皮、鼻梁、嘴唇。
“你这个小混蛋……”
她低声呢喃,气息呵在我耳边,痒痒的。
“胆子真是肥了……竟敢这样……这样欺负你的爱妃……” 话似责备,语调却软得能滴出水来,抚过我发丝的手更是温柔至极。
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身体里那点属于少年的得意与慵懒冒了出来。
腰身故意向上顶了顶,那尚且半硬、仍与她湿滑之处紧密相贴的物事,立刻引来她一声猝不及防的、甜腻的闷哼。
“嗯……别闹……”
“谁叫我家娘们这般迷人?”
我凑近她耳廓,学着她方才的语调,压低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惫懒,“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不是,我的……爱妃?” 最后两字,刻意咬得缠绵。
她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更紧地搂住我,将我的脸压入她丰腴的颈窝。
那场疾风骤雨般的初次欢好,耗尽了我积攒多日——或者说积攒多年——的、混杂着证明、宣泄与某种破坏欲的蛮力,也让我清晰地感知到这具年轻躯体深处蕴藏的、令人自己都暗自惊心的蓬勃精力。
短暂的眩晕与空白之后,力量便如退潮后再次涨起的潮水,缓慢而坚定地重新灌注四肢百骸。
我侧过身,手臂搭上身旁那具温热汗湿、曲线惊心动魄的胴体,指尖在她光滑如缎的腰背处流连,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轻轻一按。
“姽儿,”
我的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微哑,却已恢复了平日的语调,甚至添了一丝戏谑的命令,“转过身去。”
妇姽——我的爱妃,我的妻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慵懒而满足的轻哼,依言缓缓翻身,由仰躺变为侧卧,背对着我。
月光透过帐幔缝隙,在她宽阔圆润的肩头、凹塌的腰线与骤然隆起、如同饱满山丘般的臀部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那起伏的弧线在阴影中显得愈发惊心动魄。
她似乎预感到什么,身体微微绷紧,却又放松下来,透出一种全然交付的顺从。
我没有给她更多准备的时间,就着方才未曾完全退出的黏连,从后方重新进入。
这个姿势带来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掌控一切的侵入感。
她高大丰满的身躯在我怀中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似痛似愉的抽气,随即努力放松自己,向后贴合,将主导权完全让渡。
这一夜,成了无声的征伐与探索。
龙榻之上,凤帐之中,我们褪去了所有的身份、顾虑与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男人与女人。
我凭着年轻气盛的冲动与一丝不肯服输的劲头,近乎贪婪地索取,尝试着记忆或想象中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姿态。
而她,这位昔日令三军辟易的女统帅,此刻却成了最驯服包容的领地,任由我翻弄摆布,只在承受不住过于激烈的冲撞时,从紧咬的唇瓣间泄露出几声破碎的呜咽,或是用那双能挽开三石强弓的手臂,紧紧环抱住我的脖颈或腰身,指尖陷入我的皮肉。
直到窗外隐隐泛起蟹壳青,不知是第几次攀上极致的战栗后,我伏在她汗湿的背上喘息,她才终于从那迷乱的情潮中找回一丝气力,反手摸索着,轻轻握住我仍在她体内不肯退出的手腕,声音酥软得几乎化掉,带着恳求的颤抖:
“月儿……够了,真的够了……你……你还年少,莫要……莫要贪欢伤了根本……”
她艰难地半转过身,在朦胧的晨光里凝视我汗涔涔的脸,眼中情欲未退,却已漫上深切的忧虑,那是一种属于“母亲”的本能关怀,超越了此刻肌肤相亲的旖旎。
“妾身想与月儿长长久久……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她抬起沉重的手臂,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带着怜惜的微颤。
我心底那点逞强与证明的心思被她看破,却故意板起脸,贴着她汗湿的耳廓,气息灼热地低语:“可为夫……还未尽兴。”
她身体明显一僵,那双因情动而愈发明媚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真实的惶然,高大的身躯在我怀中竟瑟缩了一下。
但仅仅一瞬,她便重新舒展眉眼,甚至努力勾起一个安抚的、带着宠溺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有些虚弱:
“好……月儿若还想要,妾身……便给你。”
她深吸一口气,将我搂得更紧,柔软的胸脯紧贴着我汗湿的胸膛,声音轻如叹息,“只是……月儿,妾身盼的,不止是这床笫之欢。妾身要你心里真真切切地爱着、怜着妇姽这个人,而非只贪恋这具身子带来的快活……你可明白?”
她的话像一缕清凉的泉水,浇熄了我心头最后那点因不安而燃起的暴烈火焰。
我望进她盈着水光与真挚的眼底,那里面没有丝毫矫饰或算计,只有全然的交付与一丝小心翼翼的祈求。
我心头蓦地一软,那些关于权力、体魄、舆论的纷杂思绪悄然退散,只剩下眼前这个为我敞开一切、强大又脆弱的女人。
“我明白。”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郑重答道。动作间,才意识到自己依旧与她紧密相连。我试图缓缓退出,却引来她一声不适的轻嘶。
借着愈发清亮的天光,我这才惊觉自己的莽撞。
视线所及,她腿间那片丰腴秘境,因一夜毫不怜惜的挞伐而显得红肿不堪,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
黏腻的体液正随着我的退出,不受控制地汩汩溢出,在锦褥上洇开深色的湿痕。
一股强烈的愧疚猛地攫住心脏。
“姽儿,我……”
我声音干涩,带着懊悔。
“是我不知轻重……”
“嘘——”她立刻用微凉的手指抵住我的唇,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方才的脆弱彷徨已然收起,她又恢复了那种带着母性包容的、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眉宇间染着纵容的倦色。
“不许道歉。”
她凝视着我,一字一句,清晰而温柔。
“妾身如今是你的女人。夫君的任何需求,任何模样,妾身都甘之如饴。今日……是妾身久旷之身,一时未能适应。”
她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与骄傲。
“月儿如此……勇猛,妾身欢喜得很。能被你这般需要,妾身只觉……幸福。”
她说着,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将微微红肿的下身又往前送了送,重新纳入了我那半软的所在,只是这一次,动作小心翼翼。
“别走……”她将脸埋在我颈窝,闷声要求,带着依恋。
“就留在里面……好不好?妾身想……感觉着夫君。”
我依言停下,却坏心眼地故意使力,向内顶撞了两下。
“呀!”她猝不及防,痛呼出声,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抬手不轻不重地在我背上捶了两下,带着嗔怪。
“小坏蛋……说了别顶……疼……”
我这才老实下来,不敢再动,只是就着这紧密相连的姿势,双臂环过她,双手稳稳托住那两瓣丰硕如圆月、此刻微微发烫的臀丘,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她放松下来,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与我严丝合缝地贴合。
激烈的情绪与体力透支后,深沉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心跳与最私密的连接。
窗外,晨鸟开始试探性地鸣叫,远处军营隐隐传来晨操的号角,而龙榻之上,旖旎未散,却已归于一片宁静的依偎。
在这奇异而紧密的结合中,我们沉入了黑甜之乡。
华丽宫室深处的这一方天地,仿佛暂时隔绝了所有的风刀霜剑、算计权衡,只剩下最原始的结合与静谧的相守。
然而,那顺着腿根缓缓淌下的黏腻,与锦褥上不断扩大的深色印记,却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夜的激烈与蜕变,也预示着,当晨光彻底驱散黑暗,等待我们的,将是与昨夜截然不同的、必须共同面对的白昼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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